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早已習以為常,退了回來,之後是總長寥天罡,他宣布了種種比賽規則。


    接下來就是比賽開始。


    而王新城得以在最有利的時段出場,也是因為妖獸們大多覺得王新城實力太弱,不值一提。


    揭幕戰就是萬眾期待的落克難對陣蠱教蘇二姑。


    青衣人叮囑王新城兩道:“別光看熱鬧,得吸取經驗。”


    戰鼓擂動,十六名腰佩長刀的守衛麵對“觀眾”,以防有人鬧事。


    蘇二姑率先上場,穿了一身黑色短靠,身上的銀飾看來十分明亮。


    女子身材不高,嬌小玲瓏,五官可愛,身上卻帶著無比損毒的蠱物,她將一個小竹簍放在演武場北角。


    一道白影嗖呼而上,立於右側石碓,正是落克難,隻見他換了一把小點的折扇,迎風張開微微搖動,飄逸神態躍然入目。


    隻見落克難左腳在石頭上一點,飄然躍入半空,他張開雙臂翩然劃過一道弧線,落在蘇二姑麵前。


    這次亮相可是真漂亮,王新城暗中喝彩。


    觀戰台又響起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就像一幫人同時坐在一根小棍上發出的響動。


    落克難收起折扇對蘇二姑微微鞠了一躬道:“在下落克難,敢問姑娘芳名?”


    蘇二姑俏皮的一笑,道:“難道落公子沒見到我的資料?”


    “當然看了,所以我很好奇,如此美麗可愛的女子,竟然使用毒物?”


    蘇二姑捂著嘴淺笑一聲道:“這種問題可不是公子這等身份人問出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何以為敵,又不想輸,所以隻能刨根問底了。”


    落克難必定是泡妞老手,見到女人話說個不休,蘇二姑倒也很受用,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如果落公子真的想知道名字來曆,我可以告訴,可惜這裏沒有紙筆。”


    “沒關係,我有一把折扇。”他笑著展開折扇,遞給蘇二姑。


    蘇二姑是真給他麵子,拔下銀簪,刺破手指就在紙上寫了起來,銀簪離紙蘇二姑笑道:“這下你都知道了。”


    落克難一撇扇麵道:“多謝賜教。”


    “公子客氣。”


    就在落克難收回紙扇時,蘇二姑猛的一揚手,一股薄煙劈麵而去。


    落克難恍若未見,念道:“不知人艱難,行走多自謙,不穿天地境,臨頭不能先。好道理。”說罷收起折扇。


    悄無聲息中兩人高下立判,蘇二姑以障眼法率先發動攻擊,手中投擲的粉末必是蠱教的毒粉,卻被落克難利用法力之氣震開。wap.


    而落克難露的這手功夫,最難之處在於沒有運功,看似無意玩笑,悄無聲息中吹散了毒粉,足見他對法力使用已到爐火純青之境。


    蘇二姑一擊不中,嬌俏可愛的臉頓時變的陰沉,她縱身一躍,接著左手背對落克難道:“著。”


    兩根鮮紅毒針朝落克難飛去,他笑道:“不過兩根蠍尾,也沒什麽。”說罷舉起了手中的扇子。


    王新城暗歎一聲,這位帥哥還是著了道,蠱毒釋放術天下無雙,即便真是暗器,也有殺招,不該如此輕敵。


    果不其然扇子與毒針相交,嘭的一聲變成數十顆細小的黑色墨汁,然而落克難反應極快,順手一把將黑水全部握在手中。


    蘇二姑咯咯一笑,神情中滿是得意道:“落公子,你已經中了蠱教仙水,片刻後就會癱倒,催動法力毒性散發更快,所以不要勉強了,隻要認輸,就會拿到解藥。”


    武道大賽不是性命相博,蠱教不願得罪張家大公子,所以毒藥解藥一起帶在身上。


    落克難嘿嘿笑道:“有勞姑娘掛心,落某感念,不過無需勞煩解藥。”攤開手,掌心中法力球懸浮而起,裏麵滿是黑水。


    落克難將法力球置於地麵,道:“落某不乘人之危,姑娘既然心情不佳,那就暫作調整,我可以等。”說罷走到演武台邊,傲然望著無盡天邊。


    王新城隻希望蘇二姑能一掌拍扁他,而蘇二姑也有點蒙,仔細觀察無法確定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落克難道:“蘇姑娘休息好了就說一聲,我再陪你聊天。”一副宗師範兒。


    蘇二姑在他麵前簡直毫無抵抗力,她從脖頸摘下銀飾道:“落公子,我敬佩你,但我們蠱教練就是毒功。”


    “能見就是緣分,與姑娘切磋武技也是落某造化,不敢有任何小覷,但家父自幼教訓克難非禮勿視,所以不敢與姑娘有身體接觸,就背身接姑娘這一招,若得僥幸不敗,再請賜教。”


    蘇二姑道:“既然如此就得罪了。”銀圈晃動,叮當聲響,竹簍開始抖動,頻率越來越快,蓋子被頂開了。


    這就是蠱蟲了?王新城目不轉睛的盯著,隻聽噗通一聲,竹簍倒下,接著爬出一隻土黃色的小蠍子。


    這蠍子小到眼神不好的人看不清楚,難道蟲蠱都是小蟲子?


    蘇二姑搖動銀鈴,跳起舞蹈,小蠍子見風長,剛出竹簍便足足大了一圈,就像吹了氣的氣球,瞬間膨脹而起,在那些虛情假意的驚呼聲中,蠍子體型已經長過了一頭水牛。


    然而仔細看,這隻蠍子身體居然是石頭的,黃褐色體表上石頭紋路看的清清楚楚,爪尖點在青石上轟轟作響,然而倒刺的尾巴卻是肉身。


    蠍子一對石頭鉗子哢哢作響,朝落克難竄去,他負手而立,恍若不聞,隻等蠍子走到跟前,落克難身子微曲,借力躍起,翻過蠍子身體時,手中折扇一劃,石蠍子尾巴被截斷,深黑色的液體從斷口飆射而出,蠍子大鉗子虛空亂夾,哢哢作響。


    蘇二姑翻身一躍,跳上了蠍背,她表情凝重,嘴裏喃喃念動咒語,身下蠍子雖然是石頭,但行動敏捷,來回進退自如,它不停搖晃著天線一般的斷尾,細腳彎轉自如,點動著在石頭上移動,雖不大,卻異常沉重的身體。


    落克難並不擔心蠍子的威脅,穩穩站著,石蠍子繞著他轉圈,兩者距離很近,如果蠍子突然發動襲擊,落克難根本沒有反應時間。


    石蠍子已經幾次做出攻擊態勢,可落克難卻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此時此刻王新城也隻能承認他是真的能沉住氣,而非假裝,確實能做到心裏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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