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正版請來晉江】  格拉斯玫瑰, 無限的幸福。


    …………


    跟在她身後的人看出了她的猶豫,在她還未做好決定之時, 他便已經開口詢問了:


    [小姐可以交給我處理。]


    他對她伸出了手。


    猶豫了幾秒後, 阿娜絲塔西婭將手中的玫瑰放入了他那帶著白手套的掌心中。


    他們路過了王都大教堂前麵的廣場,廣場中央是一處水池。水池底部有許多的銀幣,這每一枚銀幣都承載著許願者的希望。


    埃爾文帶她來到了水池邊,她看著他帶著白手套的手一片一片的扯去手中玫瑰的花瓣,然後將它們全部棄在了水中。中央水池連接著王都外的那條河,這些還飄浮在水麵上的玫瑰花瓣明天也許就不會看見了。


    處理完玫瑰花後,埃爾文便在水池旁靜靜的站著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那雙灰紫色的眼眸映入了陽光, 竟像是有些微光在其中流淌一般。


    [小姐, 許個願吧。]


    他向她伸出了手, 在他的掌心中, 一枚銀幣靜靜的躺著。


    她接過了銀幣,然而卻沒有將其投入水中, 她看著手中的銀幣,似是在自問:


    [我的願望?]


    她的願望是什麽?她自己都不清楚。


    但看著手中那枚銀幣, 她最終還是將它投入了水池中,似模似樣的許了個願, 埃爾文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 什麽也沒問。


    大概許願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對未來的期許, 所以莫名的,她感覺自己的心情又明朗了幾分。


    …………


    自那日散步後,阿娜絲塔西婭便感覺自己麵對埃爾文有了一種很難說清的心情。雖然他們依舊和曾經一樣沒有多少交流,但很多時候,她會不知不覺的以目光去尋找埃爾文,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埃爾文很忙碌,他有時候站在大廳安排其他仆人的工作,有時候拿著園藝剪在花園裏修剪著多餘的枝丫,還有的時候在馬車上準備駕車……


    偶爾他會注意到她的目光,然後隻是禮貌而平常的向她點點頭,沒有話語。從他那張宛若麵具一般的臉上,阿娜絲塔西婭看不出任何的脾氣。


    …………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與埃爾文之間似乎多了什麽,也似乎什麽也沒有。


    母親對花園不太滿意,便讓埃爾文重整花園,至於種什麽樣的花,都讓他自行決定。這是個大工程,至少阿娜絲塔西婭看見全天之中,埃爾文有大半天的時間都待在花園裏。


    因為她的房間陽台正對著花園,所以很多時候她都能在陽台那邊看見埃爾文。看見他換掉了常穿的黑色燕尾服,脫下了白手套,認認真真的侍弄花草。


    他偶爾也會抬一次頭,使那雙灰紫色的眼眸與她對上。每當這個時候,阿娜絲塔西婭便會默默的將目光移開幾分。


    …………


    花園重整完成後,阿娜絲塔西婭在陽台上向下觀望,便已經很少能夠捕捉到埃爾文的身影了。埃爾文重整後的花園還是一片蒼鬱的青色,花期未到,它們還未開花。


    阿娜絲塔西婭不知道埃爾文在花園裏種了什麽花,不過想來以他對母親的了解,大多會是鬱金香,百合,還有香石竹,火絨草之類花吧。


    漸漸的,阿娜絲塔西婭不再對花園投去過多的關注了,然而某天清晨拉開陽台的窗簾時,她才忽然發現花園裏的花都開了。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埃爾文種了大片的三色堇和鬱金香,還有些許香石竹及火絨草作為點綴。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花。


    阿娜絲塔西婭窗台正對著的那個方向,能夠看見一大叢盛放的格拉斯玫瑰,埃爾文正好站在那片玫瑰之中,他拿著園藝剪低下頭正認真的修剪著玫瑰多餘的枝丫。


    大概時間太早了,還未到正式工作的時候,他雖然依舊是那身黑色的燕尾服,但是卻沒有戴那頂黑色的禮帽,頭發也沒有打發蠟向後疏去,隻是隨意的用緞帶係著,額前及鬢邊的碎發將他的臉修飾得柔和了幾分。


    他看上去比平常要年輕了幾分,或者說他本身的樣貌就不年長,隻是裝束的嚴謹使人感覺他的年齡偏長。


    埃爾文是個手中修剪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起臉看向了阿娜絲塔西婭的方向。他察覺到了她的目光。


    這一次阿娜絲塔西婭沒有移開目光,埃爾文也沒有,他隻是用緞帶將那些修剪下來的玫瑰紮成了花束,然後將那束花輕輕的放在了花園裝飾雕像的上麵。


    做完了這些後,阿娜絲塔西婭看見他的手抬起在頭上摸了摸,最後隻是撩了撩額前的碎發。阿娜絲塔西婭猜他肯定是想去拉頭上的帽子,可是他今天沒戴帽子,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舉動。


    阿娜絲塔西婭忍不住微微笑了幾分,而在下方花園裏看著她的埃爾文沒有言語,隻是唇角也微微勾起了幾分。


    他們都沒有說話,卻仿佛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情。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至少對於阿娜絲塔西婭來說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時間不早了,母親她們要起床了。


    埃爾文從花園中離開了。


    而阿娜絲塔西婭則悄悄的跑進了花園,來到格拉斯玫瑰旁的那座白石雕像前,她看著雕像上的那束格拉斯玫瑰,心裏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玫瑰被修剪的很好,花-莖上的刺也被細心的拔掉了,一如當初那個散步的下午。


    她將這束花帶回了房間,然後放入了床邊的大花瓶裏。


    …………


    阿娜絲塔西婭並不知道自己對埃爾文的感情是怎麽樣一種存在,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什麽樣的未來。但是至少她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開始抵觸起貴族這所謂的婚姻及命運了。


    終於,在一個夜晚,她在小花園裏約見了埃爾文。


    月色清冷,他就那樣沉默的站在她麵前,就已經足夠給她勇氣了。


    她穿了一身深色的裙子,款式簡單便於活動,這是她好不容易從衣櫃裏翻出來的。


    [西瑞爾殿下要回國了。]


    她看著身邊的玫瑰,再看了看夜空中的冷月,先開了口。


    埃爾文沉默不語,夜色裏她沒辦法看清他的表情,即使不在夜色中,她也是不能從埃爾文的臉上分辨出表情的。


    [埃爾文,你知道我當初在中央水池許了什麽樣的願望嗎?]


    她本以為埃爾文願意同她在這夜晚見麵就已經足夠表明他的態度了。可是現在看著埃爾文依舊沉默的身影,她又有些不安了。


    [斯塔夏,]


    埃爾文終於開口了,他沒有再用敬稱,聲音平靜卻好似帶著幾分歎息:


    [你需要再考慮考慮,我不希望你是一時衝動。]


    他摘下旁邊的玫瑰,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手中。


    [我很明白,這不是衝動。]


    她向他反駁,然而他卻搖了搖頭,並讓她再考慮幾天。


    對阿娜絲塔西婭來說,再考慮多久,也是一樣的結果。她早已下定了決心,並堅信埃爾文也應與她一樣。


    三天後,她與埃爾文再次在小花園裏見了麵。


    這一次,埃爾文沒有拒絕,他十分果斷收拾了行李,然後帶著她上了一架馬車。


    寂靜無聲的夜裏,沒有任何人知道一位貴族少女與她的管家私奔了。


    對阿娜絲塔西婭來說這是一生唯一一次勇敢,並且她也認為這同樣是埃爾文唯一一次衝動。


    畢竟他從來都是那樣禮貌恭敬,進退有度。


    本來這些貴族小姐就是來鍍個金,走走形式,教廷和王室也沒指望她們中真的有人能從事神職。所以這種專門接納貴族小姐的神學院也不會教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翻來覆去的講神話,外加一些貴族禮儀和新娘禮儀,一切隻為她們的出嫁做準備。


    把神話故事當課上,好幾年下來,阿娜絲塔西婭早就能把這些神話背下來了。


    她拿起羽毛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犯困了,然後她抬眼看了看台上那位講得正起勁的瑪格麗特修女,掩飾般的將手放到嘴邊,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然後她就收到了台上那位修女較為嚴厲的一眼。


    “哈,我親愛的絲塔夏,你好歹裝個樣子啊,我敢保證瑪格麗特女士一會兒又要責怪你不虔誠了。”


    說話的這位是阿娜絲塔西婭的同桌——卡瑞娜,塞西莉婭女爵的私生女,與此同時也是她的好友。比起其他的貴族小姐,卡瑞娜的性格與她更合拍,而且她們對於神話裏某些人物的態度較為相仿,和她一起吐槽神話也不會被驚恐不解的眼神看待。


    “難道你對這些聽過幾百遍的東西還感興趣?”


    阿娜絲塔西婭看向好友,卻見好友對她露出了一個標準的貴族小姐微笑,矜持中帶著幾分傲慢:


    “當然了,我可是一直在為我主禱告。”


    卡瑞娜將雙手合攏放在胸前,裝模作樣的做了個禱告的姿勢。


    “得了吧!卡瑞娜,表情太假了。”


    阿娜絲塔西婭對著同桌露出了一個[冷漠.jpg]的表情。


    …………


    “第三日,因人類之原罪,神與地母決裂,地母與神論罪,開啟末日之戰,最終邪惡的地母戰敗,自天端墜落入地獄,成為了地獄的掌管者。”


    “第七日,地母打開地獄之門,放出她所創造的新物種——吸血鬼肆虐人間。我主慈悲,恩賜我等驅魔的聖器,才使得人類得以延續。這便是三聖器的由來……”


    “第三紀元,聖戰爆發,吸血鬼與人類全麵開戰,人類不敵力量強大的永生詛咒者,伊文潔琳聖女自我獻祭祈求神恩,神被其純潔心靈感動,降下審判天使對吸血鬼進行審判……”


    “審判天使長伽米爾自天端降下,淨化世間一切罪惡……”


    講到聖戰部分,台上的中年修女更加激昂了,恨不得用盡一切美好的詞去讚美神的慈悲,以及審判天使長伽米爾的聖潔無畏。


    講到與吸血鬼有關的聖戰部分,課堂上總算是有了幾分活力,每一位貴族小姐都有些興奮的在私下裏交流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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