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侃侃而談一番話,驚得其餘三個龍子都呆在當場。


    狻猊深深的看了這位小老弟一眼,暗暗忖道:“老娘一直說五弟最聰明,最像她,而今看來,五弟不但是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也是最毒的啊!父王是嘴毒心軟,可老娘卻是嘴毒心也狠!五弟,果然最像老娘啊。”


    “怎麽,三位哥哥怎麽都突然不吭聲了?”


    霸下滔滔不絕之後,發現閣內一片靜謐,哥哥們都沉默不語,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道:“小弟方才說的哪裏不對嗎?三哥,你說。”


    蒲牢如夢方醒似的稍稍抬起了腦袋,臉色白的嚇人,囁嚅道:“老五,有,有這個必要嗎?”


    “有這個必要麽?三哥這話問的可真好笑。嗬嗬嗬嗬~~”


    霸下冷笑了半天方才止住,沉聲說道:“父王還有三枚龍肝丹,卻不肯讓我們再吃,也不肯送給陳義山一枚!那他留著是幹什麽?別忘了,阿螭還能再服用一枚呢,她要是走了大運,蛻變成了真龍,東海一分為二,由她和阿虯分別統領,咱們四個連同老娘可是死無葬身之地啊!到那個時候,別說去陸上做井龍王了,就是煉丹,都用不上我們這幾塊廢料!”


    “老五說的不錯!”


    狻猊臉色漲紅,嘴裏噴著粗氣,大讚了一聲,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也有如意算盤要打,正好可以借此次機會成事,所以才決定對霸下的毒計推波助瀾一番!


    隻聽他恨聲說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身為人子應該盡孝!為了娘,咱們也得讓他們打起來!”


    蒲牢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了,隻是想尿,可又不敢走。


    那嘲風也激動且恐懼的渾身發抖,但是他內心深處卻又深深讚同霸下的“謀略”,畢竟,在他看來,他是老二,一旦父王和老大哥、老大姐都死了,那東海之主的王冠可就要著落到他頭上來了哇!


    怎麽想都是一本萬利的大好事啊!


    未來可期,前途無量!


    於是,這嘲風咬著牙,拍案而起,慨然說道:“老五所言分毫不差,就是這個理!弟弟們,你們說,具體怎麽辦吧!二哥都聽你們的!”


    霸下見老二、老四都認同自己了,便暗暗鬆了口氣,至於老三那個窩囊廢,他根本不在乎,隨時隨地都可以拿捏住……他道:“此事倒也簡單,咱們隻須把龍肝丹的藏匿之處告知陳義山,讓他來偷就好了。”m.


    嘲風狐疑道:“他偷到手之後不久跑了麽?還怎麽跟父王打起來?”


    霸下暗罵:“老二可真是個蠢貨!”


    他強忍著不耐煩,解釋道:“陳義山去偷丹的時候,咱們再去給父王、阿螭、阿虯通風報信,讓他們兩邊撞個正著不就成了麽?偷丹的賊遇見守丹的主,想不打起來都難!”


    嘲風恍然道:“哦~是啊!”


    狻猊撫掌笑道:“五弟果然聰明,出的真是大好主意啊!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打,咱們也得推波助瀾,搶先動手!逼迫得父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等他們爺仨下場的時候,咱們抽身再跑,坐觀龍虎鬥,他們或者拚個兩敗俱傷,或者拚個同歸於盡,總之,都是咱們落好!”


    蒲牢哆哆嗦嗦道:“那,那陳義山會來偷丹嗎?”


    嘲風很是嫌棄老三的頭腦,道:“他當然會了!他不是說了麽,要救他的姐姐,性命攸關的事情!你沒瞧見他這兩天都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了麽?當他知道龍肝丹藏在哪裏之後,還能忍著不偷?”


    “不不不~~”


    霸下擺了擺手,道:“三哥所擔憂的也並非是多慮,我看陳義山那廝有些正氣,大概真的未必會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來。”


    狻猊一愣:“那你白白算計了這許多,不全都是廢話麽?”


    霸下笑道:“四哥你急什麽?陳義山不偷,他手下的弟子,他帶來的那三個大能會不偷麽?”


    狻猊心中一動:“哎?我怎麽沒想到?”


    霸下緩緩站起,背對三個兄長,負手而立,顯得高深莫測,神機妙算:“我看那個竹熊精就敢偷!那個叫呂方的大仙脾氣暴躁,做事並無底線,也敢鋌而走險!還有南嶽神君,他可是造成洛神生死懸於一線的罪魁禍首,他大概比陳義山更想拿到丹呢!”


    嘲風對他這個小兄弟已經佩服到了極點,瞧著他的背影也覺受到了鼓舞,當即抖擻精神,道:“五弟,你就直接說,接下來怎麽安排吧!”


    霸下猛回首,目露精芒,開始分派起來:“娘是知道龍肝丹藏匿在哪裏的,便由我去打聽出來。”


    狻猊點頭道:“正該你去,娘最寵你。”


    霸下又道:“四哥,等小弟打探出來消息之後,就由你去透漏給陳義山,並告知呂方、南嶽神君、竹熊精等。呂方和竹熊精都是不吃激將的暴躁脾氣,你隻需稍稍用些手段,定然能引誘的他們來盜丹!”


    狻猊笑道:“放心,你四哥我可是最會氣人了。”


    霸下又看向了嘲風,道:“二哥,你隨我去拖!在陳義山一行還沒有盜丹的時候,我們要盡量拖住父王以及阿螭、阿虯,不能讓他們發現。”


    嘲風道:“好!這個沒有問題!”


    “三哥?”霸下把目光瞥向了蒲牢。


    蒲牢渾身一顫,訕笑道:“這,這裏麵還,還有我的事兒?”


    霸下幽幽說道:“當然不會少了你的,畢竟咱們一母同胞,至親的兄弟,怎麽可能漏了你呢?你得去告密啊三哥。”


    蒲牢哆嗦的好似篩糠:“我,我不會告密的,你們放心,我肯定不,不會出賣你們啊。”


    霸下笑了起來:“嘿嘿嘿~~我的傻三哥啊,合著小弟講了半天是白講了麽?可不是讓你去告發我們啊,而是說,等陳義山他們成功盜丹的時候,你去找父王稟報。父王是最了解你的,老實本分,不會說謊,所以你隻要去稟報,他肯定當時就信。”


    蒲牢那張臉扭曲的像跟苦瓜:“你說這麽多,我,我隻怕到時候會記不住,把事情辦砸……”


    “放心吧,每一步都聽小弟的號令,依計行事絕不會出錯的。”霸下拍了拍蒲牢的肩膀,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親兄弟,同生共死哦。”


    蒲牢尿了。


    這次是真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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