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慕容潔回到了招待所。


    倒不是我們倆怕遇到什麽事,瘦猴晚上要出門,隻有李萍兒一個人在,我們擔心她。


    沒想到一進招待所的大門,讓我們遇到了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是魯直,也就是那天劉超讓我們偷偷觀察的五個嫌疑人中,自稱是大學生到江源來采風的人。


    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女伴,也是當天把他領走的人。


    看到他們兩人,我和慕容潔不禁一愣。


    兩人的身上都濕淋淋的,外衣都緊緊地貼在身上,可以看到是因為身上有水漬才會如此。頭發也都是濕的。


    魯直應該還記得我們,在碰到我們之後笑了一下。而後可能是因為我和慕容潔臉上的表情太奇怪了,他不好意思地朝我們笑了一下,“我們這是剛剛遊泳回來!”


    “這種天氣去遊泳?”慕容潔一愣。


    現在到了秋天了,這個時間點河水也已經很涼了。身體不好的人肯定受不了。


    魯直笑了笑,向我們解釋道,“我和我女朋友都喜歡冬泳之類的運動,正好看縣城外有一條河,就去試了試。”


    聽著他的話,我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


    魯直的褲腿是擼起來的,可以看到他的腳踝上方的地方沾了些泥,除此之外鞋上也有些泥。


    他身邊的女孩除了未幹的衣服之外倒還算正常,不過很可惜,我看到在她的長發之間好像沾了些水草之類的東西,很小。


    慕容潔似乎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皺著眉打量著魯直和他的女伴。


    眼見到他們兩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我趕緊拉了慕容潔一把,而後向魯直說道,“不好意思,我這朋友有點自來熟。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我拉著慕容潔向樓上走去。


    魯直他們的客房是在一樓,沒有跟上我們。


    “他們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等到魯直和他的女伴進入了房間,還隻是在樓梯口慕容潔便迫不及待地向我說道,“那女孩都冷得在抖了,不像是冬泳愛好者啊?”


    “當然不對勁!”我冷笑了一聲,“你沒有注意到,其實他們兩人的手抖得更厲害嗎?”


    慕容潔趕緊皺眉細想著,沒過一秒鍾就連忙向我點了下頭,“好像還真是這樣,尤其是魯直,我好像看到他的肱二頭肌好像有些發鼓。”


    似乎知道我聽不懂她說的名詞,慕容潔連忙抬起手,前臂彎曲,另外一隻手指了一下後臂處鼓起的肌肉,“這就是肱二頭肌。”


    我瞟了一眼,點了下頭,“按理說遊泳這種運動是最合理的鍛煉身體方式,是要整身發力,手腳協同合作,可是他們兩人的腿卻一點都不像手那樣抖得厲害。”


    “除此之外,魯直的腳踝上方有泥,說明他的腳肯定是踩到河底了,而且很深。但就算是喜歡潛水的人,按理來說也隻會以腳底觸及河底才對。往深了說,哪怕是在河底行走,也肯定不會把泥弄到腳踝上。”


    “還有那女的,你注意到她的長頭發裏有水草沒有。”我頓了一下,“不能肯定那水草到底是漂在水上的,還是長在河底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隻有當潛水到達一定的程度,使得頭發在水裏張開之後才能讓水草夾在頭發的中間部分。”


    慕容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邊往房間走去,一邊沉吟著,“也就是說兩人都很有可能潛入過河底,而且他們雙手都處在脫力狀態,難道他們是在河底搬東西?”


    我點了下頭,慕容潔則趕緊問道,“他們搬什麽?”


    “搬什麽?”我冷冷一笑,“其實答案很明顯了。”


    “哪明顯了?”慕容潔抬手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你趕緊說啊。”


    她沒有留力,這一巴掌把我拍得有些疼。皺眉撫了一下被她打的地方後,我才開口道,“魯直的鞋底有泥,你注意到沒有?”


    慕容潔搖了搖頭,“沒看到,有泥代表了什麽?”


    “鞋上的泥,應該是他們的身子沒有擦幹淨就穿上衣服穿上鞋往回趕,身上的水漬一直流到了鞋上把鞋弄濕了,然後在回來的路上沾上。”


    “整個縣城都是青石磚鑽的地麵,不可能沾到。就算是那塊古怪的野地,可長滿了青草,更加不可能沾到。也就是說是在縣城外沾到的。”


    “縣城的出入口隻有兩個,第一個是咱們進城的那條路,可那是一條主道,鋪的柏油路。而另外一條嘛。”


    我朝著慕容潔一笑,她也當即露出了恍然大悟之狀,“另外一條路很荒蕪,也是泥路,他們是在那裏沾上的。難道,他們是在搬那具僵屍?”


    “十有八九!”我點下了頭。


    “那他們?”慕容潔趕緊轉身低頭,朝著魯直他們兩人所住的房間看去,“會不會就是凶手?”


    “不是!”我搖了搖頭,“如果他們真的是凶手,他們應該能做到更仔細才對。你想想,凶手能想到把殺人手法偽裝成僵屍殺人,又能控製僵屍,會是低能嗎?”


    “如果是凶手動手,他肯定會準備好換洗的衣物,甚至會帶上毛巾確保自己渾身不是濕的。至少凶手是不會讓腳踝上的泥和夾在頭發上的水草留下的。”


    說著,我也轉身看向了他們兩人所住的房間,“魯直既然對自己的來曆說了謊,所以不能排除他有別的身份,他和他的女伴潛入河底撈屍也有可能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當然,他們是同夥也不能排除。”


    “那我明天去找劉超,讓他重點注意一下魯直!”慕容潔趕緊開口說道。


    我則沉默了下去,其實我更傾向他們是收錢辦事,真的凶手不可能做得這麽張揚。而且很有可能魯直和他的女伴一直到潛入河底,看見屍體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撈的是什麽,要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麽慌張。


    但我也沒有多說,畢竟這也算是線索之一,不能放過。


    很快,我和慕容潔回到了房間裏麵。果然瘦猴已經出門了,李萍兒緊張的坐在床邊,見到我們回來後她才站起來,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我則趕緊把義莊老人給我的藥向李萍兒遞了過去,“快幫我看看,這些藥是用來治什麽的。”


    李萍兒沒有多言,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接過了藥,在確定了藥的種類及份量,又問清楚這藥的來曆之後,連忙伸手替我把起了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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