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是六朝古都,經曆過日寇的踐踏,自然陰氣中透出一股蒼涼,就好比那株靠在玄武門的老槐,壓玩了腰肢,幹黑瘦憋的枝條兒無精打采的垂落。好在如今經濟發達,各個高速鐵路都如一條條血脈,將源源不盡的現世繁華盡落這朱元璋定都之處,雖說經濟實力真正意義上算不得是大中國的頭幾條龍,但大城市該有的東西它卻都有,那片蟄伏隱忍在南京同胞心中的尖銳怨念變被衝淡幾分。


    成出塞第一時間就知曉了濰坊的境況,他倒沒訝異陸蒙臨的先發製人,畢竟他已經籠絡好幾個朝向的勢力,要正式開場的話還得有的玩,隻是他卻沒想到那小子在走進老地頭蛇高老的屋子還能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這點倒是出了他的意料。好在這些在他麵前都不算事,誰讓他是自認為胸襟寬闊的中國鮮少幾位上位者的後起之秀,自然‘氣度’要大些,可是氣度再大,隻要你是個人,被你女人心愛的女人從背後捅上一刀就不會好受,今晚他破戒在南京頂級會所點的兩個風韻猶存的少婦就能看的出來他在撒氣。兩位伺候慣有錢人的女人甚是喜歡這位長相不惹人厭的金主,又能讓她們快活又能每人往口袋塞個十萬快大洋,要是能天天這樣既能爽還賺錢,那她們肯定打消了賺足錢後從良的想法。


    兩位欲女心滿意足離開包廂後,在隔壁包廂靜靜等待的韓王走出房門意味深長瞥一眼臀部要多豐滿就多豐滿的兩個女人,推開剛剛宣~淫~聲此起彼伏的包廂門,進去後朝正穿衣服的大哥嘿嘿笑道:“成哥,今晚爽了哇?”。


    成出塞撇撇嘴,道:“湊合”。


    韓王偏頭思索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調侃道:“成哥,說實話我對你甘拜下風,不光是商場上的運籌帷幄還是和道上人的陰謀詭計我都自認這輩子沒法子追上你了,哎,現在都多了份金槍不倒,怎地你第一次跟我吃過藥一般的猛?”。


    成出塞瞥一眼南京大半公子哥見著都要讓路的韓王,還是沒給他麵子站起來就是一腳,冷笑道:“整天隻會磨嘴皮子,我看你這張嘴是啃那下作器官是啃多了,滿嘴騷臭”。


    韓王捂住屁股一臉幽怨,道:“那器官味道不錯的,不信下次挑個沒開~苞的你試試,真更飯店裏油煎鮑魚一樣耐人回味,保管屢試不爽”。


    成出塞點根煙,笑眯眯道:“你認為我需要你幫我去挑嗎?”。


    韓王嘿嘿坐到他身旁,搓手討好道:“那是,南京城都知道那幾家丫頭對你有意思,隻要你想,她們還不得張開大腿等著你去操~弄,要你不樂意,沒準她們懷孕了都不會跟她們老頭子說出罪魁禍首”。


    成出塞停止了抽煙的動作,放下手轉過頭眯眼盯著他,在韓王毛骨悚然時陰森道:“今晚想去江裏狗刨一番?如果是真地我倒不介意坐那個踢你下水的人,所幸你水性好,要不我們現在就打的去長江大橋,我推你下江,讓你涼快涼快,怎麽樣?”。


    雖然韓王在南京向來以專橫跋扈肆意妄為著名,但在他成哥真動怒的時候,他往往比任何時候都要乖巧,這會見他這麽說,不禁咧嘴搖搖頭,苦笑道:“成哥,我不放屁了,你看還是算了,這天夠涼快了,再涼開空調都要覺得冷”。


    成出塞滅了煙頭,批起外套冷哼一聲,問道:“來找我不是專程就為這些廢話吧?如果是真的我想你今晚怎麽地也都要跳江了”。


    被他一提醒韓王想到之前手下來過的電話,他抬起頭看一眼成哥,見他心情並不美麗,猶豫一下唧唧歪歪半天硬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成出塞掏出手機,打個電話直接道:“幫我準備輛汽艇”。


    長相俊俏的韓王被他驚一身冷汗,連忙道:“別鬧了,上次跟你一起跳江裏遊泳我差點被淹死,我又沒你水性那麽好,完一就這麽去了你不是少個乖巧又能辦事的小弟”。


    一般人要見識到這兩人私下才會出現的交流方式,那還不被嚇破了膽,南京城還有人敢這麽對韓大公子,他爹就算脫了身上那層皮也要把人家生吞活剝了,這麽對他獨苗,與尋死何異?


    成出塞鬆了鬆領帶,冷哼道:“說”。


    韓王往白皙的額頭上抹把汗,苦著臉道:“剛有人給我來電話,見到成黃跟一幫黑~社~會性子的混混一起在酒吧裏嗑藥,好象還弄了點白粉”。


    成出塞聞言後怒到了極致,他將頭靠在沙發上閉上眼,咬牙切齒道:“如果大伯再不管著點他兒子,老子就敲斷那小子狗腿也要把家風給整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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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六合區一條以晝夜不停燈火輝煌的街道,一個建築是此地標誌性的夜場活動場所,老板後台神秘強硬,好幾次有人想把觸角伸進來都被血淋淋的轟出來,最後大多不了了之。用那囂張老板的話來說就是,在我的場子玩樂,隻要你敢砸錢,就算全南京都是你敵人,我都敢在我的地盤保你平安。


    這句話自然不單純是僅為裝~逼而裝~逼,南京道行混的,多多少少都會懂點事,這家有優雅名叫添香實則魚龍最為混雜的場子,不少人都猜測是朝中某位貴人留下的手筆,自然固若金湯如銅牆鐵壁,他們這些本來就見不得光的人,必然不敢和朝廷唱對台戲的,而那些偶爾會來放鬆的達官顯貴,就當做了間接討好那位神秘貴人了,隻要來了砸起錢來就不要命。


    這樣的趨勢下,添香其實並不算名副其實的天字號俊俏小姐就比一般此類場所價格貴上足足三倍,卻沒阻止那些閑的錢多沒事幹的金主的腳不,砸錢的一樣夜夜如過江之鯽。


    因為也算是親孫子,所以成家老爺子雖然對成黃這名不爭氣又與他哥哥截然相反臭名昭彰的孫子就算是不滿也還算忍耐,甚至偶爾也會偏袒一下,這種局勢下南京人就要麽看在成老爺子麵子要麽看在成出塞麵子都沒動他,成黃這些年的荒誕反爾沒像別人出過什麽亂子,頂多是和別人家公子哥爭風吃醋鬧起矛盾,還大多都被他拽出成出塞名頭,知道的人就會識趣而退。


    此時,剛用管子舒爽完事的成黃滿臉血跡,蓬亂的頭發將他更加熨帖出三分窮途末路時的狼狽。


    他被人用腳踩在腳下,眼神泛起陰辣的盯著坐在原先應該是他抱著漂亮女人玩觀音坐蓮的沙發上的風衣帽子男人,嘴裏想要叫囂兩句不盡人耳的髒話卻又出不了聲,而那位臉上笑容玩味的中年大叔居然好笑的邊抽煙邊欣賞他鼻間血水潺潺流出。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麽突然老子玩高高興興玩女人沒得罪任何人還被人揍成著副豬頭模樣?”


    神秘風衣男適意手下略微把腳挪開一些,在等成黃能說話的空擋笑眯眯接著道:“不明白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成家沒出息了,敗落到我這外人都看不下眼的地步,所以就幫成老爺子清理一下門戶”。


    成黃劇烈咳嗽兩聲,感覺到嗓子眼火辣的疼,他抱一絲希望嘴硬道:“老子看你怎麽走的出南京,我哥不把你弄死我把我媽弄出來給你幹,操!”。


    中年男人不在意哦了聲,可惜的是並沒有被他的話被嚇到,反爾宣判他的命運一般輕聲道:“雨蝶,把他下巴給卸了”。


    聞言後,一直佇立在他身旁的高大強壯如野牛般的男人皺下眉頭,不過還是遵循他的指示緩緩走向成敗家子。


    成黃一臉驚恐,他終於明白對方並不是單純看他不爽才找他岔,而是有備而來,養尊處優到大他哪能經的起這麽個驚嚇法子,不禁顫抖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要錢我給你,要女人我也給你,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你不是說我是廢物嗎?你看,我又和你沒仇,你對付我這廢物對你有什麽好處”。


    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成黃終究算錯了眼前這名其實身份顯赫彪炳男人的心思。


    “雨蝴慢點”


    風衣男輕輕搖頭,站起來徑直朝門外走去,到了走廊後停頓一下,撇撇嘴阻止正在朝他走去的大漢,思索片刻道:“還是直接把腿給卸了吧,讓手下幹就行,省的我又欠你人情”。


    被它喚出帶有極重女性色彩名的大漢一臉難看起身,隨意對手下吩咐一下今晚格外裝~逼風衣男的說法,然後一臉不善尾隨他走出包廂門外。


    出了添香,全名叫莊雨蝶的壯漢走到靠在車上抽煙的風衣男身旁,皺眉道:“林孜,許昌許勢力頗大,一直都不顯山不露水,你在他地頭上動成家人,不是給正忙著在俄羅斯和洋鬼子談買賣的陸爺找麻煩”。


    風衣男卸下帽子,嘴角泛起陰冷嘿嘿笑了兩聲,眯眼道:“成老爺子既然不識時務,今晚就純當利息了”。


    莊雨蝶聞言不悅道:“你還想做什麽?要把陸爺驚動了回來臨死前我可得把你撕了”。


    風衣男瞥一眼莊雨蝶,冷笑道:“要不是北京那位還跟這邊藕斷絲連,就憑成家?一夜間就能讓他光榮覆滅,至於許昌許,他還不敢隨意動彈”。


    接著沒等莊雨蝶接下話,言畢後一張白淨幹淨的臉對少女來說是殺傷力無限極品大叔的風衣男就上了車,然後招呼都懶的知會一聲就踩下油門,輪胎與地麵驟然摩擦出尖銳聲,駕駛的狂野一如既往他當年與那名身世同樣深不可測的柳姓女人在黑龍江高速飆車的瘋狂。


    待他走後,莊雨蝶麵無表情轉身回到酒吧,雖然剛剛語氣不大好,那完全是出於陸爺手下幾名虎將的誰也不服誰的執拗勁,無知不刻都想挑出對方一點毛病,至於林孜今晚所說的話,他是信的。


    陸爺曾說過,此子乃皇恩浩蕩下的一尾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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