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或者說修道的居士等等,都奉行著無為而為的做事準則。


    不像大乘的和尚那樣以渡盡世人為已任。修道的人是不會輕易或者隨便幫人的。


    像袁老那種,一定是工收了錢財或者得了好處才會出手幫人,因為這樣才能不沾因果。


    除非是仙緣到了,道士才會主動出手幫人。


    除此之外,道士或者修道之人也極為注中口癖,不吃汙食,不講穢語。


    而像‘報應’這類的詞在修道的人嘴裏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這話說出來就和詛咒他人沒有區別!


    這個陳友雖然做著五氣朝元的動作,卻隻有形而已。如今輕易說瘦猴以後會有報應更代表他和道士有關的一切都是假的。


    自然,中年警察說他宣傳迷信活動那肯定是別有用心了。


    我瞟了瘦猴一眼,然後緩緩把頭低了下頭,這是在向他暗示,他盡管拿出全部的本事去試胡勇,這個人問題很大!


    瘦猴當即一笑,啐了一聲,吐了口唾沫幾步就跑到了胡勇的跟前,伸出雙手,揪著衣領便把胡勇給揪了起來,而後衝著他大罵,“牛鼻子,你再多給我說一句話試試?”


    瘦猴輕輕鬆鬆地就把他給提了起來,自然代表他的力氣沒有多大。


    “施主,你的一舉一動都是犯刑,趕緊收手吧!”胡勇神色不變,朝著瘦猴搖頭勸著。


    可惜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垂著的雙手悄悄的握起了拳。


    言行不一,心機深沉!


    當然,這更加暴露了他是一個假道士。


    “還給我胡說八道是吧,是真的欠打是吧?好,我成全你!”瘦猴咬著牙大聲一喝,雙手抓著胡勇轉了個方向,用力的一推。


    他把胡勇推到了離我不遠的地方。


    撲通一聲,胡勇倒在了地上。


    離得近了,我看到他的眼眶紅了。


    這是生氣了!


    但古怪的是臉卻沒紅。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隻有一個人的心思深沉到極點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表現,眼紅而臉不紅。


    除此之外,這也代表了他為人較為狠厲,殺人這種事,十有八九也幹得出來。


    我剛想告訴自己他也有嫌疑之時,眉頭卻皺了一下,趕忙搖了下頭。


    這時,胡勇快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離我比較近,站起來的速度也快,所以有一股微風撲到了我的臉上,而我聞到在這微風之中,雜著一種鹹濕的氣味。


    這是汗的氣味!


    我趕緊朝他的頭看去。


    臉上,額上均無汗。


    也就是說身上有汗,而且還不少。


    我頓了一下,搖頭在心裏笑道,“原來是裝的!”


    沒錯,之所以臉上和額頭無汗而體表有汗,就是因為他現在這個樣子是裝出來的。


    他臉上無事,其實心中害怕。


    這雖然改不了他心思深沉的事實,但卻多少可以讓他減少些嫌疑了。


    我想了想,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搭在了胡勇的肩膀上,拉了他一下,然後向瘦猴說道,“夠了,一來就鬧事,真以為你是老大對吧。”


    說著這話的時候,我又朝著縮在牆角的張為民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哼!”瘦猴哼了一聲,瞪著胡勇道,“我這是給我大哥麵子,要不然揍哭你。”


    “此人,無救矣!”當瘦猴轉身向張為民走去之時,胡勇哼道。當然這話聽起來有明顯的泄憤之意。


    接著他轉過身來向我說了聲謝謝便走開了。


    這下基本可以確定他沒有嫌疑了。


    我阻止他和瘦猴的爭吵,自然是假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能使出‘切’的相法,摸皮摸骨。


    他的肉是軟的,骨頭也是‘軟’的,身上除了汗味之還,還有一種淡淡的脂粉香。


    不用想,這人昨天肯定是一晚上都陷在溫柔鄉內,而且也絕對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


    劉躍進的死肯定和他沒關係。


    我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朝瘦猴看去。


    瘦猴此時已經貼著張為民坐了下來,他先是用手肘輕輕地碰了張為民一下,而後開口道,“朋友,你這是怎麽呢?我看你抖得厲害,不會是打擺子吧?”


    張為民不僅沒有說話,連看都沒有看瘦猴一眼。


    “nm!”瘦猴暴了句粗口,“你什麽意思?不理我,不給我麵子是吧?不怕打?”


    張為民依然還是那副樣子,自然也沒有開口說話。


    “唉呀!我倒要看你的的骨頭是不是真的有這麽硬!”瘦猴大喝,擼起袖子毫不客氣的一把推在了張為民身上。


    瘦猴的手才剛碰到張為民而已,他就跌倒在了地上。隻不過即使是如此,他還是別著頭不看瘦猴。


    我愣住了。


    張為民這個樣子讓我無可奈何,既看不到他的臉,也聽不到他的聲音,更加不能從他說話時候的各種表現來判斷信息。


    無語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正陷在害怕裏麵。


    無奈的搖了下頭,我走到了瘦猴的身邊拉住了他,“別鬧了,一邊好好呆著去!”


    又假意的阻止了他,我蹲下去朝著倒在一旁的張為民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來。“不好意思,我這兄弟今天心情有點不太好。”


    我想要套他說話,同時也想借著把他扶起來的過程中去摸他的皮肉和骨。


    可惜的是,他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讓我碰他。


    他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而後雙手並用爬到了不遠處,再一次坐下去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膝蓋裏,身子還在發抖。


    我愣了一下,隻能在心裏苦笑,這下就真沒有辦法了。又回到了之前坐的地方,掃了一眼陳友。


    他完全用不著瘦猴去試。


    這人在瘦猴作威作服的時候,早就跑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躲了起來。全程都低著頭,眼睛時不時的瞟一下瘦猴,就怕瘦猴去找他。


    就這種膽子是絕對不可能殺人的。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他的額頭不斷的往外留著汗,他擦了好幾遍都止不住。同時嘴微張著,這是在用嘴呼吸。而且呼吸之時,我看到有意識的挺動著胸膛。


    這說明他除了膽子小之外,身體還極虛。心和肺的功能很差,如要我料得沒錯,他現在肯定感覺到胸口那一塊地方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


    這樣的膽子,再加上這樣的身體狀態就更加不可能殺人了。


    或許隻是翻牆進到劉躍進家裏就要花掉他所有的力量。


    不過還有一點十分奇怪。


    他是個小偷,任何一個小偷對於所在地點的警察都應該十分了解。這縣城也不大,而且以劉躍進的身手在當地也肯定十分出名,也就意味著陳友有極大的可能是認識劉躍進的。


    而他在明知道劉躍進是警察的情況下,居然還敢翻到他家去偷東西?這可就相當有意思了!


    正當我默默地總結著自己得出的結論之時,我聽到門外傳出腳步聲,其中一個很慢,有幾個則相對比較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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