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就知道哥哥會喜歡他的。”薩莎笑眯眯的道,“他真的很厲害的。”


    “不過你怎麽回事?”伊萊倏的皺了眉,問道,“聽說你朝人家公司的員工發火了?”


    “什麽?”薩莎疑惑的看著伊萊的眼睛,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道,“啊,那個孕婦員工啊……”


    “嗯,你怎麽回事?”伊萊問道。


    “你不覺得那樣子的女人很影響他們公司的形象嗎?也不知道鬱是怎麽想的,居然會派那樣的女人來迎接……”薩莎努了努嘴道。


    “薩莎,”伊萊定定的看著她道,“我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呢?是我以前太疏於管教你了嗎?”


    “我?我怎麽了?”薩莎疑惑的看著他道,“有什麽不對嗎?一個公司要呈現給客戶的不應該是最完美的形象嗎?派個孕婦出來,難不成還要我們客戶去照顧她嗎?”


    “薩莎,可是你也不能衝著人家發火。你的家教呢?我們布魯斯能有這樣沒素質的表現嗎?你可以讓那名員工先下去休息,說這裏先不需要她不行嗎?”伊萊道。


    “哥哥?”薩莎皺了皺眉,“你是怎麽了?以往你並不會管這些閑事的。”


    “你認為是閑事嗎?我不這麽認為。”伊萊道,“你要知道,以後你也會成為別人的妻子,和你的丈夫共同孕育出一個小生命,孕婦是非常偉大的存在,我真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哥哥。”薩莎點點頭,“可是這和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伊萊打斷她的話道,“學會將心比心吧,如果你是那個孕婦的話,你會覺得委屈嗎?會覺得委屈的吧?我見了那位孕婦了,人姑娘挺漂亮的。肚子也沒顯,你偏偏去挑人家刺幹什麽。”


    “……哥哥,你今天很奇怪。”薩莎道。


    “我和你說話呢你別打岔。”伊萊道,“我剛才說的你聽進去了沒?好歹你也是代表著布魯斯去的,真會給布魯斯丟麵子。”


    “我……”薩莎有些不甘願的想要反駁。


    “行了,別說了,你說不過我的。去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伊萊拍拍她的肩膀,“以後可別這樣了,你可是布魯斯裏最寶貝的存在。我們代表著現在的布魯斯,所以不能給布魯斯丟臉對不對?”


    “我知道了,哥哥。”薩莎軟了脾氣,點點頭道。


    “真乖,去吧。”伊萊拍拍她,便越過她上了樓。


    薩莎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哥哥這是怎麽了?不過是去了鬱氏一趟,怎麽回來之後性格變了這麽多?


    他以前都很寵著她的,不管她說什麽,她做什麽,他都會說好,都會由著她。


    因為以布魯斯的地位,他們不需要對任何人做出讓步,不是嗎?


    可是今天……


    他卻開始對她說教了……


    就因為一個孕婦,她對一個孕婦發了火……


    薩莎眯了眯眼,總感覺那個孕婦……不簡單呢……


    鬱護著她,現在連隻見了她一麵的哥哥都替她說話了……


    真奇怪啊……


    好像是有必要,再去見那個孕婦一麵才行。


    哥哥的反應太不正常了,所以以她敏感的第六感,已經察覺出了什麽了。


    她倒要仔細研究研究這名孕婦了。


    薩莎抬頭看了看鍾表,點了點頭,在胳膊上掛上了一件外套,邊匆匆出了門。


    ……


    陸琛年又到樹蔭底下去了。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還需要輪椅的幫助。


    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呆在樹底下,總覺得大樹能給他一些安全感和熟悉感。


    如果一直呆在樹下的話,會不會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來呢?


    陸琛年膝上依舊放著本書,看書看累了的時候他就會選擇把書合上,眺望一下遠方。


    世間很清靜,好像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會一個人待在這裏直至老去,會覺得恐慌,但有時候又覺得這樣很好。


    迷迷茫茫,每天除了看書何必要的檢查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


    年詩雅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忙所以都未能來看他,但是他也樂得清靜,她太聒噪——即使她的聲音並不難聽,反而還很甜美。


    可他對她總隱隱的有些排斥。


    陸琛年閉上了眼,開始閉目養神。


    恍恍惚惚的,好像又見到那個女人了。


    他終於抓緊時間開了口問她:


    “你是誰?”


    那女人長發飛舞著,被風吹的一飄一飄的,發梢一動一動的好像再他心上撓著一樣,讓他心裏癢癢的。


    女人不說話,隻背對著他。


    “告訴我,你是誰?”他又問了一遍。


    女人還是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你為什麽會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你和我的以前有關嗎?”陸琛年問道。


    女人依舊沒有理會他。


    陸琛年就隻好一遍遍的問,可是女人一次也沒有回答過。


    “你不說是吧?那好,我自己去找答案。”陸琛年有些怒了,隻咬緊了牙根朝她走去。


    他的腳步明明事在朝她走去,她也沒有動,可他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


    無論如何都好像隔著什麽一樣。


    隻能遠遠的看著。


    突然他看到女人動了動,女人好像緩緩抬了頭,他順著看去,發現了女人麵前多出來的樹。


    “你也喜歡樹嗎?我也喜歡。”陸琛年彎了眼眸道,“這是你給我的提示嗎?”


    女人隻是盯著樹。接著陸琛年便看到那棵樹以極快的速度開了花,結了果,可又以極快的速度凋零了。


    他緊張的看向女人。


    卻發現四周的風景都變得蕭瑟起來。


    女人的情緒好像也低落了下來。


    “花還會再開的,果實也還會再結的,所以你不要難過了。”陸琛年嚐試著安慰道。


    女人伸出手緩緩摩挲著樹幹,陸琛年感覺她好像是在哭。


    “你別哭啊,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嘛,它會再長出來的。”陸琛年道。


    “它再長出來的時候,你會找到我嗎?”女人終於開口,那聲音陌生卻又熟悉。


    “我能,我一定能。”陸琛年點點頭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你再等等我。”


    “那我便信你一次吧。”女人轉回頭,麵容模糊,可陸琛年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非常漂亮的。


    一定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了。


    陸琛年道:“等我。”


    “去吧。”女人的話音剛落,陸琛年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還是醫院裏熟悉的景象。


    剛才的一切都好像隻是一場夢一樣。


    可是陸琛年知道,那並非一場夢那麽簡單。


    他好像是真的有需要去找的人,那個人一定在等著他去找她。


    陸琛年抿了抿嘴唇,抬頭。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射下來,地麵上斑駁陸離。


    陸琛年伸手去接陽光,陽光穿過葉子,抵達他的掌心。


    熠熠生輝。


    陸琛年彎了眼眸,心裏升起一股巨大的渴望。


    他要找到她。


    他答應了她的。


    “陸琛年先生,該回去了,起風了,小心著涼。”護士走過來,一邊囑咐著一邊推著他往病房方向走去。


    陸琛年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棵樹。


    和夢裏的不一樣。


    ……


    “咕嚕——”


    有著規律聲音的辦公室,隻有紙張的翻動聲和筆在紙上摩擦所發出的沙沙聲,卻被著突兀的咕嚕聲給打破。


    楚錦然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臉逐漸紅了,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鬱向北一眼,卻正好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眸。


    楚錦然的臉更紅了,她下意識的扭過了頭,不再去看他。


    “錦然餓了?”鬱向北出聲問道。


    這樣的錦然真是可愛得緊。


    “嗯……沒事沒事,你先工作吧。”楚錦然慌忙擺手道。


    “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能帶你去吃飯了。”鬱向北抬頭看了看鍾表,才放下心對著楚錦然說道。


    “好,沒事,我不急,你慢慢看。”楚錦然道。


    鬱向北便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楚錦然偷偷的看著他工作時忘我的姿態,全神貫注的樣子,微微彎了嘴角。


    十分鍾後。


    鬱向北合上了文件道:“我看完了,我們可以走了,你收拾收拾東西。”


    “誒?這麽快?可是我看你好像還有一些還沒看完……”楚錦然遲疑道,“你還是把它看完了再說吧,我不急的。”


    “你確定你不急嗎?”鬱向北促狹的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一直盯著我看,我都沒辦法好好工作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楚錦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沒事。”鬱向北開始收拾桌麵上的東西,“你也快收拾吧,你想吃什麽?”


    “我啊,我……我現在倒還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楚錦然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好吧,我們邊走邊想邊看。”楚錦然點點頭。


    “走吧。”鬱向北穿好了外套,楚錦然也收拾好了東西,背好了包,兩人便一起離開了。


    ……


    兩人出了公司門口。


    鬱向北和楚錦然聊得正歡。


    “哈哈哈哈,真的啊?”楚錦然彎了眉眼,“所以那時你就那樣做了?”


    “那當然了,我媽媽那樣說了,我肯定就照著做唄。”鬱向北無奈的道,但看到楚錦然的笑容,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會被笑話嗎?哈哈哈哈,我真的都腦補出了畫麵感了。”楚錦然笑得可愛,“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黑曆史啊!”


    鬱向北無奈的聳聳肩。


    相談甚歡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角落裏觀察他們的薩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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