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燕如酒將老鴇拉到了一邊,提著她耳朵惡狠狠道,“本宮改扮了一下你就認不出來了?看清楚本宮是誰!那邊那位可是比本宮還要尊貴,哪裏唧唧歪歪那麽多,叫秦殤出來,不然本宮要你好看!”


    老鴇定睛一看,這才發現眼前小丫鬟打扮的竟是前段日子天香樓的常客,燕國的二皇女殿下。


    她心中一顫,能讓二皇女都如此恭敬地,難道是宮裏的那位?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殿下見諒,這就去叫秦殤出來!”老鴇再不敢多說,誠惶誠恐地上了樓。


    “皇姐,哦不,姑娘,我們走吧!”燕如酒回到皇姐身邊。


    “你剛才和那人說了什麽?”


    “哎呀別管那麽多,反正我敢打包票,皇,姑娘你見到了秦殤一定會很滿意的!”


    “你喜歡他?”如歌狐疑地問。


    “當然不是,我隻是欣賞他。秦殤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淸倌兒,姑娘你別誤會了,話說他的琴棋書畫都是一絕啊,比宮裏邊那些人專業的都好多了!你聽聽就知道了。”


    燕如酒一邊走,一邊將天香樓的頭牌一陣猛誇。


    兩人到了雅間,已經有小丫鬟在裏麵準備好了茶水點心。


    燕如酒是常客,嘴裏吐出了一大串菜名外加好幾壇美酒,很快就被丫鬟送上來。


    房門一關,燕如酒就不裝丫鬟了,直接坐在了如歌對麵,拿起筷子開吃。


    她總算沒忘記還有個皇姐在,招呼如歌,“皇姐你快吃,我點的這幾樣小菜,可比禦書房的都好吃,絕對叫你咬掉舌頭。還有這裏的女兒紅,可香了!”


    如歌嚐了一口,的確有滋有味的,又和如酒碰了杯喝了一口成年女兒紅,醇香持久而入肺腑,的確叫人難忘。


    她這二皇妹啊,在吃喝享受這方麵,絕對是行家。


    兩人吃喝著好一會兒,還沒見叫的秦殤過來獻藝,喝酒喝上癮兩頰微微泛紅的如酒不耐煩了,朝著外麵叫道,“秦殤怎麽回事,還不過來,再去催!”


    每個雅間外麵都有小丫鬟候著隨時等待客人吩咐,如酒這一聲叫,小丫鬟立刻應著跑去了。


    “皇姐,我這來多麽回了,也不見怠慢的,不過你也別生氣,秦殤應該就快到了。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也不用顧忌什麽,你就跟著皇妹我好吃好喝聽曲兒就是了。”如酒神色間有些恭敬。


    “嗯。”如歌抬頭,看了如酒一眼,見他動作之間有所拘束,笑道,“怎麽,因為我在,你束手束腳了?你什麽性子孤不知道,小時候尿床隻知道哭,還是孤給你隱瞞處理的。在孤麵前,就別壓抑了。”


    如酒又是羞窘,又是喜悅,“還是皇姐對我好!如果能不提小時候那件事,就更好了!”


    她便不再見外,筆直端坐的身體往後歪在了椅子上,一邊往嘴裏塞花生米,一邊咀嚼著和如歌說起話來。


    饒過雅間長而曲折的走廊,便到天香樓另一處。


    那是淸倌兒們住的幾棟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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