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城道:“看來你得另找內應了。”


    “你把他殺了?”郎中頓時皺緊眉頭。


    “殺他的是飛虎,這就是報應吧。”王新城將事情來龍去脈細說一遍。


    郎中無奈搖頭道:“這人對我們作用不大,需要他的是落二公子,不過罪不及家人,我不會讓飼姆家人受到傷害,島國人在這兒殺人,是不可容忍的。”


    郎中說的斬釘截鐵,王新城放了心,但接下來他一句話,又讓王新城的心提了起來。


    “島國有一種邪惡的報複手段,稱為死木殺手,但願這人沒有受邪術庇護,否則即便是我們,都很難保證飼姆安全。”


    “死木殺手?這是什麽東西?”


    “這可不是東西,而是式神道裏一種邪術,在有邪靈存在的屋子,以黑公羊皮鞭,抽打屍體,亡靈喜歡沾血,將屍體打的皮開肉綻,潑上鮮血,亡靈附於屍體上,再用上古封印的鐵塊烙燙身體。”


    “這是將邪靈封入死者體內,當怨恨的亡魂在死者體內作祟,受法者全身潰爛,甚至身體變形,就不斷以烙燙的形式封住傷口,不讓靈魂逃出。”


    “但是亡靈作用並非控製死屍,而是喚醒死屍本體亡靈,一旦本體亡靈受到影響,就會變成異常強大的鬼靈,他可以在黑暗中行走,可以在火中永生,沒有殺死他的方法,這就是死木殺手。”


    王新城毛骨悚然道:“難道沒法子對付了?”


    “死木殺手除掉目標,靈魂就會墜入地獄,所以不能永久存在。”說到這,郎中頓了頓道:“我想他們不至於為一個飼姆,耗費如此大的精力,炮製死木殺手。”


    “但願如此。”


    “我能說的隻有這些,中數藥場的事不能透露出去,這可是天大的機密。”郎中叮囑。


    回到若蘭區,王新城將島國和地下獸園勾搭斂財的消息告訴了調查員,不過隱瞞了死者的身份。


    這一訊息,其實和調查員掌握的情況差不多,兩天後事件水落石出,幾位地下獸園的頭領全部受到處分,而地下獸園幾乎人人與此事有關,飼姆無法忍受親手養大的妖獸被人殘害,終於心態失衡,造成一場血案。


    但他到底是不是罪人?所有人心裏都有衡量。


    妖獸致死的事兒,看似不大,其實關乎整個若蘭區的根本,遺老團責令嚴查,嘯龍尉選拔因此耽擱,正好趁這個時間出去轉轉,王新城領著包,悄悄出發了,一路走到晚上,王新城投了一家小旅店歇息。


    進了房間,上床沒過多久睡著了,之後被一陣流水聲吵醒,王新城才發現睡覺時沒關門,這種小旅館來往人員密集,什麽樣人都有,別被偷了東西,王新城翻看包裹,所有東西原封不動,這才鬆了口氣。


    正要關門,卻發現對麵公共澡池的門也開著,熱氣騰騰的一桶熱水,此時已是深夜,應該沒人洗澡了,王新城決定先泡個熱水澡,真要用了別人的水,再替他打就是了。


    想到王新城朝澡池間走去,打算泡個澡。


    正當他將要靠近時,忽然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冒出,居然是餘哲琴,她攔在門口,衝王新城做著噤聲手勢。


    雖然不明白為何如此緊張,但王新城估計肯定是出了事兒,便往後退了一步。


    餘哲琴示意繼續往左,王新城又往左跨出一步。


    隻見澡間銅鏡上,出現一個痞裏痞氣,滿臉蒼白的男人。


    他不停擦拭胸口一處拳頭般大小傷口,鮮血淌遍全身,傷口甚至已經無血。


    男子扭頭望向王新城,鬼氣森森的臉上滿是煩惱道:“我胸口傷疤是好不了了,一直都在流血,你有止血藥嗎?”


    餘哲琴走到王新城身邊道:“很多人死後,不知道已死,這位大概如此了。”


    “該怎麽辦?”


    “千萬不要驚醒他,安穩些把他送出去,否則隻怕要被厲鬼纏身了,你當什麽都不知道,回答他的問題。”


    王新城道:“我沒有傷藥,我去藥店幫你問問?”


    男子皺眉道:“我就是從藥店過來的,沒一個理會我的。”


    王新城當然知道,那些人為什麽“不理會”他道:“這些人太不像話了,或許去別處問問,會有人幫助你的。”


    男子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他要走,又想到什麽,對王新城問:“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不知道。”


    他滿臉奇怪,敲著腦袋道:“為什麽會在這裏?”


    餘哲琴輕聲道:“趕緊走,對他而言,咱們才是過路客。”


    王新城正打算返回房間,男子陰森森的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王新城假裝沒聽見,男子又道:“喂,說你呢,咱兩是不是見過?”


    “沒見過,你認錯了。”


    王新城正要進屋,赫然隻見窗台上趴著兩隻血肉模糊的貓,餘哲琴歎口氣道:“貓是陰氣極重的動物,你肯定害死過老貓,它不甘心,帶著橫死鬼魂找你複仇來了。”話音剛落,隻見其中一隻眼珠鼓凸的貓,忽然嘴巴裂開,發出詭異的“咯咯”笑聲。


    王新城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男子表情越發陰森,屋裏燭火不停閃爍起來。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餘哲琴出奇冷靜,對衛生間裏的男子道:“你叫什麽名字?”


    “是啊,我叫什麽名字?”他皺眉想了很久,眼珠子越來越黑,漸漸的眼白完全消失,餘哲琴道:“跑,這是個怨靈。”


    王新城對付妖獸、修煉者有豐富的經驗,可從來沒對付過怨靈,不敢托大,竄到窗口就要跳出去。


    兩隻貓卻緊緊抵住窗戶,貓死後力氣大的難以想象,王新城無法打開窗戶,而窗外的景色也發生了變化,隻見原本樓屋區域變成了黑黝黝草地,一望無際的大草地空曠無物,隻有靠近客店的區域,有一處青石板石橋,石橋下一滴水不見,堆滿了屍體骸骨,黑夜中鬼火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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