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摯愛濕瑩著眼睛,向二哥遞手說道。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二哥半俯身地怔在泳池岸邊,凝望著眼前年少的男孩,他濕漉漉的漂亮臉際滴下如華光般的水滴,濕透的襯衣透貼在他的身上,使男孩的身體顯形出無可言喻的美感。


    那既不是宴禮中穿扮整潔的正靚模樣,亦不是遊泳時完全脫褪的幹淨裸露。


    濕後的襯衣透貼在摯愛的身上,就像一層曖昧迷離的保護層般,迷蒙著觀視者的視線,將他猶襯得純質而又透明。


    同時又充滿誘惑。


    “給。”他說。


    他向自己伸遞著手,這麽說,眼眸中流轉著真摯的光芒。


    ——給,你的訂婚戒指。


    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眼前的年少男孩,正在向自己求婚般。


    所有人的視線,都目不轉睛地注目在這充滿戲劇性的一角。


    而他的腳還韌帶拉傷沒幾天,就義無反顧地跳進了泳池去替自己撿訂婚戒指。


    景二少這麽想著。


    二哥最終接過了摯愛伸向自己的手中持著的訂婚戒指,步履匆匆地走開了。


    甚至沒有說一句謝謝。


    被突發情況震到了的司儀,趕緊舉著話筒救場,活樂起現場奢華昂貴的訂婚儀式即將舉行的氣氛。


    有不少人想即刻走過去,伸以援手將浸濕在泳池中的摯愛拉一把出來。


    那麽,他濕漉而誘惑的動人眼眸,也會注視向自己嗎?


    但還是被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本職中的救護人員快步靠近,拉出了水中。


    訂婚宴的熙鬧很快恢複,賓客們高談闊論著賀喜話題,卻總感覺訂婚晚宴的氛圍不太一樣了,有什麽繚亂在心頭。


    摯愛走去室內換了衣物。


    婚宴現場的訂婚儀式正式舉行,他並沒有看到。


    等摯愛再度走到訂婚宴的現場時,已經是賓客們飲酒作樂,把酒言歡的時間了,未婚妻被起哄在賓客人群中,收受著賓客們的祝福慶賀。


    摯愛找了一圈,卻意外地沒見到二哥,不免擔心二哥會出什麽意外——更準確地說是擔心二哥會“製造”出什麽“意外”來,而開始尋起二哥。


    端酒走過的侍者告訴摯愛,男主人去一旁臨時建造的玻璃室休息廳,休息醒酒去了。


    摯愛走去了海岸邊的玻璃休息室,叩了門推門而入,二哥果然在裏麵。


    “祝賀二哥訂婚。”摯愛見二哥隻是安分不傷人地坐在沙發上休息,禮貌地祝賀了一聲,就打算走開了。


    二哥正握著香檳杯,絲縷整齊的黑發垂落下來了一縷,正側低著頭,雙目神離。


    聽見有人打擾的聲音,抬頭看去正是摯愛,悻悻地俟立在門邊。


    “訂婚禮物。”二哥看著摯愛,徑直道。


    “什麽?”摯愛頓了一下,不明其意。


    “既然是祝賀,你要給我的訂婚禮物呢?”二哥理所當然地索要道。


    “呃……”摯愛沒想到二哥真的會跟還是高中生的自己要禮物,再加上他們的關係也不親不近,自己會來參加訂婚宴就已經很合情理了,哪還可能有訂婚禮物。


    摯愛一時語塞。


    “走過來。”二哥示意道。


    摯愛像個聽話的弟弟樣,走到了二哥身前,雖然仍留有幾步的距離,未再走近。


    他想起經炎的哥哥給他的關於如何和哥哥們相處融洽的建議,首要就是要乖,聽話。


    “所以我的訂婚禮物呢?”二哥問道。


    “二哥什麽也不缺,二哥想要什麽?”摯愛反詰道。


    二哥站起來了身,從摯愛留有的幾步距離中,主動走近了摯愛兩步。


    “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不缺?”二哥冷諷道,“你住在我心裏嗎?”


    “我想要什麽,你都會給嗎?”二哥走近了摯愛,走得足夠貼近。


    這使本就不甚寬大的臨時玻璃休息室,在二哥的氣勢壓迫下,更顯得整個空間都像二人狹仄地所壓緊了過來。


    “二哥想要什麽?”摯愛不禁也好奇地問道。


    “把衣服掀起來。”二哥光明正大地說道。


    這顯然不是一個提議,而是一個命令句。


    摯愛望著二哥,即便不用低首去看,也能知道二哥的手正在做什麽。


    二哥從衣擺內側抽出了一柄作為訂婚禮物得到的碧璽匕首,匕首的刀鞘正抵在摯愛的襯衣上,向他的身體肌理抵摩按去。


    一個沒有選擇的明示。


    摯愛想了想經士玦的建議,還是聽話地解開了底下的襯衣紐扣,雙手掀起了襯衣下擺,猶露出二哥用碧璽匕首抵按之處。


    彼此距離之間,摯愛能分明地看見二哥喉間的起伏。


    匕首被緩緩地挪開,他的手代替匕首抵按到了自己掀起來顯露的身體上。


    景明辰的手撫摸在摯愛的肌膚上,他與摯愛正視著,視線未去凝注手下撫摸之處,因為即便他不去看,手的撫摸也能讓他知道他正在摩拭之物讓他如何想要。


    匕首猶握在二哥的手掌中,他以手指在溫滑柔嫩的肌體上一點一點地向上,順著肌體紋理的摩按抵指,隻有這樣才能使他更感受到想要得到之物。


    在匕首的威嚇下,這使被這麽對待的身體“一動不敢動”。


    摯愛感到氣氛的壓迫。


    “我想要你的肋骨,你會給我嗎?”二哥正視摯愛,直截了當道,“作為我的訂婚禮物。”


    ……摯愛知道,二哥正在用手指撫摩描摹的正是自己的肋骨,一點一點。


    “你的肋骨不是已經出現了嗎?”摯愛故意曲解二哥的話,將對象指到了未婚妻上。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二哥卻正色道,全然沒有一點要開玩笑的意思。


    “為什麽要我的肋骨?”摯愛也不再和二哥玩,真正地問了二哥。難道二哥就是……


    “你的肋骨紋理很好看,”二哥說道,“肋骨是心肺的盔甲,我想要奪取你的保護殼。”


    “別怕,如果你想要成為家中的弟弟,”二哥說得理直義正,“——假設你能成為,你不需要保護自己的能力,我會保護你。”


    正這麽說著,匕刃被二哥從匕鞘中推抽了出來,現出一道冷光。


    所以你想要奪取我自我保護的能力,使“我”變得隻能憑人依靠。


    摯愛看著二哥還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直白索取的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二哥的另一隻手卻順勢攬住了摯愛的後腰,威逼利誘道:“隻是一個證明,別慌。”


    就在氣氛的緊要關頭,一個不合情理的聲音卻突然打入了玻璃休息室中。


    “摯愛,你的朋友喝醉了,你不去幫幫嗎?”尚老師徑直說。


    並走過來,一路帶離了摯愛。


    摯愛在聽到聲音時就不經人察覺地扣好了襯衣紐扣,問老師道:“誰喝醉了?”


    二哥也在不經意間早已把匕首入鞘了回去,他看到休息室外還站著大哥。


    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今天畢竟是他的訂婚宴,身為主人公不能消失太久。


    “你知道這玻璃做的休息室吧?”大哥在二哥走出來時,點明道。


    也就是說,這是誰都看得到裏麵的休息室。


    “沒有人會注意到的。”二哥藝高人膽大道。


    這雖然是誰都能看得到裏麵的玻璃房休息室,但由於訂婚裝飾,在休息室外豎設了不少裝飾樹和噴泉雕塑,而使賓客們飲酒談歡在婚宴中時,根本不會把視線放到相對遠離熱鬧的海岸休息室一角。


    “我注意到未婚妻的臉都氣紅了。”大哥道,“你在裏麵和摯愛做什麽?”


    的確從外人看來,視線在室外繁多裝飾物的遮掩下,並不能看清休息室中的人具體在做些什麽,而隻能看清是有誰和誰在裏麵,並待了多久。


    “隻是欺負著玩玩。”二哥輕鬆地聳聳肩。


    第二天,知名谘詢問答網上,出現了這樣一個頭條貼。


    家裏突然來了一個弟弟,說什麽是私生子,這種狗血發展我們家是絕不容許的,我們一家都決定絕不承認所謂的私生子弟弟的存在……


    但我突然好像喜歡上他了怎麽破?當我見他時,我就會想要——


    高票第一的回答是由著名認證醫博回答的:


    您好,您描述的症狀不要緊張,可以去骨科谘詢下,根據經驗……


    大哥在集團ceo辦公室中處理著工作,閑暇時點到了知名谘詢問答網,正好看到了這一條頭條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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