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慧穿上了所有的衣服。


    她對我說道:“我準備走了。”


    我說道:“能不能再等一下。”


    她走了過來,抱著了我。


    我說道:“如果是一輩子都能在一起,天天在一起,那多好。”


    柳智慧笑笑,說道:“你會厭倦的。”


    我說道:“別人我會,你我不會。”


    柳智慧說道:“你的心裏,住著一個 很重要的人。”


    我問道:“誰。”


    柳智慧說道:“你心裏自己明白。”


    她看著我的眼睛。


    我想到了賀蘭婷。


    她確實很重要。


    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一個女人。


    我說道:“她救過我,幫過我,我不知道怎麽去形容和她的關係。”


    柳智慧說道:“隨心走吧。對我,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記住了,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的更多,我對你什麽要求都沒有,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想做的事。”


    我說道:“你對我,真的太好。”


    可是,哪個人對感情不自私,哪有那麽大度的,這樣子,真的是愛一個人的表現嗎。


    柳智慧說道:“明天,對你來說,可能會發生一些事,對你不好的事。”


    我問道:“什麽事。”


    柳智慧說道:“如果真的有,我再告訴你。”


    我問道:“那是誰要對我做這個不好的事?”


    柳智慧說道:“特工。”


    我說道:“媽的!這幫家夥!”


    柳智慧說道:“萬事小心,我走了。”


    我說道:“外麵有人,我送你離開吧。”


    柳智慧說道:“你給他們說一下,我自己走就是了,不要送我!”


    她命令著。


    我說道:“好吧。”


    打了個電話,和外麵的人說了一下,柳智慧親了我的臉,嘴唇,然後離開了。


    她的背影,在門外消失了,門砰的一聲關上。


    好像,她從未來過。


    隻有這些香味,證明她來過的跡象。


    她也早已練就了神出鬼沒的一身本事,怎麽來我這裏床下躲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連我們的人都沒發現,她確實挺有本事的。


    她的敵人,派出那麽多人,都抓不到她,隻能說,柳智慧真的是實在太聰明了,從她複仇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注定了和這幫敵人為敵,和狡猾的敵人對戰,需要比這些狡猾的敵人更加的狡猾,憑借著她自己的絕頂聰明,她能周旋於敵人之間,還能玩得敵人團團轉,還能根據自己腦裏對對方的判斷,位置,行進方向等等來精確計算,安排自己的行程和行動,太狡猾的柳智慧。


    我抽了一根煙,想著她說的,明天如果那些人對付我,她會告訴我。


    那些人,到底要怎樣對付我?


    她來,一個是為了找我見我,和我繾倦纏綿,一個是為了來告訴我這個:她知道這些人來對付我,來通知我的,沒想到我已經全部知道了。


    次日,還是要先去上班。


    監區實際上特別亂,手下基本不理汪蓉,我們的手下不理她,她自己帶的監獄長的死忠更不理她,她這個教導員當得很窩囊,她這所謂的監區第一把手,著實難當,因為沒人把她當一回事。


    而很多需要頂雷幹壞事的事,都是她出麵幹的,她一下子,就樹敵了很多人,包括我們的人,女囚,她都不討好,這些人都恨她。


    當個一把手當到這份上,著實是為難了。


    她自己的監獄長的死忠手下不理解她,女囚恨她,她倒是不會多介意,她隻介意我和監獄長這邊,因為得罪了我和監獄長,她都沒有好下場。


    傍晚,準備下班的時候,汪蓉找我了。


    找我,是請我吃飯去了。


    吃飯也就是隨便聊聊。


    接著,她偷偷的給了我一張卡。


    我楞了一下。


    汪蓉說道:“這是張總應該得的。”


    什麽叫做我應該得的。


    我想了想,明白了,她從程澄澄那些人那邊,撈到了一大筆錢,除了大部分給了監獄長之外,她也搞到了幾十萬,而這幾十萬,她竟然分文不取,全都給我。


    我自然是不能要的,推脫了好幾回,才推掉了。


    汪蓉為難的說道:“你不要,我也不敢要,那這個錢,怎麽辦呢。”


    汪蓉無奈的看著我。


    想來,汪蓉還是個好人。


    還是個良心未泯的好人,她走到這一步,左右為難的風頭浪尖的這一步,全是被迫。


    這筆錢,怎麽處理?


    對汪蓉來說,顯得十分無奈。


    我看著汪蓉,說道:“你覺得呢。”


    汪蓉說道:“我不知道,你不要我也不敢要,但也不能退回去給女囚。”


    退回去給女囚,那就是要徹底得罪了監獄長了,監獄長知道了,肯定大怒,你汪蓉幾個意思,去撈錢了,然後卻又退回去。


    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和女囚的那一邊。


    而汪蓉給我,也是偷偷的給我的。


    我說道:“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退回去,讓監獄長知道,你待不下去。”


    汪蓉說道:“這樣子吧,張總,我們一人一半。放心,我不會說出去,誰也不會知道,女囚更不會知道。”


    我倒是很讚同她的這個提議。


    因為我不要,她也不敢要。


    就收下吧,雖然這樣做,挺對不起程澄澄的,他日,再想辦法彌補回來。


    我和汪蓉分了一人一半。


    程澄澄她們這些日子,倒也還算是過得平靜,盡管監獄長的死忠還是不停的 想要去找茬,去找程澄澄她們的麻煩,但是汪蓉把程澄澄她們隔絕開來,獨立關在別的監室裏,監獄長的死忠想要整程澄澄她們,想要打程澄澄她們出氣,沒辦法碰到她們,這樣子,程澄澄她們終於過上了幾天的好日子。


    我感謝了汪蓉。


    下班後,我出去了。


    收到了一條信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發來的信息,說是在我的醉月清風,被人放了炸彈。


    我愣著了。


    這真的假的。


    我馬上的打電話過去,這號碼,居然已經是空號了。


    應該是柳智慧發來給我的。


    我心裏著急了,媽的,醉月清風被人放了詐彈那還得了,醉月清風生意那麽好,一天幾百人進出,晚上生意最好的時候,幾乎坐滿了。


    要是炸彈炸了,想想看,幾百人,還有我們的人,還有醉月清風全部完了,這多麽的可怕!


    柳智慧絕對不會是騙我。


    我立馬給陳遜打了一個電話。


    陳遜說安排專家過來。


    接著,我讓強子今晚先暫時停業醉月清風。


    於是,醉月清風掛牌,今晚停業。


    拆彈專家進去了。


    搜了整整一個小時後,從一個衛生間的角落,拿出了一個貌似是裝有不明物體的一個紙盒子,就像鞋盒子一樣大的。


    在防彈專家簡單檢查後,認定這包裝完好的紙盒子裏,有炸彈。


    竟然,真的有炸彈。


    這幫人,為了對付我,這樣的下三濫招數都想得出來了。


    何必呢。


    對付我而已,何必這樣子做,如果引爆,炸了醉月清風,那後果,不堪設想。


    會有大把的人喪命,會有一堆毫不相幹的人被送命,何必,何必,何必。


    在把所有人都遠遠的支開,然後防彈專家將紙盒子帶上了防爆車上,接著,開車到了郊外無人的空曠地方,然後在防爆車內,用遠程遙控小機器人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盒子。


    我們一起看了這監控。


    打開了紙盒子之後,砰的一下,那紙盒子爆炸了,車內一片黑霧。


    我們一群人,包括拆彈專家,都被嚇到了。


    炸彈,竟然是真的。


    這幫人,為了對付我,連炸彈都用上了。


    我點了一支煙,如果不是因為柳智慧通知我,那麽,醉月清風現在是不是已經被炸成一片狼藉了。


    那是要搭上多少條人命。


    拆彈專家接了個電話,然後對我們說道:“這隻是普通的火藥製成的炸彈,就是用鞭炮做的炸彈。”


    看著監控中,防爆車內的黑霧,那的確就是鞭炮炸開後的場景,青黑色的煙霧,還有,散落的紅色紙屑。


    這幫家夥搞什麽鬼?


    用鞭炮製作的假炸彈來對付我?


    這是對我的蔑視,還是對我的警告,亦或者是對我的試探?


    我搞不清楚他們真實的目的。


    搞什麽鬼。


    給錢請走了防彈專家之後,我和陳遜,強子等人,坐在了酒店的包廂裏,一個一個的嚴肅著。


    抽了兩支煙後,我看著酒杯,說道:“喝酒吧。”


    我舉起酒杯。


    他們和我喝酒,但是沒有碰杯。


    陳遜先說話了:“他們這是在挑釁,還是威脅?”


    我說道:“我搞不懂,你說如果是直接對付我們,直接開爆了就是。”


    強子說道:“要不就挑釁,要不就威脅。”


    我說道:“也許還是試探。”


    強子說道:“四聯幫這群陰險的家夥!”


    我說道:“不是四聯幫的。”


    強子問道:“不是四聯幫,是誰幹的?”


    我說道:“我私人的一個強勁的敵人派人做的。”


    強子沉默了。


    他意識到是上次那幫來醉月清風的那些人。


    那些人我們得罪不起。


    陳遜吐出煙霧,說道:“這次是炸彈,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麽了。”


    我說道:“這次是假的炸彈,下次很有可能,就是真的炸彈了。”


    陳遜說道:“能神出鬼沒,把這東西放在我們這邊,而我們調取監控 都找不出來,真的是很厲害。”


    我抽著煙。


    強子直接對我說道:“管他們厲害不厲害,設個陷阱,弄死算了。”


    我說道:“強子,我也想這樣子做的,但是我們這陷阱,未必能抓到他們。就算是抓到,隻能抓到其中的一個兩個。不可能把他們弄得全軍覆沒。”


    強子說道:“一個兩個也行,隻要幹掉他們其中的一些人,他們就害怕了。我就不信他們不怕!”


    我看著陳遜。


    問陳遜什麽想法。


    陳遜主張是先等著看的,對方隻要不主動對付我們,我們就先不去招惹他們。


    可是現在,對方已經對我們下手了。


    陳遜說道:“這算不算對我們宣戰?”


    我說道:“我也搞不清楚。”


    陳遜說道:“如果是宣戰,我們就可以對他們下手了,阿強說得對,弄死一個是一個,弄死一個,少一個敵人,反正都要開戰了,還在乎什麽招惹不招惹。可是現在就是擔心他們隻是玩玩我們,沒有真正的宣戰,沒有真正的要和我們開打,如果我們設了陷阱幹掉他們其中一些人,那真正的是不可挽回,一條道走到底,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強子說道:“我還真不信即使我們全軍覆沒,他們就還能安然無事。”


    我說道:“如果真的拚了,陳遜你覺得後果會是怎樣。”


    陳遜說道:“你死,我死,我們很多人會死,他們也有幾個人會死。最主要的,是我們必須要他們的頭兒死!”


    我說道:“他們的頭兒雖然可惡,但畢竟隻是一條狗,被主人趕著來對付我們咬我們的狗,最主要的還是幕後的黑手。”


    陳遜說道:“那我們幹脆對這幕後黑手下手?即使最後我們被整死,也值得。”


    我低著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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