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的清晨,被聚福院的尖叫聲給劃破了寧靜,王氏披頭散發從正屋跑出來,她屋裏的丫鬟也爭先恐後地跟在她身後逃出來了,主仆不停的尖叫奔跑。


    被叫人驚醒的賈政,被叫聲引來的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氏和她的丫鬟們。隻見王氏不停的甩,從她身上不斷有老鼠蟲子掉下來,地上還有不少老鼠和蟲子追著她和幾個丫鬟跑。


    整個聚福院被王氏和幾個丫鬟弄得是雞飛狗跳,等榮國府的其他主子得到消息趕過來就見賈政和他的幾個侍妾姨娘站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氏和她的丫鬟尖叫跑跳,幾人也都看呆了。


    王氏主仆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事根本瞞不住,不到一會榮國府的下人都知道王氏主仆招鼠蟲襲擊了。


    榮國府的下人各個都是腦補帝,不由猜測紛紛,這個說王氏主仆做了缺德的事遭了報應,那個說王氏主仆陰狠歹毒犯了天怒,另一個又說王氏主仆暗地裏虐待老鼠蟲子,所以現在老鼠蟲子來報仇。


    總之王氏的名聲是臭了。


    榮國府的下人雖不像幾十年後那般沒規矩散漫,但這下人的都就嘴漏鬥似的,經過這個與那個說,那個與別一個說,不到半天榮國府外的人都知道了王氏遭鼠蟲報仇的事。


    已經去張府的薑宛茵在幾天之後也聽張府的丫鬟說了這事。


    最先來找薑宛茵的就是她那已經出嫁的堂姐秀伊。


    “這,這,不會吧。”


    聽完秀伊的話,薑宛茵一臉驚愕。


    “這事外頭傳得沸沸揚揚,這京裏頭已經是無人不知了。也就你整天宅在屋裏頭萬事不關心。”


    “你們那榮國府二奶奶王氏都已經成了京城裏的大笑話。這京裏頭就是平頭百姓也說得有鼻有眼的,都在說那王氏被鼠蟲尋仇的事。”


    “不僅如此,京中還隱隱在傳說是那王氏不睦長嫂小姑,算計長嫂小姑的事,哦對了,就是前幾日你們榮國府四姑娘花宴上的事。這可都是說得有憑有據的,假不了。”


    “如今不僅是王氏的名聲臭了,就連王家和王家那些已經出嫁的姑奶奶們和未出嫁的姑娘們,名聲都臭了。那可真是可憐啊。”


    “這麽嚴重啊。”


    這回薑宛茵是真震驚了。


    她原隻想報複王氏來著,並沒想到會連累王家的姑娘們。


    不過薑宛茵心裏也就那麽一瞬間有那麽一咪咪的愧疚隨後就沒了。


    王氏是他們王家的女兒,既然他們王家教出這種喜歡隨便算計人的女兒,那就該做好遭人報複的準備。


    想到王氏名聲臭了,薑宛茵心裏大好。


    送走秀伊之後,薑宛茵回屋躲在被窩子悶聲大笑。


    王氏陷害誣蔑她,賈史氏想要她的命,如今這可真是報應不爽啊。沒想到那藥效果這麽好,也不枉她用一顆晶核與那太醫換的那些醫書。


    這幾年間,薑宛茵如願鏈接到了一位太醫,用手中的一顆木係晶核與那位太醫換了他所有醫書。這些年薑宛茵自學醫術,已經看完了所得的所有醫術。


    在張府的空閑時間裏,薑宛茵試驗可是配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藥。她也沒想到這回竟用上了。


    這王氏名聲臭了,她或許也能安分了一段時間,如此張氏也能輕鬆一段時間,想必張氏也樂意。


    知道王氏得了報應之後,薑宛茵心情大好,就是晚上賈瑚回來時都能看到她臉上的笑容。


    “你今兒是怎麽啦?心情看起來很好啊。”


    見她一直笑容不斷賈瑚便問她。


    “我今兒就是心情好。怎麽,瑚哥兒你不知道嗎?”


    薑宛茵沒直接回答反倒是反問賈瑚。


    薑宛茵與賈瑚的情分比其他人要更親近,或許是薑宛茵自小伺候他,幾乎是無時無刻陪在他身邊,又陪他在張府讀書的緣故。


    算起來,不管是親人還是下人,薑宛茵絕對是陪賈瑚時間最多最長的人,賈瑚待薑宛茵也與其他人不同。因為這份不同這份情分,薑宛茵在賈瑚麵前更加輕鬆自在,相處倒不像其他下人那般恭謹。


    “到底是什麽好事兒讓你這麽高興,且說來我聽聽。”


    “今兒我堂姐來找我告訴我一件事。”


    “你堂姐,可是在外曾祖母身邊伺候過的那位。”


    “就是秀伊姐姐。今日秀伊姐姐來告訴我一件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事……”


    薑宛茵並將京裏關於王氏的傳聞告訴了賈瑚。


    “我也是聽我堂姐說才知道這事的,還以你也知道了呢。”


    “你是為這事高興。”


    聽出賈瑚語氣不對,薑宛茵瞥了賈瑚一眼,心裏沒在意。


    “二奶奶過得不好,我當然高興。”


    薑宛茵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四姑娘生辰那日二奶奶和周瑞家的陷害誣蔑我,不就是因為我是大房的下人。二奶奶想打大房和大奶奶的臉故意拿拿我當筏子,不顧大奶奶和四姑娘的顏麵,在客人麵前做那些樣事。”


    “明明是二奶奶和周瑞家的陷害我,我憑白挨了打不說,還被太太罰了一年的月錢。”


    “那可是一年的月錢啊。也就是說以後一年時間裏我辛辛苦苦當差,卻一文錢都領不到。”


    薑宛茵忍不住帶著怨氣說道,也是因為與賈瑚親近薑宛茵才沒防備賈瑚。


    “不過是十幾吊錢罷了,據我所知你可不缺這些錢。”


    賈瑚瞥了薑宛茵,顯然不覺得她會為沒了一年月錢而這麽大的氣。


    薑宛茵是賈瑚的大丫鬟,一個月就一吊錢的月錢,一年的月錢也就是十二吊錢。又因為薑宛茵隨賈瑚到張氏,薑宛茵每個月還另得張氏的一份賞賜,而賈瑚偶爾也賞她,所以賈瑚才說薑宛茵不缺錢。


    “我缺,誰說我不缺。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再說了,我是平白無故受冤被罰,我心裏有氣呢。”


    薑宛茵白了賈瑚一眼,賈瑚搖頭笑了笑,沒怪她不敬。


    “我受了冤屈是不能對二奶奶如何,可如今二奶奶自己得了報應,我當然高興。”王氏如今已經是臭名昭著了,她心裏暢快著呢。


    “你這丫頭,沒想到你還真是記仇。”


    賈瑚語氣中透著無奈,薑宛茵卻很得意。


    “我可是一向恩怨分明的。”


    “再說了,二奶奶不好過,咱們大奶奶的日子才好過。瑚哥兒難道不替大奶奶高興嗎?”


    王氏名聲臭了,短時間內,在別人忘記之前,她必定不敢再出來做夭找張氏麻煩,張氏的日子自然也會好過。


    這榮國府大房和二房之間的爭鬥恩怨賈赦和張氏都沒瞞賈瑚,賈瑚可是知道的。王氏三番兩次想謀害大房的孩子,想置張氏於死地。這些年王氏不停生事攪和,挑撥賈史氏磋磨張氏,找機會打壓大房。


    她就不信賈瑚知道這些對二房能沒有怨氣。


    張氏可是賈瑚的生母,但凡是親骨肉見自己生母被磋磨心裏都不免會有怨恨;若是見自己生母被磋磨依舊心裏無怨,那這人也是冷酷無情到極點了。


    知道王氏不好賈瑚自然是高興的。生母被為難被磋磨,賈瑚心裏自然也有怨。隻是賈瑚想的和薑宛茵想的不同,賈瑚想的更多,擔心的更多。


    “此事有損的可不僅二嬸的名聲。”還有榮國府的名聲。


    身為榮國府長房嫡長子,賈瑚就是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自然會想到榮國府的未來。


    薑宛茵也聽出來了。不過薑宛茵卻不以為意。


    “要我說,這事瑚哥兒你也別擔心,府裏的事還有老爺和太太做主,你就是擔心也幫不上。再說了,這人都健忘的,等幾過年你長大的時候誰還記得這事。”


    “而且這事對你和大房影響也不大,經這事京中誰不知道二奶奶不睦長嫂小姑,二奶奶的名聲不好未必會牽連到大奶奶。”


    王氏自恃出身家世自命清高,在京中已經得罪了不少人,京中樂意看王氏出醜的人多著呢。


    王氏可不像張氏,在京中有好人緣。


    “罷了,你說也是。我操心也沒用,給我研磨,我練會字。”


    他需要靜靜心。


    伺候賈瑚睡下之後,薑宛茵也在外間睡下。


    隻是今兒她心裏高興,竟然一時睡不著,腦子裏想象著王氏的慘樣,越想越是興奮,她甚至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不過薑宛茵萬萬沒想樂極生悲的事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聽到動靜還沒睡的薑宛茵立即坐了起來了,不想竟看到一個黑影就站在她榻前,薑宛茵差點沒給嚇死。


    薑宛茵嚇得立即驚叫,隻不過她隻來得及張嘴連聲音都還沒出來了,她隻看見眼前暗影一閃,她整個人都僵住了,也發不出聲音。


    薑宛茵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穿著夜行衣的人,她在腦海裏不停的向愛喵求救。


    “你被人點穴了。我不會解穴,我救不了你。”


    聽到愛喵這話,薑宛茵絕望了。


    那黑衣人盯著她的臉看一會,薑宛茵大氣都不敢出,害怕黑衣人將她滅了口了。


    就在薑宛茵以為她死定了時,那黑衣突然將她的眼睛蒙起來還將她扛起,接著薑宛茵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扛著上下竄跳,感覺風從臉上吹過。


    薑宛茵意識到,她這是被人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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