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談, 他也不能去阻止他。


    而映春在把小一順利帶到滑雪場以後, 隨便找了個借口讓她等著,然後就離開了。而映河川在開啟了月光樹以後,也退場了。


    裏麵就留給信太和小一了。


    而出來的兩人在滑雪場門口碰到,雙方眼神對視了一下, 而後映春挑了挑下巴, 側頭示意一起去吃晚飯, 映河川點頭表示答應了。


    於是兩人很快來到了阿拉山一條街。


    這裏竟然開著一家水煮魚店,外麵裝修很文藝青年, 取名倒是特直接。


    映春立馬帶著映河川走了進去, 兩人在拐角處的靠窗位置坐下,這裏很安靜,映春點了蔬菜沙拉,然後羊肉串,再是小份麻辣水煮魚外加一紮飲料。


    兩人吃剛剛好。


    很快, 蔬菜沙拉上來了, 映河川剛好洗完筷子遞給她,映春接過, 然後夾了一口菜放嘴裏。


    “味道還可以, 你吃吃看。”


    映河川也吃了一口, 然後點頭,確實不錯。很快羊肉串和飲料都上來了, 沒幾分鍾後, 麻辣水煮魚也來了, 映春立馬開吃了起來。


    吃了四五口,映春就不停地端起杯子喝水,超麻辣,不過超好吃。於是等兩人吃飽喝足從餐廳裏出來,真的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


    映春的嘴唇火辣辣。


    映河川抿著嘴,臉色雖然一如既往地平靜,但從那紅得鮮豔欲滴的嘴唇上也可以看出也是辣的厲害。


    兩人從一條街離開。


    回到酒店的時候,剛好在門口遇上了要去一條街的信太和小一。


    看信太無法止住的快樂神情,以及旁邊臉紅得已經不能見人的小一,鬼都知道結果是怎樣哩。


    時間倒退回四十分鍾以前。


    夜晚的阿拉山滑雪場。


    當月光樹在小一眼前亮起的時候,還有扭捏地站在她麵前的信太,再加上白天映春的一些行為,現在小一還看不出來的話就有鬼哩。


    她緊張地捏著衣角,信太卻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信太的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本來準備了好多好多話的,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卻什麽都忘記了。


    “我……”喜歡你!可信太脫口而出的卻成了。


    “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糟糕。


    信太捂住嘴,整個臉都通紅。話脫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怎樣膽大的話。


    小一則懵,這是什麽告白方式,難道是在向她求歡嗎?可是他們連情侶都不是啊,哪有人這樣的……小一的臉爆紅,她支支吾吾道:


    “這個……要成年以後才能做啦!”


    信太更懵。


    他抬頭睜大眼睛了看小一。


    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聲音也都抖,“你你你說什麽……”小一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她都拋開矜持了,這個榆木腦袋!


    “我我我……”信太閉眼突然一口氣就喊了出來,“請和我戀愛!”


    小一走上前,趁他還沒睜開眼,用力踮起腳尖,非常迅速地在他臉蛋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退後一步,雙手背在身後,信太這時已經睜開眼,呆呆地摸著左臉頰了。


    “好呀。”小一笑著回答。


    信太的整個腦袋都已經眩暈了,他呆呆說:“再親一下。”剛剛那一下太快了,他都沒看見。小一也不扭捏,雖然臉依舊紅。


    但她卻朝信太勾了手,“你過來。”


    信太呆呆地走過去。


    “低頭。”


    他像個機器人照做了。


    然後小一伸手圈上他的脖頸,毫不猶豫地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但停留不超過三秒,她就又離開了。然後,信太摔倒了。


    真實的,沒有一點點防備。


    他就摔坐在了雪地裏。


    太太太太幸福了。


    來得突然毫無防備。


    小一本來很害羞,看到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害羞的情緒也完全沒有了。小一走過去,伸指在他額頭點了一下。


    “呆子。”


    然後信太就抬頭看著她,然後就真的呆呆的笑了起來。他突然爬起來,一把抱住小一的腰,然後就在雪地裏抱著她轉起了圈。


    可見高興。


    “小一小一小一小一……”他大喊著她的名字,就是高興,小一也高興得不得了。她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情形。


    不是在體育館外。


    而是在哥哥的日記裏。


    她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照片。


    小一的哥哥是死在泳池裏的,他是一名遊泳運動員,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愛遊泳,這甚至是他賴以生存的東西。


    如果沒有遊泳,小一也無法想象哥哥會變成什麽樣。畢竟是曾經說過那樣話的人——如果有一天要死,也要死在泳池裏。


    卻沒想到哥哥真的在泳池裏結束了生命。


    小一總是忍不住想,如果哥哥那時能想到有這樣一天,可否會感到後悔。小一對哥哥遊泳一直都是不支持的,因為遊泳,他忽視了家人,忽視了她。


    小一總是不滿的。


    所以很少去看他的比賽。


    即使在有一次,哥哥曾滿懷興奮來找她,告訴她他看到了一個神奇的人。小一也是不曾放在心上的。直到在那不久之後的一次比賽裏,小一難得去觀看了。


    可哥哥卻在那裏永遠失去了呼吸。


    小一追悔莫及。


    從未好好看過哥哥看過他熱愛的東西。而在今年哥哥忌日前一晚,小一整理哥哥的房間,看到了哥哥的日記,看見了那個哥哥所憧憬的人。


    ——他叫信太。


    ——還有一張他和哥哥合約的照片。


    哥哥站在亞軍的位置上,冠軍的那個人笑得一臉燦爛,不用說,小一就知道一定是他,冠軍就是信太。


    雖然很少去關注哥哥,但小一也知道哥哥在泳壇有多厲害,卻還有比他更加有潛力的少年,那個信太比哥哥小一歲。


    和她同歲。


    所以在那之後,小一去看了信太的比賽,然後意料之外的發展,她和映春出了點小事故,而原來他們和信太是朋友。


    “你還記得你送了我一塊金牌嗎?”小一問他。


    “記得啊,你都生氣了,當時我特別害怕。”信太說。


    在十一月的時候,信太把他得的冠軍金牌送給了小一,非常高興,懷著期待送出的,但迎來的卻是小一的“我最討厭金牌了。”


    然後跑走了。


    留下信太失落而傷心地撿起它。


    哥哥說過要把獎牌捧給她的,卻那麽任性的失信了,就在她眼前。


    小一笑了起來,她被信太整個抱著,雙手捧上信太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特別認真地說:“我很喜歡你,”


    信太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可小一這時又補充了五個字。


    “遊泳的姿態。”


    信太立馬委屈巴巴地看著她,“不帶這樣。”


    兩人這時候就已經這麽甜膩膩了起來,等到四十分鍾後,信太早已經把月光樹上的情書摘下來,讓小一一一瀏覽了個遍以後。


    便牽著手準備去吃飯。


    因此這才有了現在四人碰麵的情形。


    信太羞答答地躲到了小一身後,小一紅著臉對著兩人道:“我們要去吃情侶套餐,一起去嗎?”


    喲嗬,映春心情不爽了。


    映河川也默默抿了下唇。


    見兩人不回答,之後很快信太小一對著兩人說了先走了,然後就一起甜甜蜜蜜地從酒店門口離開了,映春映河川默默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是黏在一起的。


    心口有點痛。


    然後很快,映春和映河川也轉身上了電梯,站到房間門口,在推門而進前,映春看著他,“等會打遊戲。”她覺得心情有點糟糕。


    得用遊戲來刷新刷新。


    映河川也盯著她,內心是拒絕的。他感覺這貨是故意的,每回和他打完後她都好像心情很爽的樣子。可不是,就是為了虐你。


    你也不知道在將棋上虐了人家多少回。


    還不許她在另一個拔尖領域虐虐你了。


    最終,五分鍾後,映春帶著遊戲準時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裏,兩人坐在沙發前,映河川打遊戲也一如既往地認真,映春最喜歡他這點了。


    兩個小時後。


    映春神清氣爽地回到了房間,她覺得可以睡一個好覺了。映河川眼睛發紅地還盯著電視屏幕,最後他喪了一般地垂下了頭。


    糟糕,是痛苦的感覺。


    又要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第二日是聖誕節,脫了單的人就是不一樣,都不和他們玩了。映春和映河川兩隻孤獨地待在滑雪場裏,沒有貼心的小一,沒有信太和她比賽……


    我x……真的。


    今日的滑雪場明顯有點冷清,映春站在最高點眺望著遠方,因為人全都去那邊了,好像搞了個什麽聖誕情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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