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倒影,你有沒有見過真實的模樣?”


    “沒有,因為從倒影中,能看出城主外形的可怕,我沒有看正麵的勇氣,而且我也知道,一旦看見正麵,我必死無疑。”


    “除了城主,他經常帶在身邊的人,有什麽不同?”


    “那些孩子裏,有很大一部分不是本地人,是城主從外召回來的,尤其那十三個人,據說他們曾經是馬匪,跟著城主後,這些人極其的凶殘,也是我看不慣的地方。”


    “可以帶我們去城主的宅邸看看嗎?”


    “當然可以,獨村的城門既然已經打開,就不會再對各位關閉,除非我們查出真像。”


    凇禾田帶著一眾人朝城主大宅走去,到了門口,還有幾名守衛試圖負隅頑抗,凇禾田命令手下將他們繳了械,很快來到了城主居住的臥房。


    這是一間四處木板封之的屋子,空蕩蕩沒什麽家具,甚至連床都沒有。


    當然,這並不奇怪,因為島國人不在床上睡覺。


    屋子西邊是一處梳妝台,和普通的梳妝台不同,這裏的狀態十分巨大,單一麵鏡子就有兩米左右的高度。


    梳妝台上並沒有化妝之物,隻有一盒朱砂、一遝黃表紙,桌麵上則刻著許多符籙圖形。


    臥室中還有一麵屏風,推開後,露出一口烏金製成,約有半米高矮的丹爐,能看到其中燃燒的痕跡,以及煉化丹藥時,留下的藥粉痕跡。


    王新城湊上去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藥味兒。


    種種跡象表明,新佑崗掌握了秘法,並且一直在試圖煉成丹藥。


    “你們城主活的可不簡單,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這裏所有的活人,都會受到他的禍害。”王新城道。


    “您是看出了什麽?”井上端問。


    “暫時得道的線索不算多,再容我仔細看看。”


    王新城走到梳妝台前,一個個的細看符籙圖形,但是這些符籙他並不熟悉,是另一種體係所有。


    看到後來,他覺得眼睛酸脹,便揉了揉眼,然而再睜眼,赫然隻見鏡子裏端正站著那位惡鬼騎士,與之前不同,這次他沒騎馬,而是手握一柄戰刀。


    這次看的更加真實,隻見他所穿戰甲表麵猶如緞子一般平整,也浮雕著許多符籙,此時符籙微微閃爍金光。


    而那張鬼臉麵具,並非金屬製成,更像是骨製。


    換而言之,這麵具是一塊骨頭,既然是骨頭,必然是從活體取下,隻是什麽樣的人或動物,長的和鬼一樣?


    他正想的出神,就聽井上端問:“王先生,您想到了什麽?”


    王新城一激靈,才從入神的狀態中回過來,此時井上端就站在自己身邊,但是他似乎並沒有看到鏡子裏的怪相。


    王新城將他拉到鏡子正前方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這……好像隻有我和你,難道、我應該看到什麽才對?”


    王新城點點頭道:“我起碼知道一部真相了。”


    聽他這麽一說,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王新城指著鏡子道:“誰能取一把錘子來,越大越沉的越好。”


    很快,從兵器庫中取來了一柄類似於銅瓜錘的短柄錘,錘頭大約和成人腦袋差不多,由於是實心鐵,份量足有大幾十斤,入手極為沉重。


    “這是曾經一位城主使用的兵刃,後來因為有了青鐵,鐵錘類的兵刃便被棄用,封鎖倉庫了。”凇禾田道。


    王新城道:“大家退開,別被反彈的鐵錘撞到了。”


    隨後,他將大鐵錘朝著銅鏡丟去。


    然而詭異的是,鐵錘沾著銅鏡後,便被鏡子吸入進去,悄無聲息的失蹤了。


    這下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井上端道:“王先生,您這是變了戲法?”


    “這種時候,我還有心思變戲法?這麵銅鏡有古怪。”


    “鏡子能有什麽古怪?”井上端下意識上手就摸。


    王新城沒想到他出手如此之快,再想攔已然不及,隻見井上端的手指剛觸及到鏡子,整個人瞬間就被吸了進去。


    這突然變故,可把凇禾田嚇的夠嗆,他問:“這是怎麽回事?”


    “這事兒可說不清了。”


    “如何救人?”


    王新城再看銅鏡,惡鬼騎士依舊在,並沒有井上端的身影。


    王新城正琢磨其中奧妙,忽然覺得腳下傳來一股震動。


    起先他還沒有多想,但很快震動的頻率越發頻繁,甚至連腳掌心,都感到一絲絲的刺痛。


    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而是具有相當程度的法力攻擊了,王新城暗道:不好。


    托著凇禾田就往外跑,緊接著就聽轟一聲炸響,一柄通紅如血、表麵燃燒著綠色火焰的鐵錘,直接搗捅了房屋頂板,向空中飛去。


    而屋子在瞬間被綠色火焰點燃,偌大的宅子,在極短的時間內被焚燒為灰燼,連一塊碎磚頭都沒留下。


    屋子裏的物品,連同銅鏡和沒來得及逃走的人,全部葬身火海。


    由於發生的極其突然,等所有人回過神,屋子已經消失,凇禾田滿臉驚懼的望著大宅遺址,嘴裏嘟囔說著話,但是井上端消失後,沒人再能翻譯,彼此間陷入言語不通的窘境。


    嚐試著比劃了幾下,互相間理解的驢唇不對馬嘴,王新城放棄了溝通的想法,對寥天罡道:“其實已經有點眉目了,銅鏡一定是問題的根源所在,鐵錘既然消失後再度出現,井上端肯定人也還在,隻是形態上肯定有巨大變化。”


    王新城的這一推斷,是基於鐵錘消失後再度出現的變化。


    雖然井上端未必在大宅底部藏著,但是,他肯定在某一處區域,並且,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


    “我估計,新佑崗早就發現了銅鏡,但是一直沒有勇氣嚐試,直到昨天被我扔出去,受重傷後自覺活不了,最終入了銅鏡。”


    “他受了重傷,怎麽可能再從青石村跑回來?按這個距離,他早死了。”


    “這麵鏡子是一門法器,既然是法器,一定有某種連通的手段,隻要掌握了手段,距離多遠都能觸發法力。”


    “你這是確有把握,還是瞎捉摸呢?”


    “當然是有把握的,梳妝台上全是符籙,應該是控製銅鏡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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