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箏看著眼前的人, 有點兒傻眼, 不是民國偶像言情勵誌創業劇嗎?怎麽,她不過是回老家待了不到一個月而已,回來之後, 就變成諜戰劇了嗎?


    鍾離越還跟她裝蒜,說是他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朋友,青箏並沒有當麵揭穿,這點兒麵子還是要給的,男人在外麵,麵子一定要給他兜住了, 哪怕回家再讓他跪搓衣板呢!


    一次愉悅的晚餐結束之後, 送走了客人,趁著鍾離越出門送客的空檔,青箏還特意到空間裏又查了一遍資料,以免自己的記憶有疏漏。


    一查, 果然,那位大佬在國外留學的年份還真的能跟鍾離越在國外的時間重合上。看來是不會錯了。


    “他找你做什麽?”青箏才不會相信他那種級別的大佬會閑得千裏迢迢的到這裏,隻為了跟舊時的朋友敘敘舊, 他們現在應該在大西北忙得很呢!


    “你怎麽知道李兄找我有別的事?”鍾離越並不奇怪青箏能看出點兒什麽,隻是沒想到,青箏能看出來, 她話裏暗示出來的那個意思。


    “一個人的行為氣質與談吐, 再怎麽隱藏總還是有蹤可循的, 我在學校的時候, 也看過一些書,能聽出點什麽並不奇怪啊。你還沒說,他找你什麽事情?你?跟他們是一路的?”青箏看著鍾離越,實在看不出來,他這種花花大少的樣子,怎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的?


    “我不是。”鍾離越笑,接著說,“不過,與他們的關係還過得去。特別是李兄,算是我的莫逆之交。他這次來,是前線的醫用紗布緊缺,來我這裏想想辦法。還是你上一次提醒的我,要不然,我還想不到咱們自己廠裏就能做,沒準兒還要笨得出去買。”


    “那你在廠裏做醫用棉紗,可得做好保密工作,別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青箏巴不得他是內部人士才好呢,說不定也能混個大佬的身份,以後就安全了。


    “你不反對我幫他們?”鍾離越奇怪的問道,要知道現下的行勢,可緊張的很,對於那邊的人,平民百姓還是能避就避的。


    “為什麽要反對啊?他們是好人。”青箏回答得理所當然。


    鍾離越就越發的有一種遇到知間的感覺了。


    “哎……”想起什麽似的,又歎氣。


    “怎麽了?”青箏又問起來,這人怎麽突然就歎氣。


    “棉紗好找,保密我也知道,我把廠裏的一台機器單獨搬了出來,對外的理由是壞了拿出去修。實際特意在隱避的地方買了處小宅子,由他們的人操作的機器。現在,愁的是,棉紗織出來了,可是運不出去。那邊的渠道隻能運一小部分,剩下的還不知道什麽多久才能運走。哎?青箏,你這麽聰明,有沒有什麽好意見?”可能是因為之前青箏表現得足夠的聰明吧,鍾離越在沒辦法可想的情況下,死馬當活馬醫的問了下。


    “運到哪?”青箏當然有辦法,要說運東西,全世界就沒有人比她更方便了,說實在的,要是她幹偷渡的話,真是一分錢的稅都別想從她這裏收到。


    “你有辦法?”鍾離越一聽青箏先不說有沒有辦法,直接就問要運去哪裏,就知道,這還是有辦法了。


    “北麵。”北麵前線,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確了。


    “我有辦法,但是這個辦法誰都不告訴,包括你,你能相信我嗎?你的朋友們能信得過我嗎?”青箏看著鍾離越。


    “我當然信你。至於李兄……我明天問問他,如果他們有所懷疑,那就算了。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別問鍾離越是怎麽聽出來青箏要親自去的,兩個人也算是正式談戀愛一段時間了,這點默契他還是有的。


    “要不,你跟我一起啊,我們去北麵轉轉?你去談生意啊,或者去訪友什麽的,找個合理的借口。”青箏想了一下,能幫著鍾離越刷一波好感也好。


    “好啊。那你明天等我消息。”鍾離越很高興,他找到了一點兒同甘黃苦的感覺。


    青箏當天晚上寫了一封長信交給阿福,讓他親自送回東北老家給任老爹,做戲也要做全套,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然後東西就莫名其妙的過去了吧。中間運輸她可以負責,出庫入庫的時候,還得老爹幫忙呢。也順道幫老爹刷一波存在感好了。


    青箏不知道第二天鍾離越是怎麽跟他的那位李兄說的,反正是回來之後,就跟她說,可以準備出行了,他要去新疆那邊看看棉花的質量,能不能用。會路過那邊前線。


    又隔了兩天,青箏收到東北任老爹發來的電報。隔天李左就帶著人過來了,到鍾離越放紡織機的小院子,把那些醫用棉紗運到了青箏之前交代好的地方之後,又一起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青箏與鍾離越也出發了,還帶著鍾離越廠裏的業務經理,鍾離越拿著個手提箱,一手拿著手杖,穿得像個英國的紳士,戴著禮帽。張揚高調得不行。一點兒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青箏為了配合他,隻好準備了兩身做工相當考究的旗袍和風衣。看著就跟哪家的大富翁帶著太太出行似的。


    “東西已經運出來了嗎?”鍾離越還是問了一下。


    “放心吧,離咱們不遠的跟著呢。”青箏適當的透露了一下。


    “你實在很讓我刮目相看,有時候溫柔懂禮,有時候大方博學,有時候又霸道尖銳的,現在又能這麽膽大心細的安全這樣的事情……你還有多少麵是我沒見過的?”鍾離越在包廂裏給青箏倒紅酒。


    “不錯啊,觀察得挺仔細。”青箏拿起酒杯與鍾離越碰杯。


    “我打算要共渡下半生的人,當然要看得仔細些。”鍾離越的眼神能膩死人。


    青箏隻是笑著跟鍾離越碰杯,沒說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才喝了兩口而已,怎麽臉就這麽燒?


    “啊,明天一早,正好經過洛陽站,要不,咱們先回家一趟,跟我爹娘見個麵再走吧?過家門而不入,我可沒有大禹那種精神。”鍾離越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


    “好。”青箏明知道被鍾離越給套路了,也沒什麽辦法,誰讓她自己忘記了,去北麵的火車要路過洛陽呢。


    鍾離越的外型顯然承襲自鍾離老爺,隻是鍾離老爺比他更有文人氣質,書卷氣更濃一些。而鍾離夫人,更加貴氣和氣派一些,是個很有氣勢的貴夫人。讓青箏有莫名的熟悉感。


    兩老對青箏很好,大有一種隻要鍾離越肯娶親,哪怕他帶回來的是個醜八怪也一點兒都不挑的架勢。顯然,青箏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期,特別是鍾離夫人,從一見麵,就攥著青箏的手沒撒開過,臉上的笑也沒有消失過。鍾離老爺也樂嗬嗬的,像是剛撿了個金元寶,一個勁兒的狂貶鍾離越,並要青箏將就他。


    哎,可能家裏有大齡剩男剩女的父母都是這樣的吧,青箏也享受過不止一次這種待遇。不算前麵的幾輩子,就是這輩子,任老爹跟任老娘不也是在知道有鍾離越這麽個人的時候,就激動熱情得不得了嘛!


    青箏很理解兩位老人的心情,便也就十分配合,在因為鍾離越匆匆忙忙的提出來告辭說隻能在家裏住一晚上而引得兩老大發雷霆,鍾離越為了平複兩老的怒氣,答應他們從新疆回來之後就結婚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表現得像個最乖巧的女朋友。


    棉紗並沒有直接送到前線,而是到了那邊的地盤之後,就近送到了一個火車延線的縣城裏,至少從行進路線上,讓人看不出一點兒破綻來。


    卸了貨,沒了心理負擔,青箏兩人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做原本就應該做的事情了。


    啊,對了,青箏還特意在棉紗裏放了兩箱磺胺,當是人情吧。


    再次回到青島的時候,學校都已經開學了,青箏還特意打電報給馮校長,請了半個月的假。


    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已婚的身份。啊,不對,她本來就是已婚的身份,隻是這回是鍾離夫人了。


    兩個人也都老大不小了,鍾離越是很想大操大辦的顯擺一下,青箏由於之前的身份,不想受流言所擾,說什麽也不同意,隻在他的洛陽老家擺了酒就算了,打死不同意在青島再辦一場。隻是回來請了兩桌,請了青箏學校裏關係好的同事一桌,請了鍾離越的朋友一桌。


    然後他們的身份就算是定了。


    在仔細的比較了一下兩棟花園洋房的裝修之後,鍾離越默默的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青箏這邊。因為房子實在不是很大,他家裏的下人都還是留在原來的家裏看房子,白天過來青箏這邊幫著收拾房間和做飯,晚上再回去住。


    房子雖然擠了點,到也溫馨。好在,鍾離少爺並不是非常挑剔重享受的人,跟著青箏住在小房子裏,也就將就了。


    日子很快又恢複到了之前一樣的忙碌,唯一有變化的地方,大概就是家裏多了一個人做她的室友,掙占她的床,然後沒有課,不太忙的時候,她也有了閑情研究一下符合那個人口味的大餐或是家常小菜。


    兩家的老人,也不知道怎麽達成的默契,剛一入冬的時候,兩家老媽就前後腳的到了青島,一起入住到了鍾離越之前的房子裏,然後你一天我一天的開始給青箏跟鍾離越進補。加上日常盯著青箏的肚子。


    生活啊,真是不管到了哪個世界,永遠都不會有讓人多麽意外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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