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六處那邊,陳棟的天賦技能,也是可以讓萬物硬化。


    此刻的陳棟,在建築外圍幾個防禦點周圍快速行動,將每一處空間都進行了強化加固。


    在陳棟的硬化加固之後,所有防禦點都具備一個相對穩固的空間,麵對強悍的物理攻擊時,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當然陳棟本身身體同樣可以硬化,本身也是一個戰鬥機器。不過此刻他卻沒有輕舉妄動。


    加入行動局之後,他最大的轉變,就是知道一切行動聽從指揮,不再是當初的社會閑散人士。


    今晚這一戰,大家也都心頭明白,這絕不是某一個人好勇鬥狠就能解決的,這一戰,必須協同作戰,必須團結一心。


    ……


    商場內,原本在大廳裏等著救治的人,還有九個。除了那五個被排在最後的家夥,第二批還有四個人沒有得到救治。


    這四個人眼下也是慌作一團。


    本來大家覺得,江躍和童迪同時出手,就算那左無疆歇著,照這個速度下去,在天亮之前,他們幾個人肯定是可以得到救治的。


    提心吊膽這麽久,好不容易快輪到他們,沒想到邪祟怪物在這個時候入侵了!


    這些人明顯有些坐不住了。


    而那五個排在最後一批的家夥,有人不免扇動起來:“這下好了,怪物入侵,江躍他更有理由不給咱們救治了。要是童迪也停下來,我看剩下我們幾個就等死吧。”


    “特麽的,這不公平啊。為什麽他們得到優先救治,我們卻要等死?”有一個人出來扇動,其他人就會跟著叫囂起來。


    負麵情緒很容易就被扇動起來。


    那第二批剩下的那四個人,也跟著憤憤不平起來。雖然沒有直接加入那第三批幾個人,但神色之間,明顯是有些激憤,有些不平起來。


    明明他們是接受救治,是受人恩惠,卻好像吃了天大的虧似的。


    當然,有人叫囂,自然就有人出來安撫。


    “大家冷靜,現在可不是鬧情緒的時候。怪物入侵,誰都不想。你們總不能苛求江躍他們不顧怪物邪祟,不顧隊伍安危給你們救治吧?”


    “現在鬧事,對大家都不是好事。還是顧一下大局吧。要是被怪物給衝擊了,倒黴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


    “沒錯,這時候再鬧事,就真的沒良心了。”


    這些站出來反駁那幾個鬧事的人,自然是頭一批和第二批已經得到救治的人。


    這些人的人數和沒有得到救治的人數大致差不多。


    “誰都有資格說風涼話,就你們這些家夥沒資格!”


    “就是啊,特麽你們得到優先救治,現在得了好處又出來賣乖,又當又立,做給誰看呢?”


    “特麽舔腚溝子沒有你們這麽舔的,你們以為,舔一舔你們就能被另眼相看了?真要被怪物衝進來,大家誰顧得上誰呢。”


    “沒錯,就算你們得到救治,到時候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是個死?難道怪物因為你們得到了救治,就不殺你們?別天真了!”


    那五個排在第三批的家夥,之前就一肚子火氣,此刻事態發酵,再也澹定不起來,徹底撕破了臉皮,破口大罵起來。


    “放屁!你們這些家夥從一開始就是攪屎棍!之前為什麽把你們排在最後,還不是你們特麽愛攪屎?我看你們幾個,壓根就不配得到救治。就算怪物沒有侵入,你們也活該倒黴!”


    “你們除了抱怨牢騷之外,還能幹啥?現在大家要團結的時候,人家都在拚命保護大家,你們什麽都不做,還在這說風涼話。這要是在以前,你們這種臨戰扇動負麵情緒的人,就該先槍斃!”


    “嗬嗬,別以為大家是瞎的。在新月港灣基地的時候,你們就是那種混日子的人。哪次戰鬥你們不是躲得遠遠的。之前聽說搬運物資沒有危險,你們倒是比誰都積極。”


    “現在出了問題,牢騷不斷的還是你們這些家夥。這次就算度過危機,我們都要向上頭反應,堅決清除你們這些害群之馬!”


    雙方越說越僵,彼此看對方都極不順眼。


    那四個排在第二批還沒得到救治的家夥,反而張口結舌,不知道說點什麽好了。


    他們之前差點被那第三批的五個家夥帶了節奏,眼見兩批人吵了起來,這四個人反而不敢多說什麽了。


    失落歸失落,現在要是道德綁架,繼續要求江躍他們救治,這的確也說不過去,也太沒人性。


    這還真不能怪人家江躍不盡力。


    要怪隻能怪自己手氣差,同樣是第二批,為什麽前頭那些人已經得到救治,而他們卻排在了最後?


    鍾樂怡和丁蕾其實一直在大廳裏站著,隻不過她們二人卻很有默契,一直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冷眼旁觀著現場的爭吵。


    可惜,她們觀察了這麽長時間,依然沒觀察出什麽。


    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都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有觀察出她們想要的東西。


    不單單是鍾樂怡和丁蕾在觀察,江躍同樣通過借視技能在觀察。


    在剩下這九個人沒有得到救治的人當中,江躍一直猜測,詭異之樹一定會通過侵入某一個人的識海,操控某一個人,從他們隊伍內部搞破壞。


    如果真有那麽一個人的話,那麽這個人一定是出自這沒有得到救治的九個人當中。


    印記已經被驅除的人,詭異之樹想侵入,想操控也根本做不到。


    當然,以詭異之樹的狡猾程度,它也可以不斷切換操控對象,在剩下的人當中來回變化,讓人無從判斷。


    江躍知道,對付詭異之樹,決不能有任何輕視的心理。


    他在算計詭異之樹,做了這麽多偽裝,給對方製造消耗過度的錯覺,固然是想引誘詭異之樹上鉤。


    但同時也不得不提防,詭異之樹也有可能想到這一環,同樣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這是一個持續鬥智鬥力的過程,不能有片刻的疏忽。


    而這時,鍾樂怡發話了。


    “不想團滅的話,都給我閉嘴!”


    鍾樂怡這話明顯加大的音量,整個大廳都響起了她這聲嘶吼的回音。刺得每個人的耳膜都陣陣生疼。


    鍾樂怡麵帶殺氣,射向那第三批的五個家夥,冷冷道:“看來你們幾個先前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以為,同是新月港灣出來的,大家就一定要哄著你們,讓著你們?”


    那幾個人先前還有些懼怕忌憚,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原因,竟是絲毫不懼。


    有人直接開杠:“怎麽?我們得不到救治就算了,難道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嗎?”


    “就是啊,憑什麽話都不讓人說了?本來就不公平,還不許人說了?”


    “你們也別太得意,我看這次,大家都別想好!”


    “如果這次大家都跟著倒黴,罪魁禍首就是你們這些家夥!”


    “可不是嗎?好端端的基地不會,在這種鬼地方落腳。我看他們就是故意坑我們的!”


    “這種陌生場地,要防禦沒防禦,要武器沒武器,要人馬沒人馬。怪物一旦包圍過來,大家都抓瞎。這分明就是故意坑人。我看我們這些人,恐怕一早就是被定好的犧牲品。”


    “你們這些蠢貨,還有心思給他們辯護。人家把你們賣了,你們還給人數錢吧?我就問你們,一旦怪物衝進來,你們有多少自保能力?如果真的擋不住了,他們這些人會保護你們逃跑嗎?大難臨頭各自飛這點粗淺的道理,你們不會不懂吧?”


    不得不說,這幾個家夥扇風點火很有一套,話術具備極強的扇動性,一看就是老陰陽人。在陽光時代,多半也是那種愛扇動的人。


    這種扇動性語言,在這種特定的時候,對情緒的影響還是很強的。


    已經得到救治的那批人,被這些話術一扇動,也不禁愣住了。


    是啊,真要讓怪物衝進來,他們這些人戰鬥力最弱,也是最容易犧牲的一批,江躍他們這些強大的覺醒者,真會舍命保護他們撤退嗎?


    再說了,一旦被包圍,往哪裏撤退?哪哪都是怪物,根本無路可退!


    不過,到底還是有理智的人存在。


    有人叫道:“我看你們是瘋了。這種時候還在這裏扇動情緒。安排在這裏過夜有什麽問題?難道帶回新月港灣就是我們想要的嗎?一旦體內的印記發作,我們成了詭異之樹的傀儡,最先倒黴的肯定是我們身邊的親人。難道我們願意讓身邊的親人死在自己手裏嗎?”


    “如果人家不是真心保護大家,為什麽會派行動局這麽多隊員過來支援?你們這些人不是良心被狗吃了,而是壓根就沒有一點良心啊。我甚至都懷疑,你們是不是已經被詭異之樹操控,故意在這裏搞破壞?”


    “對啊,大家不要上他們的當。要是這些家夥已經被詭異之樹操控,他們現在就是我們的敵人。故意扇動大家情緒,在內部分化我們,讓我們搞內訌,最後大家都跟著倒黴。”


    這話本來是鍾樂怡要說的,沒想到卻被有人給搶了先。


    “放屁,我看你們是被江躍他們灌了迷魂湯。別以為你們優先得到救治,就萬事大吉了!”


    “這是典型的傻子,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嗬嗬,等怪物衝進來,你們就等著當炮灰吧。”


    這時候,鍾樂怡忽然一把衝上去,揪住其中一人的領子,冷冷道:“來,你過來單獨跟我說說,誰賣他們?幫誰數錢?江躍又是怎麽灌迷魂湯了?”


    那人被鍾樂怡揪住領子,拚命掙紮卻擺脫不了。


    大叫起來:“你們看,他們老羞成怒,準備殺人滅口了。要不是心裏有鬼,用得著這樣嗎?”


    鍾樂怡可不慣著對方,狠狠一巴掌扇過去。


    “少來這些有的沒的,我問你,江躍怎麽就灌迷魂湯了?”


    那家夥被打得嗷嗷叫,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卻不肯鬆口:“來啊,殺了我啊。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用我的死來揭穿你們這些人的真麵目,老子覺得很值啊。來來來,對著脖子來一刀。”


    “有本事衝著怪物去啊。在自己人跟前橫什麽啊?我看你們這些家夥,從頭到尾就是窩裏橫。對付不了詭異之樹,還對付不了我們這些沒什麽本事的跟班是吧?”


    “大家別怕,讓他們動手,反正先死後死都是一個死。我們要的就是這個公道,要的就是一口氣。”


    還別說,這些家夥嘴很硬。


    尤其是落在鍾樂怡手裏的這個家夥,居然悍不畏死?


    這讓鍾樂怡感到有點不可思議。這些家夥要不是不怕死,他們之前還會因為救治的問題鬧騰?


    他們之所以鬧騰得歡,不就是因為怕死?


    所以,這家夥的不怕死,明顯是有些反常的。


    按照鍾樂怡的本心,她絕對想弄死這個家夥一了百了。


    可江躍之前就叮囑過,不管發生什麽,她和丁蕾都不能殺人。


    就算要殺人,也要交給其他人來做。


    而就在這時,左無疆黑著臉走了下來,嗬斥道:“你們鬧什麽鬧?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鬧?知道外麵有多少怪物嗎?”


    “你們這麽鬧騰下去,江先生被你們鬧得心煩意亂,根本沒法靜心下來恢複實力。”


    “你們是不是真要鬧到團滅,大家一起倒黴才心滿意足?”


    左無疆黑著臉嗬斥一通,威懾力還是不小的。他之前是暴君的手下,在新月港灣留下過很大的心理陰影。


    所以他說話,新月港灣的這些家夥,多少還是有些畏懼的。


    丁蕾聞言,焦急問道:“左大哥,江躍他……他恢複得怎麽樣?”


    左無疆臉色有些難看地搖搖頭:“本以為今晚不會有事,誰想到這些怪物邪祟這麽沉得住氣,這個點出現,江先生也沒想到。連續救治了兩個,消耗不小,現在也就三成不到的戰鬥力。本身恢複起來就需要時間,再這麽吵吵鬧鬧,江先生根本不可能恢複得了。”


    三成不到的戰鬥力?


    現場這些人聽到這個關鍵信息,表情都變得非常複雜起來。


    便連那幾個鬧事的家夥,反應也有些沉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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