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芙蘭有些複雜地看著阿爾托莉亞, 心中不由讚歎。


    ‘多麽高潔的靈魂啊。當蒙在月亮上的陰霾被吹散,這澄澈的月輝如此幹淨明亮, 哪怕在絕望的長夜裏, 也能給人光明和溫暖。’


    已經解除了詛咒,又被令咒補充了大量魔力的芙蘭本可以離開, 就像她之前規劃的那樣, 按自己的想法遊曆,去哪裏都好。但看著阿爾托莉亞布滿淚痕的臉, 聽到她最後的幾句話,芙蘭想要離開卡美洛的心反而沒有那麽強烈了。


    ‘最起碼,我不能一走了之,把所有的爛攤子留給她。’


    芙蘭扶起阿爾托莉亞, 輕輕地抱住了她。


    阿爾托莉亞有些意外地回擁住了芙蘭, 卻聽見芙蘭輕聲地在她耳邊說:


    “謝謝你,阿爾。”


    “但我現在不能走。如果卡美洛的王後在判決下達前突然消失, 你又該怎麽辦?你該怎樣給你的臣民交代?”


    阿爾托莉亞輕輕推開芙蘭,著急地說:“我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我是卡美洛的王, 就算任性一次又怎麽樣?”


    芙蘭安靜地看著她:“可你已經放走蘭斯洛特了,再私自放走我,亞瑟王的威嚴將蕩然無存。所有你的敵人都會嘲笑你的軟弱無能,嘲笑你連王後都和人私奔了。”


    阿爾托莉亞大聲回答道:“我不在乎!我隻要你活著。王的尊嚴不是建立在女人的犧牲上的!”


    芙蘭歎息:“可是我在乎。”


    “你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 我不希望你得到不公正的評價。”


    “就算那些人要燒死我, 也沒有關係, 就讓格妮薇兒王後在火焰中死去吧。”


    芙蘭輕輕撫摸阿爾托莉亞的額發,接著說:“我不會有事的,別忘了,”


    “我可是你的守護天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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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托莉亞回到了自己往常辦公的地方,她心裏亂糟糟的,根本靜不下心來。


    放下手中的公文,阿爾托莉亞來回的在房間裏踱步。


    突然,阿爾托莉亞停下自己的腳步,返回書桌前。


    她拿出幾頁羊皮紙寫了些什麽,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她一邊把紙揣在懷裏,一邊向守在屋外的侍從喊道:“來人。”


    “為我準備馬匹,我要出城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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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亞瑟王最終還是下令對王後格妮薇兒處以火刑,但這場處刑最後還是以不了了之告終。被逐出圓桌騎士團的前首席騎士蘭斯洛特違背了亞瑟王對他的禁令,攔截在了押送王後的隊伍前,將手中的劍對準了這些昔日的同伴,救走了格妮薇兒王後。


    在王國境內已經基本和平的時期裏,圓桌騎士團第一次出現了大規模傷亡,還是因為如此可笑可歎的原因。


    卡美洛城外的樹林裏,蘭斯洛特把芙蘭從馬上抱了下來,一邊小心地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一邊低聲說道:“讓您受驚了,陛下。”


    芙蘭揉了揉自己被捆住的手腕,無奈地看向蘭斯洛特:“你不該來的,蘭斯洛特。還有,不用再對我用敬稱了。”


    蘭斯洛特低著頭,悶悶地回了一句:“是的,芙蘭小姐。”


    芙蘭歎氣,拉過蘭斯洛特的手臂,看向他的肩膀。那裏是一道深深的劍傷,鮮紅的血不斷的往外滲著。芙蘭看著微微皺眉:“是轉輪勝利之劍的劍傷,高文他砍傷了你。”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覆了上去,準備拔除轉輪勝利之劍的劍氣。


    蘭斯洛特悶悶不樂,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是的,他憤怒是應該的,是我對不住他。”


    芙蘭一邊用著治愈魔法,一邊抬眼問道:“怎麽?”


    蘭斯洛特停頓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誤殺了他的弟弟,加雷斯。”他垂著眼簾,接著解釋道:“我,我對阿格規文的所作所為有點生氣,出手就重了些,沒想到那孩子竟然迎了上來。他的傷很重,當時就倒下了。”


    芙蘭的動作微微一頓,還是什麽都沒說。


    等治療完蘭斯洛特的傷口,芙蘭打理了一下自己,看見蘭斯洛特像個木樁一樣站在那兒,就問道:“那麽,現在呢?你聽阿爾托莉亞的話把我帶了出來,她就沒告訴你接下來怎麽辦?”


    蘭斯洛特一愣:“啊,啊?您怎麽知道?阿爾他不讓我告訴您的。”


    芙蘭被噎了一下,緩了口氣說道:“為了保護王後的尊嚴,這場火刑並不是公開處刑,連押送我的路徑都是保密的。沒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你是怎麽會在這麽巧的時間和地點出現的。有立場這麽做,又知道全部細節的隻有阿爾托莉亞。”


    蘭斯洛特聽完後,呆呆地看著芙蘭,回道:“對,是呀,好像是這樣。”


    芙蘭更無語了,她輕輕地踹在蘭斯洛特的小腿上,嗬道:“蘭斯洛特,清醒點!你把腦子帶在身上了麽?”


    蘭斯洛特一激靈,回答道:“我帶了!”然後仿佛才像回過神來似的,有些猶豫又不好意思的說:“芙蘭小姐,我隻是,隻是好像做夢一樣,我竟然把您從卡美洛帶出來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夢囈一般。


    “您說,我們現在,算是私奔麽?”


    ‘私奔個鬼呀!’芙蘭一口老血快噴出來了,他一直知道蘭斯洛特是個心思敏感的傻白甜,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麽甜。‘我們是在逃亡啊大哥!就算沒有人認真追,作為逃犯要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啊!’但為了不打破蘭斯洛特的玻璃心,芙蘭還是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那麽,蘭斯洛特,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麽辦?”芙蘭最終選擇轉移話題。


    蘭斯洛特回過神來,緊張地回答道:“我,我絕對沒有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誰問你這個了,話說你到底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情啊?’芙蘭對蘭斯洛特簡直沒什麽話可說了,他現在這種腦子掉了的狀態根本就沒有邏輯思考的能力。最後,芙蘭隻能無奈地開口:“我問你,你有什麽一直想去的地方麽?不列顛國土之外的?”


    蘭斯洛特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我,我一直想回一趟我母親的故鄉。”


    芙蘭輕聲問:“你母親的故鄉,是法蘭西麽?”


    蘭斯洛特重重的點頭。


    芙蘭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雙眼仿佛無焦距般看向遠方:“故鄉啊,真好。我也一直思念著我的故鄉。”


    蘭斯洛特立刻回應:“那麽,就請讓我保護您去您的故鄉看看吧?是哪裏?我可以立刻去安排行程。”


    芙蘭輕輕地合上了眼簾:“我的故鄉呀,在一個很遠很遠,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她心中默默地想’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我會一直在尋找回家的路,一直一直找下去…’


    蘭斯洛特有些疑惑:“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您的故鄉是阿瓦隆麽?”


    芙蘭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就回答道:“那麽,我們就去法蘭西吧,去看看你母親的故鄉怎麽樣?”


    蘭斯洛特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吞吞吐吐地說:“啊?啊,要帶您回我的家鄉麽?”


    芙蘭忍不住扶額,她看著蘭斯洛特的雙眼,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地說:“蘭、斯、洛、特,你給我聽好了,現在我們是在逃亡,最好離開不列顛的境內。而我打算四處遊曆,法蘭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鑒於你現在的精神狀態,我覺得還是帶著你比較好。所以,我們現在是旅伴了,醒一醒,不要再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蘭斯洛特被芙蘭說的有些麵紅耳赤,但到底還是嚴肅了起來,他站直,認真的對芙蘭說:“是的,小姐。我現在就去找出海的船。您請稍等。”說著,就要轉身。


    “等一下!”芙蘭叫住了蘭斯洛特。“這又不是海邊,你去哪裏找船?你是想讓我在森林裏等到天荒地老麽?”


    蘭斯洛特:“啊?啊,對啊!”


    芙蘭無奈地說:“算了,你不要再自作主張了。跟著我吧!”說完,芙蘭牽起馬,向一個方向走去。


    蘭斯洛特:“啊,是!我一定拿我的生命保護好您!”


    芙蘭:“…算了吧,你先保護好你的腦子吧。”


    蘭斯洛特:“我會保護好我的頭顱的,隻有先保護好自己,才能一直守護您!”


    芙蘭:“我是說腦子…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夕陽下,兩人牽著馬,一前一後地走著,落日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仿佛親密的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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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蘭西是個和不列顛很不同的地方。


    芙蘭與蘭斯洛特一路由北向南,走走停停,欣賞了不同於不列顛的人文風光。他們坐著科爾馬的花船穿行在碧藍的河中,看著兩岸的洗衣娘晨曦裏俏麗的剪影,聽著船夫隨性的哼唱;他們穿過阿爾薩斯花團錦簇的村莊,坐在葡萄園的芬芳裏,吃著特製的椒鹽卷餅;他們登上埃茲的鷹巢村,在岩壁上的石頭小屋裏看了一整晚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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