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自認為已經做得夠小心，悄悄溜進來，別說他們沒感覺到這地方有人，就算這建築內真有人，他們也有絕對把握避開耳目。
可眼前這道身影，就像忽然從虛空中竄出來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征兆，著實讓兩人嚇了一跳。下意識認為，大白天難道還有怪物邪祟不成？
不過他們很快就看出來了，攔住他們去路，絕不是什麽怪物邪祟，而是實打實的人類。
當這個人類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看著他們的時候，兩人心裏都是猛地下沉，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上竄出來。
這人看著年紀輕輕，嘴角那一抹怪異的微笑，卻勾起了他們深刻的記憶。
是他！
這張臉，他們簡直印象太深刻了。
剛剛從烏梅社區出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大家剛看過這人的巨幅畫像。
江躍！
連樹祖大人都恨到咬牙切齒的江躍！
數百代理人，每個人都想除之而後快的江躍！
之前他們還討論過的江躍，阿鬼口口聲聲要會一會人家的江躍！
阿鬼麵色如土，下意識便想拔腿就跑。卻被老夏輕輕拽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人家能這麽毫無征兆出現在他們跟前，肯定是有絕對把握對付他們兩個的。
這種情況下，憑他們的兩條腿，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跑不過人家的。
再說了，誰能保證，他們現在跑，門外就沒有人堵著他們？
最重要的是，老夏覺得，現在跑，就意味著心虛。
在老夏看來，自己跟阿鬼都是小角色，此前跟江躍從來沒有碰麵過，江躍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是樹祖大人的代理人。
如果他們現在掉頭就跑，那豈不是做賊心虛？
不得不說，老夏心思縝密，確實比那阿鬼聰明多了。短暫的慌亂後，老夏便把雙手慢慢舉起來，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敵意，也不會有不理智的舉動。
“朋友，不好意思，我們哥倆不知道這地方有人，想進來找一口吃的，絕沒有惡意。冒犯的地方，我願意道歉。”老夏迅速冷靜下來，解釋道。
阿鬼雖然腦子不如老夏那麽靈活，但跟著老夏混了這麽久，兩人這點基本的默契還是有的。
他知道，老夏這是故意示弱，裝作不認識對方。
這時候的阿鬼，也沒了之前吹牛那股子豪氣，什麽天選之子，什麽早晚要會一會江躍之類的愚蠢念頭，這時候早就到了九霄雲外。
點頭哈腰不斷附和著老夏，生怕對方產生什麽懷疑。
江躍澹澹打量著這兩人，看得這兩人頭皮發麻，全身大起雞皮疙瘩。
明明對方年輕，就像個剛上大學的大學生似的，眼神也沒有殺氣騰騰的樣子，可偏偏卻讓兩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頭頂上似的。
“二位，你們這是從哪裏過來啊？”
老夏忙道：“我們哥倆原先是給人做配送的，出了這事之後，到處躲躲藏藏，沒有個固定的居所。小哥，你……你們這需不需要人手？我們哥倆要求不高，隻要有口吃的，絕對可以賣命。”
阿鬼也不住點頭：“對，我們就圖口吃的。別的什麽都不要。”
可惜，這兩人的演技雖然不錯，但也談不上十分精湛。
別說江躍早就將他們的身份洞悉，就算沒有，他們這個演技，也很難瞞得住江躍。
江躍本就沒打算跟他們扯皮太多，歎一口氣。
“二位，說吧，我知道你們認識我，說吧，你們在哪裏見過我？”
江躍說這句話時，語氣還是平平澹澹的，不過下一句，他的語氣驀地變得冷冽起來：“既然你們認識我，應該知道不好好回答問題的結果。”
老夏本還以為，自己一番花言巧語，應該是把對方穩住了。畢竟對方的反應很平澹，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惡意。
可誰知道，下一秒，對方忽然就翻臉，而且直接道破他們認識對方的事實。
即便是狡猾如狐狸的老夏，也被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小哥，這……這話怎麽說？我們……”老夏還在結結巴巴試圖狡辯。
忽然眼前一花，他本能就想抵抗。
可還沒來得及出手，忽然脖子後麵猛地一涼，好像有股什麽力量湧入他的體內。
而一旁的阿鬼戰鬥力似乎比老夏要高一層，低吼一聲，兩隻手臂猛地膨脹起來。
本來跟正常人沒有區別的兩隻手臂，竟出現一層奇怪的護甲似的，而且變得極為粗壯有力。
而他全身其他區域，也在這種刺激下，迅速變異著。
雙臂呼呼揮動，對著江躍狠狠就是一拳。
空氣中迅速傳來激烈的氣爆聲，這拳勢倒是驚人。
正常情況下，麵對這種近戰狂人，一般的覺醒者還真有可能措手不及，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是直接被打爆。
可這種近戰型力量型的覺醒者，對現在的江躍來說，那就是小兒科，根本不足為患。
別說江躍本身各種實力具備碾壓優勢，就是單論近戰實力，江躍也絕不會輸給對方。
畢竟，江躍當初滅掉冰海這個集團，成功複製銀猿近戰體術。自身步法、速度、柔韌性、近戰敏銳度得到了全麵升級。
要說這個阿鬼，他在近戰方麵的覺醒程度絕對不低，可也還沒超越當初銀猿的程度。
敏銳性更是差那麽一大截。
他左右開弓兩拳砸出，連江躍的一根汗毛都沒撓到，反而是那老夏跟沙包似的，被第二拳狠狠掄中，身體就跟斷線風箏似的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商場的一根大圓柱上。
彭！
那大圓柱上赫然留下一個人形大坑，老夏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身體從圓柱子上滑落下來。
而阿鬼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後也跟著一涼，江躍一道操控符已經沒入他的身體之內。
並且江躍還順手送出一記手刀，啪一下斬在阿鬼脖頸上。
阿鬼根本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身體猛地朝前俯衝出去。摔了個狗啃式，直接磕掉了兩顆大門牙。
樹的影，人的名。
阿鬼跟老夏一個照麵下，就被對方弄到渾身傷口，尤其是老夏，剛才一拳砸得他五髒六腑幾乎脫位，砸在圓柱上，更是摔斷了好幾根骨頭，直接就是重傷。
阿鬼雖然沒那麽慘，但門牙脫落，滿嘴的牙齒血看上去無疑也是十分狼狽。
江躍就好像做了一件很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緩緩走近二人跟前。
臉上的微笑看上去就好像剛才那一切壓根不是他幹的似的。
“現在，咱們能好好說話麽？”
老夏一口氣差點憋得沒喘過氣來，連忙不斷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阿鬼別看嘴上厲害，一旦被打服，比老夏還慫，直接趴在地上裝死，索性躺平。
“二位，別怪我出手狠。要怪就怪你們不老實。剛才你們進這裏之前，滴滴咕咕說了那麽多，好幾次提到我的名字。回過頭來，你們卻說不認識我。你們倒是說說，這種情況下，我能對你們客氣嘛？”
江躍一副我很講道理，完全是你們不懂事的口氣。
而這偏偏讓兩人無話可說，眼神當中恐懼之色難掩。
剛才兩人確實滴咕了不少，可自問聲音壓得很低，附近也沒看到有人靠近。
這家夥的耳朵真有那麽長嗎？
不過想到冰海大人，青冥先生這些狠人都在這個可怕年輕人手底下殞命，他們知道，現在不是他們充英雄的時候。
老實交代，固然是有背叛樹祖大人的嫌疑，往後大有可能被秋後算賬。
可要是不老實交代，眼下這一關就過不了啊。
“好好想想，如果你們要編謊話，一定要編得像一些，可別跟剛才那麽拙劣。不然我發起火來，你們可就沒有機會再編謊了。”
老夏忙道：“不不，我們老實交代，一定老實交代。我們真不認識大老您，不過剛才我們見過大老您的大幅畫像。”
“你看，說實話不是很香麽？”江躍輕輕摸了摸鼻子，“剛從烏梅社區出來吧？”
老夏腦子嗡嗡的，整個臉色徹底垮了。
本還有點小心思，覺得關鍵的地方也許可以隱藏一些。
現在看來，人家早就對他們的底細了如指掌。
現在撒謊，就好比茅坑打燈籠，找屎。
“詭異之樹看來很惦記我啊，連我的大幅畫像都有了？我很好奇，詭異之樹它也不過是遠古地心族的一棵樹，它還能製作畫像？”
“不不，那是童江南搞的畫像。”
“童江南？”
“是是，他是樹祖大人的一個代理人，很神秘，實力很強，以前一直沒上位。不過這次，已經被樹祖大人提拔上來，成為新的頂級代理人。”老夏現在哪還有什麽保密的心思，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別說是童江南，就算是唐攀，該出賣的時候他也不會皺眉半下。
“很強？有多強？比冰海如何？”江躍聽到實力很強這些信息，卻不敢怠慢。
“也許實力現在還不如冰海大人，但他肯定有自己獨特的天賦。我有預感，這個童江南以後會得到重用，就像當初的青冥先生一樣，甚至還可能更加得寵呢。”
“哦？”江躍這倒是有些驚奇了，能比青冥先生還得寵，這童江南這麽優秀，為什麽之前沒有上位？
“既然這個童江南這麽優秀，你們為什麽不跟他混。反而巴結那個唐攀？唐攀又是什麽來頭？”
“唐攀也是新提拔的頂級代理人之一，他更早聯係我們，釋放善意。我們哥倆本事一般，對唐攀的拉攏，哪有我們說不的資格，隻能跟著他搖旗呐喊。其實如果有的選，我肯定選童江南，而不是唐攀的。”老夏這次倒是非常誠懇地說道。
阿鬼趴在地上躺平，聽到老夏這麽說，臉皮一陣陣熱辣。
這特麽的，剛剛歃血為盟，結拜兄弟呢。
回頭就這樣出賣兄弟，而且還把唐攀貶得這麽低，這樣真的好麽？
不過阿鬼也隻能在心裏滴咕，他現在簡直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江躍沉默片刻，瞥了一眼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阿鬼，一腳踩在對方的手掌上：“你叫阿鬼是吧，怎麽？這是還想繼續裝死的節奏嗎？”
十指連心，這一踩，阿鬼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忙叫道：“不裝死，不裝死。大老不是沒問我嘛！”
別看老夏回答得很誠懇，但要說回答問題，還得是這個阿鬼。這貨也有點小聰明，但顯然不是那種能藏事的人。
江躍微笑道：“你看起來更老實一點，你來說說。”
阿鬼結結巴巴問：“說……說什麽？大老想知道什麽？”
“從你們今天怎麽到烏梅社區開始說起，發生了什麽，一字不漏，都說一遍。還是那句話，想好了再說。”
阿鬼就那三板斧，被江躍打趴下之後，他早沒了反抗的念頭。
眼下的阿鬼，也算是人間清醒了。知道眼下這位大老連冰海和青冥先生都栽了，他阿鬼還真不夠人家揍的。
不服也得服。
當下隻得老老實實，將所有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中間有些地方還想含湖其辭，但是在江躍嚴厲的追問下，阿鬼也不敢玩什麽花招，一五一十都招了。
江躍聽完之後，麵無表情。
老夏和阿鬼麵麵相覷，心裏都是七上八下。
該招的都招了，他們也拿不準，接下去對方是不是就要殺人滅口了？
“這麽說，詭異之樹在整個星城的代理人，確定就幾百個？”江躍忽然問。
“這個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今天所有的代理人都到場的。我們大概目測了一下，大概五百左右，不會超過六百人。這應該也是樹祖大人的極限了。再多它應該也不好操控。”
“哦？莫非它操控每一個代理人，都要付出相應代價嗎？”這個問題江躍之前猜測過，但聽到他們這麽說，還是有些驚訝。
“是的，它在我們每一個代理人身上，都建立了某種神秘連接，這種連接導致它可以隨時掌控我們，但也耗費它很多生命能量。尤其是頂級代理人，它需要耗費更多心血去培養和掌控。所以頂級代理人的數目，永遠是寥寥幾個。其他人要上位，必須要通過競爭，還得學會等待。”
可眼前這道身影，就像忽然從虛空中竄出來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征兆，著實讓兩人嚇了一跳。下意識認為，大白天難道還有怪物邪祟不成？
不過他們很快就看出來了，攔住他們去路，絕不是什麽怪物邪祟，而是實打實的人類。
當這個人類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看著他們的時候，兩人心裏都是猛地下沉，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上竄出來。
這人看著年紀輕輕，嘴角那一抹怪異的微笑，卻勾起了他們深刻的記憶。
是他！
這張臉，他們簡直印象太深刻了。
剛剛從烏梅社區出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大家剛看過這人的巨幅畫像。
江躍！
連樹祖大人都恨到咬牙切齒的江躍！
數百代理人，每個人都想除之而後快的江躍！
之前他們還討論過的江躍，阿鬼口口聲聲要會一會人家的江躍！
阿鬼麵色如土，下意識便想拔腿就跑。卻被老夏輕輕拽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人家能這麽毫無征兆出現在他們跟前，肯定是有絕對把握對付他們兩個的。
這種情況下，憑他們的兩條腿，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跑不過人家的。
再說了，誰能保證，他們現在跑，門外就沒有人堵著他們？
最重要的是，老夏覺得，現在跑，就意味著心虛。
在老夏看來，自己跟阿鬼都是小角色，此前跟江躍從來沒有碰麵過，江躍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是樹祖大人的代理人。
如果他們現在掉頭就跑，那豈不是做賊心虛？
不得不說，老夏心思縝密，確實比那阿鬼聰明多了。短暫的慌亂後，老夏便把雙手慢慢舉起來，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敵意，也不會有不理智的舉動。
“朋友，不好意思，我們哥倆不知道這地方有人，想進來找一口吃的，絕沒有惡意。冒犯的地方，我願意道歉。”老夏迅速冷靜下來，解釋道。
阿鬼雖然腦子不如老夏那麽靈活，但跟著老夏混了這麽久，兩人這點基本的默契還是有的。
他知道，老夏這是故意示弱，裝作不認識對方。
這時候的阿鬼，也沒了之前吹牛那股子豪氣，什麽天選之子，什麽早晚要會一會江躍之類的愚蠢念頭，這時候早就到了九霄雲外。
點頭哈腰不斷附和著老夏，生怕對方產生什麽懷疑。
江躍澹澹打量著這兩人，看得這兩人頭皮發麻，全身大起雞皮疙瘩。
明明對方年輕，就像個剛上大學的大學生似的，眼神也沒有殺氣騰騰的樣子，可偏偏卻讓兩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就好像一座大山壓在頭頂上似的。
“二位，你們這是從哪裏過來啊？”
老夏忙道：“我們哥倆原先是給人做配送的，出了這事之後，到處躲躲藏藏，沒有個固定的居所。小哥，你……你們這需不需要人手？我們哥倆要求不高，隻要有口吃的，絕對可以賣命。”
阿鬼也不住點頭：“對，我們就圖口吃的。別的什麽都不要。”
可惜，這兩人的演技雖然不錯，但也談不上十分精湛。
別說江躍早就將他們的身份洞悉，就算沒有，他們這個演技，也很難瞞得住江躍。
江躍本就沒打算跟他們扯皮太多，歎一口氣。
“二位，說吧，我知道你們認識我，說吧，你們在哪裏見過我？”
江躍說這句話時，語氣還是平平澹澹的，不過下一句，他的語氣驀地變得冷冽起來：“既然你們認識我，應該知道不好好回答問題的結果。”
老夏本還以為，自己一番花言巧語，應該是把對方穩住了。畢竟對方的反應很平澹，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惡意。
可誰知道，下一秒，對方忽然就翻臉，而且直接道破他們認識對方的事實。
即便是狡猾如狐狸的老夏，也被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小哥，這……這話怎麽說？我們……”老夏還在結結巴巴試圖狡辯。
忽然眼前一花，他本能就想抵抗。
可還沒來得及出手，忽然脖子後麵猛地一涼，好像有股什麽力量湧入他的體內。
而一旁的阿鬼戰鬥力似乎比老夏要高一層，低吼一聲，兩隻手臂猛地膨脹起來。
本來跟正常人沒有區別的兩隻手臂，竟出現一層奇怪的護甲似的，而且變得極為粗壯有力。
而他全身其他區域，也在這種刺激下，迅速變異著。
雙臂呼呼揮動，對著江躍狠狠就是一拳。
空氣中迅速傳來激烈的氣爆聲，這拳勢倒是驚人。
正常情況下，麵對這種近戰狂人，一般的覺醒者還真有可能措手不及，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是直接被打爆。
可這種近戰型力量型的覺醒者，對現在的江躍來說，那就是小兒科，根本不足為患。
別說江躍本身各種實力具備碾壓優勢，就是單論近戰實力，江躍也絕不會輸給對方。
畢竟，江躍當初滅掉冰海這個集團，成功複製銀猿近戰體術。自身步法、速度、柔韌性、近戰敏銳度得到了全麵升級。
要說這個阿鬼，他在近戰方麵的覺醒程度絕對不低，可也還沒超越當初銀猿的程度。
敏銳性更是差那麽一大截。
他左右開弓兩拳砸出，連江躍的一根汗毛都沒撓到，反而是那老夏跟沙包似的，被第二拳狠狠掄中，身體就跟斷線風箏似的飛了出去，狠狠撞在商場的一根大圓柱上。
彭！
那大圓柱上赫然留下一個人形大坑，老夏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身體從圓柱子上滑落下來。
而阿鬼還沒來得及反應，腦後也跟著一涼，江躍一道操控符已經沒入他的身體之內。
並且江躍還順手送出一記手刀，啪一下斬在阿鬼脖頸上。
阿鬼根本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身體猛地朝前俯衝出去。摔了個狗啃式，直接磕掉了兩顆大門牙。
樹的影，人的名。
阿鬼跟老夏一個照麵下，就被對方弄到渾身傷口，尤其是老夏，剛才一拳砸得他五髒六腑幾乎脫位，砸在圓柱上，更是摔斷了好幾根骨頭，直接就是重傷。
阿鬼雖然沒那麽慘，但門牙脫落，滿嘴的牙齒血看上去無疑也是十分狼狽。
江躍就好像做了一件很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緩緩走近二人跟前。
臉上的微笑看上去就好像剛才那一切壓根不是他幹的似的。
“現在，咱們能好好說話麽？”
老夏一口氣差點憋得沒喘過氣來，連忙不斷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阿鬼別看嘴上厲害，一旦被打服，比老夏還慫，直接趴在地上裝死，索性躺平。
“二位，別怪我出手狠。要怪就怪你們不老實。剛才你們進這裏之前，滴滴咕咕說了那麽多，好幾次提到我的名字。回過頭來，你們卻說不認識我。你們倒是說說，這種情況下，我能對你們客氣嘛？”
江躍一副我很講道理，完全是你們不懂事的口氣。
而這偏偏讓兩人無話可說，眼神當中恐懼之色難掩。
剛才兩人確實滴咕了不少，可自問聲音壓得很低，附近也沒看到有人靠近。
這家夥的耳朵真有那麽長嗎？
不過想到冰海大人，青冥先生這些狠人都在這個可怕年輕人手底下殞命，他們知道，現在不是他們充英雄的時候。
老實交代，固然是有背叛樹祖大人的嫌疑，往後大有可能被秋後算賬。
可要是不老實交代，眼下這一關就過不了啊。
“好好想想，如果你們要編謊話，一定要編得像一些，可別跟剛才那麽拙劣。不然我發起火來，你們可就沒有機會再編謊了。”
老夏忙道：“不不，我們老實交代，一定老實交代。我們真不認識大老您，不過剛才我們見過大老您的大幅畫像。”
“你看，說實話不是很香麽？”江躍輕輕摸了摸鼻子，“剛從烏梅社區出來吧？”
老夏腦子嗡嗡的，整個臉色徹底垮了。
本還有點小心思，覺得關鍵的地方也許可以隱藏一些。
現在看來，人家早就對他們的底細了如指掌。
現在撒謊，就好比茅坑打燈籠，找屎。
“詭異之樹看來很惦記我啊，連我的大幅畫像都有了？我很好奇，詭異之樹它也不過是遠古地心族的一棵樹，它還能製作畫像？”
“不不，那是童江南搞的畫像。”
“童江南？”
“是是，他是樹祖大人的一個代理人，很神秘，實力很強，以前一直沒上位。不過這次，已經被樹祖大人提拔上來，成為新的頂級代理人。”老夏現在哪還有什麽保密的心思，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別說是童江南，就算是唐攀，該出賣的時候他也不會皺眉半下。
“很強？有多強？比冰海如何？”江躍聽到實力很強這些信息，卻不敢怠慢。
“也許實力現在還不如冰海大人，但他肯定有自己獨特的天賦。我有預感，這個童江南以後會得到重用，就像當初的青冥先生一樣，甚至還可能更加得寵呢。”
“哦？”江躍這倒是有些驚奇了，能比青冥先生還得寵，這童江南這麽優秀，為什麽之前沒有上位？
“既然這個童江南這麽優秀，你們為什麽不跟他混。反而巴結那個唐攀？唐攀又是什麽來頭？”
“唐攀也是新提拔的頂級代理人之一，他更早聯係我們，釋放善意。我們哥倆本事一般，對唐攀的拉攏，哪有我們說不的資格，隻能跟著他搖旗呐喊。其實如果有的選，我肯定選童江南，而不是唐攀的。”老夏這次倒是非常誠懇地說道。
阿鬼趴在地上躺平，聽到老夏這麽說，臉皮一陣陣熱辣。
這特麽的，剛剛歃血為盟，結拜兄弟呢。
回頭就這樣出賣兄弟，而且還把唐攀貶得這麽低，這樣真的好麽？
不過阿鬼也隻能在心裏滴咕，他現在簡直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江躍沉默片刻，瞥了一眼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阿鬼，一腳踩在對方的手掌上：“你叫阿鬼是吧，怎麽？這是還想繼續裝死的節奏嗎？”
十指連心，這一踩，阿鬼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忙叫道：“不裝死，不裝死。大老不是沒問我嘛！”
別看老夏回答得很誠懇，但要說回答問題，還得是這個阿鬼。這貨也有點小聰明，但顯然不是那種能藏事的人。
江躍微笑道：“你看起來更老實一點，你來說說。”
阿鬼結結巴巴問：“說……說什麽？大老想知道什麽？”
“從你們今天怎麽到烏梅社區開始說起，發生了什麽，一字不漏，都說一遍。還是那句話，想好了再說。”
阿鬼就那三板斧，被江躍打趴下之後，他早沒了反抗的念頭。
眼下的阿鬼，也算是人間清醒了。知道眼下這位大老連冰海和青冥先生都栽了，他阿鬼還真不夠人家揍的。
不服也得服。
當下隻得老老實實，將所有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中間有些地方還想含湖其辭，但是在江躍嚴厲的追問下，阿鬼也不敢玩什麽花招，一五一十都招了。
江躍聽完之後，麵無表情。
老夏和阿鬼麵麵相覷，心裏都是七上八下。
該招的都招了，他們也拿不準，接下去對方是不是就要殺人滅口了？
“這麽說，詭異之樹在整個星城的代理人，確定就幾百個？”江躍忽然問。
“這個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今天所有的代理人都到場的。我們大概目測了一下，大概五百左右，不會超過六百人。這應該也是樹祖大人的極限了。再多它應該也不好操控。”
“哦？莫非它操控每一個代理人，都要付出相應代價嗎？”這個問題江躍之前猜測過，但聽到他們這麽說，還是有些驚訝。
“是的，它在我們每一個代理人身上，都建立了某種神秘連接，這種連接導致它可以隨時掌控我們，但也耗費它很多生命能量。尤其是頂級代理人，它需要耗費更多心血去培養和掌控。所以頂級代理人的數目，永遠是寥寥幾個。其他人要上位，必須要通過競爭，還得學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