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早會,其實已經不早了,在座的高層精英們也已經等候一個小時了!


    畢竟,撇開關於慕向賢的瑣事,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黎北晨都是一個正經的商人,而且還是一個出色的商人……早會這種事關公司決策的事,當然是必不可少!


    而且,他最近也難得回一趟a市,這次知道他回來,那些精英們都是做足了準備,就等著黎北晨過來一展身手,大展宏圖。


    可偏偏卻是……大boss“無故失蹤”了!


    “早會?”黎北晨掀開了被子起身,這才想到這件事。他沉吟了幾秒走向臥室外,回頭看了她一眼,確認她還沒醒,才帶上了門繼續說話,“改到下午開吧。”


    “呃……那下午幾點?”資本市場,分分鍾都是幾千萬的利潤上下,黎北晨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個決議,讓陳澤急得有些跳腳——拖一個小時,市場就可能發生幾千萬乃是億的變化……他真舍得?


    此時的黎北晨,還沒有什麽是不舍得的。


    壓抑了六年的肝火一旦得以釋放,他便覺得渾身都是舒暢的,那些早會……一下子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下午兩點。”他揉了揉眉心,索性留了足夠的時間,淡淡地說出決定,“你們先開始,有問題的打我電話,我下午兩點過來要直接聽結果。”


    “好的!”陳澤應聲,聽出他聲音中的倦意,順勢多問了一聲,“慕小姐還好吧?”


    昨天掘地三尺地一頓找,據說最後黎少臉色極差地帶走了慕小姐,而且還不許人跟著……不會出事吧?


    “還好。”提到小清,黎北晨的語氣不由柔和了幾分,回頭看了眼臥室的門扉,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她還在睡。”


    他絲毫不掩飾嗓音中的寵溺和滿足,讓對麵的陳澤一下子聽出了端倪。


    “呃……”他有些失語,但是聽黎少的聲音……應該是和好了吧?


    “那我們這邊先開始會議。”陳澤連忙開口,“有問題我再打電話過來。”黎少肯定是忙著陪慕小姐的!江山美人,黎少無疑是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的那一個……


    掛斷電話,黎北晨開門進去,才發現小清已經醒了。


    她坐在床上,揪著被子包在自己身前,柔順的長發從頭披散而下,遮住了她肩膀柔白的肌膚,也讓肩上的吻\痕若隱若現……僅是一眼,黎北晨的喉嚨便有些幹澀。


    而她被他開門的動靜驚到,微微一顫,同時猛地抬頭看向聲源——她剛清醒時的情緒還在眼底,一雙濕漉漉的水眸中寫滿了可憐,讓人忍不住心疼。


    看到黎北晨,她不由往後縮了縮,把腦袋又埋回被子裏。


    看這樣子,又是不打算理會他的節奏。


    “醒了?”黎北晨走過去,直接坐上了床沿,並不急著碰她。他可不敢保證她會鬧多久的情緒!可是看著她如鴕鳥一般拒絕理會他的模樣,他等了半晌不由失笑:“生氣了?”


    她沒動靜。


    他拿她沒辦法,隻能伸手攬過去,將她連人帶被子一塊抱入懷中:“生我的氣?還是自己的起床氣?”


    小清沒掙紮,頭還埋在身前的被子裏,卻是悶悶地答了一聲:“你的。”


    “嗯。”黎北晨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更甚。她在和他鬧脾氣的時候,還能如此“誠實”地回答問題,讓他啞然失笑,頓時心情好得不得了,越發半點負罪感都沒了,重複著她的話哄她,“生我的氣……”


    小清越發惱他。


    他哪有半點道歉的樣子?反而橫在被子外的雙臂抱得她更緊。她的背完全貼上他的胸口,他漸漸灼熱的肌膚溫度讓她莫名地開始心慌……終於抬手,用肘部狠狠地往後頂了他一下。


    耳邊立刻傳來他吃痛的悶哼,無可奈何的語氣:“這次還要動手麽?”


    “你別碰我。”小清蹙著眉,這才抬起頭來,卻沒敢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回過頭去看他,“……我要穿衣服。”


    黎北晨這才鬆手,卻沒有離開,轉而覆上她的小手,從褶皺的被麵中,扒拉出她剛藏進去的內\衣。這是她醒過來剛撿起的,還沒來得及穿他就進來了,所以她隻能胡亂地藏在被麵上……


    “你幹什麽?”那件淺色的文\胸被他拿在手上,小清臉色微慍,想要去搶,他卻更快一步把東西扔了出去。


    “髒了,別穿這個。”


    他沒用太大的力氣,卻把東西扔到了床下……五步之外的距離!她現在這樣子要怎麽撿?


    “我在這裏沒衣服!”小清忿然低喝,手肘一抬,又是重重地一下往後打過去……這次他卻警敏地閃身避開,同時放開了她,起身站在了床邊。


    “怎麽沒有?”他抬腳往側方走了幾步,指了指衣帽間的方向,示意她一起過來,“這裏都是你的衣服。”


    他的地方,從來沒少過她存在的氣息。


    ***


    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小清卻沒跟上來,小巧的身子無助地抱著被子,眼看著又要埋在被子裏哭出來。


    “怎麽了?”他呼吸一緊,連忙又折了回去。


    她這反應,讓他有些心慌。按照她的脾氣,她是會先和他鬧的,不是會自己躲在一側哭的……


    “我……”她的小臉越發委屈,耳尖也一點點發紅,眼看著黎北晨拽住她的胳膊,想要強製拉她下床,她終於用力甩手揮開他,帶著哭腔嚷出來,“我起不來!!”


    嗯?


    黎北晨還沒有反應過來,小清那邊小臉已紅得幾乎滴出血來,又氣又窘地掙開他的手,眼淚滾入了被子裏:“我根本沒力氣!我也走不了!!”


    剛剛撿文\胸,她就好困難,她渾身都沒力氣!哪裏都是酸的,無論動哪裏都疼。


    “乖,不哭……”她發窘掉淚的模樣,讓黎北晨不由心疼,那抹愧疚感頓時又來了。他欺身靠近她,指腹抹著她臉上的淚,“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以後你睡著我就不做了,好不好?”


    他昨晚的確是沒怎麽克製,把她折騰得太狠……男人和女人的精力原本就相差巨大,他做到神清氣爽,她沒有力氣起床也很正常。


    “你還說!!”她氣得撇開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便重重地往他的胳膊上咬。


    她想泄憤!


    可是真的……她沒有力氣!縱使用盡全力,她也傷不了他分毫,隻留下兩排整齊淺淡的牙印……


    小清的小臉一垮,眼看著又要挫敗地掉眼淚。


    “好了,一會兒吃點飯,就有力氣咬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然後俯身,直接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我給你過去選衣服。”……


    衣帽間很大,兩側都是大櫃子。


    黎北晨到了裏麵才放她下來,單手攬著她的身體,另外一手去開大衣櫃的門。她的被子很拖遝,完全被她踩到了腳底,她走不了,幾乎全程都在借他的力。


    “你想穿哪個?我幫你弄。”他每打開一個衣櫃,都會轉頭詢問她的意見。


    小清看得有些愣,甚至忘了自己還在他懷裏,忘


    了他們彼此處於一個如何窘迫的狀態,就這樣錯愕地看著——她走後,他改裝了這麽大的衣帽間,是她不知道的!


    每個櫃子裏都掛滿了衣服,整齊、幹淨;每個櫃子都被分成了兩側,左邊放的都是他的衣服,右邊放的都是她的,他的衣服顯然都是穿過的,而她的……很多都是嶄新的,連吊牌還在上麵。


    這是他在這六年間買的衣服……


    就好像,他們這六年一直生活在一起。


    “另外的都是夏裝,你在這些冬裝裏麵挑吧。”他打開最後一個櫃子,剩下的那幾個沒開,然後轉過臉來問她,“你選哪件?”


    “你……”小清的腦袋還處在震然狀態,心裏不由發軟,嗓音也有些啞,“你什麽時候買這些衣服的?”


    “不記得了,每年都會買一些。”他答得隨意,隨手拿了一件,拉過上麵的吊牌看了一眼,“這件應該是去年買的,去年的款,你要按時間挑?”


    “不是。”小清抿了抿唇,沉吟了良久,才喃喃地繼續問出來,“你買這些……做什麽?”


    去年,他都沒有找到她。


    過去的六年,他都沒有找到她。


    他為什麽篤定她會回到他的生活?


    萬一他一輩子都找不到她呢?


    小清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衣服,眼底有些發酸,她不敢看黎北晨此時的表情,她隻是忍不住默默地想——其實他提供的牢籠,也是甜的,又甜又澀。


    “……這個,還有這個……”他正專心地為她挑衣服,將適合她的一套選完拿過來,才發現她的沉默,“怎麽了?”


    小清別過臉,沒讓他看到眼眶中的淚光。


    她隻是悶悶地答——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選的衣服都好醜。”……


    她說是“好醜”的衣服,黎北晨卻覺得她穿得挺好看——


    米白色的長款毛衣,配上簡單的打底、褲,符合她一貫的穿衣風格。他給她找了件藍色的出門大衣,就掛在沙發的一角,她還沒有穿上。哪裏“好醜”了?


    “在家裏吃還是在外麵吃?”黎北晨問她。


    “家裏。”


    雖然家裏沒傭人,但她也不想跟他出門。


    黎北晨倒是沒和她計較,她說在家裏,他便去廚房找東西……


    小清聽著他忙碌的聲音,偶然看見他在廚房中的身影,有些出神——她喜歡的日子,就是這樣的;她喜歡的人,也是這樣的。撇開所有的外界因素不談,他們這樣……真的很好。


    可是爸爸怎麽辦呢?


    姑媽一家又要怎麽辦呢?


    他現在像是和六年前一樣,隻是囚禁著她,她是不是也應該像六年前一樣,和他吵和他鬧?最後兩敗俱傷,最後沒法收場……她突然便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她突然就想自私一次,就想自欺欺人一次——


    她可不可以頂著“被囚\禁”的名號,心安理得地留在他身邊?……


    早飯,不對,這個時間應該算是午餐,是黎北晨弄的。


    小清抬碗吃的時候,黎北晨有些意外,因為——她的第一碗向來是用來砸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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