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躍不是揚帆中學的領導人，但他在這所學校地位超然。
哪怕三更半夜在校園裏走動，每一隊巡邏人員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熱情地打起招呼，沒有一個人膽敢盤問什麽。
倒是江躍很親切地跟他們交談著，詢問一些事情。
他不參與巡邏，對很多容易出問題的死角，也許不如這些巡邏者認識那麽細致深入。
見江躍如此親和力十足地詢問他們問題，這些巡邏者當然樂意配合。
得知江躍是打算幫他們規劃一個整體的防禦體係，這些巡邏者自然是異常高興。
說到底，江躍在揚帆中學的光輝戰績，以及社會上的各種傳聞，導致他在揚帆中學學子心中，早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江躍肯為學校的防禦出謀劃策，那肯定是有大作用的。
因此，所有巡邏者都不吝惜於發表看法，不管有沒有可能被采納，隻要他們心裏有疑問的地方，江躍都鼓勵他們統統說出來。
聽完這些人的說法後，江躍大致可以感覺到，大多數巡邏者的意見都比較接近。
他們同樣覺得要覆蓋二三百畝占地的每一個角落，難度太大，人手根本不夠。
除非所有人不眠不休，一起上陣，而且巡邏密度和頻率要到一個非常誇張的地步。
即便如此，要覆蓋所有死角，難度也是極大的。
大家的想法基本一致，應該劃分重點區域。
集思廣益之下，江躍慢慢的心裏便有了些譜。
揚帆中學的幾個重要建築，經曆了昨晚的洗禮，挺住沒有坍塌，這第二晚異變雖然持續，依舊頑強挺立。
這一晚，雖然外麵依舊水深火熱，揚帆中學經過了一番整合重組後，整體氛圍倒是比昨晚好多了。
即便依舊還有人擔驚受怕，但安全感方麵無疑是提升了許多。
至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一旦發生了意外情況，又應該幹什麽。每個人對自己的分工非常明確。
如此一來，這個夜晚相比頭天的二次異變，無疑要輕鬆許多。
人群一旦聚集在一起，彼此壯膽，多少也起到了一些積極的心理作用。
江躍經過了一晚上的策劃，也出了一份防禦草圖，將揚帆中學的各個重點區域進行了一些規劃。
具體哪些區域應該重點防守，哪些區域可以放一放。
江躍都有著精密的計算。
童肥肥經過一夜修整，精神力明顯得到巨大的恢複，看上去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又提升了不少。
整個人看上去也莫名長了幾分氣質。
任誰現在看到童肥肥，都沒法簡簡單單認為他是當初那個嘴賤猥瑣的死肥肥。
也許是因為覺醒改變了他的氣質，也許是因為成了揚帆中學的領袖。
隻是，在江躍跟前，童肥肥再怎麽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逗比模樣。
“躍哥，我聽說你一晚上沒休息啊。”
江躍將手中草圖往童肥肥手中一塞：“你幫我一大忙，送我一張圖，我也幫你一個忙，也送你一張圖。”
童肥肥接過一看，眼睛頓時一亮：“躍哥，原來你也覺得學校太大，我們人手太少，很難覆蓋每個區域啊？”
“這是顯而易見的。你們現在不應當把這當成揚帆中學，忘了這是學校。就得把它當成一個小型基地，一個末世生存的站點。你考慮的不僅僅是安全問題，更應該把生產抓起來。讓大家集思廣益，動員每一個人的力量。”
“實驗樓雖然打塌了，但裏頭應該還有很多有用的設備，還有許多實驗材料，對於恢複生產生活都是有大幫助的。”
“躍哥，我正尋思著，先把學校的電力給恢複起來。我之前聽某個物理老師提到過，咱們學校有一套太陽能發電係統的。除此之外，也有柴油發電機可以發電。隻不過這個事，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校方一直沒有去做。”
“嗯，這件事必須盡快落實。如果能恢複電視信號，收聽到廣播信號，那就更好了。隨時要了解外界的動靜。”
“對，無線電設備學校肯定是有的，這個不難解決。不過電視信號，這個不是我們單方麵能解決的啊。”童肥肥苦著臉道。
“嗯，盡力吧。盡量把事情考慮得周到一些，盡量把每個人的能力都調動起來。隻有每個人的能力都最大化發揮，生存下去的希望才能最大化啊。”
如果每個人都是被動等待，一點積極的心態都沒有，那麽不管誰來當老大，最終的結果都不會差別太大。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這也是江躍之前一直強調，不要指望任何人當救世主。
首先必須建立自救的心態。
唯有自己積極尋求出路，大家群策群力，精誠合作，才最靠譜。
童肥肥若有所思。
江躍點到即止，沒有過多說教。
食堂的早餐很簡陋，不過整體來看，大家都還算平靜，並沒有什麽人鬧情緒。
顯然現有的條件，大部分人都清楚，不可能像陽光時代那樣敞開供應，能有一口吃的已經算不錯。
江躍跟韓晶晶倒也不缺這口吃的，早早填塞了一些東西，便向童迪和鍾樂怡提出告辭。
小吳這些機組人員，早就吃過早餐，早早就在直升機邊上集合待命。
童迪眼巴巴地看著直升機升向高空，鼻子微微一酸。
鍾樂怡輕歎一聲，忽然幽幽問道：“小童，你說韓晶晶跟江躍，他們算一對嗎？”
這個問題可著實把童迪給問倒了。
算一對嗎？
這二位郎才女貌，站在一塊簡直就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可童迪卻是給不出一個準確答案來。
因為，在這一刻，他腦子裏閃過一道纖瘦的身影。
如果他們算一對的話，那個去了京城的女孩，她又算什麽？
童迪雖然不想在李玥跟韓晶晶之間站隊，韓晶晶跟他關係也還算鐵，可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終究還是覺得李玥更親近。
鍾樂怡見他不說話，冷不丁在他腰眼上揪了一把：“想什麽呢？難道你不看好他們？”
童迪嘿嘿一笑：“他們是不是一對，我不知道。咱倆肯定是一對。”
鍾樂怡聞言，心中明明一甜，嘴裏卻道：“那可不一定呢！除非……”
“沒有除非，誰來都拆散不了我們，我說的！”童肥肥傲嬌地一拍肉嘟嘟的胸脯。
鍾樂怡嘿嘿一笑：“我爸媽也不行嗎？”
童迪頓時一呆，先前的豪言壯語一下子就萎了，苦著臉道：“小鍾，咱爸咱媽應該很通情達理的吧？”
肥肥要說別的沒有，臉皮一向是很厚的。
不然當初也不至於一直幻想韓晶晶上課偷窺他，而且還特別當一回事。
這“咱爸咱媽”說得特別自然，比人家結婚十年八年的倆口子還自然。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能過他們的關，他們比誰都通情達理，可要是過不了關，他們可就比誰都不講理啦。”
童肥肥腦袋一揚：“那就妥妥的了。我這個姑爺，他們是要定了。”
本以為鍾樂怡會被他逗笑，童肥肥一歪頭，卻發現鍾樂怡眼圈紅紅的，竟是有點要哭的節奏。
“小鍾，我說錯什麽了嗎？”童肥肥一臉驚惶。
“沒有，我想我爸媽了。我好想回家看他們。”鍾樂怡哽咽道，“小童，你這麽優秀，我爸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可我……我擔心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鍾樂怡的家，也是星城下麵的農村，不比李玥跟茅豆豆他們的老家近多少。
鍾樂怡的情況跟童肥肥有些不同，一家人感情是極好的。
這段時間以來，鍾樂怡一直壓抑著對家的那份思念，此刻觸景生情，這份牽掛越發不可抑製。
可她也知道，當下的情況，根本沒有條件返家，這些思念和擔憂也隻能深深地藏在心中。
……
直升機上，江躍下一步目標是星城行動局。
星城的上空往下看，情況明顯比昨天又更加惡化了一些，坍塌的建築物也明顯增加了許多。
地麵已經破壞得不成樣子，別說是四輪的車子，就是兩輪的車子也不可能通過得了。
地麵交通是絕對無法進行了。
整個城市的地麵，就好像被犁過好幾遍，街道上根本找不出一片相對平坦的路麵來。
不過，稍微可喜的是，通過觀察，還是明顯有很多幸存者活動的痕跡。
通過一輪又一輪的洗牌，現在能幸存下來的人類，基本上都屬於生存能力比較強的那一撥。
光靠運氣或許能躲過一次，躲過兩次。
但這麽一次又一次篩選下來，依舊能頑強幸存的，那絕對是有幾把刷子的。
就在江躍思緒飄蕩時，江躍忽然瞥向窗外，前方不遠處一片區域，正是他故居新月港灣小區所在地。
“吳哥，前麵那片區域，速度緩一緩。”
“要降落嗎？”
“先不急，我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直升機降落到小區，可不是一件小事。倒不是說小區沒有空曠之地，而是江躍擔心，直升機降落後，萬一那些幸存居民都跑出來，要求直升機帶他們逃生，很容易會引發群體事件。
一旦出現那種事，江躍總不能對小區鄰居強勢鎮壓吧？
江躍在新月港灣這個家，同樣囤積了大批物資。之前還有丁有糧私人的一個物資窩點被他抄了。
那可是非常誇張的一批物資啊。
那天晚上，江躍跟小依父母搬運了一個晚上，才搬了不足十分之一的物資，那也足足四五千斤。
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葉叔跟張姨兩夫妻又搬運了多少？
當時江躍跟小依一家，隻挑了一部分要緊的物資搬運了一些。
丁有糧那一整套複式樓堆滿了物資，真要全部搬出來，就算是把江躍跟葉叔兩家的房子都清空，也放不下那麽多物資啊。
畢竟，那套複式樓可是二三百平，全都是物資。
他們兩家的房子雖然也不小，但畢竟生活這麽多年，家裏多出來的空間其實也不算很多了。
江躍琢磨著，既然路過了，過去瞄一眼倒也是好的。
當直升機從新月港灣上空緩緩掠過的時候，江躍一眼掃過去，發現葉叔家的窗簾是拉著的，看不到裏頭有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心裏多少有些不放心，對那駕駛座上的小吳道：“吳哥，附近找個空曠的地方把我放下去，別進小區。”
韓晶晶這時候也認出這地方是江躍的老家。
“江躍，帶我一塊去看看唄？”
直升機在一處空曠的草坪上落下，江躍跟韓晶晶迅速下了飛機，朝新月港灣飛快奔去。
二三公裏的距離，對於他們二人的身體機能而言，自然不算什麽。
很快，兩人就來到大門口。
大門早就鎖得死死，而且裏頭還有大量的障礙物將大門徹底堵住。
看得出來，新月港灣這邊，應該也有不少幸存者，同時這些幸存者應該也有所行動。
這些障礙物，顯然也是防禦措施之一。
隻不過，在詭異時代，這種防禦措施基本上也就起個心理作用，至於管用不管用，隻能是聽天由命。
要說新月港灣在詭異早期，也是詭異事件多發區域。
最早的複製者，便在這裏搞過破壞。
那連續幾次事件，讓很多有條件的新月港灣居民早早就搬離此地。
剩下的，要麽是沒別地方可去的，要麽是覺得去別的地方也一樣。
當然，這麽大的一個小區，就算搬走了一批，留下的肯定還是占多數。
隻不過一次次變異後，幸存下來的人到底還有多少，卻是未知數。
新月港灣的樓宇，明顯破壞的倒是不多。
相比那些坍塌的建築，新月港灣的完整度算是很不錯的，這也是現代小區跟老舊破房子之間的區別。
兩人並沒有直接翻越大門，畢竟大門這個地方，肯定是有人盯著的。
從這裏翻進去，除非是施展隱身技能，否則根本不可能避開耳目。
江躍倒是沒問題，可韓晶晶卻肯定會被發現的。雖然隱身技能同樣可以共勉祝福加持。
可江躍不願濫用這些技能。
哪怕三更半夜在校園裏走動，每一隊巡邏人員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熱情地打起招呼，沒有一個人膽敢盤問什麽。
倒是江躍很親切地跟他們交談著，詢問一些事情。
他不參與巡邏，對很多容易出問題的死角，也許不如這些巡邏者認識那麽細致深入。
見江躍如此親和力十足地詢問他們問題，這些巡邏者當然樂意配合。
得知江躍是打算幫他們規劃一個整體的防禦體係，這些巡邏者自然是異常高興。
說到底，江躍在揚帆中學的光輝戰績，以及社會上的各種傳聞，導致他在揚帆中學學子心中，早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江躍肯為學校的防禦出謀劃策，那肯定是有大作用的。
因此，所有巡邏者都不吝惜於發表看法，不管有沒有可能被采納，隻要他們心裏有疑問的地方，江躍都鼓勵他們統統說出來。
聽完這些人的說法後，江躍大致可以感覺到，大多數巡邏者的意見都比較接近。
他們同樣覺得要覆蓋二三百畝占地的每一個角落，難度太大，人手根本不夠。
除非所有人不眠不休，一起上陣，而且巡邏密度和頻率要到一個非常誇張的地步。
即便如此，要覆蓋所有死角，難度也是極大的。
大家的想法基本一致，應該劃分重點區域。
集思廣益之下，江躍慢慢的心裏便有了些譜。
揚帆中學的幾個重要建築，經曆了昨晚的洗禮，挺住沒有坍塌，這第二晚異變雖然持續，依舊頑強挺立。
這一晚，雖然外麵依舊水深火熱，揚帆中學經過了一番整合重組後，整體氛圍倒是比昨晚好多了。
即便依舊還有人擔驚受怕，但安全感方麵無疑是提升了許多。
至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一旦發生了意外情況，又應該幹什麽。每個人對自己的分工非常明確。
如此一來，這個夜晚相比頭天的二次異變，無疑要輕鬆許多。
人群一旦聚集在一起，彼此壯膽，多少也起到了一些積極的心理作用。
江躍經過了一晚上的策劃，也出了一份防禦草圖，將揚帆中學的各個重點區域進行了一些規劃。
具體哪些區域應該重點防守，哪些區域可以放一放。
江躍都有著精密的計算。
童肥肥經過一夜修整，精神力明顯得到巨大的恢複，看上去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又提升了不少。
整個人看上去也莫名長了幾分氣質。
任誰現在看到童肥肥，都沒法簡簡單單認為他是當初那個嘴賤猥瑣的死肥肥。
也許是因為覺醒改變了他的氣質，也許是因為成了揚帆中學的領袖。
隻是，在江躍跟前，童肥肥再怎麽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逗比模樣。
“躍哥，我聽說你一晚上沒休息啊。”
江躍將手中草圖往童肥肥手中一塞：“你幫我一大忙，送我一張圖，我也幫你一個忙，也送你一張圖。”
童肥肥接過一看，眼睛頓時一亮：“躍哥，原來你也覺得學校太大，我們人手太少，很難覆蓋每個區域啊？”
“這是顯而易見的。你們現在不應當把這當成揚帆中學，忘了這是學校。就得把它當成一個小型基地，一個末世生存的站點。你考慮的不僅僅是安全問題，更應該把生產抓起來。讓大家集思廣益，動員每一個人的力量。”
“實驗樓雖然打塌了，但裏頭應該還有很多有用的設備，還有許多實驗材料，對於恢複生產生活都是有大幫助的。”
“躍哥，我正尋思著，先把學校的電力給恢複起來。我之前聽某個物理老師提到過，咱們學校有一套太陽能發電係統的。除此之外，也有柴油發電機可以發電。隻不過這個事，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校方一直沒有去做。”
“嗯，這件事必須盡快落實。如果能恢複電視信號，收聽到廣播信號，那就更好了。隨時要了解外界的動靜。”
“對，無線電設備學校肯定是有的，這個不難解決。不過電視信號，這個不是我們單方麵能解決的啊。”童肥肥苦著臉道。
“嗯，盡力吧。盡量把事情考慮得周到一些，盡量把每個人的能力都調動起來。隻有每個人的能力都最大化發揮，生存下去的希望才能最大化啊。”
如果每個人都是被動等待，一點積極的心態都沒有，那麽不管誰來當老大，最終的結果都不會差別太大。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這也是江躍之前一直強調，不要指望任何人當救世主。
首先必須建立自救的心態。
唯有自己積極尋求出路，大家群策群力，精誠合作，才最靠譜。
童肥肥若有所思。
江躍點到即止，沒有過多說教。
食堂的早餐很簡陋，不過整體來看，大家都還算平靜，並沒有什麽人鬧情緒。
顯然現有的條件，大部分人都清楚，不可能像陽光時代那樣敞開供應，能有一口吃的已經算不錯。
江躍跟韓晶晶倒也不缺這口吃的，早早填塞了一些東西，便向童迪和鍾樂怡提出告辭。
小吳這些機組人員，早就吃過早餐，早早就在直升機邊上集合待命。
童迪眼巴巴地看著直升機升向高空，鼻子微微一酸。
鍾樂怡輕歎一聲，忽然幽幽問道：“小童，你說韓晶晶跟江躍，他們算一對嗎？”
這個問題可著實把童迪給問倒了。
算一對嗎？
這二位郎才女貌，站在一塊簡直就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可童迪卻是給不出一個準確答案來。
因為，在這一刻，他腦子裏閃過一道纖瘦的身影。
如果他們算一對的話，那個去了京城的女孩，她又算什麽？
童迪雖然不想在李玥跟韓晶晶之間站隊，韓晶晶跟他關係也還算鐵，可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終究還是覺得李玥更親近。
鍾樂怡見他不說話，冷不丁在他腰眼上揪了一把：“想什麽呢？難道你不看好他們？”
童迪嘿嘿一笑：“他們是不是一對，我不知道。咱倆肯定是一對。”
鍾樂怡聞言，心中明明一甜，嘴裏卻道：“那可不一定呢！除非……”
“沒有除非，誰來都拆散不了我們，我說的！”童肥肥傲嬌地一拍肉嘟嘟的胸脯。
鍾樂怡嘿嘿一笑：“我爸媽也不行嗎？”
童迪頓時一呆，先前的豪言壯語一下子就萎了，苦著臉道：“小鍾，咱爸咱媽應該很通情達理的吧？”
肥肥要說別的沒有，臉皮一向是很厚的。
不然當初也不至於一直幻想韓晶晶上課偷窺他，而且還特別當一回事。
這“咱爸咱媽”說得特別自然，比人家結婚十年八年的倆口子還自然。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要是能過他們的關，他們比誰都通情達理，可要是過不了關，他們可就比誰都不講理啦。”
童肥肥腦袋一揚：“那就妥妥的了。我這個姑爺，他們是要定了。”
本以為鍾樂怡會被他逗笑，童肥肥一歪頭，卻發現鍾樂怡眼圈紅紅的，竟是有點要哭的節奏。
“小鍾，我說錯什麽了嗎？”童肥肥一臉驚惶。
“沒有，我想我爸媽了。我好想回家看他們。”鍾樂怡哽咽道，“小童，你這麽優秀，我爸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可我……我擔心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鍾樂怡的家，也是星城下麵的農村，不比李玥跟茅豆豆他們的老家近多少。
鍾樂怡的情況跟童肥肥有些不同，一家人感情是極好的。
這段時間以來，鍾樂怡一直壓抑著對家的那份思念，此刻觸景生情，這份牽掛越發不可抑製。
可她也知道，當下的情況，根本沒有條件返家，這些思念和擔憂也隻能深深地藏在心中。
……
直升機上，江躍下一步目標是星城行動局。
星城的上空往下看，情況明顯比昨天又更加惡化了一些，坍塌的建築物也明顯增加了許多。
地麵已經破壞得不成樣子，別說是四輪的車子，就是兩輪的車子也不可能通過得了。
地麵交通是絕對無法進行了。
整個城市的地麵，就好像被犁過好幾遍，街道上根本找不出一片相對平坦的路麵來。
不過，稍微可喜的是，通過觀察，還是明顯有很多幸存者活動的痕跡。
通過一輪又一輪的洗牌，現在能幸存下來的人類，基本上都屬於生存能力比較強的那一撥。
光靠運氣或許能躲過一次，躲過兩次。
但這麽一次又一次篩選下來，依舊能頑強幸存的，那絕對是有幾把刷子的。
就在江躍思緒飄蕩時，江躍忽然瞥向窗外，前方不遠處一片區域，正是他故居新月港灣小區所在地。
“吳哥，前麵那片區域，速度緩一緩。”
“要降落嗎？”
“先不急，我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直升機降落到小區，可不是一件小事。倒不是說小區沒有空曠之地，而是江躍擔心，直升機降落後，萬一那些幸存居民都跑出來，要求直升機帶他們逃生，很容易會引發群體事件。
一旦出現那種事，江躍總不能對小區鄰居強勢鎮壓吧？
江躍在新月港灣這個家，同樣囤積了大批物資。之前還有丁有糧私人的一個物資窩點被他抄了。
那可是非常誇張的一批物資啊。
那天晚上，江躍跟小依父母搬運了一個晚上，才搬了不足十分之一的物資，那也足足四五千斤。
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葉叔跟張姨兩夫妻又搬運了多少？
當時江躍跟小依一家，隻挑了一部分要緊的物資搬運了一些。
丁有糧那一整套複式樓堆滿了物資，真要全部搬出來，就算是把江躍跟葉叔兩家的房子都清空，也放不下那麽多物資啊。
畢竟，那套複式樓可是二三百平，全都是物資。
他們兩家的房子雖然也不小，但畢竟生活這麽多年，家裏多出來的空間其實也不算很多了。
江躍琢磨著，既然路過了，過去瞄一眼倒也是好的。
當直升機從新月港灣上空緩緩掠過的時候，江躍一眼掃過去，發現葉叔家的窗簾是拉著的，看不到裏頭有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心裏多少有些不放心，對那駕駛座上的小吳道：“吳哥，附近找個空曠的地方把我放下去，別進小區。”
韓晶晶這時候也認出這地方是江躍的老家。
“江躍，帶我一塊去看看唄？”
直升機在一處空曠的草坪上落下，江躍跟韓晶晶迅速下了飛機，朝新月港灣飛快奔去。
二三公裏的距離，對於他們二人的身體機能而言，自然不算什麽。
很快，兩人就來到大門口。
大門早就鎖得死死，而且裏頭還有大量的障礙物將大門徹底堵住。
看得出來，新月港灣這邊，應該也有不少幸存者，同時這些幸存者應該也有所行動。
這些障礙物，顯然也是防禦措施之一。
隻不過，在詭異時代，這種防禦措施基本上也就起個心理作用，至於管用不管用，隻能是聽天由命。
要說新月港灣在詭異早期，也是詭異事件多發區域。
最早的複製者，便在這裏搞過破壞。
那連續幾次事件，讓很多有條件的新月港灣居民早早就搬離此地。
剩下的，要麽是沒別地方可去的，要麽是覺得去別的地方也一樣。
當然，這麽大的一個小區，就算搬走了一批，留下的肯定還是占多數。
隻不過一次次變異後，幸存下來的人到底還有多少，卻是未知數。
新月港灣的樓宇，明顯破壞的倒是不多。
相比那些坍塌的建築，新月港灣的完整度算是很不錯的，這也是現代小區跟老舊破房子之間的區別。
兩人並沒有直接翻越大門，畢竟大門這個地方，肯定是有人盯著的。
從這裏翻進去，除非是施展隱身技能，否則根本不可能避開耳目。
江躍倒是沒問題，可韓晶晶卻肯定會被發現的。雖然隱身技能同樣可以共勉祝福加持。
可江躍不願濫用這些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