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夢把鈣片與安眠藥調包,不會傻到把裝有安眠藥的鈣片瓶子也留了下來,而是一直收著。


    “md,那些診所……”我忍不住罵了一句,既然王爍可以說謊,曾賣給楊蕊安眠藥的診所也可以說謊。


    歎息,歎息。


    我沉默不語,唯有心痛。


    這件案子是否與我們所猜一樣已不重要,事實的真相又如何,也似乎不重要。


    在世人眼中,殺人凶手畏罪死了,這就是結局。


    王爍的家人一直在鬧,我也懶得理會,很多人認為孔夢害死了她,而我更願意相信他害死了兩個純潔美好的女孩。


    還有另一個麻煩,殺人視頻的傳播。


    對此,我們作出了嚴厲的處罰,如有人再傳播,麵對的不是警告,而是牢獄之災。


    這事兒的原委,沒人說的一清二楚,但宏偉相信我們的猜測,並且道:“好好葬了兩人,葬在一起,費用我出。”


    孔夢與楊蕊沒有親人,如果說有,那孔夢就是楊蕊的親人,而楊蕊是孔夢的親人。


    我點頭,說算我一份。


    周安、小李等不多說什麽,一個個算了進來,最後秦隊也出了一份。


    下葬那天,聽說誰也沒有去,也聽說有一個人去了,總之天還下著小雨,孤苦伶仃的兩人一同下葬,於是在一起了。


    很多天之後,我以私人的身份去了陵園,在兩人的墓碑前已放有潔白的花束。


    有人來過。


    我環顧四周,不知誰會記得兩個命苦的人兒,把花束放下,輕聲道:“如果堅強一些,興許不會如此。”


    她與她,以最烈的方式訴說了一種世間存在的東西。


    這事兒告一段落了,在周安的提議之下,我們想要去楊蕊的房間看一下,看一下有什麽東西該收起來。


    當我們來到門口時,門是虛掩,而有一個人在屋內,此時在輕輕的抽泣與訴說:“你們在一起了,不會再分開。”


    我側目,通過虛掩的門縫看到了一個人,這兒的房東,也就是那個……婦女。


    周安拽了下我,於是一聲不吭的又離去了。


    這件事兒興許不該再提了,而我與周安也心照不宣的不去說什麽為什麽。


    ……


    幾天以後,我夢見了楊蕊與孔夢。


    那是在天堂,紛紛擾擾的白絮飄零,潔白無暇的百合遍地。


    有一個人在白色的花叢間哭泣,她說:“小夢,我一個人好害怕,你不要丟下我不管,不管別人說什麽,我們也要在一起。”


    遠方,有一個女孩走來,她看著花叢間的她,笑著、笑著就哭了,說:“小蕊,我來了,我們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


    記著,她叫楊蕊。


    不忘,她叫孔夢。


    ……


    ……


    本案完。


    ……


    **不用想,第四個故事結束了。


    我略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慕雪,而後看了一下時間,說不早了,不看了。


    慕雪點頭,說不看了,有點兒難受。


    唉,誰說不是呢,故事的案情以老許和周安的猜測為主,但作者寫了出來,說明真相如此。


    王爍強奸了楊蕊,而孔夢為怨殺了王爍,僅此而已。


    不過也很奇怪,王爍與楊蕊不是情侶嗎?案中並未多提,但顯然是真的,所以有強奸一說顯的離譜了。


    這裏邊肯定有貓膩。


    除此之外,還有最後提到的房東婦女,我不信莫名會提及,其中一定又隱藏了些什麽。


    不論如何,這個故事讓人看著不舒服。


    說來我對同性戀一詞很反感,不論男女,可看了此故事,不免有了一絲惻隱之心,多希望楊蕊和孔夢會好好的在一起,而不是如此淒美的結局。


    我合上了筆記本,拉上了慕雪,說:“走吧,出去走一會,也不早了。”


    “嗯,好。”慕雪點頭。


    來到外邊,夕陽正西下,日光溫和,泛著淺淺的紅色,在月雲之間炫彩無比。


    這時慕雪說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說完,慕雪對我笑了笑,有點兒傻,也有點兒沒心沒肺,樣子格外可愛。


    在楊蕊贈送孔夢的日記本上次出現過此句。


    當然了,這一句不是出自於楊蕊所言,而是出自於《詩經》‘邶風’裏的《擊鼓》篇。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愛居愛處?愛喪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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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活我兮。


    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我把《擊鼓》一篇背了一下,而後解釋道:“這是一篇典型的戰爭詩詞,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關於戰士之間的約定,也不知怎麽回事,現在形容愛情的永恒。”


    慕雪愣了,看怪物似的,驚訝道:“哇,這你都知道嗎?咱們高中……不對,我們高中可沒學它。”


    “哦,我課外讀的,從小時就一直在看很多東西,當然知道一些了。”我說道。


    慕雪佩服道:“厲害,厲害。”


    其實一般般啦,很多專一於古詩詞的能人不少,隨便說上一首,基本背的出來,更別說是《詩經》了。


    那些人不止是背,而是去深刻的理解,可比我要強上很多。


    不談論此事,我拉上慕雪在繞操場,心情也好上了許多,不再被第四個故事所幹擾。


    “走,吃飯去。”我對慕雪道。


    慕雪‘哼’了一聲,說:“天天跟著你一起吃,一頓不落,我遲早要成了胖子。”


    “胖子怎麽了,豐滿。”我辯解道。


    慕雪不瞞,說:“我……我現在也不差,好不好?也不瘦,覺的還好啊。”


    “是是是。”我說道。


    一起來到食堂,慕雪的手機響了,看了一會,道:“咦,這個是誰的號碼?”


    “先接通。”我說了一聲。


    接通以後,慕雪禮貌性的‘喂’了一聲,而後神色古怪,看了我一眼,說:“哦,謝謝,不用了。”


    說完,慕雪掛了。


    我問,怎麽了?


    “那個叫王子論的約我吃飯,真的是奇怪,他怎麽知道我的號碼?”慕雪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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