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十分財大氣粗的給我們買了臥鋪的票,位置也在一起。


    是硬臥。


    不過沒有什麽感覺。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坐的也好,躺著的也好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


    倒是瘦猴激動得不像話。真像是猴子似的,在整個車廂裏竄個不停。


    路途的確是挺遠的,據小惠講,至少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到站。


    一路無聊,我們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臥鋪的一個廂是六張床,我們剛好六個人。


    雖然在這一段時間,小惠和李萍兒都在盡心盡力的照顧小運,讓他會走路了,但他的性格還是十分孤僻,所以他選了最上麵那一層床。


    瘦猴猴精猴精的,另外一張最上麵的那張床給了他。


    我是中層那張床,慕容潔睡在我的對麵。小惠和李萍兒自然就是最下麵那張了。


    我們聊了會天之後,便上了各自的床的。


    我不明白,為什麽隻要坐著不動,又不需要幹什麽體力活,但就是覺得累。


    其他人也跟我一樣,所以大家才會同時上床休息。


    看著對麵的慕容潔,我的心髒跳得很快,腦子暈乎乎的,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慕容潔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在胡思亂想,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現在是在白天,整個車廂裏都十分明亮。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黑。


    由明變為暗,在我的視線之中,整個車廂都已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其實這種經曆我已經經曆了許多次了,最開始的時候我嚇了一跳。


    後來慕容潔告訴我,這是車進了隧道,很正常。


    隨後又經曆了幾次,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本以為這一次也應該和往常一樣,可過了好久,差不多有一分鍾的樣子,整個車廂還是黑的。


    連我的視線都差不多要適應這黑暗,慢慢地看清楚周圍的景物了。


    這時,車子駛出了隧道,光明再度來臨。


    也就是在同一時刻,隻聽到‘啊’的一聲十分尖銳的叫聲傳了出來。


    緊接著,整個車廂裏都暴發出了一陣十分慌亂的響聲,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的聲音。


    我頓了一下,本能的坐了起來。腦袋磕到了我上方的床板上,惹得我對麵的慕容潔發出了一怕嗤笑。


    也就是在她笑聲傳出來的瞬間,一聲極為響亮的哭聲傳來。


    “快,快通知乘警!”與此同時,吼聲再度傳出。


    沒多久,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了出來。我見到從我們的眼前,有幾名身穿綠色製服的乘警經過,朝著另外一頭快速跑了過去。


    “估計發生了大事!”我本能的感覺到不妙,從床上坐了起來,跳到了地下,隨意的穿了下鞋就走到了車廂的走廊上。


    除了小運之外,小惠,慕容潔,李萍兒和瘦猴也到了我的身邊,我們同時朝著那聲音傳出的地方看了過去。


    那是在車廂的末端,有許多人圍在了起來。


    除了圍起來的人,最外圍還坐著零零散散的人,這些人全都臉色慘白,眼光深陷,一副嚇壞了的表情。


    甚至還有一個小女孩,在重重地抖了一下之後,‘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去看看!”瘦猴最先開口說話,然後朝著那人群走了過去。


    慕容潔朝我點了下頭,也快速地走了過去。


    小惠則開口道,“你們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小運。”


    李萍兒也表示她想要留下來。


    我本來是沒有什麽想法的,可這時已經擠到了人群之中的瘦猴,跳起來看了一眼後,轉頭朝著我興奮的搖起了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死者死亡時間不到幾分鍾,體溫還有散掉。死亡原因是被人注射了毒藥,中毒而亡!”


    我還沒有走過去,便聽到人群裏傳出了一個略微溫和的聲音。“雖然凶手極力掩示,想要把死者做成是心髒病發身亡假像,可惜的事這個針孔是新的。”


    “嗬嗬,幸好我眼尖,要不然真讓凶手鑽了空子了。”


    是死人了?


    我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圍觀的這些人雖然站在了一起,但並不擁擠,我輕輕鬆鬆的就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和慕容潔還有瘦猴站在了一起。


    隻見到在我眼前的下鋪上,坐著一名大概七十來歲的微胖老者。


    貼著車壁坐著,雙眼已經閉上了,雙手無力的耷拉在兩側,已經死了。


    一名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則在檢查著屍體,看來剛剛說話的也是他。


    “除了手肘處的針孔之外,凶手再也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傷口,也就是說凶手隻下了一針就準確無誤刺中了死者的手肘,並將毒藥注射了進去。”


    那年輕人站了起來,掃向了圍在一起的所有人,開口道,“這說明凶手是一個專業人員,或者是醫生等等。”


    “我希望有高學曆的人,能主動站出來。”那年輕人微微欠了欠身,似乎是在請求。


    這時,剛剛才趕來的幾名身穿綠色製服的乘警同時開口道,“請大家配合調查。”


    高學曆?


    其實要分辨並不困難。


    那個年代,一般人穿衣服都不怎麽講究。


    和現在不同,你根本分不出一名穿著光鮮的人其實是三無群體中的一員。一個穿著拖鞋,背心的人可能是某大學的教授。


    那個年代,什麽樣層次的人基本就穿什麽樣的衣服。因為沒錢的人一沒心思,二沒收入讓他們去搗鼓那些。


    在這些人裏麵,穿得比較好的隻有五個人。


    最後在乘警們的要求之下,那五人也站了出來。


    年輕人立刻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他們一眼後,開口向他們問道,“你們分別是什麽職業,死者在死的那段時間裏,你們分別在幹什麽?”


    這五人的穿著其實差不多,都是看上去十分廉價的西裝,隻不過顏色不怎麽相同。


    當那年輕人問完之後,站在最右側,一名理著平頭的,大概三十歲左右的人開口道,“當時我在睡覺,我是在隔壁。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名醫生。”


    年輕人點了點頭。看向了其他人。


    第二名是一個光頭,肚子很大,不用麵相就能看出這人十有八九是個商人。


    果然,隨後就聽到他開口道,“當時我正在上廁所呢。對了,我學的是化學,不過現在在經商。”


    年輕人看向了第三名,那也是個一個年紀並不大的。當被年輕人的目光逼視之後,他低下了頭,“我當時什麽都沒有做,之前是在看書,正好趁著火車進隧道的時候,休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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