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喬天擎。


    祁漠卻有些鬱悶。


    他在這裏陪了她半夜,她卻焦躁著沒有找到任何安全感;而另一個男人,她不過是成功發送了一條單方麵的信息,就能心安成這樣……這是多大的信賴和信仰?他很不高興。


    即使,那個人是她的親哥哥。


    “好。”他悶悶地起身,想要就此離開,衣袖卻忽覺一緊。


    被她拉住了。


    “祁漠……”她的雙頰微紅,小臉上寫滿了赧然和猶豫,就這麽不輕不重地拉扯著他的衣袖,不讓他走。


    這個動作,莫名地曖昧了溫度。


    “恩?”他停腳,心裏有些暖,有些澀,語氣卻依舊有些悶,帶著幾分慪氣的心理,“幹什麽?”


    “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喬桑榆猶豫地咬過下唇,齒尖所過之處,拉出一道紅豔的色澤,“那個……如果我哥親自過來幫我處理的話……如果你們遇見……能不能別把我們的事告訴他?”


    她清楚喬天擎的脾氣。


    所有的娛樂糾紛,他全部會解決。但是事關緋聞的事情,他肯定會再三確認。


    畢竟是親哥哥……


    他還是會管管她的交友的。


    祁漠蹙了蹙眉,他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事麽?暫未發生。但是既然她這麽問了,他也不會傻乎乎地問‘我們發生什麽事了?’,他話鋒一轉,反而機製地追問一句:“哪一件?”


    “就……就那次啊!”喬桑榆的雙頰已經完全燒紅,她難得地說話也如此磕巴。她的手還執地拉著祁漠的衣袖,頭卻是低得越來越低,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那次我喝醉了,後來在酒店裏……我們……那個……可不可以別告訴我哥?”


    那是她的第一次。


    至少她是一直這麽認為的。


    要是哥哥無意中知道,後果會不堪設想的。


    祁漠聽明白了。


    隻是他抿唇莞爾,差點失笑。


    他記得自己好像解釋過:他們那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對了,好像解釋的那次她也喝醉了,沒有聽清……既然如此,那就將錯就錯吧,他這回突然決定不解釋了。


    “我想通了,都是這個時代的人了,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喝醉酒那個……沒必要太較真的……”雖然心裏不是那麽想,但是既然提到了,她也不想讓祁漠有什麽壓力,更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會賴上他,喬桑榆隻能如此說,“所以能不能保密?”


    “……好。”祁漠沉默了許久,臉上的笑容盡斂,嗓音喑啞地吐出一個字。


    其實在這段沉默的時間裏,他甚至考慮過——是不是能把她壓在沙發上先辦了再說?她連這種基本的覺悟都沒有,這麽不懂他的心思……他能不能身體力行地“教”她幾次?


    不然,她真的……挺難追。


    隻是,最後想到她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他低下頭來,嗓音清淺,目光中卻帶著明顯的威脅,“……人還是不要想得太開比較好。”


    而且,他也在心裏默默記下了——


    如果見到她哥哥的話,不該說的話,一定要說!……


    淩晨兩點。


    祁漠打開屋門的時候,大部分記者都已經走了。隻有最後有幾個,還在收拾地上的攝影器材和報紙,這是他們在這裏守了一夜後留下的。看到祁漠出來,他們的表情一愕,卻無人敢拿起相機。


    這是上麵的命令。


    今晚的“采訪”,隻準敲門和蹲點,不準拍照。


    “祁總?”有人認出了他,詫異地叫了一聲。


    “恩。大家辛苦了。”他難得地微笑,整個人看起來溫和又好脾氣,“記得下樓領紅包。另外,我們家桑榆平時比較任性……以後還要拜托各位多多照顧。她剛剛睡著,就不出來和大家打招呼了。”


    說話的同時,他朝屋內看了一眼,俊臉上滿是寵溺。


    “啊?”


    “啊……”


    眾人的麵色各異,但畢竟都是娛樂圈裏的“人精”,很快就反應過來——


    原來,上頭不讓拍照的原因,是因為喬桑榆的新男朋友是祁漠。對此人了解一二,反正不是這個圈子的,背景很大,惹不起,也不能曝光。


    二來,原來傳聞是真的!


    兩人真的同了居,而且看祁總這寵溺的模樣……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其他。


    “那大家早點休息,晚安。”趁著大家呆愣的時候,祁漠把該公開的事情也都公開完了,然後當著他們的麵關上了門。


    這是他的臨時決定。


    也是他故意的。


    讓圈子裏的人默認她是他的人,不是更好嗎?


    ***


    而門外。


    “誒,剛剛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大門關上,周邊的幾個便迫不及待圍住剛認出祁漠的那個記者,“什麽來頭?快跟我們說說,回去寫個文字報道也是好的啊……”


    “別寫了!”那人搖頭,“他叫祁漠。你回去查查,心裏知道就行了!”


    沒人敢主動曝光,用一篇報道和自己的整個職業生涯開玩笑。


    不過——


    以後對喬桑榆,真的是要“謹慎照顧”的……


    喬桑榆早睡熟了。


    祁漠回來,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沙發裏的她,還維持著他剛剛開門之前的睡姿。毯子的一角從她的身上垂下來,柔柔地掉在了地板上。她應該也是困極了累壞了,都沒有聽到周遭的任何動靜。


    祁漠抬腳過去,傾身幫她蓋好了毯子。


    她沒有醒。


    他清淺一笑,索性在她旁邊的地板上坐下,卻沒有先吵她,而是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那個軍用通訊儀。她這邊的信息已經傳遞過去了,但是對方還沒有回複,通訊儀沒有任何動靜。


    祁漠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然後直接動手,輕而易舉地拆了它,卸掉了其中的某個零件,又快速組裝完畢。


    完好如初。


    軍用的東西,他比她會玩。


    弄完這一切,他才轉回頭來,目光淺淺:喬桑榆你知道嗎?有我在的地方,你不用找哥哥。我也不會讓你再找哥哥。


    ***


    把那個通訊儀放回原位,祁漠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地板上坐著,就這麽靜看了她一會兒。


    彼此的距離很近。


    他微低頭,便能和她呼吸縈繞,他一抬手,便能觸碰到她。她睡得很沉,呼吸清淺均勻,身上的毯子也上下起伏著……祁漠看得心念微動,特別是如此靠近她的時候……


    他想吻她。


    這種想法一秒比一秒強烈。


    但是——


    他還不能。


    手掌輕拂過她垂落的碎發,祁漠的動作輕柔地不可思議,他就這樣靜靜地陪伴了她許久,想著她今晚說過的點滴……終於,他揚唇而笑,俯身,在她的額頭印上淺淺一個吻。


    他沒吵醒她。


    他隻是以這個吻告訴她:抱歉,喬桑榆,那個“誤會”,就不解釋了。


    她覺得第一次已給了他。


    祁漠想:這樣是不是會好追一點?……


    翌日。


    祁漠是被她叫醒的。


    他睡得很晚,幾近天亮,而且竟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全然無所覺。


    “快起來!”喬桑榆推醒他,急匆匆地從衣櫃裏抱了衣服出去,跑到浴室去換,一路都在欣喜著,“我剛看到外麵沒人了!可能是他們出去吃早飯,或者去換班了……我們趁這個機會趕緊跑!”


    祁漠根本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麽,隻是感覺她突然搖醒了他,然後又突然閃得沒了影。


    他好困。


    祁漠往她的大床看了一眼,心裏默默地想:他還真是認床。隻要是她的床,就會睡得比較舒服。


    然後,他又倒了下去……


    ***


    “喂!祁漠!”喬桑榆換完衣服回來,看到的正是他倒在床上,身子沒入那一大堆柔軟棉被的模樣。她不由氣惱,直接撲上了床,動手用力搖他,“你怎麽還睡?你不是說你認床的嗎?”


    認床的人怎麽可能睡得這麽死?


    他著實困倦,迷迷糊糊著“恩”了一聲,竟直接抬手,胳膊攬住她的纖腰,把她整個人也一並拉了下來……


    喬桑榆隻來得及驚呼一聲,整個人便撞上他的懷抱。


    結實、有力、帶著清晨的慵懶氣息。


    在她還未回過神來時,他的雙手雙腳已抱上來,將她牢牢地擁在自己懷中,製住了她的雙手雙腳,維持著這樣親昵的姿勢淺眠:“陪我睡一會兒……”理智還沒清醒,所以身體便會多了幾分勇氣。


    喬桑榆有些傻眼。


    “祁漠,我……”他灼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頸間,親昵又直接地和她躺著相擁,讓她不由亂了心神。


    太近了。


    和他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溫度、他的呼吸……喬桑榆的大腦有短暫的看空白,甚至忘了要急忙離開這裏的“正事”。她有些貪戀,像是受了蠱惑,甚至不負責任地想:抱一會兒……就抱一會兒吧……


    可畢竟——


    男人和女人是存在不同的。


    她一旦有了“放任”,睡得意識不清的男人便想要得更多。況且,再怎麽說這是早上,男人……總有男人的本能。


    在她的身體剛剛放軟的時候,他的手卻得寸進尺地擁上來,手掌沿著她的脊背一路滑下,一直到她的腰下,然後抱著她重重地壓向自己……喬桑榆豁然僵住了身形。


    她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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