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這個詞其實並不恰當,準確來說應該是佩服。


    從他的談話還有表現上,我能看得出來他似乎相信鬼怪,或者僵屍是存在的。


    但他卻能十分理智的把迷信和現實分開,從而推論出劉躍進的死肯定不是僵屍作祟。


    我就做不到,明明已經見到過僵屍了,但我在心底裏還是去排斥去相信,不斷的否認。


    或許就如這中年警察所講的,既然算命看相是真的,那為什麽僵屍就不能是真的?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或許我是該去試著接納。就和我的看相本領一樣,隻有真正的了解它才能明白這方麵的知識是有其依據的。


    或許所謂的僵屍,也隻是另外一套我不了解的‘知識’而已。我也應該要像這中年警察一樣,把他們當成並列的來看。


    “怎麽樣?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收押著那五個人的地方?”在我思考之時,那中年警察看著我和慕容潔說道。


    慕容潔嗯了一聲,我則點了下頭。


    “我讓人送你們回去。”緊接著,他看向了瘦猴和李萍兒。


    瘦猴趕緊點頭,但我也同時說道,“猴子留下吧,你還得幫我呢。”


    瘦猴的臉垮了下來,不過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向中年點頭。


    “啊?”李萍兒頓了一下連忙開口道,“讓我一個回去啊?我怕,我看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吧!”


    李萍兒的臉已經有些白了,知道她心裏還有昨天見到僵屍的陰影,我沒有拒絕,轉頭看向了中年人向他詢問意見。


    “我倒是沒事,但你們別壞了事。”那中年人隻是微皺著眉頭道,“僵屍殺人這事已經鬧了有一陣子了,要是再不能結案找到真凶可就真的麻煩了。我隻希望這一次就能找到凶手。


    我心中苦笑,想要看一下相就找到凶手?那基本不可能。


    很快,我們被那警察帶出了牢房,帶到了看守所的另外一棟建築。


    還沒有開門,那中年警察便向我們說道,“可能給你們的時間不多,我猜保釋這些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我再讓警員們稍微周旋一下,估計能給你們爭取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接著,中年人命令人把門打開,剛敞開一個口子他就一喝,“都進去,現在你們都是嫌疑犯,都給我老實呆著,等著傳訊!”話語一落,他又重重地推了我一下。


    雖然人到中年了,但力氣是真的不小,我差點摔倒,被推進門之後打了個踉蹌才站穩。接著瘦猴,慕容潔,李萍兒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都給我老實點!”中年警察又喝了一聲,朝著建築內掃了一眼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這是在這建築內的一個小房間,也是專門關押人的,不過不是那種鐵窗牢,比那更嚴密。四周四麵牆,除了一扇門外,就隻有四米多高的房頂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天窗,起到換氣和借光的作用。


    我一邊裝成略微生氣的樣子,一邊快速的掃了這房間一眼。


    照片上的五個人全在。


    其中張愛鈴貼著正門正對麵的牆站著,一隻手抱著自己的胳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光頭的陳友蹲在張愛鈴不遠處,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在張愛鈴的身上不斷遊走,但卻是一副有色心沒色膽之狀,還生怕被張愛鈴發現了。


    張為民蹲在一個角落,頭埋進了膝蓋裏,整個人都在打擺子。


    傳播迷信的胡勇也占據了一個角落,不過他是盤腿坐在地上,做著五氣朝元的姿勢,好像真的是一名修煉內丹的道士。


    至於白臉大學生魯直,坐在離張愛鈴不遠的地方,不斷的唉聲歎氣。


    當我們進來之後,他們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我們。


    胡勇輕皺著眉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


    張愛鈴則盯著我們一動不動。


    陳友很快又把頭埋了下去。在他看向我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雙眼遍布血絲,但眼睛之下沒有黑眼圈,也沒有眼袋,顯然不是因為熬夜。


    “不是吧?這裏的警察瘋了?開始胡亂抓人了?”魯直則看著我們小聲地呢喃著。


    至於陳友,在稍稍的撇了我和瘦猴一眼後,眼睛便直勾勾地看向了李萍兒和慕容潔,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


    李萍兒麵露厭惡之色的把頭低了下去,慕容潔則十分霸氣的移到了她的跟前,然後皺著眉頭直直地瞪著陳友。


    陳友被嚇了個哆嗦,連忙收回了目光。


    我把目光收了回來,轉過身去悄悄地向瘦猴說道,“那女的,男女方麵事。”


    他朝著我挑了挑眉,自信無比。而後徑直地走向了張愛鈴。


    我則走到大門旁,坐了下去之後,微低著頭又開始打量起其他的人。


    有些人的麵相其實一眼就能看透,就比如陳友的。不管從哪方麵看都是很典型的貧賤之狀。除此之外,他臉頰內縮,雙目眼光內斂,顴骨雖然突出但卻沒棱角,說明他為人奸詐但膽子極小。想要讓這種人殺人,隻怕被逼到了極點他都幹不出來。


    同時他的嫌疑也比較小,他如果是凶手,那幹嘛不在殺了人之後立刻走?


    劉躍進身上沒有新傷,而且死亡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說明沒有經曆過打鬥,陳友自然不可能出現在殺劉躍進的過程中費盡了力氣,或者受了傷才昏過去的。


    他極有可能是準備去劉躍進家偷東西,出於某種原因才暈倒了。


    當然,有麵相一看就明的,也有麵相十分複雜的。


    張愛鈴就是這種麵相,她種種麵相都十分中庸,注定一生平凡。性格表相也完全和普通人差不多。


    像這種人單要通過麵相看出她的過去未來,推測吉凶就比較困難了。


    事實上,往往在大多數的時候,就是這種平凡的麵相最難測。


    這個時候當然就要采取其他的方法了。


    看相之法,有望聞問切,外加量血,稱骨等。


    所謂望,便是看相,觀形,望紋,主要是要用眼睛觀察。


    而聞,便是聞氣味,聽聲音。人身上傳出的氣味,說話的聲音,語氣等等,都代表著這個人某段時間的某些經曆。


    問便是字麵上的意思,詢問,試探等一係列方式向受相者打探他做過的事。當然這項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要不然人家不會覺得是你看出來的,而是他說出來的。


    至於切嘛,就是摸皮摸骨了。


    量血和稱骨則是另外一套不同的技藝。


    而真正要通過相術把一個人看得通通透透,說清楚他的過去未來,推測他的吉凶以及給出趨吉避凶的方法,就肯定要從多個或所有方麵一同來測。


    這宗案子,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真正的接觸過死者,也沒有到案發現場去看過。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我第一次直接接觸這案子。


    而且這裏麵的人個個都有嫌疑,我不得不全心全意使出自己的相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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