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 兄弟兩個長得都不錯, 五官深邃,眉目俊朗,尤其是周澤言, 似乎比周澤寧還要更精致一些。


    而且周澤寧嚴肅正經, 自然沒有周澤言飛揚灑脫, 閃耀奪目, 存在感強。


    所以,當初年僅二十一歲的林靜言才被周澤言三兩下追到手, 毫不猶豫的息影退圈,和他結了婚。


    這是念念從林靜言的記憶中讀到的信息。


    此刻被周澤言這樣飽含期待的看著, 換了其他任何女人都不忍心拒絕,偏偏念念不是女人,她是妖精,毫無觸動, 慢吞吞的把內衣放下, 隻穿了一件裙子。


    周澤言目瞪口呆, 指著她道:“……日哦,你連內衣都不穿?”


    念念歪著頭看他,烏黑的眼裏帶著隱約的笑意,她嬌聲道:“這個衣服,穿內衣會很醜。”


    衣服款式是高領無袖的, 露出兩邊雪白的肩膀, 還有背部整個蝴蝶骨, 如果穿內衣的話,肩帶一定會露出來。


    周澤言知道,但是那也不能就真空吧?!


    家裏除了自己還有他親哥啊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周澤言:“你可以帶胸貼!”


    他就算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畢竟也是娛樂公司的大老板,對女人的東西並不陌生。


    “不喜歡。”念念幹脆利落的拒絕。


    周澤言:“……”


    好吧,反正他是管不了她了,愛怎麽穿怎麽穿,被別的男人意.淫占便宜他又不吃虧,都要離婚了,愛怎麽樣怎麽樣。


    周澤言把離婚協議書又往念念麵前推了推,“你看下這個,沒有問題的話趕緊簽名。”


    念念懶懶的伸出兩根手指,將麵前的紙拈起來,歪著頭仔細看了一遍,最後目光在“周澤言”三個字上停住。


    周澤言:“趕緊簽了,我們都放彼此自由,以後你想扮洛麗塔也好,想不穿內衣也好,想出去玩也好……都沒人管你了。”


    在周澤言的碎碎念中,念念緩緩放下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繃著一張小臉,烏溜溜的眸子盯著他,眼神有些冷。


    周澤言被她看得口幹舌燥,心髒不由得砰砰亂跳,莫名心慌。


    “你……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話音剛落,念念就把協議書扔到地上,盯著他,嫋嫋婷婷的走到他麵前,嗲嗲的說:“我想打你。”


    ?!


    周澤言大驚失色,“你又發什麽瘋?”


    念念繼續道,嗓音依舊軟軟嗲嗲,像是在撒嬌,“你讓我打一下。”


    周澤言詭異的竟然覺得,被她這麽軟綿綿嬌滴滴的女人打一下也沒什麽,他咳了一下,清清嗓子:“隻要你同意簽字,打就打吧,不過不能打臉。”


    念念展顏笑了,露出一對小小的梨渦,嬌俏又可愛,她軟軟答:“好,我不打臉。”


    目光在他身上巡視一圈,最後用力打了一下他手臂。


    啪得一聲脆響,一點情麵都沒留。


    周澤言疼得嘶了一聲,不過一看念念抱著打自己的手委屈的直皺眉,掌心紅紅的,竟然升起一股隱密的得意。


    他忍著笑假惺惺的道:“哎呀,一下夠不夠?不夠繼續,隨便你打。”


    念念雙手背後,有些生氣,目光在他身上徘徊。


    周澤言更得意,抬頭挺胸,任由她打量,甚至覺得她生氣發脾氣的樣子竟然還……挺可愛的。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壞掉了。


    念念突然朝前又走了兩步,幾乎和他緊緊相貼,周澤言連忙後退兩步,背抵到了後麵的牆壁上,驚恐的看著念念,慌道:“瘋女人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


    女人輕柔的呼吸撲到他胸前,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一秒,他渾身僵住了。


    她她她她竟然貼到了他胸口。


    她要幹什麽?想要勾引自己嗎?


    他是不會屈服的!


    下一秒,想起她趴在草地上的畫麵,他可恥的覺得,反正還是自己老婆,大不了咳咳……先睡一覺再離……


    “嘶——我靠!”


    胸口一陣尖銳的痛直衝腦門,疼得他忍不住叫出聲,這個瘋女人,竟然咬了他一口。


    周澤言連忙把念念拉開,白色襯衣上一圈血印出來的齒痕。


    而念念竟然還在笑,歪著頭,笑得狡黠又得意,壞得讓人牙癢癢。


    這個瘋女人!


    周澤言牙齒咬得咯咯響,今天他一定要教訓教訓她,這個瘋子!


    “篤篤篤……”有人敲門。


    念念和周澤言一起回頭,周澤寧站在門口,收回手,插進褲子口袋裏,神色淡淡:“你們沒關門。”


    周澤言深吸口氣,還沒來得及問周澤寧過來幹什麽,念念就已經甩開他的手,一下子撲到周澤寧懷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埋頭在他懷裏。


    周澤言:“……!”


    周澤寧努力忍住回抱她的欲望,壓著嗓子問周澤言:“你們這又是怎麽了?”


    周澤言氣衝衝的指著念念開口,“這個瘋女人……”


    “黑鬼好壞。”念念從周澤寧懷裏抬頭,烏溜溜的眼裏似乎含著淚光,可憐巴巴的開口告狀,“他騙我簽字,讓我和你離婚。”


    周澤言:“……?!”


    “喂。你這個瘋子,我才是……”


    念念根本不聽他講話,抬起紅彤彤的掌心,委屈的遞到周澤寧嘴邊,嬌聲嬌氣的道:“他弄得我手好疼,你幫我吹吹……”


    周澤言捂住胸口,指著胸前血跡:“哥,你看她把我咬成什麽樣了?這個女人簡直滿嘴瞎話,你別信她的!”


    念念靠在周澤寧懷裏,這才回頭看向他,嗲嗲的反駁:“我沒有說謊。”


    周澤言:“你就有!你手疼是因為打我,活該!還有,你明明答應了打我一下就簽字的,趕緊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念念:“我沒有。”


    周澤言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對周澤寧道:“哥,你看到了吧,這個女人被害妄想症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們幹脆把她送精神病院得了。”


    念念輕輕扯了扯周澤寧的衣服,小聲道:“我沒有,他騙人。”


    念念仰著臉看他,解釋:“他騙我說打他一下就要簽字和你離婚,但是不許打臉。我說‘好,我不打臉。’又沒有說打完他就同意簽字。”


    周澤言:“……?!!!”


    他委屈得不行,指著胸口質問:“那你咬我一口是什麽意思?”


    念念不理他,繼續扯周澤寧的衣服,一副備受委屈,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模樣,軟軟糯糯的問:“你相不相信我?”


    目睹了全過程的周澤寧喉結動了動,點頭:“我相信你。”


    念念立刻笑了起來,踮起腳在他唇邊親了一下。


    周澤言:“不是……哥,這個女人她……”


    周澤寧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她有病,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周澤言:“……我沒和她一般見識!”


    周澤寧:“那就好。”


    周澤言:“……”


    他怎麽覺得這段對話有點怪怪的?


    不等他想明白,念念就拉著周澤寧的袖子撒嬌:“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折騰這麽一會兒,時間已經五點多了,馬上就是晚飯時間。


    周澤寧垂眸,目光落到她雪白的腳上,指甲上還帶著他上次幫她塗的裸色甲油。


    喉頭動了動,他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心裏想幫她穿上鞋,理智卻知道不可以。


    他用眼神示意周澤言。


    周澤言愣了半晌終於明白過來,不情不願的找了一雙拖鞋扔到念念腳邊,粗神粗氣道:“把鞋穿上,自己走。”


    又不是不會走的奶娃娃,整天纏著人抱是幾個意思?


    念念衝他做了個鬼臉,“我就要澤言抱我下樓。”


    周澤言心底陡升一股鬱氣,一把把她從周澤寧身上拉過來,指著自己,“拜托,你給我看看清楚,我才是周澤言,那是我大哥!”


    男人手勁兒很大,念念被他抓得手腕火辣辣的疼,她蹙眉,嗲嗲的叫疼。


    周澤寧看不過去,輕輕隔開兩人,道:“算了,澤言,你抱她下去吧。”


    周澤言:“我才不抱,她又不是奶娃娃。”


    念念:“我不要黑鬼抱我。”


    兩人一起抗議。


    周澤寧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念念踮著腳,雙臂纏上他脖子,“澤言,你抱我下去,我腳疼,不想走路。”


    騙鬼呢,她一整天都呆在家裏,怎麽可能腳疼?


    周澤言簡直沒眼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剛騙自己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粘人啊,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膩歪。


    周澤言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叫著自己的名字,卻對著和自己有著同一張麵孔的大哥撒嬌。


    周澤寧歎了口氣,“澤言,你拿著她的鞋子。”說完,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轉身下樓。


    念念扒著周澤寧的胳膊,衝留在原地的周澤言展顏一笑,壞得要命。


    氣得周澤言把剛拿到手裏的鞋狠狠扔到地上踩了一腳。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會耍詭計!


    大哥這麽縱容她,她如魚得水,更不可能離婚了。


    他得想辦法讓這個女人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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