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青灼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赫連青冥,心裏恨的很,這就是赫連青冥的高明之處,一句六年沒上朝了,就從此事中摘了出來。


    赫連青灼十分清楚赫連青冥所想,他一句話不說,不代表自己的外祖父是幹淨的,他說了,也說明不了自己的外祖父就是通敵賣國,得罪人的事情他不做,更何況林相爺跟武侯爺都是人精,他們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索性就當陪襯,而他擔心的是武侯爺,他主動請纓不知道是凶是吉。


    朝堂中總有一些人固執到極端,不懂圓滑,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就是死忠,以為這就是為了皇家,為了百姓死而後已,其中一人就是這個武侯爺,他的到來真的不知是福是禍。


    還有他父皇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知道沈國公是自己的外祖父,也是自己的後盾,可以說殺了沈國公一家代表著卸了自己的一條胳膊,要了自己母後的命,而他的父皇還要自己來監審到底是什麽用意?


    自己昨天找霍元,但是霍元稱病沒能見自己,他知道他的這個老師鬧情緒了,無疑就是為了自己對林緋洛的態度,像是喪失了主見,不僅如此,他為了見林緋洛,竟然就這樣把溫澈的解藥拱手讓人,也掐斷了最後一條能威脅溫澤的條件,他是不後悔,但卻徹底惹怒了霍文。


    他是知道霍文在鬧情緒,也知道自己做的很過分,所以也沒惱,留下了珍貴的藥材跟銀兩才離開,所以他對於今天的審案沒有一點的頭緒,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畢竟這樣的案子可不是一天兩天能了結的。


    “太子殿下。”徐宏又叫了一聲,自己問了他一句,他若有所思半天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赫連青灼這才回神,再次看了一眼赫連青冥,嘴角扯出冷笑,我不好過,你也不能閑著,然後衝赫連青冥道,“堂兄,從小到大你就是最聰明的,而現在你是腿不好又不是腦子不好,所以說,沈國公的案子你怎麽看?”


    林相爺一蹙眉,赫連青灼何時如此的刻薄了,夾槍帶棍的嘲諷赫連青冥腿癱了就癱了,別腦子也癱了。


    徐宏知道他們倆個有過節,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的梁子似乎就是林三小姐,也就是現在的睿王妃,而一向對林三小姐棄如敝屣的太子殿下竟然一改以前的態度,似乎又對林三小姐情有獨鍾了,所以說風水流輪轉,你做十五,我做初一,這話一點都沒有錯。


    赫連青冥正在吃著點心,聞言“咳咳”起來,他並沒有惱,揚起自己人畜無害的俊臉,低笑道,“太子殿下,都是一家人不是,小王還真不知道怎麽看?您看,我們是堂兄弟,您是太子,沈國公又是太子殿下的外祖父,也就是小王的外祖父,從證據看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個有問題還是沒問題就是仁者見仁了?”


    聽著是赤裸裸的袒護,不過這話聽的怎麽就難麽別扭呢?赫連青灼突然有些煩悶,就不該問他,這小子會有好話嗎?這明白的人都清楚,下首的罪臣是自己的外祖父,他才不會亂說話呢?叫武侯爺怎麽看,皇上讓他們四個人監審,此刻來講他們都是監審官,可沒有官銜的大小,自己似乎又鑽了他的套子,一句你是太子你說的算堵住所有人的嘴,他怎麽這麽可惡。


    “睿王爺...別忘了,你也是監審,我們是一樣的,都應該為案子出一分力。”赫連青灼蹙眉道,剛才就不該叫那一聲堂兄,這是在大理寺衙門,稱兄道弟不合適。


    赫連青冥看了一眼赫連青灼,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嘴角依舊是溫潤的笑容,“太子殿下,皇上沒有直接下旨給小王,是林相爺給小王口頭表達的,您也知道皇伯父一直對小王跟親兒子沒什麽兩樣,他這次的目的肯定是讓小王學習的,畢竟朝堂離小王已經很遠了不是,所以說太子殿下您跟相爺、侯爺商討。”


    林相爺隱隱有些不愈,不管他們連襟有什麽梁子,但是麵對自己這個嶽父的麵如此的針對自己的妹夫真是太不應該了。


    連侯爺都看不下去了,赫連青冥長的又好,性子又溫和,加上是癱子本來就夠讓人惋惜了,太子殿下如此的咄咄逼人太不應該了。


    “太子殿下,王爺也已經盡力了,他的確離開朝堂很久了,您就不要難為他了。”武侯爺低聲道,他是三朝元老,誰不給他麵子。


    赫連青灼放在腿上的手死勁握緊,自己似乎怎麽都無法在赫連青冥麵前討到一點的便宜。


    “武侯爺說的也是,您怎麽看?”赫連青灼壓下心頭的怒火,扮豬吃老虎,總有一天揭開他的真麵目。


    “從現在這些證據來看,足以證明沈國公的通敵賣國之罪...”


    武侯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道粗魯打斷,“武成佑,你不就是為了報複當年我搶走清兒之事嗎?老夫說過,做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老夫的女兒是皇後,女婿是天子,外孫是太子,老夫反的是誰?你少給老夫添上莫需要的罪名。”


    他貴為國公爺,那氣勢的確是不同凡響,赫連青冥聳了聳肩,沒想到還有八卦可以看,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是情敵,有意思。


    武侯爺也不是嚇大的,他眸中一冷,“沈國公,我武成佑是什麽人?上對的起天地,下對的起父母,你的事情證據確鑿,不容你狡辯,如果你是誣陷,本侯爺就是送上這顆人頭也要給你討回公道,相反的,如果您真是賣國求榮的敗類,就是皇上網開一麵,本侯爺也會讓你伏法。”


    “哈哈...”沈道狂笑起來,“武成佑你就說了一句人話,老夫活到七十歲了,早已經看破生死,但是也不會攤上這樣的汙名而死,太子殿下,外祖父就是被誣陷的。”


    最後一句沈道是衝赫連青灼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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