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挽著手進了小店,泡了兩杯咖啡兩人邊喝邊聊,之後班花起身道:借洗手間一用。”


    “衛生間就在臥房和門麵之間的過道,非常小,隻能擺放一個馬桶和洗漱池,她進去後爺爺正打算離開,猛然聽她在裏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聲,音調裏充滿了恐懼,顯然是見到了可怕的狀況。”


    “廁所門打開,她嚇得花容失色,臉白的和紙一樣,額頭冷汗汨汨而出,渾身哆嗦的猶如觸電,她齜著嘴用手指著身後道:馬桶裏有鬼、有鬼。說罷一頭鑽進爺爺懷裏,緊緊抱著不鬆手。”


    “小小的衛生間橘黃色的暖光燈下清晰的映照出一顆滿頭長發,滿臉雪白,眼眶烏黑的怪頭在馬桶裏一動不動的杵著,好像馬桶長了個腦袋。”


    “它嘴巴紅的就像剛吃過人,蓬鬆成爆炸頭型的長發無風飄動,最為可怕的是廁所天花板、牆壁、地麵都開始長出黑色的毛發,而班花及腰長發上開始出現冰晶,兩人鼻孔則噴出兩股白霧般的寒氣。”


    “趕緊出來,再待一會兒非出大事不可。門口忽然有人說話。”


    “爺爺都快嚇傻了,在他的提醒下才想起離開屋子,出了門才發現是那個陰森森的壽材店老板,他叼著一根雪茄急促的吸著,噴出一股股淡藍色的煙霧。”


    “班花都快嚇暈了,癱在爺爺懷裏動都動不了,大背頭將雪茄抽旺旺的,放進屋裏輕輕關上門道:去我那喝口水壓壓驚吧。”


    “爺爺架著班花左手卻在她腋下摸到一塊裂開的布條,走進壽材店借著燈光一看……布條是一塊陳舊不堪,顏色褪盡的布兜兜。”


    “爺爺魂飛魄散之下渾身劇烈震顫,布條便從手上飄落,大背頭看著飄落地麵的布兜歎了口氣道:你在這兒也幹了一個多月,難道沒發現西大街這片門麵沒個女的,全是爺們做生意?還有明明是靠街的門麵一隻老鼠都沒有,就沒覺得奇怪?”


    “經他提醒爺爺才想到這些狀況卻如他所言,哆哆嗦嗦道:這、這是為什麽?”


    “他站到門口衝爺爺揮揮手道:有個非常恐怖的狀況,你敢看嗎?”


    “爺爺猶豫了很長時間,最終把心一橫走到門口朝外望去……”


    “路燈已在不知不覺中全部熄滅,夜色中烏雲悄無聲息的在西大街上空急速匯聚,將月亮遮掩大半,整個西大街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深藍色,就在這片深藍的夜色中,爺爺那間門麵房頂出現了一顆巨大的蛇頭,它長著巨嘴,暗紫色的蛇信在嘴巴裏時進時出,最可怕的是那雙眼,巨大的蛇眼成土黃色,中間有一條黑色的縫隙,就像是沙漠中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地縫,和爺爺在石板下見到的嬰兒眼珠完全一樣。”


    “如此可怕的蛇眼此刻盯著爺爺滴溜溜轉,爺爺雙腿一軟就要坐倒在地,大背頭抄住爺爺肋下,支撐著爺爺站定道:你別怕,西大街的生意好、地界太平,沒煩心事,總之所有的好運道都和這條老蛇精有關,因為咱們守著它的崽子,鬼藤上長的一個蛇娃娃。”


    “為、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咱們這兒真正發家的買賣,可不是你以為的那些,而是配陰婚的。”


    “配陰婚?爺爺愣住了。”


    “大背頭道:配陰婚又叫鬼婚、靈婚、骨葬。之所以會有配陰婚,是因為國人曆來就有成雙的傳統思想,而孤魂入墳會使家宅不安,為了安慰未婚死去的家族人丁,所以就有了配陰婚這種事情。”


    “而我們村子人配陰婚卻屬於第二種:即是將屍變的男女合葬於地下大宅裏。上古巫術將男子屍變視為僵,女子屍變視為魃,而無論是僵或是魃獨處一穴都會不停吸食天地精氣,體魄凝而不散、軀體僵而不爛,一旦‘起身’後果不堪設想。”


    “而用陰宅將魃與僵共封一處,卻能起到克製屍變,腐化屍體之功效。這也是陰婚的一種,稱之為合骨。”


    “我們村子所在的山腳下圍繞著一條清可見底的東流水灘,隸屬長江支流,而水灘兩邊灰石岸上經常能見到雄壯的裸身纖夫以胳膊粗細的麻繩,拖著木船從水灘走過。”


    “本地雖然風景秀麗,物產豐富但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禁忌,比如說不能與逆水而行的人對視。比如說不能在村子的地麵挖洞。因為逆水獨行的人可能是‘水逆’,也就是逆水而行的死屍。”


    “而不允許在山裏挖洞則是山裏人對於所從事職業的禁忌,進入村子裏如果細看,你會看到很多人家正房大宅靠西北腳的方向都會修建一處雜物房,而雜物房下麵其實另有洞天,是一處被稱為陰宅的地下坑穴。”.


    “關於‘陰宅’有個人人皆知的可怕故事,四十年前進山剿匪時曾抓了兩個頭目,而審訊地點就在我們村子,審訊完後便將兩人關進一座雜物間裏,當時正是非常時期,反封建反資修,所以沒人敢把雜物間掩蓋的真實狀況說出來。”


    “而這兩倒黴催的貨發現地是泥地,便以手刨之想挖個洞從屋後逃跑,結果剛挖了不到半米便發現一處石板掩蓋的地下暗道,兩人還以是自己命大福大,揭開蓋板就鑽了下去。”


    “地下自然是一處開闊的空間,而且桌椅板凳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內間,雖然內間紫漆木門緊閉,但隱約有燈光透出,到此份上兩人賊性不改,抄起案板上的菜刀便想殺人後逃竄。”


    “可是當他們推開木門便看到了一幕極為詭異的狀況。屋裏掛紅披彩居然是一處‘喜房’,隻是‘喜房’的炕桌上擺放著的是一對新人的靈牌,靈牌前擺放著蘋果、龍鳳喜餅等若幹盤貢品,而端坐在兩張椅子裏的‘新郎、新娘’皆為幹屍。”


    “男屍著中式長袍馬褂頭戴圓邊帽,女屍則著白軟緞禮服長裙,頭戴珠冠花環,披有四米罩紗,戴白手套,腳穿皮鞋或白軟緞皮底繡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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