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此為萬物之始, 其真名為「理」,以微末之軀將此高奉……以下省略…!”藤丸立香一邊詠唱一邊釋放寶具,“回應我吧,聖杯!回應我吧, 命運!”


    洶湧湍急的魔力洪流從杯中溢出,它時而溫柔時而殘酷, 純白的光輝點亮了黑夜。


    它為光明,必定驅散黑暗。


    它為純淨,必定遣散魔物。


    在少年的期望之下,魔力的洪流被拘束在了一起並固定出形狀——那是在古老的神代被鑄造的星之聖劍, 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是異界的聖劍使持有的誓約勝利之劍。


    巨大的光柱漸漸被收斂在了遍布花紋的劍鞘上,很快就化作了光塵消失在夜色中。


    這次經過了尚且完整的寶具召喚儀式, 有了正式的供魔所以不會再出現和百貌對戰後魔力耗盡的情況。


    caster察覺到了那異常的魔力流動,他惱火的胡亂活動五指, 時不時發出尖利的噪音, 魔物大軍重新被補充進場地,填補了因為藤丸立香使用寶具而削減出來的空檔。


    魔術師用力的拽下自己一小撮頭發,發怒的質問道:“為何!為何!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簡單啊, 我許願了,在生死一線的時候。”藤丸立香不以為意的回答他,“說起來也有點不甘心, 畢竟死的時候沒那麽愉快嘛。”


    隨著caster的指揮, 魔物一齊朝他釋放出毒霧, 但這遮天蔽日的幕帳立即被攔腰斬斷,包裹在聖劍上的風王結界擴大打散了毒氣,少年輕輕一揮,殘餘的屏障立刻被風擊潰。


    那端,騎士王和槍兵之間的硝煙再度燃燒起來,武器發出鏗鏘的嗡鳴聲,每一招之後都有新鮮的血液和大地融匯。


    瘋狂的caster幾乎持續不斷的輸出魔力,海魔將森林壓榨的淩亂不堪,藤丸立香提著聖劍在樹的枝條上跳躍,他在找合適的位置釋放寶具。


    但寶具本身擁有限製。


    亞瑟·潘德拉貢的劍和阿爾托莉雅的有所不同,是隻應該為了拯救世界而揮動的最強之劍,所以國王和麾下的十二騎士對聖劍立下了嚴格的法規——通稱“十三拘束”。


    要想釋放威力相當的寶具,就需要集齊對應的條件。


    槍兵迎麵來的攻擊被勉強擋下,空氣中的毒素順著被他切開的細小傷口侵入,令阿爾托莉雅的手指有些麻痹。


    破魔的紅薔薇短促的前刺了下,目標是她胸口的鎧甲,她咬牙轉動麻木的手腕想要用劍身擋住,誰知迪爾姆德真正的目標是手腕,金色的□□捕捉到了時機,狠狠的劃過了她的左手。


    阿爾托莉雅立刻放棄防守迅速撤退,少年從樹枝上跳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瞟到她鮮血淋漓的左手,顯然迪爾姆德的槍術從未遲鈍過。


    “你一個人的話,能搞定那個瘋了的caster嗎?迪爾姆德這邊換我來。”他順便對騎士王施加了回複術,但意料之中沒有效果,不禁咋舌,“這種詛咒真是棘手啊。”


    “可是……”她捂住傷口,還有什麽想要問他,譬如聖劍為什麽會在他手裏之類的。


    “小心!”


    紅色光弧朝他們的方向擴展,二人不約而同的跳開,地上立刻出現了深深的溝壑,來不及避開的海魔立刻被切成了兩半。


    因為破魔的紅薔薇有著斬斷魔力的性質,加之迪爾姆德的精神被混淆,理性降低的條件下,武力得到了大幅上升,被封印了寶具的阿爾托莉雅很難應付他的攻擊。


    肉眼可見的不詳魔力包裹在槍身上,槍兵變得猩紅的雙眼在兩把聖劍中遊移,藤丸立香落落大方的站到了他麵前,手中的聖劍斜指地麵,他脊背挺直,頗有幾分那個聖劍使的味道。


    “來吧,迪爾姆德。”


    那話在夜裏濕冷的空氣中擴散,掠起了一片血腥味。


    雙槍被主人緊握在手中,擺出了戰鬥的姿態。尾音消散的刹那間,紅色的流光忽而隱沒,再次出現時距離少年的眉心僅有區區幾厘米的距離!


    好快!他心裏暗驚,時為朦朧的白堊之壁加護已至,紅槍撲了個空,轉而和聖劍撞在了一起,濺出了火花。


    清澈的響聲讓藤丸立香不由自主的彎了彎眼,勾出了個笑容來,他想起來了,自己曾經與這個人並肩作戰的時光。


    他壓低了身體,手中長劍揮舞而出,褪去了阿瓦隆的黃金之劍正在夜幕下熠熠生輝,魔力形成的風成為了他延伸出去的劍鋒,槍兵誤算了距離,腰上頓時開出了血花。


    “這種劍術…!”迪爾姆德退到幾米開外,臉上多了分警惕,“你是誰?改變了模樣的聖劍使嗎?”


    藤丸立香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那樣說也太抬舉我了,但是我和亞瑟現在可以算作是同一人吧。當然了,如果我的寶具投影的是其他人的話,那我也算是其他人,暫時擁有同樣的靈基罷了。”


    寶具。


    這個詞語像是包裹著槍兵的荊棘,不斷的給予他刺痛,好叫他意識到自己手中雙槍本該守護的存在已經消亡。


    雙槍逐漸往魔槍轉變,青年的唇抿得成了一條線,麵對散發著英靈氣息的少年下了論斷,“你在胡說什麽!那是被諸多英靈喜愛之人,他唯獨不會被死亡眷顧!”


    “好吧,就把我當做誤入這裏的saber好了,那你的願望是什麽?”少年一邊側首一邊問道,“投奔我總比投奔那邊的caster好吧?”


    迪爾姆德的記憶翻湧著、咆哮著、宛若一隻悲哀的野獸將他生生吞噬下肚。看著青年愈發鮮紅的眼眸,藤丸立香聳了聳肩,放棄了繼續交流的念頭。


    他是個糾結的騎士,生前如此,死後也是如此,被稱之為命運的囚徒也不為過,周旋在肯尼斯和舊主之間的騎士是隻困獸。


    想要解脫,唯有落敗。


    少年一邊想著一邊把聖劍立於自己麵前,正色道:“來ncer,這是賭上各自名譽的一戰!”


    迪爾姆德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奮不顧身的衝上前來,他的槍尖有千鈞之重,那是每一個日夜積攢起來的羈絆的重量。


    槍勢如雨落下,聖劍驟然爆發出光輝,藤丸立香雙手持劍帶著橫掃一切的氣勢試圖將其斬斷,可是槍兵的身形也是極為敏捷,僅是幾個起落便遠離了劍鋒所能抵達範圍。


    他用魔力延伸了劍身的長度,因為是風屬性,所以在昏暗的森林裏並不起眼,而不過是幾次交鋒,迪爾姆德便已經估算出這個距離。


    不愧是舉世無雙的費奧納騎士團首席勇士!


    少年的手臂上的衣物有不少割破的痕跡,而迪爾姆德完好無損,連氣息都不曾改變。


    “對於我這個依賴寶具的半吊子來說,你這種人簡直就是天敵啊。”藤丸立香不禁抱怨起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摩挲著刻有六芒星的劍柄,聖劍發出了悅耳的叮響聲。


    正因如此,條件收集得差不多了,十三拘束得以解除其三。


    此戰,非抗爭精靈之戰、即為生存而戰、即為抗爭強於自身之人之戰!


    “到此為止了!”迪爾姆德拎槍奔襲,敏捷度提升了一倍,看樣子是想要直接結束這場爭鬥。


    長|槍削去了藤丸立香的布下防禦壁,在少年忙著應付攻勢的時候,短|槍旋即追上!


    在槍尖抵上他心口布料的那一秒,誓約勝利之劍發動了——


    它以橫掃的方式揮出,巨大的耀眼的光柱頓時充斥著整個森林,那龐大的魔力流動以摧枯拉朽之勢在夜色中奔走。


    迪爾姆德雖然有著極高的敏捷度,但是那個距離實在是太短了,他就算立刻逃離也被誓約勝利之劍打廢了半邊身體。


    “所以剛才是在引誘我嗎…”他自言自語道,眼中的紅色隨著靈子的飛逝漸漸消失,恢複成了純粹的金色。


    阿瓦隆在持續為主人提供療傷,其實剛才必滅的金薔薇已經刺破了衣服,如果迪爾姆德再用力一點的話,他就無力回天了。


    麵對落敗的槍兵,藤丸立香又問了一次,“騎士,你的願望是什麽?”


    迪爾姆德訝異了片刻,搖了搖頭,嘴唇甕動卻了無聲息。


    ……


    追根到底,得到聖杯隻不過是想要再度回到迦勒底,侍奉那個有著溫暖笑容的少年而已。


    現在,他卻愧疚無比,“無法…保護您,不敢再以騎士自居,我的效忠被您摒棄我也毫無異議……”


    靈子往天空升去,在槍兵的身體即將消失的時候,藤丸立香站直了身體,用聖劍的劍背輕觸了他的肩膀三次。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少年緩緩的露出了個和煦的笑容,輕快的說出了道別的話語。


    “下次再見吧,迪爾姆德。”


    少年不禁打了個噴嚏,他搓了搓手臂總覺得好像有人盯著自己,可是搜索一圈後又沒有異常。


    狐之助一個大步跑到他前麵去幫他帶路,順便用尾巴發暗號給藏在暗處的短刀們,再由他們轉告給當值的刀劍男士準備實施計劃。


    距離新審神者上任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然而他們之中大部分還沒有見過新主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沒有把名字交給審神者。


    付喪神本質上是妖怪,至多擁有末位神格,名字對於他們來說是咒,也是力量的源泉。所有本丸的審神者上任都需要經曆這套儀式,萬萬沒想到被少年給逃了。


    如果這個時候時之政下達出戰命令,無法在戰場上使役刀劍男士們是很危險的事情。


    狐之助心裏的算盤打得噔噔作響,殊不知身後的少年正在思考如何持續可發展的剪它的毛。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藤丸立香滿意的推開廚房門,早餐的香氣頓時溢了出來,站在灶台前的是一個擁有水色頭發的青年,見他進來臉上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早上好主殿,您在那邊稍微等一下嗎?馬上就好。”


    “……”


    “您哪裏不舒服嗎?”


    他條件反射性的回答道:“啊、不,沒有。”


    麵對這種柔軟攻勢,少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在狐之助的拉扯下才到餐桌前就坐。


    嗖嗖的兩記眼刀扔到它身上,小家夥閉上眼開始吹花腔口哨。


    青年把做好的早餐送到他麵前,滿懷歉意的說:“我是一期一振,是由粟田口吉光打造的唯一太刀。前幾日弟弟在門前無意頂撞您,身為長兄特來向您請罪。”


    一番話說完,藤丸立香愣了會兒才問:“你弟弟是哪個?”


    他根本不懂這些刀的淵源,所以一頭霧水。


    “那麽失禮了。”一期一振拍了拍手,三秒後從門外、地板下麵、天花板上,仿佛雨後蘑菇似的冒出十來個腦袋,少年默默的把手裏的牛奶杯子放了回去,嗆死也太丟仇階的臉。


    亂藤四郎被兄弟們帶著來到他麵前,短刀吸了吸鼻子,深深的鞠躬道歉:“我是亂藤四郎,那天發生的事是我不對…還請主殿原諒。”


    “我想起來了,別放在心上,如果能幹脆的舍棄前主的話,我會當場走人的。”他恍然大悟。


    “……嗚。”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誒、我真的沒有惡意,別哭別哭,這個也給你們吃,都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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