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兒一時動彈不得,臉色難看極了,拚命的掙脫著。


    “放肆,寒王你怎麽能如此對待善兒?”


    芳華郡主氣惱的開了口,變幻出武氣,想要擊破屏障救出女兒。


    趁著這個空,彩萍的藥遞到了寒王手中。


    隨著芳華郡主的武氣變幻,屏障逐漸裂了一個裂口,芳華郡主再次施力,屏障最後徹底破裂了,善兒得以脫身,這會兒一臉委屈。


    寒王詢問起了彩萍:“這瓶子裏裝了什麽?”


    “回稟王爺,這裏裝著劇毒,就是這毒害死了王妃,奴婢沒有全部將毒放進去,這瓶子裏留了一些,王爺大可以請禦醫一探究竟,這樣也就能證明奴婢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了。”


    這藥是彩萍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東窗事發後可以自保,現在也派上了用場,可見彩萍是有先見之明的。


    寒王點了點頭,他看向了郡主跟善兒:“你們可有話說?”


    “一派胡言,王爺絕對不能相信,他們是聯合起來要欺辱於我,我是郡主,怎麽會殘害無辜,王爺不如把藥給我,容我親自查探真相!”


    芳華郡主慌亂不已,十分急切的開了口。


    在這種時候著急就等同於不打自招。


    芳華郡主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證據擺在眼前,饒是她有幾張嘴也難以再狡辯,她十分著急,這件事已經牽連到了郡主府,郡主府跟女兒都不能出事,她得想個周全的辦法才行。


    聽著芳華郡主的話,寒王冷笑一聲:“郡主,真相已經擺在了眼前,旁的話還是不要多說了,正所謂言多必失,難道這一點你不明白嗎?現在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彌補這件事吧。”


    寒王又看向了善兒:“嫁入王府時你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一直容忍你許久,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再三的傷害梅兒,梅兒有孕,你便不擇手段的害了她跟孩子,一屍兩命,這些血債你如何償還?”


    “我是冤枉的,切莫聽彩萍胡言亂語,他們這是聯合起來汙蔑我跟母親,王爺應該明鑒!”善兒很是激動。


    慕容寒冰冷笑:“夠了,不願意聽你在這裏胡言亂語,證據已經擺在了這裏,郡主還是把女兒帶回去吧。”


    芳華郡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眸裏浮現出明顯的憂愁,恨不得將寒王手中的藥瓶給搶過來,隻是現在也於事無補了,證據擺在了眼前,那藥雖無色無味,讓人服下後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可是在此之前倘若禦醫查看藥粉,定然會知曉這是劇毒。


    梅母早就淚汪汪了,梅父的臉色非常難看,現在老兩口的心情可謂是差到了極點。


    梅母驟然起身,指著芳華郡主開了口:“像你這樣的女子竟然是郡主,你真是蛇蠍心腸,都是做母親的人,如果我害了你的女兒,你又是如何難過?縱使你是郡主,如今我也不會放過你,一定會去陛下麵前親自指認你,哪怕你地位顯赫,哪怕你有長公主這樣的後台,可是天子犯法與民同罪,若陛下想包庇你,我會擊鼓鳴冤,將你們母女做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到時候看看你們如何能立足!”


    芳華郡主眸子裏帶著幾分惱火:“閉嘴,你以為僅憑你梅家的那點本事可以撼動郡主府嗎?我看你就是癡心妄想!”


    這時寒王開了口:“那梅家跟寒王府聯合起來如何?做錯事的可是郡主,實際上在郡主來之前我就已經寫了奏折,隻怕現在奏折已經送到了陛下那裏,郡主在這裏抓心撓肝的說這些,倒不如趕緊去想個周全的辦法,應該想一下該怎麽跟陛下請罪。”


    “什麽,你竟然已經下了奏折?”芳華郡主哪裏想到寒王的動作竟然這麽快。


    寒王扯出了一抹笑容,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早就已經查明了真相,跟陛下匯報就是想趕在芳華郡主的前頭。


    更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芳華郡主跟長公主的關係,將這件事抖落出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就是趁長公主不知道的情況下回稟陛下,這樣一來也算是快刀斬亂麻。


    “既然知道我已經下了奏折,郡主怎麽能繼續在這裏停留,還是趕緊回府籌謀吧,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麽向長公主求助比較好。”


    寒王冷冰冰的開了口。


    這下芳華郡主徹底慌了,她顧不上其他,整個人神情特別不對,步子也邁的特別大,她不停的往前,哪裏還顧得上善兒。


    善兒見娘就這麽走了,心急如焚,對於她來說,芳華郡主現在是她唯一的支柱了。


    “娘,你等等我,幹嘛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善兒很著急,這會兒提著裙擺追了出去。


    待母女兩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梅母傷心不已,這會兒抓心撓肝的,梅母瞧著特別痛苦,眼淚更是不停的掉落,芙蕖在一旁相勸,可根本沒什麽用。


    寒王見狀立馬開了口:“嶽父嶽母,這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但是芳華郡主跟善兒還沒有受到懲罰,接下來咱們不能鬆懈,要一起到陛下那裏告禦狀,這些年長公主囂張跋扈,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陛下一直以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芳華郡主的事情陛下是不會再幫長公主的,於咱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梅父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梅母擦拭了一下眼淚,雖仍舊沉浸在痛苦之中,但這會兒還是想著為女兒沉冤昭雪,是時候得去陛下哪裏了,總要將女兒的冤屈全部說出來。


    不過半日,郡主府就徹底倒了。


    寒王在朝中的地位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再加上長公主這些年以來做的特別出格,陛下剛好逮住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陛下直接讓寒王休了善兒,最後把善兒送進了尼姑庵,郡主也被貶成了庶民,畢生不能入宮。


    長公主悲痛欲絕,請求陛下輕拿輕放,然而陛下根本不買賬,陛下秘密的跟長公主會麵,沒過多久長公主便垂頭喪氣的從屋裏走了出來,雖不清楚陛下跟長公主說了什麽,但知道長公主礙於自己的地位還是答應了陛下。


    芳華郡主跟善兒跪在禦書房門外,一旁的寒王跟梅父站在一旁,芳華郡主見長公主出來了,急忙上前:“母親,情況如何了,陛下是不是要收回成命?”


    “啪……”


    長公主用力甩了芳華一巴掌,芳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她人到中年,曾幾何時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不相信母親會打她。


    長公主狠狠的開了口:“你打小生的就是機靈,怎麽生了一個如同賠錢貨一般的女兒?你們兩個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陛下無論如何都不會收回成命了,你好自為之吧,往後我能幫你的也不多了。”


    芳華成了庶人,一向養尊處優的女兒變成了這副樣子,隻怕日子不好過,身為芳華的母親,最多隻能在暗中接濟一下,旁的也就無能為力了,長公主這樣想著,心中頗為煩悶。


    芳華眼前見母親離開,她頓時慌了,心知往後再也沒有給她撐腰的了,這會兒直接跪在了地上,懇求寒王不要對她們如此殘忍,善兒也是如此,兩人的聲音裏帶著悲涼。


    寒王置之不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一切都是她們母女造成的,誰都沒有辦法幫忙。


    芳華跟善兒被拉了下去,兩人哭啼啼的,隻是這種時候誰都不敢為他們出頭。


    寒王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遂來到了梅父麵前,特意行禮道:“嶽父,這件事已經真相大白了,梅兒往後也就能瞑目了。”


    “是啊,隻是我心中仍舊難以釋懷。”


    “畢竟是捧在掌心中的女兒,難以釋懷是在常理之中,就是我也無法忘記她的容顏……嶽父,往後我會好好照顧你跟嶽母的,會常常去探望你們,倘若有什麽事情也大可以讓人知會一聲,我會替梅兒盡孝的。”


    寒王開口說了起來,眼下是真的想著對梅父梅母好一些。


    梅父頗為感動:“有你這句話我心中十分感動。”


    這邊寒王跟梅父寒暄著,站在一旁的梅開芍則是忍不住感慨起來:“沒想到寒王竟然如此良善,這樣一來我在人族的爹娘會欣慰很多的……如果我能早些遇到這個寒王就好了。”


    為了彌補梅開芍在人族的遺憾,慕容寒冰特意帶著女人在這裏親自見證郡主府跟善兒所受的懲戒。


    慕容寒冰聽到女人說的這番話後,忍不住輕哼一聲:“之前你在人族曆劫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我陪著你,如今你曆劫成功了,我便用泥人代替我在人族,這泥人有我的神識,等同於就是我!”


    聽到這裏,梅開芍忍不住笑了:“這麽說來我其實早就遇到了良善的你,我應該知足才對。”


    “沒錯。”慕容寒冰認真的點了點頭。


    兩人吵吵鬧鬧的,這時男人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你在人族時受了很多委屈,實際上還有個人也傷害了你,你應該無法忘記惠妃,對於惠妃,你打算怎麽做?”


    “惠妃最愛權勢了,假若她失寵了,假若沒了哥哥庇佑,怕是日子不太好過。”


    梅開芍怎麽可能會忘記惠妃這個死對頭,對於她來說,善兒如此傷害她,隻怕也是因為惠妃在暗中挑撥離間。


    聽著梅開芍的話,慕容寒冰立馬了然了:“放心吧,往後惠妃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這下你可以了卻心事回天族了吧?”


    梅開芍搖了搖頭:“其實我現在最想跟一個人告別了,你就容我跟她告別吧,往後我定然會安心的回到天族。”


    “隨你。”慕容寒冰輕聲說道:“你最放不下的應該就是梅母了,我先行回到天族,告別後要及時回去。”


    “放心吧。”梅開芍乖巧的點了點頭。


    屋裏燃著炭火,梅夫人靠在榻上昏昏欲睡,這幾日她十分傷神,都沒有好好休息,這屋裏特別暖和,這麽靠著便覺得特別困。


    不知不覺間,梅夫人睡著了,梅開芍是天族的天後,現在沒辦法跟梅夫人見麵,隻能進入夢境一聚。


    白霧彌漫在四周,竹林深處有一道曼妙的身影。


    梅夫人瞧著十分眼熟,加快步子走了過去,嘴裏喊著:“梅兒,梅兒……”


    梅開芍很快回頭:“娘,你來了。”


    梅夫人瞧著女兒,淚眼模糊:“我的乖女兒,這段日子我心裏真是難受,還能再見你一麵,心裏真的好高興啊,你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


    “娘,往後我會好好生活的,你就不要擔憂我了,如今我也沉冤得雪了,沒什麽稀罕的了,你也要好好生活,今生咱們的母女緣就到這裏了,但往後還會見麵的。”


    梅開芍開口說道:“我還有兩個哥哥可以侍候你們,我很放心,我知道你會非常難過,可能很長時日內都沒辦法釋懷,可人總要往前看的。”


    “梅兒,我真的很想你,寒王已經讓你沉冤得雪了,我心裏還是頗為欣慰的,隻是往後的日子你要我怎麽過,隻要一想到你離開了,我心如刀絞,你那兩個哥哥終歸不是女兒,無法代替你……”


    “娘,你要習慣沒有我的日子,總之你要好好用飯,身子千萬不能垮掉……我該走了,你要好好生活,梅家不能沒有你這個當家主母。”


    梅開芍心裏還是很難受的,可有些事情已經注定了,誰都沒有辦法去改變,她現在是以亡人的身份跟梅母告別,就算說多也無濟於事,畢竟梅母永遠都不會想跟自己分別,甚至還巴不得想一直跟自己聊下去,她必須果斷一些。


    梅開芍就這麽離開了人族,心中百轉千回,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如今更是如此,縱使告別很難,可她也得離開。


    “梅兒,梅兒……”


    梅夫人在夢中呼喊起了女兒,沒過多久便驚醒了,她淚眼濕潤,左顧右盼著,可周圍根本沒有女兒的身影。


    梅夫人輕歎一聲:“終究是夢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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