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她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這個姓梅的賤女人多事,她的皇兒怎麽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現在朝中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四皇子已經被皇上從儲君二字上除了名,將來的皇位根本就沒有他的份,以前上趕著來巴結的大臣們,現在看見他們母子也不像以前那樣恭敬了,就連大皇子和皇後也像是甩死棋一樣把他們甩掉了。


    平日受盡了追捧的她怎麽能忍得了這種待遇。


    這個賤女人不是會做生意嗎?


    那她就讓她的生意徹底沒的做!


    香水?


    嗬,索命毒水還差不多!


    喬氏垂眸,想要遮擋住雙眸中的毒意,因此也就錯過了太醫們奇怪的眼神。


    梅開芍笑了起來:“喬貴妃真真是好學識,太醫們若想知道這香水裏有沒有毒,都要望聞問切,喬貴妃離的這麽遠,單單隻聞到一絲絲的味道,就能確定那裏麵裝的是砒霜,開芍打心裏佩服。”


    喬氏越聽這話越別扭,恐怕要生出變數來,便打算速戰速決:“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人證物證具在,你寒的不僅僅是皇後娘娘的心,還有皇上的,開芍啊,枉費陛下這般看中你了。”


    喬氏說到最後,像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梅開芍隻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那樣的目光,過度的冷靜銳利,看的喬氏心中竟隱隱的有些開始發毛了起來。


    “陛下…”喬氏還想說些什麽。


    太醫們卻在這時開口了:“喬貴妃是如何斷定這瓶中含有砒霜?”


    喬氏被問的一愣,繼而穩了穩心神:“味道,砒霜味重。”


    太醫們又相互看了一眼,接著搖了搖頭:“這瓶中並沒有砒霜。”


    “什麽?”喬氏的聲音突地大了起來:“怎麽會沒有?這麽刺鼻的味道,你們是不是沒有好好聞?”


    太醫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激憤,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道:“貴妃娘娘,陛下都在這兒看著呢,就算借奴才們十個膽子,奴才們也不敢有半點妄言,這瓶子裏卻是沒有砒霜。”


    “怎麽可能!”喬氏不信邪的把那小小的玻璃瓶奪了過來,鼻尖充滿了濃濃的玫瑰香,與之前的胭脂味相差甚遠,分明不是她準備的那一瓶,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梅開芍冷冷的看著她:“喬貴妃從一開始就一口咬定這瓶香水有毒,太醫還沒有結論之前,你就處處為難與我。現在太醫已經說了這香水沒有毒,你卻怎麽都不肯相信。喬貴妃,您是有多想把開芍送進地牢啊?”


    喬氏心中慌張的,正要找說辭。


    上座的高宗皇帝已經怒了,大掌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夠了!”


    喬氏渾身一顫:“皇,皇上……”


    “朕隻想知道你想做什麽?”高宗皇帝何其聰明,從剛剛喬氏搶奪香水瓶時,已然看出了這其中的不對勁,現在再聽梅開芍一句問話,心中便已明白了七八分,可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不能作出任何決斷來。


    喬氏似乎也是吃定了這一點,梨花帶雨的哭了:“臣,臣妾隻是一時心急,聞錯了味道。”


    “聞錯了味道?”梅開芍低笑了一聲,側過臉去吩咐:“沉香,去把梅管家帶上來,讓他來說一說喬貴妃是聞錯了味道,還是有意想要陷害我。”


    喬氏一聽梅管家三個字,嚇的連臉色都變了,急慌慌的辯解著:“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認識什麽梅管家!”


    “既然不認識,愛妃何必如此著急。”高宗皇帝寥寥幾句話,便是冷到了骨子裏。


    自古以來,帝王最忌諱的就是欺君。


    喬氏這一次是徹底垮了。


    梅管家是被綁上來的,嘴中塞著一塊白布,看著眼前的架勢,嚇的連那個小太監都貢了出來。


    梅開芍這一番舉動,算是徹徹底底的絕了梅乾豐常年精心在宮中埋下的棋子!


    他確實是個聰明人,知道喬氏好勝,又受了梅開芍的氣,才會從這中間下手,整個計劃堪稱完美。


    可是他們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梅開芍穿越之前是做刑警,抓的又是販賣軍火的大頭,在刑偵方麵自然是出色的很,沉香前來稟告那一天,她就又派沉香多跑了一趟,讓他將整個梅府的出入記錄都記了下來,在異常平和的梅家,梅管家獨自進宮便成了焦點……


    梅開芍二話不說,等到梅管家回了府複了命,就將人綁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麽順利,梅管家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也是個心機頗重的人,在沒有親眼看到計劃落敗之間,他怎麽可能會說實話。


    梅開芍一直不知道梅乾豐打的是什麽主意,直到撞在那個小太監身上,她才恍然大悟,他們是想拿她的香水開刀!


    沒有猶豫半刻,她啟用她之前從來都沒有用過的一條線,也是她師傅留給她的,皇宮身邊的人。


    她師傅在出宮之前曾經囑托過她,這條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用。


    皇後向來是個多疑的人,若是被她察覺出什麽來,便是一條人命。


    所以梅開芍並沒有讓人把那些香水扔掉,而是將計就計,順著喬氏想的來,隻是那些香水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更換了。


    這樣一來,不僅皇後不會懷疑,就連喬氏也會自己露出馬腳來,就連梅乾豐這一次也恐怕都很難再脫身了!


    梅開芍站直了身子,眸光淡然。


    而高宗皇帝在聽過梅管家的招認之後,一張臉沉的讓人不敢直視:“把喬妃給朕帶下去,著宗人府查辦!“


    喬氏慌了,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手指拉著高宗皇帝的褲腳:“陛下,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知道錯了呀!”


    高宗皇帝側著眸子,看了她一眼:“喬妃,你知不知道朕最厭惡的是什麽?


    喬氏渾身一個哆嗦。


    高宗皇帝繼續道:“拉黨結私。”


    這四個字一落,喬氏的手指徹底失去了力氣,軟綿綿的身子被人拖出了宮。


    “好了,現在到你了。”高宗皇帝俯視著腳下的梅管家:“朕不相信你一個小管家會有這麽通天的能力,說,這件事梅乾豐參與了多少?”


    梅管家重重的叩了一下頭:“皇上,這件事確實為奴才所為,奴才受過二小姐給的氣,心中不平到了現在,就想著要給她一個好看。現在計劃也落空了,奴才實在不敢在陛下麵前說什麽假話。”


    “好,好,好。”高宗皇帝氣的一連說了三個好,轉過臉去對著孫公公吩咐:“把梅乾豐給朕叫過來,朕倒要好好問問他的手下怎麽會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孫公公連忙應了一聲是,知道皇上這是怒極了,打發了小太監就出了宮。


    不一會,梅乾豐就被宣了進來。


    早在出事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也知道管家被抓了,這其中他不停變化著想法,著急的在府中踱來踱去。


    到了現在,他也鎮定了許多,隻要他一口咬定,這件事和他沒關係,皇上也不會拿他怎麽樣,畢竟證據不足。


    一來是喬氏並不知道幕後人是他,二來他手上握著管家老老小小的命,他相信他不會拿自己家人的命來做賭注,把他給招出來……


    梅乾豐做好心裏建設之後,才跪地行禮:“下官給皇上請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宗皇帝沒有叫他起來,臉上帶著濃濃的壓迫感:“梅乾豐,你可知罪!”


    “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梅乾豐抬起了頭,那一臉茫然的神情倒是裝的像。


    高宗皇帝眯了眯眼,氣勢不減:“你身後那人,你不認識?”


    “臣認識,這是臣府內的管家。”梅乾豐故作疑惑的皺起了眉:“隻是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梅開芍眸光一頓,這個梅乾豐果然狡猾都懂得先發製人了,這一下皇上也治他,也隻能治個看管不嚴的罪,畢竟那個梅管家一口咬定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所為,作為皇帝即便是身處高位,也不能隨著心思想治誰就治誰……


    高宗皇帝深深的看了梅乾豐一眼:“朕也想問問你,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梅乾豐雖然已經豁出去了,但是高宗皇帝給他的壓迫感,依舊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藏在袖口裏的手抖了一下:“臣不知。”


    “不知?”高宗皇帝挑眉:“他可是你的管家,你會不知道?”


    梅乾豐早就想好了說辭:“臣確實不知,臣在梅家畢竟是個……外來人,奴才們做事也都有自己的主意。”


    這分明是想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梅府身上,嗬,他現在倒是想起來他隻不過是個入贅的了。


    梅開芍嘲諷的勾了勾薄唇,她還是太低估梅乾豐的臉皮了,說的也是,連良心都沒有了,還會在乎臉皮嗎?


    梅開芍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


    就被皇後打斷了,她看上去十分虛弱的樣子:“皇上,手底下的奴才犯了規矩,拉下去處置就好,這慈寧宮也有不少不懂規矩的人,瞞著我做事的不計其數,梅大人也該好好反省管教不嚴之罪。”


    管教不嚴和通聯後宮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罪名。


    前一個最多了是回家思過,後一個可是真真的殺頭大罪。


    皇後這麽保梅乾豐無非就是為了他手上的那些兵權。


    梅開芍看的透,她不是沒有資本和梅乾豐叫板,隻是埋在皇後身邊的那個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暴露出一絲身份來。


    算了,這一次,就先放梅乾豐一馬。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好好的把欠她和母親的債,全部都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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