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周大妮這就有點尷尬了, 她也正好是這樣想的, 不過她仔細打聽過了,陳家那孩子真是什麽問題都沒有的。


    周大妮去拉著毛金蘭的手:“蘭蘭啊,你就見見, 先了解了解, 能當兵的,都應該差不了什麽的。要是有毛病的話,解放軍能要他?”


    毛金蘭想想,覺得周大妮說的有道理, 解放軍多神聖啊,陳建邦要是有個什麽不好, 解放軍還真不會要。


    再者說,她原本哪怕是對李正信有點意思, 在周大妮明確的表示過兩人婚事不成以後, 毛金蘭就把李正信放下了。以她的性子想要她對和自己隻見過幾回的男人情根深種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見見吧。”毛金蘭道。


    周大妮歡天喜地地去安排去了,第二天早上出去了一趟,中午回來,就叫毛金蘭準備相親的事兒,再次相親, 毛金蘭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


    吃過中午飯,拿著鞋子到了毛金芳家, 毛金芳家離毛金蘭家有點遠, 要到她家, 差不多得走完整個村子, 毛金蘭到她家時毛金芳在院子裏坐著納鞋子,她大娘站在廚房的牆邊把西紅柿的籽兒往牆上糊,這是村裏保存西紅柿種子的好法子,到了明年春天,再把西紅柿的籽兒從牆上扣下來拿去種。


    毛金蘭來了,大娘很熱情,又是給她端水又給她搬凳子的,毛金蘭早就習慣了,她叫了聲伯娘以後坐到毛金芳身邊,大娘拿起角落裏的鋤頭去了後院。


    她大娘這一輩子和她大伯就隻有毛金芳一個丫頭,沒有兒子,因此她大娘和她奶奶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偏偏她大伯又總是幫著她大伯娘,到了最後,她奶奶直接到了毛金蘭家住。


    小時候毛奶奶一直說她大娘這不好那兒不好的,小時候毛金蘭覺得沒什麽,長大後毛金蘭倒是挺羨慕她大伯和她大娘的恩愛了。


    這輩子要是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人,也不枉來世界上走這麽一遭。


    “我大伯幹嘛去了?”毛金蘭納著鞋底問毛金芳。


    “你堂姐夫不是在修房子嗎?他去幫忙去了。”在毛金蘭家這邊,確認婚期了,那也就相當於結婚了,女方家男方家的親戚都改口了。


    毛金芳的未婚夫叫連中華,是家裏的老三,上麵有兩個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弟弟。都要結婚了,連家那邊連個像樣的婚房都沒給準備,毛家三口人商量了以後找大隊批了地基,地基不大,蓋好房子剛剛好夠小兩口住的,這幾天隻要不忙,毛大伯都跟著連中華在地基那兒忙活呢。


    “你們倆可真好,結了婚就搬出去自己單獨住。”村裏就沒有哪個姑娘不羨慕毛金芳的,全家就她一個,是寶貝,嫁人就嫁在本村,還沒結婚呢,娘家就張羅著給她蓋房子。


    “好個什麽啊,你看著吧,到時候我嫁過去,連家肯定屁事兒多。”連家父母人倒是不錯,就是連中華那兩個嫂子,各個都不是好相處的。


    “你又不跟他們住,管那麽多幹嘛?”


    “不說這個,破壞心情。這幾天都忙,我也沒空去你家,咋的,我聽說你和李老師不成了?”毛金芳問道。


    “嗯,不成了,我媽讓我這兩天收拾收拾,跟東塘村李嬸兒介紹的那個軍人相親。”毛金蘭專注手裏的鞋底。


    毛金芳卻一個激動,把腳邊的針線簍都給踢翻了:“你說啥?那個軍人不是來說毛金麗的嗎?”


    毛金蘭搖搖頭:“不是,是來說我的,咱倆之前猜錯了。”


    毛金芳嘖嘖兩聲,扳過毛金蘭的臉,在她臉上上下掃視:“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麽就不知道你有這麽大魅力呢?軍人,哎喲,還比你小三歲。”


    毛金蘭白她一眼,和她說起了別的事兒,毛金芳很容易地就被她的思緒帶跑。


    在毛金芳家待了一個下午,等到晚上該做飯的時候才回去,周大妮已經帶著毛金麗上山撿柴去了。


    毛金國和毛老頭也總是能找到事情做。


    毛金蘭做了晚飯,剛做好,周大妮背著一大捆柴回來了,把柴放下,她朝在廚房裏的毛金蘭道:“蘭蘭,你快往龍樹溝那邊去接接你妹妹。”


    毛金蘭翻個白眼,把手裏的抹布放下,去了。


    找到毛金麗,毛金麗在路邊蹲著,那一大捆柴就放在路邊的石頭上,柴火倒也不大,隻不過比起毛金蘭之前背的那些,小了近一半。


    毛金麗這幾天真的是累慘了,下地也就算了,熱是熱了點,但因為是大集體,偷偷摸摸磨磨蹭蹭的也沒人說她,反正大家都是這麽幹的,隻有在幹自留地裏的那幾畝東西的時候才算是用勁兒。


    但回到家她還是沒解脫,周大妮幹啥都要帶著她,她真是給累壞了,就這幾天,睡覺的時候渾身都是疼的,偏偏她跟周大妮說,周大妮還罵她矯情,幹了這麽多天活,哪個身上不疼?


    要不是剛剛在路邊她腿軟摔了一跤,周大妮還不會讓毛金蘭來接她呢。


    “姐,你來了。”毛金麗有氣無力地道。


    “嗯,快回去吧,回家燒點水,洗個熱水澡,吃了飯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毛金蘭懂毛金麗身上的那種痛,因為她曾經也經受過,隻不過那會兒她沒說出來。


    因為沒人心疼。


    毛金麗站起來,走在毛金蘭身邊:“姐,要不你一會兒跟媽說,讓我在家休息幾天吧?”


    “你自己去說,我不去。”毛金蘭說完,大步朝前走,不一會兒就超出了毛金麗一大截。


    毛金麗在後麵摸摸自己的腿,更加堅定了要嫁給李老師到城裏過城裏人的日子。


    第二天李三妹就來了毛家,和周大妮約定了相看的時間,就在兩天後,讓周大妮好好準備著,周大妮應了,把李三妹送到池塘邊。


    李三妹回到村子直接去了陳建邦的姑姑家,陳姑姑得到了具體消息,在李三妹走了以後她就回了娘家。她娘家爹媽早就沒有了,她家兄弟姐妹有七個,就數她和他三哥老陳頭關係就最好,她和嫂子黃二環也聊得來,因此,對自己這個當了兵有出息的小侄子陳建邦她也十分的盡心盡力。


    陳建邦在和毛金蘭說上話了以後就回了他家,白天跟著老陳頭下地,晚上就琢磨著怎麽去跟毛金蘭偶遇,今天生產隊裏活兒終於幹完了,他剛剛還打算從明天開始就晨練,跑步到毛金蘭家那邊,再跑回來呢。


    可還沒等他怎麽想好用什麽理由和毛金蘭相遇呢,他小姑就來了,陳建邦從床上一蹦而起,心裏怦怦直跳。待聽到兩天後要和毛金蘭相看以後,陳建邦先是不敢置信,再三確認以後,陳建邦高興地隻想到外麵去跑幾圈。黃二環看不下去他那傻樣,叫他去殺隻雞,陳建邦小跑的就去了。


    是了,他都傻了,這次重生回來,他找人去向毛金蘭提親是在毛金蘭和李正信相看之前,周大妮那對父母見錢眼開,再加上現在城裏人看不起鄉下人的特性,兩人肯定不成。


    他之前就是走進死胡同了,隻想著怎麽挖牆角,都忘記了牆的石頭都壘起來呢。


    等他走後,黃二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毛家那個大丫頭哪裏好了,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天天在家裏心不在焉的。”


    陳小姑倒是很寬心,每年荷花塘分藕的時候她也見到過幾次毛金蘭,對毛金蘭的印象還是十分好的:“肯定是建邦在當兵前見過那個姑娘,否則怎麽會在你說要給她介紹對象的時候就說要她啊?那姑娘挺好的,是個踏實的姑娘,在家對父母也孝順,還能吃苦,到時候嫁過來啊,肯定安分,不會勾三搭四。”


    陳建邦現在隻是一個排長,部隊裏得到連級才能隨軍,但在這期間,至少得有五年,這五年的時間除掉兩年的婚前相處,結婚後好得在家呆三年呢,這三年要是娶個不安分的,到時候不得糟心死。


    黃二環還是不放心:“你說的倒也是,不過那個姑娘真的跟你說的那麽好啊?”


    陳小姑今年三十八歲了,十八歲她就嫁到了東塘村,那時候毛金蘭都四五歲了,她見到過好幾回那個孩子領著妹妹在小樹林邊挖野菜,小嘴巴嘚嘚嘚嘚的跟妹妹說話,妹妹手髒了還知道去找水給洗手,都說小時候看到老,當時她就覺得那個孩子不錯,那跟著她一起長大的毛金麗肯定也不錯。於是在侄子到了年紀以後她就跟黃二環提了一嘴,隻不過她們姑嫂兩人看上的是毛金麗,畢竟年紀合適。


    不過看上毛金蘭毛金蘭也同意那就更加好了。


    “那可不。”陳小姑說起小時候遇到毛金蘭帶孩子的事兒,末了又道:“我覺得不錯呢。”


    “希望真的像那樣。”


    黃二環不是很相信陳小姑說的話,陳小姑這人哪兒都好,就是有點單純,總愛把人往好的方麵想。


    王奶奶來家時毛金麗並不在家,等她回來了毛奶奶早就走了,因此她並不知道有人來家裏說親。


    但聽了這話,毛金麗的臉色難看極了:“為什麽我去滿工啊?”上半天工就夠她累得了,上一天工,那不是得累死她:“媽,我去上一天工了,那我姐在家幹嘛啊?”


    周大妮放下碗筷:“幹啥?洗衣做飯收拾家。”


    毛金麗更加不滿意了:“我也能洗衣做飯收拾家啊。”


    周大妮斜乜了毛金麗一眼:“你懂個屁,你姐就要相看人家了,這幾天可得好好養養,養白點最好了。你就辛苦一點,跟我們下地掙工分去。”


    毛金麗嘟著嘴巴不樂意。


    毛金蘭心裏又不舒服了,從1952年農村土地大集體以後,她就跟著周大妮去地裏掙工分,那會兒人們幹活的熱情可比不上現在,那會兒爭積極爭上遊爭主動,她一個半大孩子的生產任務跟成年人一樣的幹活。


    那時候周大妮可從來沒跟她說過她辛苦了之類的話。


    果然在她家兩個老大是草,兩個小的是寶。


    毛金麗對毛金蘭哼了一聲,她媽同時放出去的消息,咋她姐就有人來提親了她就沒動靜?毛金麗心裏很是不平衡。


    吃完飯後便各自洗澡回房睡覺,一夜無夢,第二天是端午節,周大妮在睡覺之前往盆裏倒了兩斤糯米來泡,去年秋天自留地裏打出來的紅花豆也泡了點。


    周大妮給敲了毛金蘭的門:“蘭兒啊,你上路邊後山去割點粽子葉子來。”


    毛金蘭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揉揉困得睜不開的眼睛:“昨天小妹沒去割嗎?”


    “你妹個懶貨,她說她忘記了。”周大妮嘴上叫著毛金麗是懶貨,但是在卻並沒有責怪的意味在裏麵:“快點去啊,得趕在明天天亮之前送到別人家去呢。”


    “哎,知道了。”毛金麗起來穿衣裳。她在裏麵穿上一件套頭衣,外麵披上藍色的外套,下身是一條灰色的褲子。


    不知道外麵刮了什麽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了不說,連豔麗些的色彩都不能穿了,毛奶奶在世的時候給毛金蘭做了一條裙子,還沒穿過兩回呢就不能穿出去了。


    今天不用下地,毛金蘭難得的打扮了自己,她頭發生得好,又黑又直,把頭簾留出來,從頭頂中間分到後腦勺,一邊撥到胸前另一邊手指翻飛,不一會兒便紮好了麻花辮,另一邊也如法炮製。


    出了房間,洗漱的時候毛金蘭就著廚房裏微弱的煤油燈的燈光看了看水中的倒影。


    真漂亮。


    拿了柴刀,毛金蘭道:“媽,我走了啊。”


    周大妮把泡好的豆子放到大鍋裏煮:“去吧,路上小心著點,快點回來。”


    毛金蘭走出家門,走到門口,她還聽到周大妮叫毛金麗起床幹活的聲音。


    五月的天還有些蒙蒙亮,路兩邊的田裏今年摘下的秧苗矗立在水裏,蟲聲蛙聲一片。


    毛金蘭到種有粽葉的那片小山坡,臨近路邊的這一角已經被割掉許多葉子了,毛金蘭割了兩把粽子葉子後便回家了。


    從路上下來,意外地發現山邊有一顆粉紫色的杜鵑花開了,毛金蘭用鐮刀砍下兩枝花苞最多的,回到家裏把粽葉放在窗台邊,從窗台下麵找了一個破了口子的陶罐洗幹淨裝了大半罐水,將半開未開的杜鵑花插進去放到自己床頭的木櫃子上。


    離遠看了看,總感覺還差了點什麽,片刻後,她轉身走到後院,從後院的牆角邊折了兩根不會開花葉子卻有小孩兒巴掌大的樹枝,和杜鵑花插到一起,果然漂亮多了。


    毛金蘭剛做好這一切,周大妮叫她包粽子了,毛金蘭趕緊出門,順手便將房間門拉好關緊。


    廚房裏周大妮已經把粽葉燙好了,毛金麗在用飯勺把紅豆碾成泥,碾好後周大妮去她房間的櫃子裏抱出寶貝似的那罐子紅糖,往紅豆餡裏拌了小半罐子,又抱回去了。


    她家的糖隻有紅糖,白糖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毛金蘭長這麽大也就見過那麽幾次。


    包粽子這事兒毛金麗最積極,也包的最好看,因為沒多少米,她們便沒有包大粽子,一張粽葉便包了一個,還不如一個小孩的巴掌大,中間塞上拌了紅糖的豆泥。


    兩斤米包小小個的,能包個七十多個,一個也就兩口的量。


    包好了便是下鍋煮,此時天也亮了起來了,毛金蘭在周大妮的吩咐下在找了塑料袋將豬草剁了,放在豬食桶裏,放了一碗穀糠拌了拌,提到後院去給圈裏的豬吃。


    她家這頭豬是幾年年初的時候去外婆家拉回來的,養到過年最多能有一百斤,這一百斤還得上交國家一半呢,剩下的一半才是自己的。


    全家就毛金濤對這頭豬最上心,每次從學校回來都要來看一眼。


    喂了豬回來,毛金麗已經把院子打掃幹淨了,今天也不用下地,毛金蘭沒了事兒做,幹脆回房間去納鞋底。


    鞋底是用穿壞的衣服一層一層納上的,納到最後再在上麵糊上一層白布,費時又費力,毛金蘭一年也就做兩雙,夠自己穿的就行了。


    做著做這,毛金蘭又想起昨天看見的李正信,他穿著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鞋。她心裏忍不住感歎,皮鞋啊,得多貴一雙呢。


    想到以後訂了親女方得給男方做雙鞋,毛金蘭又想,她做了恐怕李正信也不會穿的吧?


    她又忍不住沮喪,之後她又想,李正信怎麽就會看上她的呢?鎮上有文化有知識的姑娘那麽多,長得比她好看的人也比比皆是,咋就看上她了呢?無解之謎。


    不上工的早上是不吃早飯的,肚子餓也沒辦法,粽子煮熟了,周大妮夾了是個十個出來,一人能吃五個。


    糯米軟軟糯糯的,裏麵包著的紅豆又甜又香,毛金蘭含在嘴裏,都舍不得咽下去了。


    吃了兩個粽子,肚子裏有了東西,總算感覺不到那麽餓了,周大妮綁了十個粽子,讓毛金蘭給送到外婆家去,毛金蘭的婆家在三台村,離鎮上不遠,每年的端午節周大妮都會把家裏的粽子給外婆家拿一些,今年也不例外,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往年的這件事兒都是毛金麗或者周大妮自己去的。


    “你去回來啊,順便到鎮上去,去供銷社買點布,你爹的衣服又破了,不補上沒發穿了。”周大妮說著,把兜裏的一長布票拿給毛金蘭。


    “行,我知道了。”毛金蘭找來了走親戚用的小背簍,把粽子放進去,布票揣起來放在兜裏。


    國家布匹緊張,像他們這樣的農村人,一人一年隻有一尺七的布票供應,一尺七的布能幹啥?隻能補補褲襠了。


    鎮上的居民就好多了,除了布票,其他的什麽肉票啊糧票啊糖票啊啥都行,這麽一想,大閨女嫁到鎮上還真是勢在必行了,到時候從她閨女手裏漏出一點來,都能夠讓她們過上好日子了。


    “媽,我走了啊。”


    “去吧。”


    這個年頭鄉下地方沒用汽車,隻能靠人力走,今日不少人都要去走外家,毛金芳也在其中,她原本在和別的人聊天,餘光中見到了毛金蘭,她背著背簍小跑的跑了過來。


    “蘭蘭,今年怎麽是你去走外家啊?”


    毛金蘭見著她,也忍不住笑了:“誰知道我媽怎麽想的。不說這個,你家的粽子包了啥餡兒的啊?”


    毛金芳從背簍裏拿出一個粽子,撥開了放到,毛金蘭手裏:“花生餡兒的。”


    毛金蘭接過來吃了,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一塊水果硬糖給毛金芳,毛金芳也沒問她是從哪來的,剝了糖紙放進嘴裏咂摸起來。這是她和毛金芳從小就處出來的默契了,誰有點好吃的都忘不了對方。


    “我聽說王奶奶上你家去了,是給你說親的不?說的誰啊?”毛金芳的未婚夫家就在王奶奶家的隔壁,有人來王奶奶家,沒多久就去了毛家的事兒她家隔壁的鄰居都知道。但是王奶奶嘴巴緊,想從她嘴裏打聽點事兒比登天還難。


    毛金蘭四處看了看前後,見沒人注意她們,便輕聲道:“是給我說的,說的鎮小的李老師。”


    鎮小老師沒幾個,排除了女老師,再排除已婚的,剩下的就那麽小貓兩三隻,李老師就一個,毛金芳興奮不已:“真的是我想的那個李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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