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夢綺停了下來,眸光熾烈,似是一捧冬日的暖陽,熨燙的顧萱萱渾身不適應,他說:“如果我說,你是最獨特的那一個,所以我想將你圈占,你會怎樣想?”


    顧萱萱瞬間惱的連腳趾頭都蜷曲到一起,她狠狠地罵了句,“圈占你妹啊,我是人,不是玩具,去你/***圈占。你找個願意被你圈占的去圈。”


    見顧萱萱都懶得送自己,轉身往回路走,柯夢綺卻非常有興致,找個願意圈占的來圈,那還有什麽樂趣呢?


    將這樣的小野馬收服,才是最有樂趣的吧?


    晚上的時候顧萱萱幫周予鈞收拾碗筷下樓,他現在腿腳還沒有完全恢複,她寧肯自己多跑幾步路。


    回來就看見他正慢慢的在屋子裏走著,便趕緊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胳膊。


    周予鈞歪著頭低聲說:“和我一起下樓去花/園走走好麽?”


    顧萱萱當然願意,她想上去扶周予鈞,被他拒絕了,“我還不是殘疾,萱萱,讓我自己走。”


    “好。”顧萱萱慌忙撒手,亦步亦趨的跟在周予鈞的身後。


    他的步伐雖然有點慢,但他的背影看起來那般沉穩而又令人極有安全感,顧萱萱心裏頭是真高興,這讓她的唇角一直都帶著笑容,恨不能馬上就把自己的小師叔給撲倒。


    其實這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夢想,周予鈞既是自己的愛人,又是自己的親人,而爸爸媽媽也默認了他和自己的存在。


    原來以為這件事有多難,後來發覺,經曆過來之後的晴朗,才是真正的晴朗。


    當初她果然真的是因為眼界太小,總認為把這件事隱瞞下去才是正道,原來還是她糊塗了,應該如同周予鈞說的那樣,早早的和父母溝通,即便受到再多的責難,父母終究還是會妥協的。


    因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不過現在也好,那個時候兩個人感情畢竟還是不夠成熟,甚至於充滿了裂痕,任何一件小事都極有可能讓他們兩人大吵一架,而後分開。


    不像現在,她能深刻的體會到周予鈞一直在看她,那種無論她走到哪裏,那雙眸子便會投向哪裏,他在牽掛自己,便是這樣的感覺,令她對未來越來越有信心,甚至認定,哪怕柯夢綺再一次策劃什麽事情,她也會和周予鈞共同度過。


    因為他們是已經度過劫難,重生一回的人了。


    顧萱萱正想著,周予鈞忽然間停住腳,伸手向她,“來萱萱。”


    顧萱萱愣了下,臉上的笑容愈加幸福,趕緊上前去握住周予鈞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小師叔……”顧萱萱臉有點紅,一邊陪著他慢慢的往下走,一邊柔聲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會的。”周予鈞很堅定的回了句。


    雖然他沒辦法保證活得比顧萱萱長,但是在他有生之年,定會給她全世界的愛。


    顧萱萱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好幸福哦!!”


    就在兩個人膩味的時候,身後傳來顧安童的輕咳聲,顧萱萱和周予鈞轉頭,顧安童慢慢的扶著樓梯下來,嘴角略有些僵硬的說:“你們兩個啊……稍微注意點,你爸爸臉都黑了。”


    雖然顧安童這樣說,顧萱萱還是沒放手,她嘟囔著說:“爸爸不是都已經同意了嗎?”


    “你爸爸還在適應期……”顧安童深吸了口氣,“在強迫自己接受即將有一個36歲的女婿。”


    周予鈞輕咳了聲,這個家裏麵,除了顧萱萱不需要適應,所有人都還需要適應。


    顧萱萱依舊不放,“媽,我陪小師叔去樓下花/園散散步,你就別打擾我啦。”


    顧安童心說自己就是提醒一句,居然這就變成電燈泡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可即便是提醒顧萱萱,顧安童對周予鈞還是放心的。


    周予鈞和顧萱萱不像是孟亞倫和司柔柔,周予鈞至少是真的很喜歡顧萱萱,從他的眼神裏都能看見滿滿的愛意,似是要滿溢出來。


    好歹是擺脫了顧安童,和著晚風,顧萱萱陪著周予鈞一步步的走著,他的腿腳目前當然沒有完全康複,所以遵照醫囑是要多行動行動比較容易恢複。


    “今天柯夢綺找你說什麽。”周予鈞問。


    顧萱萱點著頭回答,“說景藍舞團那邊換了新的投資人,我和他都被踢出舞團了。”


    顧萱萱忽然間抬頭看了眼周予鈞,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哦對了,以雲杉和你的關係,估摸著你的資金還在舞團裏,你還是景藍舞團的投資人呢。”


    “你啊。”周予鈞伸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有話直說,非要這樣含槍帶棒的。”


    顧萱萱嘻嘻笑,“那可怎麽辦呢。我這個人就是小心眼,有些事情我會記一輩子,在你不願意想起的時候我就反複提起。”


    周予鈞搖了搖頭,倒是沒和顧萱萱爭論這些,沒意義。他問:“除了這些,還和你說什麽了。”


    “他說他要自己組建舞團,聘請我當首席,問我做不做。”顧萱萱撇了撇嘴,“我傻呢我去做。我把這事推給我爸爸了,讓他去找爸爸談。”


    顧萱萱剛說完,兩個人正好走到一簇玉蘭花下麵,夜幕低垂,上麵點綴著幾顆星子,晚風微涼,吹得顧萱萱的頭發纏/繞在他的指尖。


    因為這細微的動作,周予鈞微微一頓。


    顧萱萱卻想起什麽,直接抱著他的腰,嬌聲說:“但是如果小師叔你給我投資舞團的話,我一定答應當首席,這可是誰都沒有的好待遇哦。”


    周予鈞怔了怔,倒是眉目溫柔的說了句,“好,我讓於晨核算舞團需要的資金。”


    “哎呦!”顧萱萱嚇了一跳,“那可是要好多錢的呢!”


    “錢可以再掙。你想要的話,怎樣都好。”


    顧萱萱埋首在他的懷裏,“你這麽寵/我做什麽?”


    “說的好像以前我不寵/你一樣。”周予鈞走的有些累,便坐下來休息休息,隨口回了她一句。


    “以前的寵/呢,是小師叔對侄女的寵/,現在的寵/不一樣,是我男人寵/我呢~”顧萱萱劃拉著手指開始合計這舞團的事情。


    這和柯夢綺要投資真不一樣。


    周予鈞如果要做舞團,那麽她其實就相當於是舞團的老板娘,身份地位都直接轉變,她還需要操心舞團的建設,舞團招進來的人員,還有舞團能否盈利的問題。


    她可不想真的帶出一個舞團來,結果盡當賠錢貨。


    這可是她老公的錢,她老公的錢不就是她的錢?


    顧萱萱這麽一算,覺著不合適,讓周予鈞投資她舍不得,讓柯夢綺投資,反正錢是別人家的,虧了她也不心疼。


    所以顧萱萱搖頭,還滿認真的和周予鈞說起了自己的計劃,“你看啊,我打算把那國際舞蹈大賽比完,完成了我的人生夢想,拿不拿獎倒是其次,跳高興了就好。剩下的時間,我就去當個舞蹈老師就好,這樣呢,和你結婚生孩子都不會耽誤,也可以趕在你40歲以前生個乖寶寶,你看呢?”


    周予鈞聽著顧萱萱的話,眼底愈加溫柔,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他直接攬著顧萱萱,將她正計算著念叨著的雙唇含/住,顧萱萱“唔”了一聲,便瞬間軟倒在他的懷裏。


    原本是被動承受,但很快顧萱萱便伸出雙手來攬著他的脖子……


    站在二樓主臥室的窗邊,司振玄將這一幕盡數都收歸眼底,司爸爸又心塞了。


    顧安童拽了下老公的衣角,“好啦,我們就別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司振玄扶著牆,感慨了句,“這老牛吃嫩草的混蛋。”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萱萱先追的人家。”顧安童倒是替周予鈞解釋了句,“不然我覺著以周予鈞那老古董的性格,應該是不會接受萱萱的。他那個人啊……一開始腦子壓根就沒開過竅。”


    周予鈞可是和顧安童說過,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叫做/愛人,所以他想著結婚也就是應付一下,沒成想最後會栽在顧萱萱的身上。


    司振玄歎了口氣。


    顧安童上前摟著丈夫,“好啦,萱萱幸福就好對不對?”


    “是。我也願意讓我的孩子幸福,讓她們隨著自己的心思去選對象。”司振玄不得不和顧安童說起了自己的顧慮,“可是你看柔柔,孟亞倫那小子就這樣負了柔柔。我不希望……”


    “當年,你不也負過我?”顧安童的一句話便令司振玄將後麵的話凝於唇邊,而後泛起苦笑。


    司振玄說:“我不擔心周予鈞,我擔心周家。你懂我的意思吧?”


    顧安童怎麽可能不懂自己的丈夫,他們兩個人實際上已經是相當開明的存在,畢竟長期和沈昊鬆沈思瑜兄妹二人交往,周予鈞和顧萱萱比那兩個人情況其實還好一點,所以顧安童知道司振玄隻是一開始無法接受而已。


    但時間久了,他還是會看開的岑。


    隻是周家呢?


    周吾正已經去世,周家管家的那一位周鵬卻並不是周予鈞的親生父親,周鵬當然不喜歡周予鈞,因為這個“小兒子”明明不是自己親生的,卻最得家中長輩的喜愛,甚至於老爺子死了,還把自己的大筆財富都留給了這個小兒子。


    如果說這是陳年舊怨,那麽新仇卻又在最近結上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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