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之後,慕容潔卻向我搖了搖頭,“除了我帶來的那兩個,我估計找不到其他的警察了。”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道


    慕容潔攤手歎了口氣,“最近鎮上發生了一宗重案,大家都配合著市裏下來的人去辦那件案子了。”


    我點了下頭,隨即看向了瘦猴。


    “得,我明白。”我還沒開口,瘦猴便拍了拍胸口,“我去!”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感謝,“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盡快回來告訴我。”


    瘦猴沒有說話,朝我昂頭一笑,轉身離開。


    這時,慕容潔已經拿起了一小塊凝固了的血,在手上搓著。


    她雖然膽子不大,但這種髒活累活倒一點都不抗拒。


    “你說的就是這個?”沒一會兒,慕容潔把手伸向了我。


    我看到她的食指上有一粒如沙子大小的晶體,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


    “沒錯!”我回答著她,同時也準備配置之前的液體。


    我沒有管她,隻是自顧自地忙活著。


    “這個,是鹽吧?”當我榨著蔬菜液體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我聽說人的血之所以是鹹的,就是因為裏麵有鹽。”


    “鹽?”我倒是也知道這點,但血裏的鹽是不會隨著血的幹涸凝成顆粒的。


    我抬頭想要向她說明這點。


    剛抬頭就被嚇了一跳,慕容潔居然把食指往自己嘴裏送,想要嚐那顆粒的味道。


    這妞,也太大膽了!


    我趕緊叫住了她,“你瘋了,萬一有毒怎麽辦?”


    “我.......!”慕容潔頓了一下,連朝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把手上的顆粒抹掉之後才向我說道:“等下讓胖子帶點回去,市裏到我們鎮辦案的人裏好像就有個什麽法醫,讓他幫忙驗驗。”


    我點了下頭,瞪了她一下,讓她別再想著嚐那玩意之後,才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很快,我配了三杯液體出來。


    分別把從地上和櫃子上弄到的村長血,還有李嬸的血弄了進去。


    我集中了精神,仔細地看著。


    慕容潔也跟我一樣,彎腰低頭,皺眉細看。


    “奇怪!”過了好一會兒,我不由得開口呢喃了一聲。


    村長的血,不管是櫃子上弄下來的,還是地上弄到的,還是和之前一樣。


    完全融解進液體的過程之中,並沒有奇怪之處。


    《麻衣相術》中的相法,也要用的鼻子。我從小也一直想辦法保持著鼻子的靈敏性,很自信自己絕對不會聞錯。


    “咦,你看這杯!”我正思索著自己到底哪裏弄錯了之時,慕容潔的聲音傳出。


    我轉過頭去,看到她正指著融解了李嬸血的杯子。


    李嬸的血,也已經完全融解了。


    但和村長不同的是,血液融化之後,杯子裏卻出現了膠態的雜質。浮在了液體表層,看起來有點像漂在水麵上的油膜。


    “真的被下藥了?”慕容潔興奮地看向了我,“那村長被剝皮的時候卻沒有發出慘叫聲,也就能夠說通了!”


    慕容潔十分高興,我的心裏也有點高興。


    雖然這隻是解決了村長死亡的其中一個疑點,並不能指向凶手。但這個發現至少能讓人安心。


    可高興的同時,我還是十分不解。


    “還是不對!”雖然不想讓慕容潔失望,但最後我還是開口向她說道。


    慕容潔的笑容凝固了,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草藥入腹,的確能影響血液,但我的液體驗血的時候不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血液真有問題,最多是血在融進液體的時候,顏色會不對,融解的速度會不對。但要過濾出雜質卻做不到。”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村長的血按理來說也有問題,但什麽都驗不到。李嬸的血卻驗出了不可能驗到的東西,這實在是有點詭異。


    我伸出了手,用小指的指甲挑起了那漂浮在液體表麵的膠狀物,緩緩地送到鼻子前聞了聞。


    “怎麽樣?”慕容潔急切地向我問道。


    “是藥液!”雖然很淡,但中醫草藥的那股氣味卻一點都沒錯。我不由得咬牙輕啐了一聲,“靠!偏偏又真的是藥物。”


    慕容潔也在一旁好笑道:“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你的這東西是能夠過濾出雜質的?”


    我很自信絕對沒有記錯,於是朝著慕容潔搖了搖頭。


    就在我搖頭的過程中,無意間瞟到了被瘦猴弄回來的劉嬸人皮上的血塊。


    猛地,我腦子裏靈光一閃。


    劉嬸的血裏也有不對勁的東西,而我推測出那東西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我明白了!”我不由自主地向慕容潔笑道:“不是劉嬸的血裏有問題,而單純隻是她的血有問題。”


    “什麽?你說明白點?”慕容潔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又著急又略帶著些不爽地向我問道。


    可現在,我根本沒有心思去回答她的問題。


    我猛地轉頭看向了融有村長血的兩個杯子,情不自禁地呢喃著,“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凶手是他?怎麽可能?”不多的線索也在這一刻猛地在我的腦海裏匯聚,我覺得我似乎摸到了答案。


    “你知道凶手是誰了?”慕容潔扯了我一下,向我問道。


    我根本沒有心思理她。


    腦海中的答案對我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也讓我的心理正受著極大的鬥爭。


    我再一次轉頭看向了瘦猴帶回來的那些幹掉的血液,那些白色的晶體是什麽,我的心裏多少也摸到了答案。


    “如果真的是他,那張嫂在劉嬸死後又見到她也說得過去。但李萍兒在李嫂死後見過她卻解釋不通啊?除此之外,還有那雙黑暗中的眼睛,還有家門口會飛的鬼怪……


    我撥開重重迷霧,以為快要抓住答案的時候,諸多撲朔迷離的線索又紛至遝來。


    當時的我一心隻想著快點找到凶手,從他身上搞明白人皮案是否跟師傅被殺有關,卻忽略了那些未解開的疑點。


    嚴格來說我隻是個看相的,並不是偵探。所以當時明明還有好幾個疑問沒有弄明白,可我的心裏隻剩下揭開真相抓住凶手的急迫。


    “不管了,凶手如果真的是他。抓到他問清楚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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