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江珊也是受到後世的影響了。她隻記得過節過年回家的那股人潮了。火車上真的是人挨人人擠人,所以有時候站幾個小時才能到家,江珊每次過年回姑姑家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個小凳子,以做預防。


    江三槐父女兩個急急忙忙的趕到火車站,還好距離火車開車檢票的時間還早。


    所以,江三槐父女兩個又吃了在上海的最後一頓飯。


    說實話,江珊看到火車站的時候,還真的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幅畫麵。


    火車站旁邊都是人,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如果細細觀察,就會看到,這些人來人往的人群中,十之八九都是穿著補丁衣服的麵黃肌受的挑運工。


    隻有一少部分衣著鮮履的人,不用猜,那些就是富人們。


    火車站旁邊一點空地都沒有,各種各樣的做生意的小攤販擠滿了這裏。


    整個火車站給人的感覺就是灰白色的,霧蒙蒙的。


    原來這才是這個時代的生活啊!看來自己果然是被爹爹保護的太好了。從小到大,自己一直都生活在吃喝不愁的青龍幫。隻有限的出來過幾次,還是在自己爹爹的陪伴下,所以,江珊一直一直都是生活在她以為的那個世界裏。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所以江珊的內心非常的震撼。就連剛剛上火車,也是暈暈乎乎的就被自己的爹爹抱著上來的。


    等到江珊醒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做到了火車上。


    不知道是因為戰爭還是因為什麽,火車上的人一直都很多,一點也不比後世過年回家的人潮少。


    江三槐看著懷裏的閨女那副震驚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


    他不由得拍拍自家閨女的臉蛋,對自己閨女說:“閨女,回神了,咱們這是坐上火車了,咱們就要回家了。”


    江珊看到火車上的座位很少,而且人很多。所以,她此刻還被江三槐抱著。


    江珊被江三槐弄得回過來神後,就發現自己現在正在自己爹爹的懷裏。


    江珊意識到自己在江三槐懷裏後,就掙紮著下來。她對自己爹爹說到:“爹,你放妞妞下來吧!妞妞自己行的。”


    因為江珊在江三槐懷裏掙紮個不停,所以,江三槐隻好放下自己閨女。


    剛剛抱著妞妞的時候,自己好不容易看到火車上一塊人少的地方。趁著這會兒那裏還沒有人,自己得趕緊占了那個位置。江三槐心裏默默的想著。


    他把自己用床單包裹的大包裹放到一個角落裏,然後,江三槐再牽著自家閨女的手,走到放著包裹的地方一起坐了下來。


    江珊坐在包裹上麵,江三槐則坐在從江珊背著的小背簍裏拿出來的凳子上。


    也許是因為自家閨女藏錢的啟發,江三槐把自己的家當都放在江珊背著的小背簍裏麵。


    江三槐用粗布把十條小黃魚包了起來,並且細心的纏了幾圈。然後才放到了背簍的最底下。至於大洋,江三槐則放到了包裹裏了,他身上隻放了十來塊大洋,以備路上的花用。


    江三槐又在背簍裏放了給江珊買的零嘴和吃食。背簍的最上麵則放著江珊強烈要求帶著的小凳子。


    因為江珊還小,所以江三槐覺得自己把值錢的東西放到閨女的身上應該不會有人能發現的。


    也不知道江三槐是自己對自己的藏錢之處比較有信心,還是他真的很心寬。總之,自從上車後,他連看都沒有看一下那個小背簍。


    不同於江三槐的心寬,江珊是直接把背簍裏的錢放到了空間裏麵。總之,江珊也一點不擔心。


    做到包裹上麵的江珊隨著火車咣咚咣咚的聲音有些昏昏欲睡。因為自己的爹爹就在自己身邊,所以江珊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遇到壞人。她就放任著自己的睡意,隨著火車咣咚咣咚的聲音,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江三槐看到自家閨女那有些迷糊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是想睡覺了,他直接把自己閨女抱到自己懷裏,讓閨女睡得更舒服一些。


    而江珊被江三槐抱到懷裏一會兒,就睡著了。就連江三槐和他旁邊的人一起聊天也沒能吵醒她。


    江三槐懷裏的江珊剛剛睡著沒一會兒,江三槐的旁邊就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扛著一個大包裹,看到江三槐包裹旁邊有一個還能再放下自己的包裹空地方後,他直接開口向江三槐問到:“大哥,俺能把俺的包裹放到你旁邊的那個空地方嗎?”


    江三槐聽到那個小兄弟的問話後,直接回答到:“兄弟,你放吧!那裏沒人。”


    剛剛江三槐聽到那個小兄弟的問話,尤其是他那個‘俺’,讓江三槐想到了自己的老家。於是江三槐也用方言問他:“小兄弟,恁是哪裏的人啊?聽你這口音,有點像豫魯地區那邊的啊。你是哪個地方的呀?”


    剛剛放下自己包裹的那個小兄弟,聽到江三槐的問題後,很熱情的回答到:“俺是豫省的,大哥,恁是哪裏的啊?恁懷裏抱著的是恁閨女嗎?長的可真俊!”


    江三槐聽到這個小兄弟誇自己家的閨女長的好,他心裏很高興。但是他嘴上卻說著:“這是我閨女,她隻是比旁人白一些,哪裏俊了?當不得小兄弟你的誇啊!”


    如果忽視掉江三槐臉上的笑意,那麽他的話會更加可信一些。


    江三槐先謙虛一番,然後才回答那個小兄弟剛剛的問題,說:“我是山東的,咱們也算是半個老鄉嘍!兄弟,你叫啥子名字嘛?”


    “俺叫錢大柱,俺今年十八了。俺這次回家,是俺家裏麵來信,崔俺回家相看媳婦呢!大哥,恁呢?”錢大柱一邊說一邊撓著自己的頭。說到後麵回家的原因時,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的臉有些紅紅的。


    聽到錢大柱說了自己回家的原因後,江三槐忍不住的調侃到:“十八,那不小了。確實是該娶媳婦了。”


    聽到江三槐調侃的錢大柱忍不住又不好意思了。


    江三槐隻是稍微的調侃一句後,就接著說到:“我叫江三槐,我可比你小子大不少,我都三十了。你小子叫我一聲大哥,可是真的不吃虧啊!”


    “是不吃虧,三槐哥。”錢大柱樂嗬嗬的說到。


    “對了,大柱兄弟,現在咱們老家那裏都怎麽啊?大哥我出來十幾年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家裏都有沒有變化?”江三槐有些感慨的說到。


    自從做了回老家的決定後,江三槐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他的心裏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忐忑的,隻是在五歲的閨女麵前,他怎麽能暴露出自己的不安呢?


    所以,這會兒他好不容易碰到半個老鄉,不管怎麽說,也得小提前摸摸清楚老家的情況。


    錢大柱聽到江三槐的話後,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聊天後,他才用手捂著嘴,趴在江三槐的耳邊小聲的說到:“俺從俺家裏的來信上說,俺們老家那裏現在都開始分田了。其實俺這次回家也有這個原因,如果這次回家真的分到田了,俺就不打算再出來了。”


    江三槐聽到錢大柱偷偷摸摸爬到自己耳邊說的話,也挺心動的。


    他家以前是地主家的長工,所以,江三槐知道土地對大家意味著什麽。


    所以剛剛聽了錢大柱的話,他心裏也是一動,想著:看來自己回來還回來對了,剛好趕上這個分田的好時機啊!


    時間就在江三槐和錢大柱的一問一答中過去了。


    等到江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江珊醒來後,發現自己看不見東西。這才有些急了,她急忙的叫到:“爹,你在哪啊?”她的聲音裏麵帶著哭腔。


    江三槐抱著自家閨女,安慰她說:“閨女,不害怕啊!現在是晚上,爹爹就抱著你呢!外麵就是天黑了,所以你才看不到爹爹的。妞妞不怕了,不怕了。”江三槐輕輕的拍著江珊的背安慰她。


    江珊聽到自家爹爹的聲音,才不害怕。此時的江珊有些裝死的躺在江三槐的懷抱裏。


    自己前世裏怕黑的毛病,居然自己也帶了過來。剛剛真的是太丟人了,她不想抬頭了。


    以前在青龍幫的時候,因為有電燈和煤油燈,所以,她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壞毛病。


    真的是沒想到啊!剛剛那麽害怕的帶著哭腔的聲音,真的是自己發出的。江珊裝鴕鳥的把腦袋埋到江三槐的懷裏。江珊心裏想著:自己真的是小孩當久了,都忘了自己是成人啊!真的是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江三槐自然也看出自己閨女這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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