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爾之前預料的差不多, 盡管初次見麵的時候雙方都看對方很不順眼,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露易絲和托尼漸漸也改變了對彼此的看法,從那些浮於表麵的怪異的性格中理解了關於對方的某些真相。


    他們現在相處得很不錯, 雖然和卡爾所猜測的那種“友好”還有比較長的一段差距。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盡管都在心裏承認了自己的判斷錯誤和對方的優秀, 心裏卻始終還是有那麽一股不痛快的勁兒,所以一看到對方, 就忍不住跟人杠上。


    眼看著露易絲和托尼就要吵起來了,卡爾火速撤離了現場。


    布魯斯確實還在哥譚市沒有出發,也確實告訴卡爾說他會讓迪克一個人過來,但卡爾說要去門口接迪克的話……倒不能說是假的,隻是不那麽準確。


    因為在去接迪克之前,他還有事要做。


    利用空間寶石帶開了空間門, 卡爾一步跨入了紐約聖殿。


    “你來遲了。”博士說。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麵前的……卡爾認不出來那是什麽, 隻是覺得這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是排列緊密的電路板或者極簡的衛星地圖,上麵用各種顏色的線條繪製出了精細的線路, 不同顏色的線條彼此閃爍和呼應著,仿佛在傳遞某種信息。


    “我來履行我的諾言,博士, 請告訴我你需要什麽幫助。”


    卡爾站到博士的身後和他一起觀看這幅圖,鑒於博士好像沒有要隱藏這東西的意思。


    他們屏聲靜氣地盯著那幅圖片看了有十來分鍾。


    斯特蘭奇博士忽然像是才意識到卡爾在和他一起看這幅圖片一樣, 後知後覺地轉頭:“你看得懂它?”


    “看不懂。”卡爾老實地承認了。


    “那你站到我背後做什麽。”博士也是無語。


    他轉身走向空曠的地方, 在他轉身的瞬間那副圖上閃爍的線條都熄滅了, 掛在原處的隻是一個空曠的畫框和一張幹淨無字的羊皮紙。


    兩把椅子憑空而起,博士坐在主座上,卡爾就在博士的對麵坐下。


    “在我說明我所需要的幫助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超人。”博士說,“作為第一個在地球上公開自己的身份的外星人,你對宇宙有什麽看法?”


    “混亂。”卡爾不假思索,“混亂是是宇宙的本質。”


    “很好,我們對宇宙的理解非常一致——從原則上說,宇宙並非是我們最好的家園,因為宇宙是無序的,而我們的生理特征以及隨之而形成的心裏特征需要的秩序,這種維係我們整體存活的東西隻能在小範圍之內實現。如果你能理解到這點,你就能理解我接下要來說的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斯特蘭奇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怎麽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直言:“在把時間寶石借給你之前,我看過了所有的未來。你說的沒錯,地球將要迎接巨大的災難。”


    “但這種災難並非來自試圖入侵地球的外星人,而來自於人類本身,來自於人類的探索之心——對真相、對未來的探索——外星人的入侵將會成為一個契機。”


    “但這機會來得太早了。”


    斯特蘭奇博士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卡爾也能夠聽懂,但他同時又有些糊塗:“抱歉,博士,我不太能理解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地球能夠承載的力量本身,以至於絕大多數的人類根本意識不到他們和你之間的差距。”博士冷酷地說,“設想一下,外星人接二連三地入侵,又被你和你的朋友們接二連三地擊敗;他們所遺留下來的外星殘骸將帶來無數領先地球人的科技,甚至有些科技的發展線是人類完全沒有涉足過的。”


    “政府將會回收這些高科技設備,投入巨大的資源來對其進行研究和改造,並試圖讓自己也擁有類似的力量——就像神盾局拿到你手中的空間寶石後,試圖破譯空間寶石一樣。”


    “空間寶石散發出的力量輻射引來了洛基。”卡爾說,“還有滅霸。”


    “那麽你現在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意思了。”斯特蘭奇微微頷首,“齊瑞塔星球的入侵在即,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這很困難。”卡爾說。


    “齊瑞塔大軍之後的滅霸才是你的敵人,超人。”博士說,“這不是一個強製性的要求,我知道對你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十分困難,但這是必要之舉:人類需要理解自己在宇宙中有多渺小和無助。”


    “他們原本不需要理解這些。”卡爾心情複雜。


    “我能夠理解你對地球人的保護欲究竟從而來,超人,但你對人類迷戀得太過火了。這很危險,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所保護的人。”


    斯特蘭奇衝他點了點頭,轉手就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空間門。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卡爾沒有拒絕博士的好意,通過空間門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他心情不佳地在原地呆了幾分鍾,才慢吞吞地走向了主宅的大門。


    迪克的心情非常好。


    他坐在後座上,興奮地朝著窗外左右張望,這不是他第一次離開哥譚,年幼的時候他就隨著父母所在的馬戲團四處巡演,對遠離故土這件事並不陌生,大都會和哥譚市之間的距離相當近,非要說起來,這次他出門的距離其實並遠。


    然而這還是他頭一回以拜訪朋友——養父的朋友——的名義去另一個城市,窗外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麽美妙和新奇。


    艾爾主宅位於大都會的郊區,占地麵積很廣,比哥譚市裏的韋恩莊園更大,迪克注意到一路上有很多記者在道路附近徘徊,大概是希望能偶遇到卡爾或者托尼那麽一兩次。


    這段時間裏美帝鬧出來的大新聞簡直在以井噴之勢向外噴湧。


    從最開始的“佩姬·卡特之死”,到“美國隊長的複活”,這兩位全美最知名的二戰英雄的生死可以說是撥動了整個國家的敏感神經,兩部電影的熱播又在大火上加了一盆熱油,燒得整個新聞界都天崩地陷。


    消息還沒有退熱多久呢,卡爾和萊克斯就在一個出人意料的場合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對全世界出櫃。


    好家夥,這兩個向來低調的大佬瞬間占據了全世界的視線,有錢到他們這個地步的人,大眾已經不會再用評判普通人的規則來評價他們了,雖然因此而產生的謾罵和斥責不少,然而他們收到的佩服和祝福更多,某些城市裏的小眾團體還進行了規模不小的狂歡和□□。


    好不容易,這股子浪潮漸漸平息下來,這件事的熱度降低,人們的生活回歸正常,超人又來湊熱鬧了。


    他的那篇專訪像是在整個人類社會投下了一枚核彈。


    用“熱度”、“流量”來形容這篇專訪掀起的波瀾已經不夠用了,甚至“現象級”也不能概括其所造成的影響。


    人類對宇宙和外星的概念進行了一場翻天覆地級別的大顛覆就不用說了,最關鍵的還是那些隱藏在多數人不知道的平常生活之外的東西,那些影響了一個國家,又借由一個國家影響了整個世界與整個人類的,在製度、規則與發展方向的改變——


    人人都知道美帝的淘金熱,但鮮少有人能具體地說出當初淘金熱的盛況。


    在靠近金礦發源地的地方,幾乎所有的企業停止了營業,坐在辦公桌前的公司職員放下了紙筆,農民販賣了土地,工人離開了工廠,教師和學生放棄了工作和學業,甚至政府人員辭職、軍人叛逃,連傳教士也離開了布道所。


    懷揣著一夜暴富的夢想,成千上萬的人瘋狂地湧入加州。


    而支撐他們行動的,不僅僅是金礦被發現的事實。


    更為重要的是美帝政府的支持和引導。


    一個國家的發展方向被掌控在極少數的幾個人手中,而這極少數的幾個人輕描淡寫地頒布的某些法令,就能使得無數人日進鬥金,或者家破人亡。


    思及此處,卡爾總是會覺得心裏沉甸甸的。


    但他畢竟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這些東西隻在他的腦子裏存在了極其短暫的一段時間,他很快就抖擻起了精神,等待著馬上就要到門口的迪克。


    以及緊隨其後的史蒂夫、巴基,跟著查爾斯一起來的戴安娜、漢克、旺達、皮特羅和x戰警們。


    艾瑞克那邊卡爾也發了消息,但不確定萬磁王會不會到場,倒是拉奧在接到消息以後很主動地告訴卡爾,說他會帶著兄弟會的一些核心成員(卡爾見過並且比較熟悉的那些)過來。


    所有比較熟悉的人卡爾都親自發出了消息,並且收到了對方的肯定答複。


    還有一些人是超人熟悉,卡爾·艾爾卻不熟悉的,短時間以內卡爾並不打算用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和他們進行接觸,畢竟他自己確實不算介意暴露身份,那些朋友們卻不一定會這麽想。


    “老天,你是打算重現你二十歲的生日派對?”托尼知道卡爾邀請了那麽多人過來後詫異地說,“別告訴我你邀請的所有人都和我們差不多。”


    卡爾聳了聳肩。


    “我們這些人的標簽和特點都差不多,”他說,“但我們也都獨一無二。”


    *


    這場小小的聚會其實沒什麽隱蔽性,因為所有人都是走普通的交通線路過來的,基本沒什麽遮掩,隻能說普通人很難能得知他們聚在一起的消息。


    而在某個層麵之上,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這群危險的家夥在同一時間聚集到了卡爾家裏。


    “卡爾·艾爾?”卡德摩斯計劃總部,阿曼達飛快地瀏覽著被送到她麵前的各項資料,“他在家裏聚集了一大幫的超級人類?美國隊長,冬日戰士,x戰警,還有鋼鐵俠……他這是打算做什麽?”


    “他的履曆很幹淨,長官,這些人也都是他的朋友。”一旁立刻有一個特工說話了,“據我們的估計,應該是托尼·斯塔克到他家裏暫住以後受不了娛樂活動的貧乏,所以才會邀請那麽多人過來聚會。”


    阿曼達已經看完了手中的資料,不過早在和萊克斯·盧瑟進行合作之前,她就大概了解過這個年輕人,知道他的性格。


    特工的猜測也是她的猜測,在她看來,這件事應該主要是托尼·斯塔克的主意,和卡爾的關係不大。


    “密切關注,有任何異常情況都向我報告。”她做出了行動的指示。


    嚴格來說,被卡爾邀請的這群人都不在天眼會的管轄和接觸範圍之內。


    天眼會的主要目標是超人、蝙蝠俠、綠燈俠這些近段時間才忽然出現的超級人類,而不管是美國隊長這樣注射過血清的戰士,還是變種人團體,都是在二戰甚至更早時間就出現的,被歸屬在神盾局的管理範圍中。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管轄範圍並不存在官方明麵上的文件,是新興的天眼會和老派的神盾局之間存在的微妙平衡與默契。


    大家彼此各自劃定一個心照不宣的範圍,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都屬於官方的不同部門中資源的重複利用,和內鬥所引起的毫無必要的內部損耗。


    可惜這種和諧也不過是表麵功夫,不管是弗瑞還是沃勒,都看對方很不順眼。


    同樣得知了消息,前不久還剛剛親自前往艾爾主宅遊說過托尼的弗瑞沉思了幾秒,打了個電話出去。


    正在健身房裏對著沙袋左右搏擊來打發時間的娜塔莎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動作。


    她懶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體,像是一隻貓一樣拉長了四肢,然後甩著頭和手腳,慢條斯理地走到桌邊,拾其手機放到耳邊:“喂,弗瑞?”


    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了些什麽,娜塔莎挑起眉梢,一言不發地聽完對方的發言,而後說:“我明白了。”


    她把手機扔到了一邊,轉頭走進了更衣室。


    走出更衣室的是位優雅的淑女:那身緊貼著皮膚的裝束已經被娜塔莎換成淺金色的長裙,比長裙更鮮豔的是她染成了金色的長發,兩隻珍珠耳釘點綴在她嬌小而飽滿的耳垂上,在長發的縫隙間若隱若現。


    三個小時的疾馳後,她把車停在了艾爾主宅的大門外。


    那些始終徘徊在艾爾主宅的大門口不肯離去的記者們圍攏過來,匯聚在她的身邊,將攝像頭對準了這個用墨鏡遮擋了大半張臉的女人的車子周圍,像是饑餓的禿鷲盯上了正在腐爛的獵物。


    他們的嘴在車窗外開合,喋喋不休的嘈雜聲被玻璃擋在外麵,娜塔莎擰起眉頭,手指輕輕敲打了一下方向盤,還在想要怎麽進去,前方緊鎖的大門就打開了。


    門當然是卡爾開的,反正別墅裏已經來了那麽多人,什麽勢力範圍的都有,再來個為神盾局工作的娜塔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更何況黑寡婦可是複仇者聯盟裏的內定成員,現在讓她提早以另一個身份和托尼見個麵也不錯。


    迪克就坐在卡爾的身邊,電視機打開了,他戴著耳機,握著手柄,全神貫注地盯著大屏幕,打遊戲打得十分入迷,對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不遠處,x戰警的成員們正興奮地圍繞著史蒂夫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卡爾毫不意外地聽到有人在低聲詢問美國隊長能不能給他簽一個名,想要合照的人也為數不少。


    窗邊的矮桌上,不知已經多久沒有聯係過的查爾斯和艾瑞克坐在一起,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輕聲細語地聊起最近發生的小事。


    拉奧和他帶來的那些人都各自選擇了不同的角落呆著,既不主動去和周圍的人說話,也沒有顯得和這個大廳特別不相容。


    大概這也是他們長時間作為“通緝犯”、“恐怖.分子”所得來的經驗。


    說起來,自從拉奧接手了變種人兄弟會,他們在普通人中的名聲似乎真的好了不少,據說在拉奧的安排下,這些性情不怎麽友好的變種人也開始學著和普通人相處,可能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藏身於普通人之中,沒有“澤維爾學院”這樣一個烏托邦式的美好基地,這群人竟然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不再有恐.怖.襲擊,不再為總是被賞金獵人或來自官方的獵捕者打擾,不再為了掩飾行蹤東躲西藏,他們忽然就遠離了過去驚險刺激的生活,要擔心的事情也從“下一場襲擊的守衛人員太多了”變成“樓下的鄰居邀請我們參加派對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光憑拉奧當然不可能讓兄弟會的成員們不再被通緝,在這方麵,卡爾聽說萊克斯出了點力氣來進行運作。


    實際上這是一種雙贏的手段。


    新的總統大選在即,整個美帝社會都掀起了一股異樣的風潮,政治家們紛紛掐準時機四處遊說和爭取支持者,隻不過是輕輕放了一個本來他們就奈何不得的組織一手,卻很有可能爭取到一個有力的盟友,這筆交易到底劃不劃算,誰都能算清楚。


    所以卡爾今天最為難的事情終於順著他自己的思路溜了出來:


    到底要不要邀請他的男朋友過來?


    不邀請對方的理由千千萬萬,邀請對方的理由反而無比稀缺,卡爾還在為要不要請萊克斯過來而猶豫,他自己的心理趨勢已經相當明確了。


    他隻是還沒能說服自己這麽去做。


    托尼的聲音將他從這左右為難的斟酌中解救了出來:


    “娜塔莎是你的假名?”


    看得出來他竭力想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惜托尼是真的演技不佳,卡爾敢保證,哪怕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了有兩米多遠,黑寡婦也能聞出他喉嚨裏的那股尷尬味兒。


    “做我們這一行的人可沒什麽‘真名’,斯塔克。如果要用使用的時間越長就越接近,那麽娜塔莎就是我的真名。”她說,“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她手裏端著一杯金色的香檳,那是拉奧倒好了放在桌上的,他在托尼和迪克之後到達卡爾的家,並且很快就擔任起了照管客人的職責,帶著旺達把所有事都打理得妥妥當當。


    皮特羅看到自己的姐姐認真地在桌麵上擺好那些酒杯的時候表情都驚呆了,大概從來沒想過旺達會做這樣的小事吧。


    為了表示禮節,幾乎人人手上都有一杯香檳,但隻有娜塔莎真的喝了不少酒,喝得麵頰上都浮現出了一層淺淺的紅暈。


    也許她是裝的,也許她不是裝的,也許她裝成這樣隻是一種條件反射,就像運動員們都訓練出了不用大腦控製的肌肉反應,也許她天生就是一喝酒就上頭的體質,即使幾十年的特工生涯也沒能改變這個。


    她到底是真的喝多了還是假的喝多了有什麽區別呢?


    當人們知道她是黑寡婦,她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行動到底是真是假,是隨機還是特定就沒有了意義。


    反正人們總是會懷疑。


    “雖然我對你做的事情很不爽,但鑒於我們很有可能會在未來的時間裏成為夥伴——叫我托尼就好。”托尼說,竭力讓自己的態度不那麽尖銳,“該死,這段時間你豈不是同時拿了好幾份工資?”


    娜塔莎輕笑:“佩普應該告訴過你我是個很好的助理。我值得你付給我的那份工資。”


    距離這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湧動、唇槍舌劍十分近的卡爾默默掏出了手機,給萊克斯發了條短信。


    “你現在有空嗎?”


    “為了你,隨時都有。”


    “托尼躲記者躲到我家來了,他還嫌我家裏太冷清和無聊,所以我叫了一堆人過來陪他。”


    萊克斯的回複看起來情緒鎮定:“我想你也不至於讓這麽多人都來陪你。”


    他一定相信卡爾的解釋,但就算他相信了,心情肯定也不會有多好。


    卡爾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我隻想要你來陪我。”


    發完這條消息後他屏息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十多分鍾,或者渾渾噩噩的一生之後,他聽到由遠及近的,來自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


    這聲音也驚動了大廳裏正在和朋友們低聲交談的年輕人,他們抬起頭,好奇地從窗口向外張望,低聲討論著新的賓客到底是誰。


    拉奧放下手中的香檳,將自己的工作轉交給了旺達。


    “盧瑟先生到了。”他低聲告訴年輕的繼任者,“我再這麽做有些不太合適。”


    卡爾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萊克斯的短信。


    “我就在門外,蜜糖。”他這麽寫,卡爾甚至能想象到寫這句話時他臉上細微的笑意,“我來陪你。”


    他從沙發上跳起來,興衝衝地朝著門外小跑過去。


    “年輕人啊。”查爾斯笑著歎息。


    在他對麵,艾瑞克頭也不抬地往棋盤上落下一子。


    “年輕人,哼。”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可別小瞧年輕人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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