月明星稀,層巒疊翠的山脈之間,黑色的蒼穹之下,道道氣機自這山脈之間湧現,這片山脈,這片天地自是不凡,時間與濃鬱的靈氣孕育了強大的生靈,不同於其他山脈之間的氣機,這座山中,原本應該是一頭惡蛟的氣息。


    但今夜卻是消失了,到了子時,一道恐怖的血光直衝天際,摧雲裂空,恐怖的氣血衝山中朝著周圍散播開來,仿佛在宣告著這座山峰的歸屬,氣血衝天,如長虹貫日。氣血對於異獸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一頭異獸敢靠近。


    連原本生存在這座山中的異獸也驚慌逃出,像是從那氣血之中感受到了大恐怖一般。


    始作俑者的秦風看著大缸之內已經消耗幹淨的血水,一提衣服,套在身上,精氣神在這時候達到了真正的巔峰,當前實力的大圓滿,單手一提,那一人多高,重逾三千斤的大缸被他隻手提起,倒進內中血水,收入空間戒指內。


    站在山洞口,目光審視著這片密林,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寧靜,不遠處雷遠的脈搏聲,四下,數裏之外異獸驚慌逃遁的奔走聲,盡入耳中,玄而又玄的精氣神在這一刻攀上巔峰,晉入莫名虛空之中。


    秦風之前的修行,盡管已經很注重肉身的鍛造,可他的精氣神、靈魂之力來得太過輕鬆,來得太過快速,那是一種近乎土匪掠奪式的增長,特別是進入要塞之外的三年,三年殺伐,三年掠奪,累積下了海量的靈魂之力。


    可他的肉身卻遲遲跟不上,這些靈魂之力雖然在他體內,卻並能算作他的,肉身為容器,容器太小,終歸是難以容納他那掠奪而來的靈魂之力,修行之路上,所得所獲終究隻是靠著一步一個腳印的苦修而來。


    然而今日,無始戰體經在這頭擁有真龍血脈的惡蛟精血淬煉下,圓融貫通,讓自己的血脈達到了一次升華,氣血之氣貫衝天際,肉身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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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積的靈魂之力如潮水般灌入肉身,這一次,真正的為自己所用,化為自己的東西。


    玄而又玄的精氣神攀上一個高峰,天人合一,一舉一動皆牽引著天地異象,蘊含莫名威能,觸及法理,隨著秦風的精氣神境界水到渠成,漆黑的夜色中,這座山頭上下起了大雨,雷雨交加,在秦風眼中,每一滴的雨水,清晰可見,甚至其運動的軌跡也在自己的眼中變得毫無秘密可言。


    自然而然,本該如此,理當如此。道可道,非常道,原本這句話的意思在秦風腦海中一瞬間豁然開朗。


    玄之又玄,一切莫名,我所理解,我所領悟,皆是如此,可嘴上卻說不出來,道不明白,仿佛人類的言語在這一刻,在這種道理豁然開朗的時候,變得不堪大用,顯得無力,但那種極欲想把心中大道講述出來的感覺卻盈滿欲裂。


    不可控製,由於內心,表於行動,站在山洞口,秦風手舞足蹈,狀若瘋癲,抓耳撓腮。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口中念念有詞,可除了這句話,卻說不出其他的詞語來。


    就在這時候,遠處的一座山脈之中,一道氣機並沒有被秦風的氣機所震懾,反而湧現出了濃濃的戰意,從山脈之中迸射而出,攀上巔峰,與秦風的氣機糾葛在一起,秦風猛然間停下動作,一種欣慰一股暖意流遍心間。


    暖徹周身,“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吾有知己,某家有理解之人。”


    氣機之間的交流,顯然遠遠勝過與千言萬語,兩道氣機,相隔數十裏,但相互間卻親密無間,一切盡在不言之中,秦風勿的坐倒,內心歡慰,以氣機交流,不吐不快,兩道氣機相互糾葛,纏繞,訴不盡的道理,講不出來的道理。


    在這一刻,氣機糾葛之中,表達得淋漓盡致,表達得暢快酣然。


    雷電交加,驟雨瓢潑而至,灌溉這兩方天地,觀秦風端坐之處,卻是風雨不敢加身,便是裸身置於天地間,他所端坐的地方,依舊幹燥如烈日灼燒過一般,兩道氣機的交流,讓秦風原本所領悟的更加深刻。


    所得所悟徹底的沉澱下來,僅以七尺之身,竊得浩渺天地一絲真如意。這種喜悅無以言表。


    就在這時候,漫天的瓢潑大雨中,一道身影從遠處山脈之中電射而出,隻是呼吸之間,秦風領悟之中,便已經來到了近前,一襲青衣,仗劍而立,狂風驟雨中,吹不動他一根發絲,仿佛那煩惱絲根根重於千鈞。


    扯不動一片衣角,更似這一人,一身均乃雕刻而成,刀削斧劈一般的臉上,棱角分明,剛毅如手中之劍。


    秦風猛地睜開雙眼,臉上綻放出笑容,嘴角咧出一個邪異的角度。


    “既然講不通道理,那便以手中這刀講出來!!”隻手虛空一握,澄洌躍入手中,沒有使用魂力,沒有使用其他的力量,隻是心中所想,刀便以在手中。


    青衣神色自若,“我本以為這等蠻荒野地,遍是愚不可及之輩,想不到竟出現你這麽一個異類,出乎我的意料,以你之骨齡,能了悟天人之理,竊得一絲真如意,偷得幾分法理,比之我所處的格局之內那些道子神人,也不落下風了。”


    秦風沒有理會他的話語,從他說出第一個詞,蠻荒野地,秦風便知道,這貨不是本地驢!跟那長孫家的一樣樣的。


    他的刀法本就不多,但所觀所看卻堪稱海量,如今更是領悟天人之理,手中的刀法卻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


    招無定式,天馬行空,一刀斬出,這便是我的道,既然說不出來,那就用手中的刀來表達,原本積鬱在胸中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刀之中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蘊含天地法理,一刀而出,撕裂空間的間隔。


    刀浪噴湧而出,男子一劍祭出,兩人所領悟的不同之道,不同法理在空中碰撞,寂然無聲,消弭於無形,然而下一刻,恐怖的威能從碰撞之處爆發,氣浪所及,盡為齏粉。


    秦風神色自若,欣喜之色漸斂,沉浸在刀法的領悟之中,一刀刀斬出,與青衣劍客相鬥,更像是要將內心所有道理表述出來,。


    從倉皇之中醒來的雷遠,目瞪口呆的站在秦風身後,看著兩人如同仙神一般的戰鬥,內心震驚,這種情況下,自己想要近上前去都不可能,兩人之間的餘波都足以讓自己化為齏粉,他不覺得自己的肉身能比那山石硬多少。


    隻能焦急的站在身後,觀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可有些東西晉入了某種境界之後,便已經超脫了凡俗,無論何其枯燥的舉動,在晉入不俗之後,便會不自覺的吸引人的目光,技近乎道,說的便是如此。


    在枯燥的東西,哪怕你真的對其沒有一絲了解,沾了法理,得了道,便總能讓你忘卻那枯燥,忘卻時間,沉浸在其中,雷遠便是如此,不自覺的,越看內心越是震驚,越是無法自拔,眼前的戰鬥忽然間換了。


    遠處的青衣劍客掃了一眼雷遠,不屑的撇了撇嘴,秦風沉浸在刀法領悟之中,卻無暇顧及身後的雷遠,青衣劍客看不上這蠻地野修,更不會提醒。


    在雷遠的眼中,兩人的戰鬥忽然間變了,那交手之處的力量,一瞬間化作一頭巨獸,猩紅的目光之中,恐怖的凶威籠罩在身上,疾馳而來,一口當頭咬下。


    “啊!!”


    一聲慘呼,雷遠身形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神色慘白,或是很久,或是極短,雷遠也不知道,但事實上,他不過看了一息而已,便承受不住這股力量,深知這兩人的戰鬥不是自己所能夠窺伺的。


    大道在前,自己卻無力去取,內心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轉眼已經是百招過去,青衣劍客臉上泛起一絲笑容。


    “理是大理,道是大道,可惜招是俗招,下九流的砍柴之法,撐不起你的道,層次夠,受限於格局,終歸還是虧在了蠻地上,若你是出身武道大宗門,自小被各種玄奧刀法浸染,今日當能與我真正一戰。”


    “這樣也好,今日,你也就計止於此了,蠻子,今後便隨在我左右吧,作為獎勵,我將會給與你更多的刀決,讓你領悟,以你之才,幾年之後,刀道當能登堂入室,開辟出屬於自己的法,自己的招,以此來承載你的大道。正好,本公子身邊還缺一個不錯的扈從。”


    “就你了!!”


    秦風心中一動,眼中迸射出璀璨神光。“原來如此!!”


    自第一刀之後,每每刀法斬出總感覺不盡,傾吐不盡,我的道理不該如此,心中便有一種不快,用秦風第一時間那種粗鄙的想法比喻便是。


    本來尿急,特麽的還次次尿不盡!!總感覺內中還有,卻尿不出來。


    “受限於格局,受限於招式,受限於不得高深刀法侵染。原來如此!!”眼底迷茫之色盡去,換而恢複了初時的神采。


    青衣劍客一愣,想不到秦風隻是因為自己的幾句話便理解了其中的緣故,不過很快,臉上重新綻放出那種自傲的神采。


    “即便你現在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在這裏,傳承不過幾萬載,根源在吾等的那片天地內,你終究隻見過這些從吾天地內流傳出來的招法,短時間內想要琢磨出適合你自己大道的刀法,難比登天,而且你境界也沒到。終究還是隻能輸掉。”


    秦風嘴角帶著邪笑,“我沒有麽?不!!我有!!”


    這一刻,福至心靈,境界到了,精氣神到了,道理通了,這一年以來,每每觀想的那一道刻印痕跡,那驚世的一刀刀,湧入心頭,刀意與秦風的大道相融,隻是這短暫的一刹那時間,一切便已經發生了改變。


    “我雖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地方,所說的天地究竟何等的繁華,武道何等的昌盛,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我將來也會去的,很快!!”


    “隻有這樣的世界才應該是一個修士的天堂,這裏如你所言的確有些荒涼了,可這並不等於這裏的修士,就應該為你們所踐踏,侮辱,倘若他們之中的人,生活與你們一樣的修士氛圍,你們又算得了什麽?”


    秦風按刀而立,聲若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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