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補足訂購比例喲~  水嘩嘩的響, 他甚至用上了磨砂膏, 但是不管怎麽洗, 都洗不掉那種詭異的觸感,直到最後唇上都開始滲血了才停下。


    洗完澡, 他赤身躺在被窩裏, 唇上那種柔軟濕潤又滑膩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就算沒有接觸其他人時的難受和厭惡, 這種詭異的觸感也讓他十分的難以適應。


    他煩躁得厲害,用力咬著下唇,疼痛終於趕走了其他感覺。


    剛才發生的事一遍遍在他腦海中重現,他突然坐起來, 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幫我查查今天晚上翻牆進王家的那個女孩是什麽身份。”


    他想起那個女孩貼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她竟然說:剛才忘了, 現在補上,這是賞你的謝禮。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狂妄得過分。


    ……


    摸了自己的碎片一把,念念開開心心的回到家,哼著歌兒躺在浴缸裏泡澡。


    至於承諾過王浩然的話, 當然不作數了啊。


    隻有這樣, 才能讓人念念不忘, 對吧。


    念念美滋滋的摘下左手上的南紅手串, 露出腕骨內側猙獰的傷疤。


    這是當初陸姿予自殺時留下的傷痕,她現在靈魂太脆弱, 法力也不夠, 讓這具身體“起死回生”就已經耗盡了最後一滴力量, 這個傷疤實在沒有能力抹掉了。


    不過留下也好,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她一把。


    王浩然噔噔噔的跑進地下室暗房。


    藥水已經配好了,相紙感光、顯影、停顯、定影、水洗、幹燥……一係列流程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鍾。


    他抱著照片又噔噔噔的跑上樓,還沒進樓頂就喊:“照片洗……洗出來了!你看……”


    他推開小門進去,剛才念念坐的地方已經沒人了。


    王浩然愣了一下,想喊她,一張嘴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叫什麽,更不知道她的電話是多少。


    他隻能喊:“小姐……小姐?你還在嗎?照片洗出來了。”


    他喊了幾遍,回答他的隻有樓頂空蕩蕩的夜風。


    王浩然愣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噔噔噔又往樓下跑


    這時已經晚了,前來參加宴會的人開始離開,他在人群中慌亂的找,但是怎麽都找不到那個美麗的身影。


    “三少爺!三少爺……”


    袖子突然被抓住,王浩然這才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是家人的傭人。


    傭人道:“三少爺,管家在找您,說是有事要問。”


    王浩然眼睛一亮,對啊,那個女孩出現在這裏,一定是管家請的客人,管家一定知道她的身份。


    他忙問:“管家在哪兒?”


    傭人指了指外麵:“在和夫人一起送客人。”


    王浩然立刻跑了出去。


    王夫人今年六十八歲了,帶著貴族老人特有雍容和優雅,站在那裏笑著和客人道別,看見王浩然衝過來,眉梢一豎,低聲道:“小三兒,給我過來。”


    王浩然竟然沒有反駁這個他最討厭的小名兒,上去就問王夫人身邊的管家:“王叔……”


    不等他問出口,管家看起來比他還激動,拉著他手走到一旁,問:“三少爺,今天和你一起上樓的那個女孩子是什麽人,你認識嗎?”


    王浩然愣了一下,大驚失色:“我不知道啊。王叔你也不知道嗎?”


    管家比他還驚訝:“三少爺,你不是認識她嗎?怎麽不知道?”


    王浩然急道:“我就是不知道啊,我今天第一次見她,我還想來問您呢!”


    管家一張老臉立刻垮了下來,唉聲歎氣道:“哎,這可怎麽辦喲……”


    王浩然抓狂:“到底怎麽回事兒?”


    管家擺擺手不想多說,畢竟八字沒一撇的事兒,轉身欲走,突然回頭,狐疑的看著王浩然,問:“你問這麽多幹什麽,不會喜歡她吧?”


    王浩然:“……!”


    他連忙擺手,“王叔你說什麽呢,我今天才見她第一麵!”


    管家不信:“那你問這個幹什麽?”


    王浩然:“我就是想讓她當我的模特。”


    他眼睛晶亮:“我要拿她的照片去參賽。”


    管家鬆了口氣,也知道自家小三兒是個傻的,一門心思撲到攝影上,暫時還沒開竅。否則和那個女孩子有獨處的機會,怎麽連對方叫什麽都沒弄清楚。


    說起這個,斯年少爺也是三十多才開竅,這些小輩們,一個個的,真是愁死個人了。


    王浩然突然想起來,那個叫林書源的好像認識她,不過他暫時不準備告訴管家,他想自己找到她。


    見王夫人把手邊的客人送走,王浩然立刻捂著耳朵開溜,不用想就知道奶奶一定又是催他談女朋友。


    切,小叔叔三十二了都沒女朋友,催他幹什麽,有本事催小叔叔去。而且女朋友什麽的,哪兒有相機好玩。


    如果不是太奶奶九十大壽,他才不樂意回來呢。


    王浩然開車溜之大吉,回到自己的小窩,房間裏掛滿了照片。他小心翼翼的把剛洗出來的照片拿出來,仔仔細細做了塑封,然後掛到床頭上。


    躺在床上盯著看了半晌,他突然想起管家的話,臉後知後覺的一紅,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


    那個什麽……照片上的人如果能當自己的女朋友,好像……貌似……也許……還是很不錯的。


    ……


    第二天上午,邵氏大樓,董事長辦公室,助理敲門進去,邵斯年正在回郵件。


    助理的視線從老板嘴唇的血痂上飄過,淡定開口:“董事長,昨天您讓我查的人,已經有結果了。”


    敲擊鍵盤的手不變,邵斯年:“說。”


    助理:“大名叫陸姿予,二十一歲,帝都大學大三學生,一個月前請了病假,至今未銷假。有微博,id是‘姿姿今天變漂亮了嗎’。”


    說完,他遞過去一個平板


    邵斯年停下手上的動作,接過平板,上麵就是她的微博,今天早上剛更新:【本妖精終於痊愈啦!】


    附了一張自拍:


    夏季的清晨,金色的陽光灑下來,美麗的女孩子蜷在鋪著毛絨絨墊子的飄窗上,睡眼朦朧,發絲淩亂,舌尖舔著上唇,像是無聲的引誘。


    果然如她所言,是個勾人的妖精。


    目光在她唇上頓了一下,邵斯年把平板還回去,問:“還有嗎?”


    “有。”助理遲疑了一下,在老板看似溫和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道:“陸小姐有個前男友,是林家獨子林書源,林書源的現任女朋友和陸小姐曾是朋友關係。”


    邵斯年撚了一下手指,助理看到這個動作心裏咯噔一下,作為貼身助理,他十分了解boss 這個動作代表的含義。


    這意味著,邵斯年對這件事,或者這個人,十分的上心。


    “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告訴王家。”邵斯年說完,低頭繼續回郵件。


    助理應了一聲“是”,躬身退下。


    十分鍾後,助理進來報告,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王家打來電話,讓他今天過去吃晚飯,邵斯年回他盡量。


    晚上六點鍾,王家再次打來電話,催他快些回去,邵斯年回讓他們先吃,不用等他。


    他一直拖到九點多,這才拿起外套,離開公司。


    到了王家,管家迎出來,他把外套遞過去,問:“老太太睡了嗎?”


    管家瞄了他唇一眼,回:“您來得巧,再晚十分鍾老太太就睡了。”


    邵斯年:“是挺巧的。”


    他剛進門,就聽見裏麵有人在說話,像是有客人。


    “……那些小年輕懂什麽呀?男人啊,還是大點好,大點知道疼人。”這是舅媽王夫人的聲音。


    “說得對,我當初十六嫁了二十六的老王。那年代,二十六沒娶妻的不多,那些官家小姐們都笑我找了個老男人,後來你問問,京城裏誰不羨慕我嫁得好?”


    這是老太太在自吹自擂。


    邵斯年換了拖鞋進去,腳步微頓,他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裏的人。


    女孩今天打扮得規矩多了,一張小臉幹幹淨淨,絲毫沒有化妝的痕跡,穿著一件白色繡藍花的連衣裙,頭發鬆鬆散散的在腦後挽成一個丸子頭,手腕上依舊帶著那串南紅手串。


    家裏的女眷們坐在一起,把她圍在中間,一群人有說有笑,逗得她臉頰緋紅,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


    她最先看到自己,歪著頭衝自己笑。


    妖氣橫生,嬌媚萬千,那裏還有半分乖巧。


    一隻擅長蠱惑人心的妖精。


    “呀,斯年,你可回來了……”王夫人第二個看到他,連忙起身,“這是姿姿,你們昨天見過的。”


    邵斯年不動聲色的點頭。


    王老太太一雙眼睛往外孫身上一瞟,再看向念念,見她目光專注的看著外孫,眼裏亮閃閃的,一副小女孩情竇初開的模樣。


    自從管家說昨天晚上有個小姑娘親了外孫,她這一整天都興奮得不行,今天一見念念,更是滿意。


    怪不得外孫鐵樹開花了,這麽出挑的女娃,哪個男人不喜歡呢?要是他連念念都看不上,她老太婆就真的信了別人的閑話,要帶他去看大夫了。


    關於邵斯年不行的傳言,老太太也聽說過。


    邵斯年過去坐到老太太身邊,道:“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睡?”


    老太太:“這不是等你呢嗎?”


    邵斯年:“公司臨時有事,走不開。”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行,我也見著你了,回屋休息。小姿今天不走了,就住家裏,你替我好好招待人家,你也別走了,在家睡。知道嗎?


    邵斯年看了念念一眼,又見她衝自己笑得燦爛。


    他點頭應了,叫家裏的阿姨過來,扶著老太太回臥室,一眨眼的功夫,客廳裏隻剩下邵斯年和念念兩人。


    念念慢吞吞的吃著水果,抽了一張紙遞過去。


    屋裏冷氣開得很足,邵斯年從外麵進來,鏡片上起了一層霧。


    夾著紙巾的手細膩潤澤,皓腕凝雪,手串紅豔。


    邵斯年盯著看了兩秒,接過,摘了眼鏡靠在沙發上擦鏡片。


    男人那雙淺棕色的眼睛,第一次不帶任何掩飾的,暴露在念念麵前,冰冷深邃,念念一時看呆了。


    邵斯年笑了一下,問:“陸小姐,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念念伸出一指,遙遙指了指他的胸前心髒的位置。


    “我要你的愛。”


    邵斯年安排了司機送她,念念出了電梯,看到蹲在自己家門口的大狗。


    大狗看到自己立刻抬頭,眼睛亮亮的。


    “姿姿。”他跑過去,捏著手裏的禮物惴惴不安。


    念念笑問:“你喜歡我對嗎?”


    王浩然用力點頭。


    念念:“會喜歡多久?”


    王浩然愣了一下,會喜歡多久?


    他想了一會兒,堅定道:“永遠!”


    念念笑了起來,烏黑的眼裏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她道:“好,等邵斯年死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靈魂是很脆弱的東西,而自己的碎片則是雜質,會對靈魂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每一個帶有她碎片的人,都注定了不會長壽。


    邵斯年是,王浩然也一樣。


    這番話,邵斯年聽了個一字不落。


    聽完之後他默默的轉身離開,之前的猜測有了依據。


    他很早就發現,他認識的陸姿予和助理調查出來的陸姿予不像一個人,甚至他偷偷研究過她的筆跡,和以前完全不同。


    她之前說過她是妖精,難道是真的嗎?


    等他死了就和王浩然在一起?嗬,真是無情的丫頭。


    他回到公司,默默把床單換了,落了滿地的南紅珠子也一顆顆撿起來,甚至包括那盒萬艾可一起收起來,拎著下樓。


    到家之後,和那隻小兔子一起鎖進櫃子裏。


    眼不見心不煩。


    這天之後,邵斯年再也沒聯係過念念,而念念也詭異的沒有聯係他,一次都沒有。


    邵斯年越發覺得,她是故意的,故意讓他聽見她和王浩然的對話。


    她像是最優秀的獵手,冷靜的布置好陷阱,等著獵物自己往裏跳。


    邵斯年不想老老實實的跳進去。


    邵斯年和念念突然沒了動靜,王老太太不明白怎麽回事,整天催問他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再拖下去,怕見不到他成家的那一天。


    這天,老太太又念叨他了,說念念年紀小,長得又漂亮,讓他多哄著點。


    邵斯年心想,他還不夠哄著她嗎,明明是那個小妖精,心不在自己這裏,卻想拿走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離開王家,司機問他要不要回家,他竟然脫口而出:“去陸小姐那裏。”


    說完,他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幸好司機什麽都沒問。


    到了她家樓下,他下車,站了許久,還是上樓,幾番猶豫,按響了門鈴。


    沒人開門。


    他繼續。


    不知道按了多久,隔壁的有人出來說她前幾天搬走了。


    邵斯年懵了一下,問:“她搬哪兒去了?”


    這個問題鄰居怎麽會知道,他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出了那串銘記於心的數字。


    聯係人一欄,早已從“……”變成了“親愛的”。


    他還記得,當初改這三個字時的心情。


    電話接通,聽到熟悉的嗓音,他直接問:“你現在在哪兒?”


    邵斯年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x江大橋上,王浩然拿著相機在給她照相,路人在她周圍圍成了個圈。


    車停下,邵斯年下車擠進人群,推開王浩然,走到她麵前,直接親了下去。


    他不管了,就算心不在自己身上也無所謂。


    至少,她的心也不在別人身上。


    兩人坐到車裏,他降下隔板,摘了眼鏡,用力的親她。


    明明隻有過那麽一夜,身體卻仿佛已經形成了習慣,不見麵還好,見了麵就再也忍不了。


    他在車裏就要了她。


    結束之後,他閉著眼沉溺在她懷裏。


    念念笑:“邵董,你技巧越來越好了,下次有需要還聯係我。”


    邵斯年沒理會她的挑釁,從扔到車底的衣服裏摸出一枚戒指,直接套到她手上。


    念念晃著手笑:“邵董這是什麽意思?”


    邵斯年:“嫁給我,你想要什麽都可以。隻有一個條件……”


    “什麽?”


    “在我活著的時候,不許離開我。”


    “好啊。不過我也有條件。”


    邵斯年等著她開口。


    念念看著他笑:“你死之後跟我走。”


    *


    念念和邵斯年的婚禮隆重而盛大,各界名流紛紛到場,王家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像是終於了了心事,兩人婚後不久老太太就去了。


    臨走的前一天,老太太說她晚上做夢夢到老頭子來接她了,當天夜裏,她就在睡夢中離開了這個世界,第二天發現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


    葬禮上,王浩然也到場了,那天兩人的對話邵斯年並沒有聽全,說完那句話之後,念念又接道:“但是邵斯年活著的時候,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王浩然明白了,左右他比小叔叔年輕,應該不會比他死得早。


    從那以後,他天南地北的采風,念念已經很少見到他。看到念念,他笑,隻叫了一聲“小嬸嬸”。


    葬禮之後,他立刻又離開了,歸期未定。


    婚後第三年,王夫人開始催著邵斯年要孩子,這天晚上,念念正在看電視,身邊的人就開始不老實,手在她身上亂摸。


    邵斯年下巴擱到她頸窩,吞吐著熱氣,歎息道:“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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