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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沒有關注姚敏敏現在的反應, 聞言, 他衝著姚誌遠挑了挑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選第二個選項了。”
姚誌遠黯然低頭, “第二個選項……我……“
“姑婆家那邊有四個大兄弟, 我不能拿姑的錢, 拿了的話, 那邊的四個大兄弟肯定是要過來打我的。”
“我打小吃的就不好, 那幾個兄弟個個比我高壯，隊長爺爺, 我害怕, 我打不過他們, 要是被打出毛病來了, 我家芳芳和誌龍以後就……。”
若是此刻說話的是一個大男人，那屋內所有人應該都會在心中默默鄙視一番說這話的人。
但姚誌遠如今這副身體本就才十六歲，加之身材幹瘦，不穿衣服活像個排骨精。
身高低矮，一看還是個孩子。
別說是與人打架了, 說是一推就倒都有人相信！
自來到醫院之後，姚誌遠一行‘演出了不少戲份’, 這些戲份並未規避著病房內的人觀看，故而他的這番自白顯得實誠又無奈。
引得病房中幾個陪護家屬忍不住出聲支援。
“小同誌不用害怕，現在是新社會了, 隨便打人是要進監牢的。”
“可憐的孩子！唉, 怎麽就不幸的遇到了這種極品親戚呢。”
“那邊那位女同誌你出聲表個態, 你既不想挨批/鬥又不想出錢補償，這世道哪有那麽多好事都讓你給占了呢！”
……
李有才思襯了會，“遠娃子，你的這番顧慮不是沒有依據的。村裏雖然有民兵巡查，但咱又不可能一輩子不讓你姑的婆家登門，所以為了一次性解決你的委屈，咱還是把你姑送出去批/鬥吧。”
姚敏敏真的想要哭了。
她明明什麽都沒說，怎麽這些人就能把她給惡意揣測成這樣呢？
“叔，我誰都不告訴，也不會喊我婆家兄弟來找遠娃子的事。他們要是敢來的話，我……我就這輩子都不再踏進下沙村半步。你也知道我最孝順我娘了，不可能不回村去看她，所以這誓言我是一定會遵守的。”
姚誌遠出聲提醒，“姑，你進不了村看奶，奶卻能出村去看你。”
姚敏敏：“那我發毒誓，發毒誓總行了吧？”舉起三根手指，她麵露苦澀道：“我姚敏敏發誓願意給遠娃子進行賠償，保證不會因賠償讓我婆家人來找遠娃子麻煩，如有違誓，天打雷劈！”
發完毒誓，姚敏敏連忙把手指並攏合起，“叔，你們打算要多少補償？”
李有才在姚誌遠麵上看了一眼，“遠娃子？”
姚誌遠道：“隊長爺爺，勞煩你替我定。”
李有才道：“那就……”
姚誌遠滿眼期待的看著李有才。
當然，投映在李有才眼中，那就是遠娃子眼裏包含了滿滿對他的信任。
半響，李有才緩緩道：“遠娃子共請過四次的秋收假，每次大概十天左右。我算了算，也不問你多要，咱就取個整的，二十塊錢吧。”
“二十塊？”
幾乎在李有才的話音剛落，姚敏敏就出聲尖叫道：“叔，我哪有那麽多錢？”
“那你現在一共有多少錢？”
“我……我身上一共就十……。”
看著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李有才有些煩了，“有多少你現在掏多少，否則咱倆現在立馬就回下沙村。”
回下沙村幹嘛？
當然是挨批/鬥！
隻要一想到自己曾見到過的批/鬥場麵，姚敏敏就心中發怵，再加之李有才說的批/鬥之後還跟著一句進局子，她就更加懼怕不堪了。
“叔，我掏，我掏還不行嗎？”
她的錢是用一張紅色帕子包著塞在貼身衣兜的。
解開外褂將帕子掏出展開，她肉疼的用唾沫沾濕拇指，將錢連數了三遍，“叔，我隻有十八塊六毛五分。”
就這些，還是因為婆婆讓買肥肉，她買五花跟肥肉摻和的肉；婆婆讓買做衣服的料子，她在國營商場裏挑挑揀揀許久找有小毛病的料子砍價。
……
陽奉陰違、花費心機許久，她才得以攢下這麽多錢財。
李有才點點頭，朝前伸出了手。
姚敏敏皺巴著一張臉。
這是一分都不打算給她留嗎？
然而她卻不敢說些什麽，隻能雙目一閉，眼不見心不煩的將帕子抽開，把錢遞了出去。
從姚敏敏手中接過錢後，李有才沒有過二次手，而是直接將錢遞給了姚誌遠，“遠娃子，收好了，你的傍身錢。”
姚誌遠佯裝出激動的模樣，顫顫巍巍從李有才手中接過錢財，拿到手中後，他卻隻抽走了其中的兩張——一張‘煉鋼五元’、一張‘大團結十元’。
餘下的那些錢幾乎全是分分毛毛拚湊在一起的，想到姚敏敏剛剛點鈔時的動作與習慣，他重新將那些錢塞回到了姚敏敏的手中。
姚敏敏愣了愣，“遠娃子……”
姚誌遠笑了笑，“姑，我記得隊長爺爺剛剛說的是讓你給予我精神及錢財補償？”
姚敏敏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頓時覺得手中失而複得的這些錢都有些燙手了。
“姑你能在這裏照顧我幾天不？這時候正是秋收呢，軍才叔力氣大，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不能光讓他在這呆著陪我，到時候耽誤了村裏麵的收成。”
姚敏敏焦急道：“我們村也……”
“姑，你婆家人多，不差你一個。”姚誌遠抿抿唇道：“我剛剛用二十塊這個金額算了算，之前我秋收時候在你家幫忙，投下來一天五毛，剛剛我給了你三塊多，你最少應該照顧我六天的。”
“關鍵是照顧我還不累，我的事不多的，難不成你不想要那錢？不想要的話你要不要把錢還給我？”
姚敏敏啞口無言。
她不說話，李有才卻有意見了，“遠娃子，萬一她不盡心照顧，又把你氣到犯病……”
隔壁病床一直沒有出聲的葛大河在這時道：“老大哥，你放心去，我幫你看著這位小同誌的身體，咱這醫院裏有那麽多的醫生護士，這位小同誌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沉默了許久，李有才終於點了點頭。
看向姚敏敏，他道：“你婆家那我待會回去的時候順道開拖拉機幫你帶個信回去，這些天你就好好照顧著遠娃子，等到不太忙的時候，我讓軍才再來換你。你也不用愁眉苦臉，我們村兒收的快，你在這最多呆不過五天，要是在這期間你把遠娃子氣犯病了，那咱下沙村的打穀場空地到時候就歡迎你的到來了。”
打穀場空地正是以前舉行過幾次批/鬥的場地。
聞言，姚敏敏不由再一次感到暗悔。
要你手賤！
要你攥著錢不舍得撒手！
事已至此，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反悔，隻能認命般點了點頭。
目送著李有才父子離開。
姚敏敏正打算去外麵尋摸個小馬紮解放一下自己的雙腿，還沒行至門口，便聽姚誌遠道：“姑，我餓了。”
姚敏敏：“……？”所以呢？
姚誌遠道：“醫院食堂在二樓西拐角處。”
姚敏敏：“……？”所以你這是什麽意思？
見姚敏敏始終不動彈，姚誌遠翹了翹唇角，“姑你怎麽還不去打飯啊，是沒聽清我說的地點嗎？那要不讓梅子姐帶你一起去吧。”
“梅子姐，你能帶我姑去認認地方嗎？”
要是按照葛紅梅一貫的性子，她是懶得搭理這種姚敏敏那種思想拋錨的壞分子的。奈何嘴甜的姚小弟還得靠姚敏敏照顧，她隻能賣姚小弟一個麵子，答應姚小弟的請求。
姚敏敏隱隱覺得有哪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但是究竟哪裏不太對勁，她又一時想不太明白。
直到站於她前方的這位梅子大姐拍了拍她的肩，道：“愣著幹嘛，換飯票啊！有糧票沒有？沒有的話你給我錢，我換給你”時，這股不對勁的感覺在她心中升至極點。
“怎麽我還得掏錢？”
“想吃飯你還不打算掏錢？你這青天白日做夢呢？”
“不是……這是遠娃子給我的錢啊。”
“所以你在這糾結什麽？錢是小姚同誌給你的，你用這錢為他買飯吃，有什麽不對嗎？”
姚敏敏被繞懵圈了。
葛紅梅道：“別磨蹭了，趕緊掏錢掏糧票啊！後麵一堆排隊的呢。”
姚敏敏忙不迭點頭，“哦哦哦。”
……
半刻鍾後，頂著姚敏敏複雜奇怪的眼神，姚誌遠抓起一隻窩窩菜包往嘴裏塞去。
“姑，吃啊，你咋不吃。”
“遠娃子，這飯……”
“這的飯不和你的胃口？唔，讓我想想……出門右拐再三百米就有國營飯店，姑你要是吃不慣這飯的話可以去吃國營飯店，現在時間還早，你要是去的話。應該能夠排的上號。”
“我……”
“不過我覺得在國家初建設時期，咱們不應該那麽重口腹之欲，你打這麽多飯我也吃不完，要是倒掉真是太可惜了。姑，你趕緊吃吧，即使不喜歡，也好賴吃一點啊。”
李有才沒有關注姚敏敏現在的反應, 聞言, 他衝著姚誌遠挑了挑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選第二個選項了。”
姚誌遠黯然低頭, “第二個選項……我……“
“姑婆家那邊有四個大兄弟, 我不能拿姑的錢, 拿了的話, 那邊的四個大兄弟肯定是要過來打我的。”
“我打小吃的就不好, 那幾個兄弟個個比我高壯，隊長爺爺, 我害怕, 我打不過他們, 要是被打出毛病來了, 我家芳芳和誌龍以後就……。”
若是此刻說話的是一個大男人，那屋內所有人應該都會在心中默默鄙視一番說這話的人。
但姚誌遠如今這副身體本就才十六歲，加之身材幹瘦，不穿衣服活像個排骨精。
身高低矮，一看還是個孩子。
別說是與人打架了, 說是一推就倒都有人相信！
自來到醫院之後，姚誌遠一行‘演出了不少戲份’, 這些戲份並未規避著病房內的人觀看，故而他的這番自白顯得實誠又無奈。
引得病房中幾個陪護家屬忍不住出聲支援。
“小同誌不用害怕，現在是新社會了, 隨便打人是要進監牢的。”
“可憐的孩子！唉, 怎麽就不幸的遇到了這種極品親戚呢。”
“那邊那位女同誌你出聲表個態, 你既不想挨批/鬥又不想出錢補償，這世道哪有那麽多好事都讓你給占了呢！”
……
李有才思襯了會，“遠娃子，你的這番顧慮不是沒有依據的。村裏雖然有民兵巡查，但咱又不可能一輩子不讓你姑的婆家登門，所以為了一次性解決你的委屈，咱還是把你姑送出去批/鬥吧。”
姚敏敏真的想要哭了。
她明明什麽都沒說，怎麽這些人就能把她給惡意揣測成這樣呢？
“叔，我誰都不告訴，也不會喊我婆家兄弟來找遠娃子的事。他們要是敢來的話，我……我就這輩子都不再踏進下沙村半步。你也知道我最孝順我娘了，不可能不回村去看她，所以這誓言我是一定會遵守的。”
姚誌遠出聲提醒，“姑，你進不了村看奶，奶卻能出村去看你。”
姚敏敏：“那我發毒誓，發毒誓總行了吧？”舉起三根手指，她麵露苦澀道：“我姚敏敏發誓願意給遠娃子進行賠償，保證不會因賠償讓我婆家人來找遠娃子麻煩，如有違誓，天打雷劈！”
發完毒誓，姚敏敏連忙把手指並攏合起，“叔，你們打算要多少補償？”
李有才在姚誌遠麵上看了一眼，“遠娃子？”
姚誌遠道：“隊長爺爺，勞煩你替我定。”
李有才道：“那就……”
姚誌遠滿眼期待的看著李有才。
當然，投映在李有才眼中，那就是遠娃子眼裏包含了滿滿對他的信任。
半響，李有才緩緩道：“遠娃子共請過四次的秋收假，每次大概十天左右。我算了算，也不問你多要，咱就取個整的，二十塊錢吧。”
“二十塊？”
幾乎在李有才的話音剛落，姚敏敏就出聲尖叫道：“叔，我哪有那麽多錢？”
“那你現在一共有多少錢？”
“我……我身上一共就十……。”
看著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李有才有些煩了，“有多少你現在掏多少，否則咱倆現在立馬就回下沙村。”
回下沙村幹嘛？
當然是挨批/鬥！
隻要一想到自己曾見到過的批/鬥場麵，姚敏敏就心中發怵，再加之李有才說的批/鬥之後還跟著一句進局子，她就更加懼怕不堪了。
“叔，我掏，我掏還不行嗎？”
她的錢是用一張紅色帕子包著塞在貼身衣兜的。
解開外褂將帕子掏出展開，她肉疼的用唾沫沾濕拇指，將錢連數了三遍，“叔，我隻有十八塊六毛五分。”
就這些，還是因為婆婆讓買肥肉，她買五花跟肥肉摻和的肉；婆婆讓買做衣服的料子，她在國營商場裏挑挑揀揀許久找有小毛病的料子砍價。
……
陽奉陰違、花費心機許久，她才得以攢下這麽多錢財。
李有才點點頭，朝前伸出了手。
姚敏敏皺巴著一張臉。
這是一分都不打算給她留嗎？
然而她卻不敢說些什麽，隻能雙目一閉，眼不見心不煩的將帕子抽開，把錢遞了出去。
從姚敏敏手中接過錢後，李有才沒有過二次手，而是直接將錢遞給了姚誌遠，“遠娃子，收好了，你的傍身錢。”
姚誌遠佯裝出激動的模樣，顫顫巍巍從李有才手中接過錢財，拿到手中後，他卻隻抽走了其中的兩張——一張‘煉鋼五元’、一張‘大團結十元’。
餘下的那些錢幾乎全是分分毛毛拚湊在一起的，想到姚敏敏剛剛點鈔時的動作與習慣，他重新將那些錢塞回到了姚敏敏的手中。
姚敏敏愣了愣，“遠娃子……”
姚誌遠笑了笑，“姑，我記得隊長爺爺剛剛說的是讓你給予我精神及錢財補償？”
姚敏敏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頓時覺得手中失而複得的這些錢都有些燙手了。
“姑你能在這裏照顧我幾天不？這時候正是秋收呢，軍才叔力氣大，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不能光讓他在這呆著陪我，到時候耽誤了村裏麵的收成。”
姚敏敏焦急道：“我們村也……”
“姑，你婆家人多，不差你一個。”姚誌遠抿抿唇道：“我剛剛用二十塊這個金額算了算，之前我秋收時候在你家幫忙，投下來一天五毛，剛剛我給了你三塊多，你最少應該照顧我六天的。”
“關鍵是照顧我還不累，我的事不多的，難不成你不想要那錢？不想要的話你要不要把錢還給我？”
姚敏敏啞口無言。
她不說話，李有才卻有意見了，“遠娃子，萬一她不盡心照顧，又把你氣到犯病……”
隔壁病床一直沒有出聲的葛大河在這時道：“老大哥，你放心去，我幫你看著這位小同誌的身體，咱這醫院裏有那麽多的醫生護士，這位小同誌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沉默了許久，李有才終於點了點頭。
看向姚敏敏，他道：“你婆家那我待會回去的時候順道開拖拉機幫你帶個信回去，這些天你就好好照顧著遠娃子，等到不太忙的時候，我讓軍才再來換你。你也不用愁眉苦臉，我們村兒收的快，你在這最多呆不過五天，要是在這期間你把遠娃子氣犯病了，那咱下沙村的打穀場空地到時候就歡迎你的到來了。”
打穀場空地正是以前舉行過幾次批/鬥的場地。
聞言，姚敏敏不由再一次感到暗悔。
要你手賤！
要你攥著錢不舍得撒手！
事已至此，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反悔，隻能認命般點了點頭。
目送著李有才父子離開。
姚敏敏正打算去外麵尋摸個小馬紮解放一下自己的雙腿，還沒行至門口，便聽姚誌遠道：“姑，我餓了。”
姚敏敏：“……？”所以呢？
姚誌遠道：“醫院食堂在二樓西拐角處。”
姚敏敏：“……？”所以你這是什麽意思？
見姚敏敏始終不動彈，姚誌遠翹了翹唇角，“姑你怎麽還不去打飯啊，是沒聽清我說的地點嗎？那要不讓梅子姐帶你一起去吧。”
“梅子姐，你能帶我姑去認認地方嗎？”
要是按照葛紅梅一貫的性子，她是懶得搭理這種姚敏敏那種思想拋錨的壞分子的。奈何嘴甜的姚小弟還得靠姚敏敏照顧，她隻能賣姚小弟一個麵子，答應姚小弟的請求。
姚敏敏隱隱覺得有哪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但是究竟哪裏不太對勁，她又一時想不太明白。
直到站於她前方的這位梅子大姐拍了拍她的肩，道：“愣著幹嘛，換飯票啊！有糧票沒有？沒有的話你給我錢，我換給你”時，這股不對勁的感覺在她心中升至極點。
“怎麽我還得掏錢？”
“想吃飯你還不打算掏錢？你這青天白日做夢呢？”
“不是……這是遠娃子給我的錢啊。”
“所以你在這糾結什麽？錢是小姚同誌給你的，你用這錢為他買飯吃，有什麽不對嗎？”
姚敏敏被繞懵圈了。
葛紅梅道：“別磨蹭了，趕緊掏錢掏糧票啊！後麵一堆排隊的呢。”
姚敏敏忙不迭點頭，“哦哦哦。”
……
半刻鍾後，頂著姚敏敏複雜奇怪的眼神，姚誌遠抓起一隻窩窩菜包往嘴裏塞去。
“姑，吃啊，你咋不吃。”
“遠娃子，這飯……”
“這的飯不和你的胃口？唔，讓我想想……出門右拐再三百米就有國營飯店，姑你要是吃不慣這飯的話可以去吃國營飯店，現在時間還早，你要是去的話。應該能夠排的上號。”
“我……”
“不過我覺得在國家初建設時期，咱們不應該那麽重口腹之欲，你打這麽多飯我也吃不完，要是倒掉真是太可惜了。姑，你趕緊吃吧，即使不喜歡，也好賴吃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