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不斷千餘裏,此起彼伏的山川間風又起,一處相對蹩腳城鎮的街道幹淨如水洗,隻是人流量本就零星的那條長街顯的越發冷清,有幾片不知從何而來的樹葉隨著冷風到處飄舞,憑添幾分蒼涼風味,一如它背靠的那座大山,常年寒瑟貫穿。


    路邊一處農家菜館裝修的挺寒酸,就連裏邊的衛生讓人看去也有些慘不忍睹,今天這個日子鮮少的幾位顧客都是匆忙解決完溫飽問題便付錢離去,不願再做逗留,甚至如果這條街的食館多開幾天,這家農家店酒得麵對零銷售的慘淡業績了。


    農家菜館的老板是個長的與店麵風貌相匹配的中年大叔,一堆絡腮胡子上沾滿油膩,肥厚的嘴唇和鬥大的肚子讓人第一眼望去就有些不敢恭維。此時正值中午,恰好有幾位顧客上門,夥計都回家過年的情況下老板隻能領著人到中年卻充滿風韻的老婆一起張羅飯菜,奇怪的是,他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媳婦竟然滿連笑容,就像自家女兒回家時那般樂嗬。


    其實這家農家菜雖說衛生做的不怎地,可是這種表麵上陽春白雪的事情並不被東北漢子所在乎,平常一家飯店隻要食物分量足夠就能夠吸引到更多的客戶,顯然這家在本地頗有口碑的農家菜館占據了這個優勢。來這裏吃肉,都是上十斤的,來這裏喝酒,都是整壇整壇花雕地。而這家飯店的老板,更是個有過見識的中年大叔,平日裏經常會把來這裏吃飯的小夥逗的一臉振奮,恨不得立馬跑到他口中繁華似鏡片地成花的江南大展拳腳,每每這時老板都會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們,說一句二愣子去了也是討飯的命,而這些小夥都會在這個時候即使刹車停止意~淫,再老老實實付帳走人。


    老板麻溜的從水缸裏撈出一條從長江裏打撈上來後連夜送過來的大鯉連子,隨手扔給老板娘,濺的漂亮的中年女人一身滑膩魚腥,不等她發脾氣,平時慣女人慣到無法無天的老板皺人訓斥道:“動作快些”。


    要放在平日裏,此時老板娘肯定會一蹦三尺高的跳腳罵娘,而今年的大年初一好像怪事特別多,她隻是輕輕抹了胳膊上的泡沫,然後溫和的輕笑道:“這裏交給我照看,包管給你做一桌五星級酒店大廚也整不出的味道,你隻管陪好張先生就行”。


    端起一盆剛切好的五香牛肉的老板咧開嘴似笑非笑道:“怎麽不提老查呢?”。


    走起路來會讓這條街男人流口水的老板娘白他一眼,嫵媚下膩聲道:“死相”。


    老板如平時一樣憨厚的嘿嘿一笑,隻是轉過身後臉色陡然間陰沉下來,低頭嘀咕道:“騷蹄子,要不是看你每天夜裏在床上給我整的舒暢,老子就把你浸豬籠去”。


    城鎮裏的居民都不曉得,這家農家菜館的後麵有一間裝修到堪稱豪華的包廂,不曾接待過任何貴客,要不是今天來了兩位注定了能夠在西北東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貌似這名看似邋遢無度的老板想要將它珍藏一輩子。


    包廂內不似平常東北爺們吃喝時充斥著高聲的吆喝,場麵極冷,老板推開房門時愣了許久,最後皺眉道:“談不攏都散,到我這裏隻管吃喝,別想動刀子”。


    房內還是平靜如水,兩邊身軀形成極大反差的男人緘默不語,他的這幾番話猶如投入到湖裏的一課石子,濺起一分細微波紋後便消失不見。


    老板用力將五香牛肉擱在桌上,用圍巾擦擦手冷笑道:“兩個沒用的東西,混不下去就跟老子學隱姓埋名,一個陸宋就夠你們兩人喝一壺,要放在喬四爺那個年代你們還不得早早就被人砍死”。


    如果有外人看到這一幕定然膛目結舌,這房內的兩個人,一個是內外蒙叱吒風雲的司馬將軍,一位是東北足夠隻手遮天的巨梟,居然能被一個小飯店的老板揮斥方尊?


    查玉挪挪屁股,似乎想找一個舒適點的坐姿,他苦笑道:“你這不是寒磣人麽”。


    老板不領他示弱的情,刻薄道:“那今天躲我這來是做甚?”。


    查玉抬起頭看向對麵的小老頭,不料對方偏過頭去純當做沒看見,他氣惱下拿起桌麵上的酒瓶直接猛灌兩大口,直到兩眼被刺激到通紅才苦聲道:“山東黃了”。


    老板大腹便便長的本來就不怎麽協調,聽到這話不竟一挑眉頭,隻是不僅沒有半分氣場還顯得有些滑稽,他咧開厚重的嘴唇冷笑道:“你們兩人都不肯交心,別人自然不敢跟著你們去送死”。


    張不肖對他這話略微不滿,不過倒沒當場發飆,隻是偏過頭冷哼一聲。


    老板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出房間,到門口時似乎想到什麽,他輕聲道:“趕緊的吃,吃完走人”。


    東北地黑瞎子低頭苦笑。


    張不肖皺起眉頭。


    回到廚房後的老板邊用已經服役七八年的斬刀剁骨頭邊低聲咒罵,“老子這裏都成廢物收容所了,這兩混蛋不還沒成喪家之犬呢麽”。


    白淨豐滿的老板娘看的出來他心情不好,可也不明所以,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挨到他跟前,柔聲道:“怎麽這麽不開心,老朋友見麵還不高興?今天我都特許你不給我做一桌‘滿漢全席‘了,去跟他們多喝幾杯唄”。


    老板轉過頭瞥她一眼,伸出油膩的手悄悄覆蓋在並不因為上了年紀會顯鬆弛的渾圓臀部上,用力的搓揉幾把,邪笑道:“昨晚沒操過癮,今天心情就難免受到影響”。


    老板娘低頭含羞,裝模作樣的竟真有幾分少婦的羞澀味道,她嬌嬌柔柔的抬起頭看一眼自家男人,調笑道:“你那擋子太小,還不是讓我難受”。


    老板嘿嘿笑道:“你就欲求不滿”。


    老板娘不甘示弱道:“要不是你不行我怎地會用那假的折騰自己”。


    再有定性的男人被她這麽一撩撥也要欲~火焚身,店老板長的寒磣,從小在學校裏就被人嘲諷,年輕時受過不少打擊,直到後來飛黃騰達後才漸漸有為了錢的女人蜂擁而來,直到如今退隱江湖也想法子弄了個貌美天仙的女人擱在身邊,隻是有時候女人野心被喚醒後邊會如燎原野火開始野心勃勃,就好比這老板娘就背著老板幹過不少讓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的齷齪事,好在老板本身就不把她當回事,純粹看作是一個玩物,真要哪天膩了鐵定一腳踹開,但心裏總有些不舒服,今天這情況和他心裏的憤怒有些應景,被老板娘這麽一鄙夷肚子裏的邪火頓時冒騰上來。老板扔掉手上的活兒,將她拉到身旁,伸出手朝她身下探去。


    老板娘看他的眼睛似乎察覺到什麽,連忙掙紮起來,怒道:“死人,手髒死了,再說還有客人呢,被看到了像什麽話”。


    老板對她的訓斥充耳不聞,加上女人的力氣與男人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一隻手將她緊緊樓在懷裏的老板另一隻手長驅直入滑過她的長裙摁住那處噴發著濕熱的地方,使勁搓揉幾下看不出半分戾氣的溫和笑道:“騷貨,老子對你不薄,要錢老子十萬起步的給你去揮霍,要車直接給你整輛奔馳小跑,要衣服要包到了商場都可盡兒的挑,你~他~媽還給老子戴綠帽?”。


    不斷想要掙脫的老板娘聞言身軀一震,隨後緩緩抬起頭看一眼眼前自己伴隨了六年的男人,發現這張臉還是這般溫和,不曾對她有過半分難看地臉色,她猛然一驚,陡然間想起他當年的身份。


    老板似笑非笑望著她驚慌失措的臉,發現她還是如他第一次看到時那樣的漂亮,特別是一雙碩大的眼睛,雙眼皮的襯托下格外有靈性,他輕輕摩挲觸感滑膩的臉頰,忽然沉下臉,冷聲道:“這幾年我一共給了你將近一千萬票子花消,那些買下的包啊鞋啊衣服啊就算了,隻要你今天吐出八百萬,我就讓你多活幾年”。


    老板娘緊咬嘴唇,顫聲道:“你也知道的,這些年我花錢確實有些大手大腳,怎麽算都剩不了八百萬”。


    老板語氣不帶半分侵略性的笑道:“那可以,今晚就把你領長江河邊去浸豬籠,你也知道的,那些錢我不在乎,隻是想出口氣罷了”。


    老板娘的身軀已經壓抑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她不會懷疑眼前這個看似懦弱的男人的執行能力,一想到當年他是怎麽樣的笑傲江湖恐懼就更勝一分。


    隻是老板不會去管她的心理活動有多劇烈,撂下話後端著那盤剛出鍋的紅燒肘子朝後屋走去,他並不擔心外人眼中是老板娘的這個女人會逃跑,雖然他許多年已經不聞江湖事,但是要管住一個女人的兩條腿,還是難不倒他的。


    進了包廂將肘子擱在桌麵上,老板發現先前端來的五香牛肉一快都沒被人動做,不禁好笑道:“怎麽,來我這不蹭吃蹭喝你們可真半點好處都撈不到了”。


    張不肖白他一眼,嘀咕道:“這麽多年了還改不了陰陽怪氣,你當年不和李禪師鬥到底真可惜了”。


    老板撇撇嘴,歎道:“老了,可不比李太師那樣生龍活虎”。


    張不肖悶頭喝酒懶的理他。


    場麵沉默半響後,老板斜一眼東北這頭黑瞎子,笑道:“今晚那娘們就要被我沉屍長江,心疼不?”。


    查玉聞言變色,愣了許久不能回神,最後緩和過來後苦笑道:“我說大老遠跑過來一趟還這般不冷不熱,不就一個女人,傷著咱們感情太不值”。


    張不肖似乎也察覺到什麽,沉下臉來冷聲道:“查玉,兔子不吃窩邊草”。


    查玉欲言又止,似乎也感覺自己沒理,隻能偏過頭閉上嘴不再反駁。


    老板笑著搖搖頭,從口袋掏出一包中規中矩的五毫克中南海點上,輕聲道:“別鬧了,就跟死瞎子說的,一個女人不值當,咱們就不饒彎子了,兩位真讓我搭把手?”。


    張不肖見他主動將話題扯到正題上來,也忍住了繼續訓斥查玉的欲望,轉過頭看著眯起眼道:“隻需要讓你牽扯住廣東地宮家”。


    老板瞥一眼查玉,輕笑道:“宮仁可不是省油的燈”。


    查玉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咬緊牙根:“行了,咱哥三還計較這些做甚,我道歉就是”。


    大腹便便的老板咧開嘴笑露出一排腥黃的牙,笑道:“早認錯不酒得了”。


    這一年初,長白山風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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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是硬逼出來的,但貌似除了行文上有瑕疵,內容倒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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