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今日,林初夏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


    沈明軒這幾日都守在林初夏身邊,寸步不離。


    他怕她醒來時會見不到他。


    “王爺,您吃點兒東西吧。”


    這幾日,沈明軒都沒怎麽吃東西,臉色倒是越發的憔悴。


    彩蝶端來一碗剛熬好的粥,輕輕地放在桌上,在一旁勸道。


    沈明軒沒有說話,隻是靜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彩蝶抿了抿唇,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將粥放在那兒,退出去了。


    “王爺,淩公子來了!”


    這時,管家匆匆來報。


    聞言,沈明軒心裏一動,急忙道:“快,讓他進來!”


    管家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請淩風進來。


    “這幾日外麵都在傳軒王妃受傷一事,我就知道你需要我。”


    淩風一進來,便看見一個麵色憔悴的男人,與沈明軒相識已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憔悴的模樣。


    看來,這次他是情根深種了。


    “淩風,你趕緊看看夏兒!”沈明軒催促道。


    淩風幾步走到床前,目光落在林初夏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心裏微疼,隨後探出手為林初夏把脈,他眉頭微蹙,又撥開林初夏的眼瞼檢查。


    “淩風,夏兒怎麽樣了?”沈明軒在一旁急切的問道。


    現在,即便是一刻,他都等不了。


    淩風麵色沉凝,他抬頭看向沈明軒,一時不知該怎麽說。


    “怎麽……”見此,沈明軒不由蹙緊了眉,眸中閃過一絲痛意。


    “中毒不淺。”淩風說罷,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喂進林初夏嘴裏,又道,“若是及早發現,怕是也不會這麽難治。我這顆藥隻能暫時壓製住毒性,不讓它擴散得太快。之前已經有人為嫂子施針,傷口附近的毒素已清,不過這毒已經攻入心肺,還是要先用內力將毒素逼出來。”


    自林初夏受傷之後,沈明軒的心便已不在他自己身上,若不是淩風提醒,怕是他早已忘了要用內力逼毒。


    “好,我這就用內力將她體內的毒素逼出!”


    說罷,沈明軒便疾步走到床邊坐下,作勢要將林初夏從床榻上扶起來。


    “你等我把話說完。”淩風見他如此著急,不得不搖頭道,“你現在用內力,你們兩個都會受傷。”


    “那你說怎麽辦?”沈明軒已然沒了耐性,不由大怒。


    淩風的意思,是叫二人不著衣衫,坐在浴桶裏,並放入牛黃,於此,沈明軒才可用內力為林初夏逼毒。


    不過,淩風也不敢肯定,林初夏是否能因這次醒過來,因為她中毒太深。


    說時遲那時快,沈明軒立即叫人準備了這些東西,下人們都退下後,他才走進內室,抱著林初夏走到浴桶前。


    他一一為她褪去身上的衣衫,直到二人不著寸縷,這才抱著她坐進了浴桶。


    浴桶裏放了牛黃,氣味有些難聞。


    沈明軒坐在林初夏身後,開始運用內力為她逼毒。


    “噗!”


    猛地,一口黑血從林初夏口中噴了出來,隨後便渾身無力的倒在沈明軒懷裏。


    沈明軒心疼的看她,將她打橫抱著,朝內室走去。


    淩風說過,一旦有黑血吐出,那便是體內的毒素已除。


    為她穿好衣裳,沈明軒又俯身在她額上吻了吻,這才起身,拿著自己的衣服去穿。


    “吱呀”一聲,沈明軒打開了門,卻赫然瞧見蘇雪柔帶著文兒在門外候著。


    沈明軒臉色一沉,冷聲道:“你來做什麽?”


    蘇雪柔恭敬的向沈明軒拂了拂身,才道:“王爺,妾身是來探望姐姐的,上次若不是姐姐相救,妾身恐怕就回不來了。”


    “王妃不必你看,回去吧。”沈明軒冷聲拒絕,若不是蘇雪柔,林初夏又怎會受傷?


    他本來就不喜歡蘇雪柔,如今加上這事,倒是越發討厭蘇雪柔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恬不知恥,他還沒找她去問罪,她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若不是看在林初夏還病著,沈明軒也不會這般對她說話了。


    趁他還沒發怒之前,他隻希望蘇雪柔趕緊離開。


    “王爺,妾身來還有一事,還請王爺聽妾身說完。”蘇雪柔幾步上前,拂身說道。


    沈明軒不想與她接近,厭惡的後退了幾步,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見他沒有說話,蘇雪柔才又說道:“王爺,妾身聽說遙城有一奇草,能除百毒。”


    沈明軒聽罷,冰冷的眸子直視著蘇雪柔,說道:“若是真有這奇草,你為何不早說?現在,王妃已昏迷了數日,你在這個時候說出奇草是有何用意?”


    他並不相信蘇雪柔所言,這個女人,一定是別有用心。


    蘇雪柔眨了眨眼,眸中有淚閃過,“王爺,妾身說的句句屬實,姐姐昏迷的這幾日,你都不讓人踏足影月閣,妾身即便是想來也被人攔在門外。”


    這話,蘇雪柔倒是所言不假。


    林初夏昏迷的這幾日,除了影月閣的下人和太醫,以及皇上派來的人可以進出影月閣以外,沈明軒並未讓其他人踏足。


    “蘇側妃所言不假,我也聽說遙城有一奇草,能除百毒,不過也隻是聽人說起,並未有人親眼見過這種奇草。”


    這時,淩風從廚房走來,彩蝶端著托盤跟在他身後。


    沈明軒此次運用內力,怕是也要好好補補的,淩風心知沈明軒近日都不曾進過食,便親自去廚房叫彩蝶煮了碗藥粥。


    沒想到,卻碰到了蘇雪柔。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沈明軒娶側妃之時,淩風遠在他城,隻是送了禮來,並未出席。


    僅是第一次見,淩風就對蘇雪柔沒什麽好感,所以也不喚她一聲嫂子,隻按照下人們的說法來叫。


    蘇雪柔轉頭看向淩風,隻見他一身素淨白衣,一頭烏黑的頭發緊緊地束於銀冠之中,雖衣著樸素了些,倒也是玉樹臨風。


    蘇雪柔友好的朝他拂了拂身,以示問候。


    淩風點點頭,又看向沈明軒,“明軒,此事咱們進屋說吧。”


    “蘇側妃可以回去了。”沈明軒不想看到蘇雪柔,在進屋前,便叫她先回去。


    “是。”蘇雪柔雖然委屈,卻又不敢不聽沈明軒的話,朝他拂身之後便帶著文兒轉身走了。


    大廳裏,沈明軒沉著一張臉,彩蝶端著那碗藥粥放在他麵前,他也不曾動過。


    淩風猜不到沈明軒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沈明軒此刻應該不想提起蘇雪柔。


    “不管有什麽辦法,我都是試一試。”似是肯定了什麽,沈明軒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拍在桌上。


    淩風看著,搖了搖頭,勸道:“你剛用了內力,現在就這般急躁,當心你的身子。”


    “夏兒一日不醒過來,我的身子又算得了什麽?”


    沈明軒這麽一說,淩風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若是真要去遙城尋這奇草,也得先養好身子不是?萬一你在遙城那邊出了事,我該怎麽向嫂子交代?”


    淩風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半天,沈明軒才肯將那碗藥粥喝下。


    不過,淩風還是不放心讓他一人去遙城,奇草這東西並未有人見過,怕是有人故意編出來的。


    看沈明軒的樣子,像是鐵定了心要去一次遙城了。


    “淩風,在我沒回來之前,夏兒就先交給你了。”


    影月閣裏雖然有太醫守著,可沈明軒始終不放心,他到底還是相信淩風的。


    淩風行走江湖多年,他見過的東西不在少數。太醫隻是依著書本來做事,有些方法遠不如淩風。


    “可你一人去,能行嗎?”淩風有些擔憂的問道。


    遙城離南都並不近,若是騎馬去的話,最快也要兩天。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不必擔心我,你隻需幫我照看好夏兒就是,有你在,我也放心。”沈明軒拍了拍淩風的肩,勉強笑了笑。


    “嗯。”


    淩風拗不過沈明軒,也隻好答應了。


    以沈明軒的功夫,倒也不怕在路上出個什麽事,淩風擔心的,還是怕他會失望而歸。


    這事,大可讓府裏會功夫的下人去做,可沈明軒卻非要親自去,淩風也不好攔著。


    原本計劃著當晚出行,但淩風顧及到沈明軒的身子,便勸他明早在出行,晚上好好睡一覺。


    沈明軒也不舍離開林初夏,點頭同意了。隻是天不亮,沈明軒便派了人馬,前往遙城了。


    永清苑裏,蘇雪柔正坐在椅子上吃著瓜果點心,好不愜意。


    “小姐。”這時,文兒從外麵回來,她看了眼守在院子裏的下人,也沒在意,跨進門檻兒便徑自朝蘇雪柔走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王爺一大早就出去了,真的去了遙城。”


    聞言,蘇雪柔並未有多大反應,隻是端著桌上的茶喝了口,這才慢條斯理道:“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文兒應了一聲,這便退了出去。


    蘇雪柔仍是坐在椅子上,好不愜意的喝茶吃點心,臉上並未看出有什麽表情。


    “駕!”


    前往遙城的路上,沈明軒帶著六人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哪怕停下來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他隻想快點拿到奇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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