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翅大鵬鳥生性喜食蛇種、蟒類等毒物,體內的毒氣淤積甚大,漸漸的便在腦頂上形成了一顆肉瘤,名曰“毒晶”,雖然看著可怖,卻是他極大的護身之寶!


    落魂珠由飛僵王的骨骸煉化而成,以其陰而驅魂,但卻被毒晶給抗住了,於是無功而返。


    金翅大鵬鳥雖然疼痛,卻避過了魂魄出竅的危機。


    雖然逃過了一劫,可金翅大鵬鳥也已嚇得膽戰心驚,自忖不是陳義山的敵手,無意再打下去,覷得一個空子,揮翅便往北方逃遁。


    陳義山見那鳥飛速奇快,知道自己追趕不上,便將大羿神弓取了出來,搭上一根神箭,金手指拉弦如滿月,瞅準了金翅大鵬鳥的雙翅,喝一聲:“著!”


    “日~”


    呼嘯聲中,神箭如流星飛逝。


    神光綻放處,正中那雙金翅!


    “啊!!!”


    金翅大鵬鳥慘叫一聲,便開始往下急墜,慌的他連忙化回迦樓羅王的人形模樣,施展出憑虛禦空之術,這才滯住了身形。


    低頭看時,但見自己一雙臂膀鮮血淋漓,竟被那神箭射了個對穿!


    “惡神,你逃不掉了!”


    陳義山冷笑著趕來。


    迦樓羅王心急火燎的去拔那根神箭,好不容易忍痛拽了出來,陳義山卻已經迫近,力杖也高高的祭了起來。


    “噗!”


    迦樓羅王隻來得及歪了歪腦袋,那力杖已砸在他的肩頭上。


    “嘭~~”


    巨力之下,迦樓羅王好似一顆天外隕石,極速墜落荒野,徑直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幾十丈闊的大坑!


    煙塵四起,塵埃升騰,陳義山飛落過去,先收回了神箭,然後再看迦樓羅王,但見其一動不動的趴在那深坑裏,渾身蜷縮,一側肩骨完全塌陷,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沒死。


    陳義山開慧眼一看,窺得迦樓羅王的三魂之力雖然微弱,卻還存在,那便是活著呢。


    大約是痛的暈死過去了。


    陳義山暗自忖道:“這金翅大鵬鳥與上古的先天大鵬定然不是一種,否則,也不至於被我一力杖打成這樣,單論身骨之堅韌,可遠遠不如鳳凰啊……”


    雖然已經得勝,陳義山仍怕迦樓羅王是在裝暈,所以不敢貿然下到坑中接近,隻拂袖一揮,蕩起一股仙風,將迦樓羅王的身子翻轉過來,使其麵目胸腹都朝上。


    端詳片刻,仍無動靜,確係是徹底昏厥了。


    陳義山又把手中的神箭搭上弓弦,對準了迦樓羅王射去,“日”的一聲,直接釘透琵琶骨!


    迦樓羅王登時疼醒,掙紮之下,難動分毫,不禁又驚又怒又怕,嚷嚷道:“陳義山,本王打不過你,認栽了,可你要知道,這裏是身毒國,不是你中土大宋!你意欲何為?!”


    陳義山幽幽說道:“我方才說過要給你開膛破肚,你當是玩笑話麽?”


    迦樓羅王嚇得麵無人色,叫道:“你不敢!我家老大饒不了你!”


    陳義山懶得理他,直接喊道:“劍兄何在?”


    那流影“嗡”的一聲飛出劍鞘,懸浮在半空中,靜待陳義山的吩咐。


    陳義山道:“劍兄,我想讓你做一件殘忍且惡心之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流影的劍尖彈了幾下,好似點頭同意。


    陳義山便說道:“這孽畜吃了蟒仲,但是我麻衣上的補丁卻還沒有消失,可見蟒仲的性命尚在,並沒有被他給克化掉。勞煩劍兄將他的肚子剖開,搭救蟒仲出來。”


    流影毫不遲疑,立刻便朝著迦樓羅王的肚子刺了過去。


    迦樓羅王大叫連連:“啊啊啊啊!”


    “叮~~”


    卻聽一聲脆響,迦樓羅王身上披著的王袍破開,露出一件金燦燦的半臂坎肩,大放光芒,居然把流影給彈了回去!


    陳義山“咦”了一聲,訝然道:“好個惡神,穿的坎肩居然還是件寶貝?”


    迦樓羅王見陳義山動了真格,已是嚇尿了,連聲求饒道:“陳大仙,你就饒了小神吧!實不相瞞,這件坎肩是小神用自身脫落的羽毛編製出來的,堅韌結實無比,水火不侵,刀斧難傷,算得上是一件寶貝,小神便孝敬大仙了……”


    陳義山冷笑道:“我自有手,何須你來孝敬?”言罷,伸手揪了一根頭發,吹了口氣,化作替身,吩咐道:“去,扒了這惡神的坎肩。”


    替身立時飛落坑中,麻利的將迦樓羅王的玉帶解開,坎肩扯下,帶上來給了陳義山。


    陳義山伸手一摸,便覺質地有異,果然不是尋常的神袍,當即塞入乾坤袋裏。


    “劍兄,再試試吧。”


    流影第二次刺向迦樓羅王的肚子,這次好了,但聽“嗤”的一聲輕響,肚子已經被劃開了。


    “陳義山,你不得好死!”


    迦樓羅王痛不欲生,索性破口大罵了起來。


    流影卻把劍尖一顫,挑開了他的肚皮。


    陳義山皺眉看時,忽見迦樓羅王的肚子裏跳出一個小小的人來,見風就變大,眨眼間就成了個極美的少婦。


    那少婦環顧左右,瞧見迦樓羅王被一根長箭釘在一口大坑中,肚子破開,血肉模糊,麵色慘淡,奄奄一息,當下又是吃驚,又是高興。


    “叛徒,你也有這般下場!”


    她罵了迦樓羅王幾句,回頭再一看,有個相貌極其俊朗的年輕男子正欣喜的望著自己。


    “好徒兒,你果然沒死。”


    陳義山認出那美貌少婦長的是溝梨的模樣,還以為是蟒仲戴了活麵具,當即走上前去,伸出手來要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


    溝梨卻連忙往後退避,喝道:“你幹什麽?!”


    陳義山一愣,道:“徒兒莫怕,已經安全了。”


    溝梨皺眉道:“你是誰?誰是你徒兒?”


    陳義山好笑道:“你這黑廝,被吃進鳥肚子裏便夾壞了腦子麽?我是你師父,你是我徒兒啊!”


    溝梨喝道:“胡說!我沒有什麽師父!”


    “阿梨!天啊!你還活著!你居然沒事!”


    陳義山正自疑慮,忽然看見一個手持藍色大斧的男子從天而降,興奮的衝溝梨叫喊了起來。


    “我還活著!”


    溝梨也高興的應了一聲,朝那男子飛奔了過去。


    自然是羅摩趕到了。


    夫妻倆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後麵,哈奴曼木著臉落了下來,瞥了一眼進氣少出氣多的迦樓羅王之後,便把目光釘在了陳義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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