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的動作,暴怒的語氣,他鉗著她的手覆壓上去,幾乎是咆哮而出:“我問你疼不疼?打掉我的孩子,你會疼嗎?”


    之前還說要生下,一語不合便去打掉。


    她會疼嗎?


    會為這個孩子心疼嗎?


    “黎北晨……”他的動作太狠太大,小清被他嚇到,眼底滿是驚慌。她下意識地要護著孩子,但是又不能和他說實話,於是隻能竭力地躲閃開他的每一個著力點。


    這樣無異於更激怒他!


    他扣住她亂踢的腿,直接將她的褲子褪下,那可憐的布料幾乎被他當場當場撕碎……然後猛地分開推高彎曲!


    她掙紮不開,也被他製著看不到,隻能聽到接著傳來拉鏈拉開的聲音……


    他想做什麽?


    “黎北晨?”她被嚇得白了小臉。


    “小清你給我聽著!”他的聲音又冷又狠,盛怒的眼裏隻剩下一片嗜血的紅。她聽到他窸窣拆塑料的聲音,聽到他決然的話語:“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懷上我的孩子!”


    她這輩子,都不配再有他的孩子!


    黎北晨在盛怒之中褪去了彼此的衣衫,為自己套上了小雨衣,托著她纖瘦的背,就想強行擠入……他的情緒徹底失控!恨得幾乎想當場毀了她!


    小清嚇得節節後退。


    她的手掌始終在護著自己的肚子,卻又不敢護得太明顯,生怕被他看出來。她竭力後退想避開他,可是她的那一點力氣,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


    他用力一撈,便將她整個人帶了回來。


    “黎北晨,你瘋了麽?”


    他離得她那麽近,她能感覺到他灼熱失控的氣息,也能感覺到緊繃火熱的溫度,她能感覺到他的怒火,也能感覺到他的絕望狠戾……她又何嚐不是?


    這種支離破碎的殘存感,讓小清抵擋的力氣越來越小,終於在某一刻,她忍不住哭出聲來,低頭咬上他的肩膀。


    她隻能在心底喊:黎北晨求求你不要!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啊!”


    他終究還是沒有闖進來,他在最後一刻收手,隻是憤怒地咆哮發泄了一聲,一拳狠狠地砸上她旁邊的床麵。他的臉埋在了她的頸間,她在哭,卻能感覺到頸間似也傳來低涼的濕意……


    “黎北晨……”他也哭了嗎?


    小清的心間越發難受,她反射性地伸手,想要去握住他的手,甚至衝動地想要說:黎北晨,我騙你的……但是請求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好不好?


    但是什麽都沒來得及。


    她的手根本沒碰上他,他便赫然起身,猛地從她身上離開。她沒來得及說話,他便已大步走到牆角,猛地朝那張不起眼的嬰兒床踢了過去……


    “乒!”


    嶄新的嬰兒床經不起他這腳的衝擊,瞬間四分五裂,發出一聲駭人的巨響。


    小清嚇得顫了一下,而黎北晨已拿起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既然沒有了那個孩子,那這張床也不再需要!它存在的意義,隻剩下了對他的諷刺和嘲笑。


    ***


    小清蜷縮在床上,直到房門被他甩上,樓下不久傳來引擎發動,車輛離開的聲音,她才敢慢慢地起身……衣服和褲子都已經沒法穿了,皺的皺,破的破。


    她隻能從衣櫃裏找新的衣服。


    衣櫃裏的東西放置如舊:她的那些衣服整整齊齊地掛了一排,緊挨著他的衣服,像是她一直住在這裏,像是他們的關係從未如此破裂過……小清咬了咬下唇,止不住一陣鼻酸。


    她隨意地找了件衣服收拾好了自己,心中想著這回算是和黎北晨說清楚了,落寞又無奈地想要離開,卻在踏出門口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張破碎的木質小床時,不由一怔——


    他準備過嬰兒床?!


    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如果是他決意拿掉這個孩子,為什麽他要在這個時候才砸掉嬰兒床?他在早上下命令的時候,就可以把床砸了,甚至昨晚和她談崩的時候,就能把床砸了……


    手機的鈴音在此時響起,打斷了小清剛剛清明的思緒。


    是william打過來的。


    “和黎北晨說清楚了沒有?”他的聲音聽著誠懇關心,但是在小清看不見的另一端,他的臉上卻止不住地洋洋得意——有他親自安排的“見麵”,經過他的撩撥,他幾乎能斷定他們是一場不歡而散!


    年輕人呐,還是社會閱曆太少。


    黎北晨的勢力不小,但是玩陰的,未必是他的對手!


    “嗯。”小清應了一聲,沉悶的聲音聽不出悲喜。


    “既然說清楚了就早點回來吧!”william還在對麵勸,一副長輩加家長的溫和模樣,“我在酒店等你,我挑選了幾個適合養身體的島嶼,你可以選擇一下,具體去哪裏待產?”


    “嗯……好。”小清持續地應聲,此時的心情,除了沉重再無其他。


    “那好,先掛了。”


    “……好。”……


    掛斷電話的下一刻,小清回頭重新看向那張小床,樓梯上也傳來“噠噠噠”地急促腳步。


    管家小跑著追上來,看到她還在,不由鬆了口氣,臉色卻又很快嚴肅地緊繃了起來。


    “慕小姐,少爺剛剛下令撤走了一切保護你的保鏢,並且命令以後再也不準有人跟著你。”管家恨恨地咬牙,語氣說著說著就急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代表少爺真的放棄她了!


    她到底懂不懂?


    “那張床是什麽時候放在那裏的?”小清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徑自朝著管家開口詢問,眉宇間因為某種懷疑而微微隆起,“是你放的還是……”


    管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當看到那張四分五裂的小床,他不由愕然了一下。


    然後,他皺緊了眉頭,冷冷出聲打斷了她:“當然是少爺讓放的!他今天早上剛讓我添置了嬰兒床,也是上午才搬進來的,誰知道你會自己去把孩子拿掉?慕小姐,你真是太讓少爺失望了……你讓我也好失望!”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有些急,眼眶也是隱隱發紅。


    他從老爺那一代便在黎家,總盼著黎家兒孫滿堂,子孫興旺,家庭和睦……可是現在他盼到了什麽?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他讓你放的?”小清震然,眼底閃過無數的震驚,一定要問個清楚,“那麽陳澤呢?早上他又跟陳澤命令了什麽?他沒有說……他不要這個孩子嗎?”


    “少爺怎麽會不要這個孩子!陳澤早上一直在找你!”反正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管家懶得繼續解釋,隻說了沒幾句便住了口。他話鋒一轉,“慕小姐,你還是走吧!以後不會有人跟著你,不會有人打擾你了!”


    “可是……”她現在發現了不對勁。


    “少爺已經放過你了,你也放過少爺吧!”管家終於也忍不住掉了眼淚,強忍著難過將小清往門外推,“你走吧……走吧!”……


    酒店。


    william掛斷電話以後,便翻閱著下屬遞過來的彩色小冊子。上麵推薦了好幾個地方,都是風景別致,環境幽靜……當然,裏麵沒有英國和a市!也沒有他和她所說的那種適合養胎。


    黎北晨的孩子,他怎麽會讓她生下來?


    “慕小姐在路上了?”下屬走進來詢問了一句,順勢匯報,“a市的事情我已經解決好了,完美收尾!就算是有人刻意去查,也不會查到什麽的。”


    “嗯。”william點了點頭,翻開小冊子的某頁,轉給下屬看,“這個地方怎麽樣?”


    圖片是實地拍攝,位於歐洲臨海,偏熱帶的氣候,實景很美。


    “不錯。”


    “那我就讓她選這個。”說好了讓她選擇,不過操控選擇權的人,還是他。他就享受這種能操控一切的感覺,“你先派幾個人過去,幫我把房產準備一下。”


    “那慕小姐的那個孩子……”


    “在那兒無意中流掉是最好的。如果沒有,那在一個禮拜之內流掉吧,我會把藥參在她的食物裏。”這樣的計劃,在william的口中隻有輕描淡寫的一句,“精神刺激太大導致胎兒流產,也很說得通……”


    總之,不會懷疑到他。


    “還是william先生想得妥帖!”下屬點頭,不忘出聲恭維了一句,順勢悠然地多問了一句,“不過,william先生,您挑了多年,怎麽最後挑中了這樣一個女人?”


    說實話,的確是不太合適。


    撇開年齡的差異暫且不談,小清還是他名義上的外甥女,是黎北晨的女人,而且肚子裏還有過黎北晨的孩子……william什麽名門淑女沒見過?清純豔絕的女人也都玩過,怎麽就偏偏挑中了她?


    “而且……”下屬評價得很客觀,蹙著眉頭淡淡分析,“姚遠老爺子那邊也是問題,萬一他有一天知道了,對您會不會產生顧慮,影響您的繼承權?”


    “不會讓他知道。”william的回答很自信,平淡的一句,回應了下屬的全部。


    至於小清的,他並不多談,隻是在心中默默地想——


    他的確要得到她!


    在看到她為見黎北晨不斷努力,在見到她一門心思愛黎北晨時,他就想得到她!他也想有一天,她能這般待自己,能夠心裏隻有他,也能夠心甘情願在他身下輾轉承寵……


    況且,他覺得,她本身的味道就很好。


    所以,為什麽不能選她?


    把她從黎北晨那邊算計搶回來,把孩子拿掉,她對他來說就是幹幹淨淨的。


    而且——


    也是措手可得的。


    ***


    手機的鈴音在下一秒想起,打斷了william兀自的思索。


    是小清打回來的。


    “喂?”他接起,溫和的嗓音中已經帶著明顯的愉悅,“你到哪兒了?”


    “小舅,我可能暫時不回來了……”小清在對麵出聲,嗓音低低的,卻很堅決,“我剛發現了一點事情,可能和我的理解不一樣……我想弄個清楚。”


    william的麵色一沉:她發現了什麽?


    他這般嚴密的安排,她還能發現什麽?


    “你不怕被黎北晨再動手了?”william試圖在電話中動搖她,“別做傻事,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鬥不過他的!先回來,怎麽樣都先把自己保護好,然後再去找他,好不好?”


    小清沒答應。


    “我沒事的,小舅你放心,我就問個清楚……”小清搖頭,“黎北晨在房間裏放過嬰兒床,我總覺得早上的事情……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她得去找陳澤!


    她隻見到了陳澤,所以陳澤是一切的關鍵。


    william還想繼續勸說,小清便快速地說了一句“小舅再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


    聽筒中隻剩一片空洞的忙音,william的臉色也瞬間沉到了極致,適才的那些自信盡失。


    他已機關算盡,她也已如他的願遍體鱗傷。


    可為什麽,她還想再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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