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實際上,辛西婭所擁有的這根魔杖的功能是很簡單的。


    首先,它可以依照使用者的意願變化為人類曆史上出現過的任何神兵利器,其次它還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比如說把一文不值的樹葉和鋸末變成大把的鈔票和金幣。(金閃閃:這是本王的東西,雜修!)


    而它的另一項功能則是靈媒能力——對這根魔杖的主人來說,對他人進行讀心或者是把死去親人的魂魄招回來可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除了功能強大之外,這根魔杖的使用也很方便:魔杖所有者的直接命令或者是下意識的反應都可以激活這根魔杖,而且這根魔杖本身也具有主動迎擊外來威脅的能力。


    但是,現在辛西婭手中的魔杖還是有一個缺點的——那就是精度不夠高。


    這根魔杖能夠變化出來的花樣僅限於辛西婭從大英博物館裏偷出來的那些資料裏所記載的靈裝。不過就算僅僅是有這些靈裝的數據,這根魔杖也算得上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神兵利器。


    但歸根到底這一切都是拜辛西婭·埃克斯曼特的妙手點化所賜——如果沒有辛西婭的事前準備,這根魔杖不過是一根沒用的棍子而已。


    而英國女王艾麗莎德試圖拯救被辛西婭攪得一團亂的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的行動則為辛西婭的計劃提供了良好的支持——借助對地脈網絡的竊聽,辛西婭獲得了原先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所擁有的大量魔法資料。


    這也就意味著現在她一個人的戰鬥力就等同於原來英鎊貿易結算區所有成員國魔法戰鬥力的總和。


    她已經成為了世界上唯一完全掌握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魔法體係的魔法師。


    “那麽現在……”把魔杖扛在肩上的辛西婭開始了她自己的盤算。


    作為皇家天文學研究組織的實際領袖,在之前“協助”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叛亂的一係列行動中,辛西婭獲得了組織成員的全程協助。但是,現在這些追隨者很有可能會對她極其不滿——因為辛西婭隱瞞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所以這些人自然也不知道她在倫敦發動“聖喬治之命運”的真正用意是要倒打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一耙。


    而在“聖喬治之命運”已經對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造成極大破壞的當下,這些人一定會認定辛西婭把他們出賣了——這些人對英國清教還有著一絲留戀,所以即使他們同意背叛清教幫助自己,他們也不希望和英國清教徹底鬧翻。但是在辛西婭這麽一鬧之後,他們已經無法被清教再度接受了。


    不過辛西婭並沒有太在意這些意誌不堅定的人。


    一旦自己占據了上風,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很快會再度投靠自己的。而在自己占據優勢之後,她隻需要以一次閃電戰擊敗剩下的反對者就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了。


    這種弱肉強食的進化論哲學對所有人都是管用的——隻要成為最強,所有人都會主動臣服的。(ps:怎麽感覺這種論調似曾相識呢……)


    “誰叫曆史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呢?說句老實話,我從心底對你們的愚蠢行為感到悲哀。”已經來到大英博物館正門口的辛西婭對她的手下敗將們如是說道。(微軟君:怎麽感覺這台詞有一種既視感啊)


    她已經擊敗了駐守在大英博物館的清教魔法師小隊。


    不過,辛西婭並不覺得這就是英國清教的全部水平——在之前那如同虐菜一樣的戰鬥裏,她敏銳的發現一部分魔法師丟下了傷員先行撤離了大英博物館,貌似是要去執行什麽比保護博物館和恢複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的工作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看那個架勢,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去支援親自出馬去處理某些事情的艾麗莎德女王以及負責保衛王室的騎士團長了。


    當然,僅僅憑借那些近衛侍女的實力,女王陛下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不過為了拱衛王室,適當的進行人員調配也是必要的。


    那也就意味著被辛西婭打趴下的這些人是常駐於大英博物館的魔法師,並不是清教的主力。


    更重要的是,在辛西婭摧毀大英博物館之後,一些被封印在大英博物館裏的可怕靈裝會暴走失控。


    所以英國清教選擇了丟車保帥——他們並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失去寶貴的精銳魔法師。


    這也就意味著前來對付辛西婭的人都是……


    “一幫不中用的三腳貓,居然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就是辛西婭的最終評價。


    “看來他們是想憑著數量優勢取勝,但是他們根本沒有認清狀況。我的魔杖可是兼具了大英博物館和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魔法基礎的神器,能夠和它打成平手的也隻有大英博物館裏收藏的那些原版靈裝。”


    緊接著她輕輕地把倚在肩上的魔杖動了一下,然後麵帶冷笑地開口了:


    “我說啊……”


    雖然說她已經打敗了所有的敵人,但是辛西婭還是毫不設防地轉了個身,向著某個不速之客說道:


    “你不覺得現在才趕過來幫忙有點太遲了嗎?”


    而在辛西婭的麵前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孩。


    雖然她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大英博物館,但她還是來遲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隸屬於天草式十字淒教的五和還是向辛西婭亮出了長槍。


    “你不會真的以為隻要在我麵前擺出這樣一副架勢來,我就會向你認輸吧?”


    2.


    雖然說辛西婭和五和已經正麵接觸了,但她們之間還是隔了將近20米遠。


    而且由於她們兩人都身處於大英博物館門前的中庭裏,在她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用來作為掩體的東西。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雙方都有可能擊中對方。


    當然,如果五和躲到大英博物館的內部就可以借助館內的設施掩護自己不被密集火力瞬間打廢,但是辛西婭的目的本來就是打算毀掉大英博物館裏的珍貴靈裝,所以要是五和貿然跑進博物館裏反而會遂了辛西婭的願望。


    所以最後的決戰隻能在這空曠的中庭裏打響。


    但就在五和這麽想的時候,辛西婭已經向著她以極高的速度猛撲了過來,那可怕的速度簡直就像是出膛的子彈。


    已經沒有胡思亂想的空閑了。


    從辛西婭那邊傳來的強力閃光使五和不得不下意識地提槍接敵。


    而在閃光消失過後,辛西婭的魔杖變成了一柄單刃劍。


    這把劍並不是用鋼鐵打製的,而是一把由動物骨骼製成的鋒利骨刃和木質劍柄精確組合而成的寬刃骨質劍。


    不過五和並沒有試圖去用槍格擋朝著自己劈過來的骨劍,而是以長槍撐地,用一個類似於拿竹篙撐船的動作借著長槍槍柄的彈性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直覺告訴五和,如果她隻是用長槍抵擋骨劍的這一次斬擊的話,自己的長槍會被劈成兩截的。


    但是五和在閃避的過程中,她聽到了空氣被撕裂的聲音。


    麵對一擊不中的情況,辛西婭調整了姿態繼續以極高的高速向前衝去,結果她一下就殺到了五和的身後。


    “……?!”


    身處空中還沒有落地的五和根本無法以一般的防禦手段進行防禦。


    (既然我躲不開你的攻擊……)


    位於半空中的五和握緊了槍柄。


    然後她擰鬆了長槍槍身上可拆卸的連接點。


    (那就誤導你的判斷好了!!)


    她把位於長槍尾部的鑲有裝飾的那半截槍柄整個卸了下來。


    緊接著五和便以單手握住這半截槍柄朝著辛西婭的臉飛擲了過去。(ps:打人果然是要打臉的啊)


    而麵對飛擲過來的槍


    柄,辛西婭下意識地用劍格擋了一下。


    這就使得五和有了反擊的機會。


    就在辛西婭防禦的這一瞬間,五和穩穩地落在了由石板鋪就的地麵上。而在雙腳著陸之後,她並未選擇消極的避戰,而是在站穩之後將手中的長槍向著辛西婭揮擊了過去——和平時常見的直線刺擊不同,這一次五和的槍尖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半圓形軌跡。


    雖說辛西婭躲得及時,但五和的這一擊還是把辛西婭胸口的衣服給劃破了。


    如果不是五和把槍柄的一部分拆掉了的話,這一擊的影響範圍還會更大的。


    “!!”


    “!?”


    隨著一聲脆響,被五和丟出去的那半截槍柄在被辛西婭的骨劍砍飛之後掉在了石造的地麵上。


    而這一聲脆響也成為了第二回合開始的信號。


    (我跟不上她的速度!)


    雖然五和在這極其有限的時間裏利用複雜的走位構建了帶有魔法屬性的加強術式,但是辛西婭的速度比她還快——隻見她的魔杖先是變成了一麵圓盾,擋住了五和打過來的長槍,緊接著又變成了一根長棍,狠狠地敲了一下五和的身體,然後它又變成了一架可以發射七彩魔法箭的弩,向著暫時後撤的五和連發了數箭,試圖斷了她的後路。


    (對方不過是普通的魔法師,但是這樣的戰鬥方式真的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嗎?不隻是那件靈裝在變化,她本人的戰鬥節奏也在隨之變化!!)


    雖說五和確實挨了辛西婭一棍,但是她並沒有因為辛西婭剛才的襲擊而失去平衡,而這也使得她躲過了辛西婭向她射來的那幾支箭。


    但是現在五和的大腦一片混亂。


    五和產生這種混亂的原因倒並不是僅僅因為對方實力很強大,而是因為她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她的戰鬥方式實在是太奇怪了,按理來說她可以隨意控製那件靈裝才對啊。對她來說,那件靈裝不過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罷了,所以要是她想打敗隻拿著一柄長槍的我的話應該很簡單才對——隻要她把魔杖變成比我的長槍更強的武器就可以了。但是她卻不停地把那件靈裝變來變去,露出了那麽多的破綻……)


    對魔法師們來說,靈裝不過是一件協助自身使用魔法的工具,雖然有少數本身具有魔力核心的靈裝可以不借助魔法師的魔力來獨自發動魔法,但這樣有一定自主性的靈裝本質上還是需要人來控製的——他們需要利用特別的儀式來將一小部分魔力傳輸給自主靈裝,從而激活這些靈裝的功能。


    而且,每一種靈裝都是有它專門的用途的。


    舉例來說,自行車和汽車雖然都是交通工具,但是它們的用途可是有著極大差異的。剪刀和小刀雖然都能夠用來切割東西,但是它們的使用方式是不同的。


    所以,如果辛西婭想讓那根魔杖不停的變花樣的話,她需要借助各種各樣的咒文以及合適的天象、方位、恰到好處的儀式和地脈的靈力來使這件靈裝發揮它的最大作用,而且還需要對魔杖進行大量的微調。


    她不可能隻憑借一種魔法儀式就可以完全讓那根魔杖聽命於她的。


    可是……


    (我根本沒有看到她念過什麽咒語之類的東西,也沒有見她拿祭祀用的人偶或者貢品來進行儀式,隻是看見她拿著那件靈裝亂打而已——她根本沒有發動儀式的時間啊,那她又是如何利用那件靈裝戰鬥的呢?)


    想到這裏的五和突然眼前一亮。


    但是她的疑惑比之前更深了。


    雖然她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性,但是這唯一的可能性實在是有點讓人吃驚。


    “難……難道說……”


    “看來你發現了我的秘密啊。”一旁把魔杖恢複原狀扛在肩上的辛西婭接口道。


    辛西婭確實有能夠快速構建對應不同靈裝的多種咒文的能力,而之前五和沒有察覺到她在構建咒文的原因是由於辛西婭用來構建咒文所使用的東西太常見了。


    之前我們說過,具有魔法屬性的事物以及行為在日常生活中是非常常見的。比如說在英文裏對一周七天的命名就是來自於神話傳說的:星期五(friday)代指北歐神話裏的天後弗麗嘉(注:弗利嘉(frigg)為北歐神話中的天後,主神奧丁的正妻,愛神,掌管婚姻與家庭),而星期三(wednesday)則是代指北歐主神奧丁(注:古英語裏奧丁的名字是woden,wednesday這個詞是由woden變過來的)。當然,其他的星期名稱也同樣來自於神話傳說。【注:除了周六(saturday)是由羅馬神話中的農業之神薩圖爾努斯(saturnus)變過來的之外,剩下的全是北歐神話裏神的名字變過來的,周日(sunday)是由太陽神蘇爾(sol)的名字而來,原本為古日耳曼人祭祀太陽的日子;周一(monday)由月神瑪尼(mani)而來,曾是古日耳曼和盎格魯撒克遜人祭祀月亮的日子;周二(tuesday)由戰神提爾(tyr/英文為tiu或tiw)的名字而來,周四(thursday)由雷神托爾(或譯為雷神索爾)(thor)的名字而來】


    而如果有人拿這暗含在一周七天裏的魔法記號來構建咒文的話,那麽整個施法的過程是很難被人察覺的。


    而且可以用來作為魔法記號的事物還有很多——一個人走路的姿勢、呼吸的頻率、麵部的表情以及眼神的變化都是可以作為魔法記號的。


    如果辛西婭可以在戰鬥的間隙中將魔法記號添加到她的一舉一動中的話,她當然可以在不念咒文且不獻祭品的前提下構建適用於那魔杖的每一種變化的儀式。而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但是辛西婭明白這種將魔法屬性掩藏在一般行為之中的施法方式的這一事實也就意味著……


    “實際上,我真正的身份是天草式十字淒教的海外分支成員!”(吐槽:原來我們擊中了友軍啊)


    3.


    那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需要回顧一下曆史。


    在很久以前的江戶時代,處於德川幕府統治下的日本是沒有宗教信仰方麵的自由的:通過諸如“踏繪”※這樣的反十字教儀式,幕府的統治者最終在日本徹底將十字教的勢力從日本的主流社會之中給清除了出去。而信仰十字教也被幕府認定為一種犯罪行為,一旦被發現甚至有可能找來殺身之禍——雖然現存的史料語焉不詳,但在那個黑暗的年代,被幕府鷹犬逮捕的十字教徒大多會被施以火刑處死。(※注:踏繪儀式是日本江戶時代德川幕府在打擊基督教勢力的過程中慣用的一種反基督教儀式,作用為判斷一個人是否為基督徒。其具體方式是讓人踩踏基督教的聖像或者十字架,以表示該人已背棄基督教,而如果有人拒絕踩踏將遭到逮捕。踏繪儀式在日本禁教運動的前期作為德川幕府強迫本國基督徒放棄信仰的一種方式得到廣泛應用,後來則作為判斷外國人是否為傳教士的一種方式。)


    “實際上幕府的行動還是遇到了一些阻力。”辛西婭淡淡地說道。“九州地區的一些十字教徒公然反抗幕府禁令發動了起義※,但是他們的暴力反抗最終被幕府扼殺在在了鮮血之中。另一些人則由於擔心被幕府斬草除根而被迫分散開來,逃到日本各地隱姓埋名地過日子,成為了在夾縫中堅持十字教信仰的吉利支丹※。但是,天草式十字淒教所做的一切可比這些人高明。”【※注:這裏的起義指1637年發生的島原之亂,詳細注解見第一章。而“吉利支丹”(又稱切支丹)特指日本江戶時代秘密信仰基督教的地下教徒,日文羅馬音為kirishitan,來源於葡萄牙語中的“crist?o”,


    即“基督教”一詞,1680年德川氏第五代將軍德川綱吉繼任後幕府為避將軍名諱改用“切支丹”。在現在的長崎地區(原島原、天草領)基督教徒眼中這一詞匯為具有侮辱性的稱呼,此外德川幕府時期又把地下基督教徒蔑稱為鬼利死丹/切死丹(在日文裏與吉利支丹/切支丹同音)。】


    “……”


    “可能是由於離出島※很近的緣故,再加上在宗教信仰與生活方式方麵很接近,一部分天草式的信徒和那些在那裏貿易的荷蘭商人建立了良好的關係。而在種種機緣巧合的推動之下,有一小部分天草式成員搭上了荷蘭人的商船,試圖從宗教壓迫愈演愈烈的日本逃到國外去。”(※注:出島位於現日本長崎,是德川幕府於1634年為管理控製赴日歐洲人而建設的人工島,麵積共13696平米,約合兩個足球場的大小。在德川幕府時期,出島與長崎市僅有一條吊橋相通,且幕府對該島的門禁十分嚴格,原則上日本人除了公事以外不能進入出島,而外國人也不可隨意離開出島進入市區。出島起初主要居住著葡萄牙人,在島原之亂發生之後,幕府與葡國斷交並驅逐了出島的葡萄牙商人。1641年,幕府強令荷蘭東印度公司商館從平戶遷往出島,荷蘭開始在此進行有限的荷日貿易,而出島也由此成為江戶時期日本與西方國家交流的唯一渠道直至1859年。1859年,由於幕府已經因“黑船事件”而正式對外開放長崎港,且幕府已經與荷蘭於1855年正式建交,德川幕府取消了對出島的一係列限製,荷蘭商館正式成為領事館。而由於後來的日本政府在1883年-1904年間對長崎港進行了改造工程,出島四周的水域被填平,這使出島成為了現在長崎市區的一部分。)


    “然後那些人就在國外創立了天草式十字淒教的海外支係嗎……”五和茫然的開口回應道。


    不過,不管是從名字上來看,還是從外表上來看,辛西婭·埃克斯曼特都是不折不扣的歐洲人,所以五和對這樣的事實可以說是五味雜陳。


    雖然說不是一個派別的同伴,但這樣一個外國女魔法師居然是自己的同門,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被她一下就都完全接受。


    “但是,對這些逃出來的人來說,日本之外的世界也並非是盡善盡美的烏托邦。在這些人到達歐洲之後,他們發現那些號稱‘人人平等’的歐洲國家同樣有著對異邦人的歧視。”


    畢竟那時的社會風氣沒有現在這樣文明開化,當時的歐洲國家也是不可能以開放的心態來接納這些東方來的十字教徒。


    這就導致這些人成了無根的浮萍——他們無法真正融入當地人的生活之中,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於是這些人隻能被迫在這異國他鄉隱姓埋名地活下去,如同他們在日本的同門一樣把他們的宗教記號和魔法記號隱藏在日常生活之中,以求在這令人絕望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而辛西婭和在皇家天文學研究組織裏支持她行動的一部分人就是這些天草式信徒的後人。


    他們利用了皇家天文學研究組織的資源在各主要英國殖民地(也就是後來的英鎊貿易結算區國家)建立了一些基地,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為自己這樣不招人待見的異類找一個安身之所。


    “實際上,諸如太空研究之類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辛西婭發自肺腑地說道。“‘我們’也沒有為科學側那些人賣命的打算。”


    誠然,從外貌上來看,辛西婭算是金發碧眼的西洋美人,而且她的名字也是相當的西式——看來在經曆了歐洲文化的長期熏陶之後,她已經徹底地西化了。


    緊接著,麵帶笑容的辛西婭繼續說道:


    “對‘我們’來說,就算是過了好幾百年的光陰,‘我們’也應該回到我們‘真正’的家鄉去了——這可是‘我們’這些沒有根的人的唯一期望啊!”


    而正由於當年那些流落海外的天草式信徒已經沒有了後路,同時又麵臨著在歐洲沒有立錐之地的窘境,這些可憐的人決定憑借自己的辛勤努力在這異國他鄉闖出一番新天地來。但是,這又使得他們以及都受到了魔法側的牽製,難以自由行動。


    鑒於以上的種種不利因素,這些流亡者返回日本的計劃就此被長久擱置了下來。


    所以這些有著怨氣的人才會把這個漸漸扭曲的目標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了下去,而為了完成這個目標,他們的後人也漸漸開始不擇手段起來——就算是要以摧毀英鎊貿易結算區成員國的魔法基礎為代價,就算這樣做會使英國徹底為科學側所控製,就算這樣做會導致整個世界的力量平衡被徹底打破,全世界會由此陷入無休無止的衝突之中,他們也一定要完成這個世代相傳的目標。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想到真正來自日本的天草式成員會因為英國清教的‘特別通行證’靈裝而被卷進這件事裏來,所以我們與你們之間的對立實在是一個巧合啊。”


    說到這裏,辛西婭的臉色便突然黑了下來。


    “但這樣的巧合實在是太諷刺了!天草式十字淒教的海外分支是引發這件事的真正黑幕,同時天草式十字淒教的本家卻成了背黑鍋的替罪羊!而英國清教一手操縱了這一切!!更可怕的是,在之後的暗中調查之中,我發現你們居然對離開日本這件事表達出了極度的喜悅,巴不得離那個國家遠遠地……一切都亂套了,徹頭徹尾的亂套了!幾百年以來,我們已經為了完成這個目標而吃盡了苦頭,結果你們卻……”


    這也就是說,如果五和以及其他天草式成員想正式脫離日本並獲得英國清教的庇護的話,五和現在就必須阻止辛西婭和她的夥伴回到日本的計劃並維護英國的安全。


    而如果辛西婭和她的同伴想正式脫離英國回歸日本的話,辛西婭就必須在這裏擊敗希望投靠英國的五和並對英國發動毀滅性的打擊。


    作為同門的她們就這樣走上了相互敵對的道路。


    但是,她們的目標又是那樣的相同,以至於在外人看來,這場衝突更像是天草式成員的內訌。


    “既然你們的行動都是為了返回家鄉,那你們就應該將心比心好好考慮考慮那些被你們毀掉了家鄉的人們現在是一個什麽感受!難道他們就不會為了失去自己的家園而感到悲傷嗎?”


    “你愛怎麽說怎麽說,反正我也不指望我的敵人能夠理解我。經過了這麽多代人的傳承之後,根據現在的dna鑒定結論顯示,我的基因裏基本已經找不到任何亞裔的痕跡了!而我的名字也徹底地西化了,再也不能使用我祖先的文字來表達了!甚至連我一直使用的母語也是異族人的語言!!所以,像你們這樣巴不得把自己的故國徹底拋棄的人怎麽可能理解我的憤怒!!”


    聽到這裏,之前一直坐在地上的五和站了起來。


    而辛西婭則用魔杖的一端把石板地上遺落的某樣東西給挑了起來——那是五和之前扔出去的半截槍柄。緊接著辛西婭就把那半截槍柄丟給了五和。


    “把這個裝回去吧,就算你是我的敵人,我也不打算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


    五和接住了那半截槍柄,一聲不響地把它裝回了自己的長槍。


    隨著卡扣發出那的一身脆響,五和的長槍恢複了它原來的長度。


    她已經想出了對付辛西婭的終極絕招。


    雖然對五和來說,辛西婭並不算太好對付——她的魔杖可以變化成大英博物館裏的強力靈裝,而且她還會使用天草式十字淒教的專有方式來將自己的魔力通過隱蔽術式傳遞到靈裝上。所以,這樣的敵人可並不適合單挑,而要想擊敗辛西婭至少需要一支裝備了與大英博物館館藏靈裝相同等級靈裝的大隊人馬才行。(吐槽:單挑必勝的


    當麻笑而不語)


    可是……


    (要是我在這裏輸掉了戰鬥,辛西婭會把大英博物館毀掉的。而要是大英博物館被毀的話,英鎊貿易結算區的恢複工作就真的是遙遙無期了。而由此帶來的混亂會使得羅馬正教以及俄羅斯成教趁機對英國進行要挾,甚至會導致英國不得不向學園都市徹底妥協……真要成了那樣就麻煩了!必須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辛西婭和她的夥伴們已經走火入魔了,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所作所為會招致多麽可怕的後果!我不能看著她就這樣往火坑裏跳!)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辛西婭的魔杖發生了形變。


    它又變回了那把以木頭為劍身,動物骨骼為劍刃的單開刃骨劍。


    如果不考慮材料的話,這件武器的形製很接近日本刀。


    對辛西婭來說,這件武器或許象征了她的真正出身(雖然說她所說的語言、外貌以及她的姓名已經和她的祖先們沒有了直接的聯係)。


    “那麽,我可是要上了呦。”


    “拜托,總得有個開打的信號吧。”(吐槽:河馬你寫的戰鬥tmd原來真的是回合製啊)


    聽到這番話之後,五和當場把槍一揮,朝著附近的一盞路燈的燈柱一槍刺了過去,燈柱當場成了兩截。


    路燈轟然倒地時那刺破寂靜夜空的一聲巨響正式標誌著五和與辛西婭戰鬥的第二回合開始了,而在那一刻,二人同時展開了以對方為目標的生死決鬥。


    4.


    而在戰鬥再起的那一刻,辛西婭已經認定這一回自己贏定了。


    她和五和之間所使用裝備的差距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先趕到大英博物館的人是她,所以五和也不可能提前在這裏布置下陷阱。


    而更重要的是,她和五和都是天草式特有魔法的傳人,所以就算五和真的設了陷阱,辛西婭也可以當場識破。


    因此,在這種自己占據絕對優勢的戰鬥中,辛西婭覺得自己要是不贏就真的沒天理了。(吐槽:好大一個死亡g啊)


    更何況二人作為魔法師的水準算是半斤八兩,而且這一戰本身的目的也不是要較量雙方水準的高低,因為這是一場考驗二人究竟做過準備的戰鬥——辛西婭可是已經花了好幾年來準備這整個計劃,而五和不過是偶然被卷進來的亂入者,根本沒有做好戰鬥準備。因此,二人在戰鬥的素養上是有著極大差距的。


    而要拿我們熟悉的事物來比喻的話,我們可以拿武術對戰打個比方:如果把一位求勝心切的武術高手突然丟到一個擂台上,讓他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和人打擂的話,他是絕對不可能發揮他全部的實力的,而且他也一定不希望在沒有調整好狀態的情況下和人交手。


    所以……


    (恐怕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呢——反正我就要贏了!)


    而在與五和展開戰鬥的過程中,現在在辛西婭眼中五和的動作就和慢動作一樣破綻百出——她完全看得清五和手中長槍的落點,而且完全可以預測到她的下一擊,以至於對辛西婭而言,她完全可以玩一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這麽沒水平的攻擊居然也想打到我!!)


    看到五和試圖以長槍朝著自己的胸口紮過來,辛西婭隻是冷冷一笑。


    緊接著她馬上便揮刀迎了上去。


    雖然說從她出刀的時機看已經算是後手了,但是她的這一刀比五和的反應快得多——她的速度比五和可是快多了。


    結果就在那一瞬間,她的刀直接把五和的槍尖削掉了。作為天草式的傳人之一,辛西婭很明白長槍對於天草式成員來說根本不僅僅是兵器,更是可以作為魔法記號加入術式進行魔法攻擊的重要工具,所以,隻要削掉槍尖的話,對方就不能發動有關“長槍”的術式了。


    但是辛西婭並沒有就此收手。


    她的第二刀直接朝著五和的脖子劈了過去。


    看來一切已成定局了。


    雖然在被刀劈斷之後,長槍原本的頭部多了一個極其銳利的尖端,但是就算有這個尖端,這把槍也算是徹徹底底的廢了,它已經無法作為象征長槍的魔法記號。


    而五和的攻擊全靠這把槍,所以她已經不能再戰鬥了。


    但是辛西婭並沒有就此收手。


    她的下一擊直接朝著五和的脖子劈了過去。


    這樣可以一擊製敵的機會白白放過去就太可惜了。


    但是五和沒有放棄。


    (我不會就此放棄的!一定有什麽辦法可以翻盤的!我必須打敗她!!)


    實際上辛西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魔法力量——她不是神子,也不是聖人,她的強大力量完全來自借用了大英博物館的靈裝力量的那根魔杖。所以對於五和來說,打敗辛西婭的唯一辦法就隻有找到辛西婭的弱點對症下藥。


    (翻盤的唯一可能實際上就在敵人自己身上!實際上所謂魔法基本上都是為了讓“沒有才能的人”追趕上“有才能的人”而產生的存在,所以任何一個魔法師都會有幾個獨門術式!而那樣的術式是可以被發覺的!!)


    但是留給五和的時間實在是少的可笑。


    而且她隻剩下了一根無法在短時間內修複的無頭長槍。


    更何況現在辛西婭那把鋒利的骨刀已經朝著她的脖子砍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


    即將使出致命一擊的辛西婭·埃克斯曼特的眉頭皺了起來。


    (搞什麽鬼啊這是?她的舉動好奇怪啊!)


    麵對辛西婭那致命一擊的五和並沒有拿著那沒了槍頭的長槍去硬拚,也沒有嚐試著去躲開那足以砍掉自己腦袋的那把骨刀。(擅長光速甩頭的濱麵:實際上你可以先躲開再說的……)


    她直接朝著辛西婭迎了上去。


    “……?”


    辛西婭不明白五和的這一舉動到底有什麽用處。


    不管五和怎樣應對這一擊,她的結局隻有被辛西婭的骨刀砍掉腦袋這一個,就算她可以躲過辛西婭的骨刀,她也無法對辛西婭造成威脅了。而且就算五和想和辛西婭玩命,她也沒有合適的兵器來進行攻擊——她手裏的那柄長槍已經沒有了槍頭,成了一根普通的棍子,而憑著那根沒有“長槍”屬性的棍子,她不可能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的。


    可是……


    可是……


    可是……


    隨著一聲脆響,五和擋住了辛西婭的骨刀。


    5.


    “什麽?!”


    辛西婭當場目瞪口呆。


    在千鈞一發之際,五和擋住了辛西婭的致命一擊,兩個人的兵器相交在了一起。


    但是讓辛西婭驚訝的不是這個。


    她是因為眼前的反常現象而驚訝。


    五和手裏那沒有頭的長槍本應該可以被自己的骨刀輕鬆切斷,那麽五和究竟是如何擋住那把骨刀的呢?


    答案非常顯而易見,就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


    “這不可能!”


    “拜托,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嗎?”


    “你為什麽會拿著一把和我手裏的骨刀一模一樣的武器啊?!”


    是的。


    五和是用一把與辛西婭手中的骨刀完全一樣的骨製日本刀擋住辛西婭的攻擊的。


    而為了擺脫兩把刀拚在一起的僵局,辛西婭立刻朝著自己的刀施了一把力,借著撥開五和手中骨刀的那個力的反作用力和五和拉開了距離。


    而在拉開距離之後,辛西婭再度揮刀砍向了五和。不過憑著手中與辛西婭一樣的骨刀,五和成功擋住了辛西婭的襲擊。


    “你……你怎麽會有那把刀?!那根本不是你原來


    就有的東西吧!”


    “我說你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反正那也不是你的東西——你隻不過是用了特殊的手段通過‘那根魔杖’盜用了這件靈裝的力量罷了。”


    “……!?”


    辛西婭恍然大悟:


    好像五和的長槍在被自己砍掉槍尖之後變成了一根長棍。


    但是那根長棍現在已經不見了。


    那根可以在魔法上被視作是“魔杖”的長棍到底去哪了?


    “難……難道說……”


    辛西婭立刻把手中的骨劍變成了一把石質大斧,而大斧又很快變成了一張流光溢彩的長弓,之後那把弓又變成了一柄三叉戟。


    但是,即使辛西婭用了連人類動態視覺都無法跟蹤得到的速度進行了三種不同種類的攻擊,五和也沒有對此感到有壓力。隻見五和很隨意地躲過了辛西婭的所有攻擊,然後把手中的骨劍也分別變成了與辛西婭手中相同的大斧、長弓以及三叉戟進行還擊。


    “難道你也用了什麽手段獲得了大英博物館裏的靈裝數據嗎?不對,那也解釋不了現在的情況啊!你手裏的那根棍子不過是一柄沒有槍頭的長槍罷了,它和我手裏這根經過精雕細琢的魔杖可是不一樣!所以光憑借那些數據你是不可能使出和我完全一樣的招式的!”


    “沒錯,正因為光憑那些數據做不到這樣的效果,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參考它們。”


    辛西婭的疑惑更深了。


    既然五和沒有參考過那些數據,她手中的長棍也不是專門用於這種戰鬥的特製靈裝,那她到底是怎樣複製了辛西婭的招式的呢?


    “我參考的實際上是你的一舉一動。”


    “……!!”


    “你呼吸的節奏、走路的身法、拿魔杖的姿勢,還有你攻擊時選擇的時機……我和你一樣,都是使用生活中常見事物發動魔法的人,所以我並沒有去分析你的那根魔杖,而是分析了你的舉動——我構建術式的依據就是你的所有動作,至於原理什麽的我想我應該不用給你再解釋了。”


    “原來是模仿嗎!通過模仿我的一舉一動,你居然把我本人當做了一種魔法記號嗎?!”


    這裏需要科普一下:曾經有一位名叫弗雷澤的著名英國學者將世界上的巫術分為了兩種,即所謂的“模仿型”巫術和“接觸型”巫術。【注:此處的弗雷澤指詹姆斯·g·弗雷澤爵士(1854-1941),英國著名人類學家、宗教曆史學家、民俗學家,其代表作為《金枝》。根據弗雷澤的觀點,在人類的精神發展中,巫術的發展先於宗教,同時他提出了巫術—宗教—科學的人類精神發展軌跡。而且他還提出了巫術形成的“相似律”和“接觸律”,並分巫術為“模仿巫術”和“接觸巫術”兩類。所謂“相似律”就是以相似事物為代用品達到施術者目的(具體例子有中國古代的“厭(yā)勝之術”,民間避邪時在屋內掛桃木劍等“鎮物”的習慣和人們常戴的護身符),而所謂“接觸律”則是一種利用事物的一部分或是事物相關聯的物品求吉嫁禍的巫術手段。(一些地區在病人患病後將病人的衣物丟在道路上任由汽車碾壓,以祈求病人康複的迷信就屬於接觸類巫術範疇),而此處河馬把弗雷澤的巫術分類法套用在了魔禁的魔法體係上,故此處以及下文中的“巫術”等同於魔禁世界觀的“魔法”。注意:弗雷澤的“巫術”概念代指原始迷信及原始崇拜,屬於神秘學範疇,所以弗雷澤的“巫術”概念實際上不等於魔禁世界觀的“魔法”。】


    在所謂的“接觸型”巫術中,兩個形態相似的物體會產生魔法上的聯係。比如我們毀掉一個詛咒人偶的話,受到這個人偶詛咒的人會承受所有傷害。而十字教教堂的平麵結構都呈接近於“神子”遭處決時所用的十字架的正十字形也是這個道理——正是通過模仿的方式,教堂才會獲得與“神子”相同的神性。


    而魔法師們在實踐中則稱這個理論為“偶像崇拜”。


    “當然了,如果對方的身體具有‘神子’或是‘聖人’屬性的話,我是不可能達到這種同步的。”


    在這戰鬥的間隙裏,五和手中的長棍又變回了那把骨製日本刀的樣貌。


    “但是你本身沒有那種特殊的屬性!就算你的力量很強,你本身也不是‘神子’或是‘聖人’!而所謂魔法基本上都是為了讓“沒有才能的人”追趕上“有才能的人”而產生的存在!!”


    “那又如何!!”


    再度以手中的魔杖擋住了五和手中骨劍的辛西婭吼道。


    在不知不覺中,辛西婭已經陷入了守勢。


    “要是你的方法真的可以有效地幹涉他人的施法的話,那麽魔法師們也就不需要那樣努力的修煉了!你是絕對不可能隻通過那種拙劣的模仿來逆推出我使用的術式的!”


    “沒錯,在之前的曆史上,沒有經過任何準備就成功模仿了他人的術式的人確實隻有一個,那就是寫下了那本禁忌之書並以他的能力讓世人大吃一驚的亞雷斯塔·克勞利。”(大光頭:誰在叫我?)


    說到這裏,五和狡黠地笑了笑。


    那是相信自己一定會贏的自信笑容。


    “但是,你我都是天草式十字淒教的傳人,因此,在你使用術式的時候,你輸出魔力的方式和我是基本一致的,所以我並不需要任何準備就可以看透你的所有套路。還有,隻要你我都使用這同樣的武器進行這樣生死決鬥,我和你之間就沒有實力上的差距!!”


    正因為五和與辛西婭二人都是天草式的傳人,所以雖然二人在魔法的使用方式上有差異,但是在本質上上她們的招式是殊途同歸的。


    這也就是她們之間可以建立魔法聯係的原因。


    不管辛西婭·埃克斯曼特的外貌如何,所使用的語言是什麽,她的姓名怎樣變化,她骨子裏還是日裔。


    而由於這個緣故,她已經作踐自己很久很久了。


    “我必須回去!”


    辛西婭把魔杖又變回了那把骨劍。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可以承受一切代價!幾百年前,我的祖先抱著尋找一個盡善盡美的烏托邦的理想離開了自己的家鄉,而當這個理想破滅之後,他們隻想回去!所以,我不能辜負我祖先的希望啊!!”


    “與理想相比,現實總是殘酷的啊。”緊握著另一把骨劍的五和歎了口氣。“現在我們二人的實力相當,所使用的武器也一樣。因此,現在隻有真正下了一番苦功且意誌堅強的人才能夠在這場戰鬥中獲勝。而如果你真的想完成你那所謂的‘夢想’的話,先把我打趴下再說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人再度搏殺在了一起。


    兩把骨刀之間的激烈交鋒也沒有停歇,刀鋒之間的撞擊聲一直在持續著。


    對二人來說,接下來的戰鬥並非是可以一擊製敵的輕鬆戰鬥——五和與辛西婭將在這一戰中比試一下在天草式專有魔法方麵的造詣,而這場同室操戈的決鬥將證明誰才是可以改變自身命運並獲得一個美好未來的最後贏家。


    而由於她們現在處於同一起跑線,所以對二人來說,對方是需要全力以赴對付的敵人。


    裝備的優劣和技能的高低現在已經不再重要了。


    在這種比拚意誌的較量裏,麻痹大意輕視對手的蠢人隻有失敗這一個下場。


    但是,就算一切條件都是相同的,能夠決定最後戰局的關鍵要素還是人的意誌。


    而隻有意誌最為堅定的人才可以笑到最後。


    “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同伴們都必須回去……!!我們已經被人利用了這麽久,所以我必須要斬斷那些束縛我們的枷鎖!隻要我們能夠回到我們祖


    先所生活的土地,我們可以付出一切!擋我者,死!!”


    “就算這樣的方法可以讓你們回到故鄉,那回到故鄉以後呢?在造成了這樣大的破壞之後,你們還有可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嗎?還有,你心中所思念的所謂‘故鄉’實際上和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一樣,都不是那種過度理想化的烏托邦!而當你的這個‘夢想’再度破滅之後,你的心中隻會留下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罪惡感!為什麽誤入歧途的你還要這樣執迷不悟?!”


    對無法拯救之人伸出援手(salvare000)。


    五和不由得想起了某個對天草式非常重要的聖人的魔法名。


    雖然天草式十字淒教的目標是保護那些普通人免受那些圖謀不軌的魔法師的侵害,但這不代表他們會拒絕救贖那個作為“罪魁禍首”的魔法師。


    因此……


    “我們天草式十字淒教是為了保護人們的笑容與幸福而存在的!所以,不管你說的如何天花亂墜,我都無法認同你的所作所為!”


    於是乎,在二人再度交鋒的那一刻,五和拚盡全力朝著辛西婭的前額來了一記頭槌。(吐槽:好強悍的鐵頭功!我可以@ 上白澤慧音嗎?)


    辛西婭當場被撞得向後猛退了好幾步,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了。


    但是五和沒有收手。


    之間她把那把骨刀反握了過來,握緊了骨刀的護手,對辛西婭使出了全力一擊。


    緊接著,五和手中那把骨製日本刀的刀背便狠狠地敲在了辛西婭的鼻梁上。(吐槽:這樣的打法我看著都肉疼,五和你這招數比當麻的有情破顏拳都凶狠啊……)


    6.


    最後的威脅終於被解除了。


    在被五和打倒之後,辛西婭·埃克斯曼特被趕來的清教魔法師帶走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原皇家天文學研究組織的總負責人,但目前為止,清教還不知道具體有誰參與到了辛西婭所策劃的這場陰謀之中,所以接下來對辛西婭的審問工作將使得英國高層了解到所謂“天草式十字淒教海外分支”成員對英國清教的滲透情況究竟到了一個什麽程度。


    與此同時,五和則終於在大英博物館的中庭裏與前來接應的其他天草式成員會合了。


    而在大家不知不覺中,新一天的黎明已經到來了,這些苦戰了一夜的人們終於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曙光。


    “總而言之,這次入教測試實在是太可怕了啊。”


    建宮齋字的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對了,對馬的傷勢現在怎樣了?”


    走在建宮身旁的五和問道。


    “她的傷勢很輕,還不至於致命,而且她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魔法師,所以在她之前掩護你的時候,她還是有精力保護自己的要害的。”


    而五和對於之前對馬的救命之恩也是十分感激——她的拚死掩護不僅僅救了五和的性命,而且還促成了最後的勝利。如果不是對馬,可能這次的事情就不能圓滿收場了。


    “話說回來,我們這次的敵人居然也是天草式的同門啊……”


    “是啊,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和人開這樣無聊的玩笑啊。不過,我們可是沒必要糾結這個。”建宮不加思索地說道。“在我們這些信仰十字教的人強調自己英國清教或是天草式十字淒教的一員之前,我們要記住一點:不管我們的出身是清教還是天草式,歸根結底我們都是十字教徒。所以,我們在生活中時時刻刻都要和我們的同門並肩作戰,精誠合作。而如果一個身為十字教徒的人忘記了這一點並被狹隘的派係觀念束縛的話,那種狹隘觀念最後是會害了他的。”


    而在本次騷動中,辛西婭和她的夥伴誤入歧途的最關鍵原因恰恰就是這狹隘的觀念。


    畢竟辛西婭等人的祖先和他們本身經曆過的東西實在是太殘酷,而在這樣沒有希望且無人理解的環境下,他們當然會變得如此偏激與狹隘,以至於把作為一個十字教徒的基本立場都輕易地拋在了腦後。


    當然,雖然說辛西婭和她的夥伴有著這樣那樣的苦衷,但是,做了錯事的人必須接受應有的懲罰,辛西婭他們也自然需要為自己那不負責任的錯誤行為承擔一切責任。


    而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恐怕就算有人願意為辛西婭他們求情,要想讓他們完全不受處罰也是一件難事。


    但是……


    (看來日後我得努力了……就算一切已經無可挽回,我也應該幫他們做點什麽,至少讓這些人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五和默默地這樣想著。


    既然五和已經被卷進了他們的生活並且最後她的行動改變了這些人的生活軌跡,那她就有義務去關注這些人之後的情況。


    雖然這樣的善後處理可能要持續好多年,但是這對了解一切的五和來說是一定要做的事。


    不過現在,五和需要先去解決一個有點困擾的問題,於是她向建宮詢問道: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問清楚:我們大家接下來該怎麽辦?”


    “你什麽意思啊?”


    “之前我說過,我們這次的敵人也是我們天草式的同門。因此,即使我們最後協助英國清教解決了這次事件,搞不好清教方麵也會指責我們天草式是在故意縱容姑息門下敗類之類的……所以,現在我們還能夠加入英國清教嗎?”


    “啊,關於這件事嘛……”


    建宮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回過身指了指五和身後的某個人。


    伴隨著黎明的霞光,一個坐著輪椅的人來到了天草式眾人的麵前。


    她正是英國清教第零聖堂區“必要之惡教會”所屬的魔法師芙蕾達·斯特賴克。


    雖然說她現在全身都裹著繃帶,但是之前她身上那些焦黑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見麵帶善意微笑的芙蕾達輕輕地把某樣東西丟給了五和。


    那是一個小小的銀質十字架,它的正麵塗著紅漆。


    那正是英國清教式的十字架,在之前有關《法之書》的騷亂結束之後,被送到倫敦安置的原羅馬正教修女奧索拉·阿奎那也得到了相同的東西。


    而被贈予這樣的十字架在必要之惡教會內部隻代表一個含義。


    “沒錯,現在隻有你還沒拿這個了。記住,這份榮譽是值得你以生命來捍衛的存在,所以千萬別辜負了它。”坐著輪椅的芙蕾達如是說道。“同時,鑒於在此次事件中你和你的夥伴們的突出表現,英國清教上層認定貴方,即來自日本的天草式十字淒教是有助於英國清教未來活動的有用之才,因此從戴上這個十字架的那一刻起,你將和你的夥伴們一同成為第零聖堂區必要之惡教會的成員。而我也代表我個人對你們的加入表示歡迎,同時我也希望日後我們可以有並肩作戰的機會。”


    這場特殊且漫長的特別入教測試終於落下了帷幕。


    不過對於五和以及天草式眾人來說,他們現在迫切希望在好好洗漱打扮一番之後後睡個好覺。


    而在那之後,他們將在陽光明媚的倫敦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全文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某科學的超電磁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鐮池和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鐮池和馬並收藏某科學的超電磁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