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植物都無法形成威脅,江躍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忌憚。


    當然,這小區明顯已經屬於那棵詭異之樹能影響的範圍,雖然不是核心區域,但至少也算是外圍。


    在此地逗留時間長了,恐怕難免還是會有些風險。


    當然,此刻的江躍,跟此前又有不同。此前動用一次劍丸,整個人基本是元氣大傷。


    而眼下,他至少還存有六七成的戰鬥力,哪怕遭遇一些意外情況,也終究是有一戰之力的。


    隻不過,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江躍也不想在那詭異之樹的地盤逗留。


    這個小區江躍先前已經摸透,再逗留也不可能得到什麽新的線索,當下也不猶豫,翻過圍牆,快速離去。


    出了圍牆,江躍一路不逗留。


    剛走出路口,不遠處的主幹道上,便傳來一陣哀切的呼救聲。


    江躍遠遠望去,發現求救的聲來自對麵一百多米外的非機動車道上。


    呼救的聲音赫然是個女的,聽上去淒淒切切,十分可憐。


    江躍靠近一些,發現求救現場赫然是一株大柳樹在作祟,一根根枝條竟有小指頭粗,比那鐵絲還誇張,將那女的連同一輛電動車死死纏住。


    那電動車踏腳處還一箱食物,看上去應該是外出尋覓食物的幸存者,意外被這詭異的柳樹給纏住了。


    要說這裏距離五洲公園也就幾百米區域,加上這棵柳樹看著也有一定樹齡,產生變異倒也正常。


    那女的大概是被嚇破膽子了,拚命地呼救,嗓子都喊得有些啞了。


    同時手腳還在不住撲騰,試圖掙紮出來。


    隻可惜,她越掙紮,那柳條束縛得反而越緊。


    到最後,這女的幾乎都發不出聲來,隻剩下喉嚨還在低聲地咕隆著。


    看上去已經命懸一線。


    江躍此刻已經在二三十米附近的區域,目光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本打算就此掉頭離開。


    不過當他目光掃到那披頭散發的女子的麵容時,江躍忽然心神一動。


    背後的戰刀猛地拽出,雙腳輕輕一點,身體便如蜻蜓一般輕盈地飛了起來。


    刀光掠過。


    刷刷刷!


    一根根如鐵絲一般的柳條,就跟鐮刀個稻草似的,輕鬆斬斷。


    砰!


    電瓶車連人一起,摔到在地麵上。


    江躍則一個翻身,落在主幹道上,刀已收回。他卻沒有上前去攙扶那個女人。


    那女人倒也倔強,一瘸一拐地爬了起來。一把將那一箱食物抱在懷裏,就跟保護自己孩子似的緊張。


    雖然知道是江躍救了她,可這女人似乎還是有些緊張,有些忌憚。


    目光躲閃地看了江躍一眼,又迅速別過頭去,顯得羞澀而又緊張,低聲道:“謝謝你。”


    說話間,又不經意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這麽一來,反而讓人關注到她那驚人的好身材。


    這身材,不是少女的纖細,而是帶著一種帶著成熟韻味的豐潤。


    三十多歲年紀,細腰,豐臀,加上湧動的胸前風光。


    完全是老色批眼中95分以上的風韻婦人。


    如此出眾的身材和樣貌,哪怕穿著普普通通,甚至無需刻意去打扮什麽,也有著足夠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陽光時代,這種我見猶憐的風韻婦人,也特別容易讓男人產生欺負一下的念頭。


    更別說如今這種規則崩壞的詭異時代。


    大晚上出現在大街上,哪怕不遇到詭異生靈,便是遇到稍微有點歪心思的壞人,那也無異於是一頭毫無反抗力的羔羊,早晚會被人盯上。


    江躍卻不動聲色道:“大姐,這大晚上在外頭跑,你不怕危險啊?”


    女人黯然地搖搖頭,囁嚅道:“家裏沒米下鍋了,孩子又小……”


    江躍歎道:“這年頭都不容易,既然找到食物,就趕緊回家吧。你家離這裏不遠吧?”


    女人忙搖頭:“不遠不遠。”


    “要不要我送送你?”


    女人陷入了猶豫,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了江躍兩眼,似乎確定他不是什麽壞人,這才支支吾吾開口道:“小兄弟,你這麽晚怎麽沒回家。你也住這附近嗎?”


    江躍笑道:“我有個親戚住五洲公園那邊,不過他們小區好奇怪,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


    女人大驚失色,駭然道:“五洲公園?我聽說,那裏鬧鬼。那個地方去不得啊,小兄弟,我勸你不要再去了。”


    江躍點點頭:“我是準備離開了。要不是碰到大姐你呼救,我早就走了。大姐,你要是不怕,我就送你一程。”


    那婦人跟江躍聊了幾句,也許是看到江躍長得漂亮好看,斯斯文文,不像是壞人,膽子也大了一些。


    眼神也不再躲躲閃閃。


    “這樣會不會影響小兄弟你回家?”


    “我倒是不差這點時間。大姐這電瓶車不是你的吧?這路麵坑坑窪窪……”


    “我是在路邊撿到的……”婦人似乎覺得有些害羞,漂亮的臉頰上又閃過一絲羞澀。


    一般這個年紀的女人,對上小年輕,根本沒有什麽心理壓力,多大尺度的天她們都能接得住,絕不至於說不上兩句就紅臉。


    這個婦人,卻似乎異常愛臉紅。


    江躍卻渾若未見,微笑道:“走吧。”


    婦人點點頭,有點可惜地看著已經變形的電瓶車,最終還是小跑著趕上了江躍。


    一路上,江躍沒說話,她也不說話。


    江躍問上兩句,她也就答兩句。


    走了大約二十分鍾的樣子,那婦人一指邊上一個小區:“我就在這個小區住。”


    “行,那我就送到這裏。”


    “等等……”那婦人輕輕咬著嘴唇,水靈靈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央求,“小兄弟,你能不能送我上樓。我們單元有個男的,從前就經常在電梯裏對我說一些瘋話。我擔心上樓又碰到他……”


    “這……方便嗎?”江躍倒是有些猶豫起來。


    婦人那雙水做的眸子,仿佛會說話似的,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甚至怦然心動的意味。


    “小兄弟,大姐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我男人在外地沒回來,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孩子又小。我是真的好害怕……”


    說到最後,這婦人竟低聲抽泣起來。


    這就更加讓人難以拒絕了。


    “大姐你也別哭,我就送你上樓吧。”江躍倒是大氣得很。


    “謝謝,謝謝你。”婦人手足無措地擦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


    很快,兩人便來到婦人所在的樓棟單元。


    “電梯沒電,要走樓梯。”婦人有些歉意道。


    “沒事……”江躍嗬嗬一笑,卻也沒主動開口,要幫婦人扛那箱食物。


    婦人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過多麻煩江躍,竟也十分爭氣地將食物扛著,吃力地爬著台階。


    總算是到了十五樓。


    婦人又掏了好一陣,摸出一把鑰匙,手忙腳亂地把門打開了。


    “孩子可能睡了……”


    進屋後,婦人看到沒有孩子出來迎接,主動解釋了一句。


    隨即又非常自然地把門關上,招呼江躍道:“小兄弟,你做一下,我給你倒點水。”


    按說送到了家門口,江躍就該提出告辭了。


    可江躍卻也一反常態,點點頭道:“那就麻煩大姐了,正好我也有些渴。”


    說著,江躍的目光主動朝那婦人看了一眼。


    婦人美眸裏閃過一絲羞澀,微微笑了笑,便給江躍去倒水去了。


    水很快就送到江躍跟前。


    江躍卻好像忘了自己剛才說口渴的事了。


    反而微笑著打量著對方,眼中流露出的神色,仿佛對麵是一個成熟的蜜桃,而他有一口將對方吃掉的衝動。


    那婦人被江躍這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搞得有點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小兄弟,你……你喝水。”


    “我忽然又有點不想喝水了。”


    “我……我這沒有飲料。對了,我男人收藏了一些洋酒,你要是能喝的話,我可以拿一些,反正我也不懂酒。”


    說著,這婦人逃也似的走開。


    不過沒多一會兒,婦人就帶著兩瓶洋酒,兩隻高腳杯回到客廳。


    這婦人似乎做足了心理準備,鼓足勇氣道:“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命。大姐沒什麽報答你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讓大姐陪你喝點酒。”


    酒是上好的紅酒,隻是婦人開瓶的手法顯得很是笨拙。


    江躍卻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隻是樂嗬嗬旁觀著婦人的一舉一動。


    好不容易打開後,婦人給江躍倒上半杯,自己這邊也倒上半杯。


    隨即將杯子推到江躍跟前。


    江躍卻不急著舉杯:“這麽好的紅酒,不先醒一醒,豈非有點暴殄天物了嗎?”


    婦人有些驚訝:“啊?我是不懂酒的。”


    江躍嗬嗬一笑:“這就有點奇怪了。大姐看上去是懂酒的人啊。”


    “我是真的半點都不懂。”婦人紅著臉解釋道。


    江躍也不再反駁,舉起杯子,輕輕晃蕩著,幾次湊到嘴鼻邊上,又離開,再度輕輕舉著晃悠。


    婦人則目光複雜地看著江躍,尤其是江躍把紅酒靠近口鼻時,婦人眼中多少有些期盼之色。


    似乎是很想他品一品這上好的美酒。


    不過江躍下一步動作還是讓她感到失望。


    江躍將杯子輕輕一放,歎道:“其實我也不懂酒,算了,天色不早,我也得離開了。再不走,我怕把持不住啊。”


    “啊?就走了?”婦人微微有些吃驚,惋惜地看著桌上的酒,“這些酒是我男人的命根子,開都開了,你多少喝一點。我聽說這酒得幾萬塊一支。”


    “大姐,我忽然想起一句話,酒色誤人啊。”


    婦人一張俏臉頓時變得尷尬無比:“小兄弟,你……你想到哪裏去了。你覺得大姐是這麽隨便的人嗎?”


    “就算……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能這麽羞辱大姐的。”說到這裏,婦人眼圈一紅,泫然欲涕,顯得委屈無比。


    “嗬嗬,是嗎?那是我自作多情啊。該死的,那我更應該趕緊滾蛋了。留下來多尷尬啊,不喝了,不喝了。”


    說著,江躍站起身來,便要往外走去。


    那婦人大概也沒料到江躍說走就走,一時間有些呆了。


    陡然間下一步動作讓江躍都沒想到,婦人竟一把抓住江躍的手臂,梨花帶雨似的伏在江躍胸口上哭了起來。


    “你……你不許走!大姐也錯了,大姐不該嘴硬,其實大姐是想你留下的。大姐好怕,樓下那個壞蛋,他總是來騷擾我。”


    婦人那洶湧的峰巒,在江躍胸口湧動著,加上一頭青絲調皮地竄出幾根,撩撥著江躍的肌膚,同時撩撥著江躍的情緒。


    此情此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絕沒有幾個把持得住。


    一個美婦人,以這種口吻央求,基本上就等於告訴你,你是可以留下來的,我什麽都是你的,你做什麽都是被允許的,隻要你幫我對付樓下那個壞蛋……


    江躍當然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但是——


    江躍並沒有承諾什麽,反而輕輕一笑:“要我留下來麽?大姐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婦人有些驚訝,仰頭看著江躍,一雙美眸帶著一些殘存的霧氣,顯得更加動人。


    “大姐先把這杯酒幹了。”


    江躍說著,走到茶幾前,將之前他的那杯酒,送到婦人嘴邊。


    婦人臉色先是驚愕,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漸漸的布滿了陰霾。


    原本楚楚可憐的眼神,也變得陰沉無比。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裝?”原先那嬌羞臉紅的婦人,一下子就好像換了一張臉似的,變得幹練而冷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很好奇,我到底是哪個環節露出破綻了?我自問演技應該是過關的吧?”


    江躍嗬嗬一笑:“這時候,你不應該變一手魔術,分離玻璃杯,變成一把把玻璃飛刀來攻擊我麽?”


    什麽?


    婦人更是麵色大變,連這個你都知道?


    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嗎?為什麽這漂亮的年輕人,竟連她這些底細都了如指掌?


    明明這場邂逅是自己主動製造的,對方根本不可能認識她,沒理由一次偶遇就能把她底細全看破吧?


    就算是覺醒者,也沒聽說有這麽可怕的覺醒天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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