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沒想到最後得到的答案居然會是這個。


    雲夢先生的麵相十分古怪,除了從他的臉上無法看出代表他命運的總體麵相之外,同樣無法捕捉到他麵相的實時變化。


    甚至連他的表情變化,每一次看起來都給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


    他的臉,總是讓我覺得很僵硬,十分不自然!


    現在我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說謊,還是陳述事實。


    在震驚的同時,心裏也不由得稍稍顫動了一番。


    他剛剛提到了《魯班書》!


    外界傳聞果然沒錯,而且《魯班書》也和我了解的一樣,其中記載的玄學術法。


    其實這倒也能解釋得通,雲夢先生按《魯班書》上的方法降妖,的確可能對妖怪不怎麽了解!


    當然,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從他那裏得到妖怪的具體信息,就算得到了對我來說也可有可無。


    妖怪?


    就算真的是妖怪殺人,在我看來也和我們在江源縣碰到的僵屍一樣,隻是一種我們不了解的知識體係內的產物而已。


    而控製它們的肯定都是人!


    妖怪殺人,說白了和僵屍殺人一樣,隻是一種手段。


    我之所以要問關於妖怪的信息,隻是想要把話題引到這上麵,因為這樣我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行為。


    當雲夢先生的話落去之後,我淡淡的點了點頭。掃了所有人一眼後,一臉鄭重地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用最笨的方法了。從現在開始,希望大家絕對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如果有事,最好是三到四人一起。當自己一個人在房內的時候,一定要緊鎖門窗!”


    “任何妖怪作祟,都是出於某種目的!隻要把它們的目的搞清楚,便能順勢解決麻煩,到時候一切就會歸於平靜。”我是在說謊,但卻十分自然。


    這是相師必學的一個課程,因為對於某些看向的人,你跟他們講知識,講係統,講得很有科學性,他們反而會不信。


    相反的,你神神叨叨,一口一個鬼啊,一口一個神啊,或者無意中來一句上天注定這類的話,他們反而會深信不疑。


    很多時候不是相師要說這類話,而是相師不得不說這樣的話。


    自然,以神鬼的名義替人斷命避災的行為其實我已經幹過許多次了。隨口胡謅對我來講真不是一件難事。


    “你要調查那三個妖怪的目的?”雲夢先生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鄭重地點下了頭,“沒錯,凡事都是解鈴還需係鈴人。一切都源自那三個槐樹妖,自然就要從它們著手。解決一件事情的辦法永遠都是從根源處將其抹滅,而不是發生什麽再想辦法解決什麽。”


    “先生,既然十多年前您親自動手降妖,那您肯定也想要永絕後患對不對?”


    我鄭重地盯著雲夢先生,他愣了一會兒,也向我鄭重地點下了頭,道了聲。“沒錯!”


    “如果要避災的話,不能離開嗎?”當雲夢先生坐下後,那名叫楚行的作家突然皺著眉呢喃著,“這妖怪就算是再神通廣大,但隻要離得遠遠的應該也拿我們沒有辦法吧?”


    我當即把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不能讓他們離開,我雖然嘴裏說是要調查妖怪,要做的其實還是要調查凶手。


    凶手有可能在離開的那些賓客之中,但也有可能在現在這些人裏麵。


    再加上這些人古怪的麵相,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離開!


    我向楚行禮貌的笑了笑,“妖怪的本事永遠比人想像中的大得多,且不說是不是真的離得遠就不能對你動手了,我甚至懷疑你要是踏出這院子的大門,即刻就會死掉。”


    “沒錯,躲遠真的不是辦法。”沒想到這一次開口的是另外一位拜訪雲夢先生的人,叫劉銳的工匠,“我有一個師兄,好多年前到國外和一批人去挖了叫什麽金字塔的,就是外國古代皇帝的墓。也是觸怒了墓裏的惡鬼還是什麽?”


    “總之他回國了,離那墓十萬八千裏了,還是死了。那死狀,嘖嘖別提有多慘了,全身化膿,一看就不是人幹的。”劉銳不斷的搖頭,神色驚恐。頓了一下後又補充道,“我看啊,如果真是三個槐妖幹的,咱們現在都還沒有死,說不定真的留在大院裏才是最安全的。至少不會觸怒它們。”


    “嗯!”我裝成高深莫測的樣子點下了頭,“說得沒錯,妖怪殺人其實並不可怕,和野獸殺人是一個道理。要麽就是觸怒了它們,要麽就是被它們當成了食物,總有理由。在沒有搞清楚這個理由之前,大家都不能報以僥幸的心理。”


    其實有的時候人真的很奇怪,尤其是在牽扯鬼神之說的時候。


    我的話完全算得上漏洞百出,可所有的人在我的話落去之後,全都鄭重的點下了頭,連雲夢先生都是如此。


    又叮囑了他們幾句,我們便散掉了。


    為了安全起見,雲夢先生吩咐人把大家的住所都換了。


    我們從西邊的廂房搬到了東邊院子裏的人所住的廂房,雲夢先生,嘎子和雲夢先生的孫女小惠還有剩下的幾名下人本來都是住在這裏。


    而且大家的房間安排得也十分緊湊,這樣如果真的再出了事就能讓人在第一時間發現。


    我們四人還是一樣,我和瘦猴一間房,慕容潔和李萍兒一間房,房間是緊挨著的。


    在收拾完了之後,慕容潔和李萍兒便一同來到了我的房間。


    “你裝得真像。”她們兩人一進門,李萍兒便掩嘴小聲地笑著。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種明目張膽的騙人的確讓人不怎麽好受。


    “有關於凶手的線索嗎?”慕容潔則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苦惱的搖了下頭,“沒有,胡管家的屍體上除了墜樓帶來的傷勢之外並沒有其他不正常的地方,沒有打鬥的痕跡。很有可能凶手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推到塔樓外的。”


    我皺起了眉,沉吟道,“雖然沒有從屍體上查到什麽線索,但有一條線索卻可以好好查一查,而且說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哪條線索?”慕容潔著急的問道,“是不是你看出剛剛那幾個人有哪裏不對勁的。”


    我聳了聳肩,“怎麽可能?甚至連確定他們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據都沒有問,怎麽可能看出他們不對勁?”


    是的,把話題引到鬼神上的缺點就是,沒有辦法針對這案子詢問他們胡管家死的那段時間他們在幹什麽,有沒有充分的證據之類的。


    無奈的一笑後,我接著道,“但是除了他們,還有人能給我們提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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