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大夫孟浪了!”


    就在滿場驚愕,不知雷暢因何吐血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一道神音,森然說道:“陳仙長修為絕高,仙法廣大,又有降魔救神護聖之功,你們因他而免遭顫修毒手,當得起他一拜嗎?連本座也當不起!不怕死的,就生受吧!”


    眾人慌忙仰望空中,卻見是京師首座大城隍在陰風裏顯了靈。


    陳義山微微一笑,拱手問道:“首座何往啊?”


    首座城隍爺慌忙對陳義山隔空回禮,道:“小神得夜遊稟告,有不速之客闖入了京師,正滿城亂竄,屬下們風聲鶴唳,非要小神出麵調度,小神隻好去走一遭。途經此處,望見仙長大駕,不能不見個禮啊。職責在身,小神怠慢了,還請仙長見諒!”


    陳義山擺了擺手:“好說!首座快去吧,莫要耽誤了正事。”


    “嗯嗯!小神告辭!”


    首座爺縱弄起陰風,一溜煙的去了。


    “哦~~~”


    殿前一片恍然大悟聲。


    永平皇帝以及文武群臣們這才知道,陳義山剛才為什麽會那麽“無禮”,因為人家不想你受傷害啊!


    無數同情的目光掃向了雷暢。


    這老貨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禦史大夫!你,你讓朕說你什麽好?正如首座大城隍所言,你真是太孟浪了!”


    永平皇帝伸手指了指雷暢,又是可氣又是可笑又是可憐他,譏諷道:“降妖除魔的時候不見你努力,這些細微末節倒見你較勁兒!公主丟了你找不到,繁文縟節上倒會做功夫,要不要仙長再拜你一次啊?”


    “不不不!不要!臣,臣知錯了!”嚇得雷暢趕緊跪下求饒。


    好家夥,陳義山剛才那一拜,讓他吐了口血不說,連胸中的浩然正氣都削減了不少,再拜一次還不得要了老命?!


    司行方見風使舵,笑著去拉雷暢起來,嘴裏說道:“陛下,不知者不罪嘛,禦史大夫也是一片公忠體國、愛護陛下的心,這才唐突了陳仙長,陛下就饒了他吧。雷暢你也是,陳仙長是何等人物?如天之高,如地之大!你怎麽能像要求一般人那樣苛責陳仙長呢?”


    雷暢聽了這一番話,頓感自己是被司行方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氣的差點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司行方,我日你祖宗!”


    司行方一愣,隨即滿臉漲紅,喝道:“雷暢,你瘋了?!”


    雷暢叫道:“你才瘋了!就是你給老子使眼色,唆使老子為難陳仙長的!借刀殺人使得一手好本事!老子倒黴你還說風涼話?!”


    陳義山:“……”


    袁貞:“……”


    文武群臣:“……”


    這,這都是什麽迷惑行為?


    永平皇帝一陣麵紅耳赤,感覺這次丟人真是丟大了,怒不可遏道:“堂堂丞相,堂堂禦史大夫,當著文武群臣的麵,當著朕的麵,當著陳仙長的麵在這裏如潑婦一般罵街?!滾滾滾!你們兩個都給朕滾蛋!站到九天橋上思過去!”


    “是。”


    “臣知罪。”


    司行方和雷暢都狼狽不堪的認罪服罰,告退時,又彼此恨恨的瞪了對方一眼,然後齊齊“哼”了一聲,邁著相同的步伐,走著一樣的節奏,往九天橋上去了。


    永平皇帝在陳義山跟前丟了大臉,深恨司行方和雷暢,讓兩人滾蛋之後還不解恨,瞪著倆人的背影,又罵了一句:“雷暢這老東西,吐那麽大一口血還走道這麽利索!司行方這混賬,丞相是不想當了!”


    “父皇,你這可也是在罵街啊。”


    就在滿場尷尬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聲音忽然響起。


    卻是懷陽公主從宮女堆裏擠了出來,揉搓著小手,有些羞赧,還有些興奮的站在那裏。


    她雖然是在打趣永平皇帝,可那一雙秋水明眸卻怔怔的看著陳義山。


    永平皇帝登時找到了台階下,“哈哈”大笑著,伸手扯起女兒,衝陳義山說道:“仙長,讓你見笑了,不必理會那兩個老貨!這是朕的女兒,仙長大概是沒有見過她的。可她的命卻是仙長救下的!”


    陳義山打量著懷陽公主,見她不過十六七歲年紀,卻長得嬌美無比,櫻嘴桃腮,淺眉如柳,嬌軀挺拔,濃發如瀑,軟腰纖纖,鳳眼彎彎,眉宇間略帶點稚嫩之色,更難掩國色天香,天潢貴胄之氣逼人。


    比之洛神的慵懶絕豔,葉南星的清冷出塵,清絡的嫵媚,雨晴的嬌憨,封夫人的成熟,這懷陽公主又美出了另一種風姿。


    陳義山暗暗思忖:原來懷陽公主長的是這般貴不可言的相貌啊,怪不得有驚無險,被顫修擄走,也能安然無恙的回歸……


    隻聽永平皇帝說道:“若不是仙長降魔時,讓那顫修說出了實情,誰知道朕這寶貝女兒身在何處?懷陽,還不叩謝仙長?”


    那懷陽公主滿麵含羞的盈盈下拜,卻被一股和風托住,拜不下去。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隻聽陳義山說道:“公主不必如此。”


    懷陽公主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又轉到了永平皇帝身後。


    陳義山見他們父女親昵,忽然想到了自己父親,回顧人群,卻不見蹤影,便問道:“陛下,敢問家父何在?”


    “哎,朕的陳愛卿呢?”永平皇帝忽然意識到自己把陳泰清丟在了殿內,有些尷尬,甩鍋似的瞪向一旁的太監。


    卻早有會來事兒的人跑進殿中去請陳泰清出來了。


    陳泰清一出來,才知道,原來搶走皇上寵愛的人是自己兒子。


    這可高興壞了!


    都好幾天沒見寶貝兒子的麵了,要不是皇上在場,陳泰清就上前踹兒子屁股以表示親昵了。


    趁著他們父子相聚的時候,懷陽公主輕輕用拳頭錘了錘永平皇帝,永平皇帝立刻會意,衝袁貞努嘴抹脖子使眼色,袁貞也立刻會意,忙不迭的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永平皇帝的臉上瞬間就堆滿了笑容。


    這三位打的啞謎外人一概不知,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懷陽公主是提醒自己父皇,她對陳義山很滿意,滿意的不得了,可以招駙馬了;永平皇帝則是問袁貞,陳義山有沒有成親,能不能成親;袁貞搖頭是說陳義山沒婚配,點頭是修仙者也可以嫁娶……


    “陛下,我送你一樣禮物吧。”


    就在永平皇帝醞釀著,準備開口賜婚的時候,陳義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永平皇帝一愣,隨即喜道:“仙長要送朕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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