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的“醜事”被娜迦公主當眾揭穿,實在是尷尬,也不好意思再麵對那一幫弟子,索性逃之夭夭。


    阿螭卻飛快的跟了出來,追上陳義山,叫道:“師父!且慢走!弟子有話要說!”


    陳義山頭也不回的嘀咕道:“幹什麽?娜迦公主胡說八道,你不用信,也別問我,我還有事,回見!”


    阿螭好笑道:“師父你站住呀!弟子並沒有打算跟你討論這種事情的!”


    陳義山這才鬆了一口氣,止住了腳步,回轉身,讚許的說道:“阿螭,為師看好你,這麽多弟子裏,唯獨你心無旁騖,沒有那麽多雜念。”


    阿螭撇了撇嘴,說道:“弟子是懶得管你,管也管不住,你愛看誰光溜溜的,就看誰去,也不用在弟子麵前遮遮掩掩的,覺得尷尬,男人嘛,不都是這回事?”


    陳義山甚是無語,麵紅耳赤了片刻,沒好氣道:“所以你追上為師,就是要損我幾句?”


    阿螭笑道:“怎麽會呢?弟子是想問問四凶的事情。師父打算去七寶洛珈山嗎?”


    陳義山道:“當然是要去的。”


    阿螭問道:“那師父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陳義山沉吟道:“不急於這一時,過幾日吧。我這些天跟著幹娘修煉土遁神通,還沒有大成,等我土遁神通大成之後,還要先去一趟雲夢山,然後再去南海,屆時收伏四凶,勝算必將更大。”


    阿螭詫異道:“去雲夢山?要叫冰娥回來嗎?”


    陳義山道:“不是,有別的事情要做。”


    “哦~~”阿螭又問道:“那到時候去南海收伏四凶,師父打算帶哪位弟子一起去呢?”


    陳義山說道:“當然是帶阿音呀,她以前去過七寶洛珈山,對那裏熟悉,我卻沒有去過南海,須得讓阿音來做向導。”


    阿螭微微有些失落,道:“隻帶阿音一個人去嗎?”


    陳義山道:“不然呢?”


    阿螭的臉色黯淡了下來,說道:“師父,你去南海的話,多半是會跟南海龍宮打交道的吧。”


    陳義山搖了搖頭,說道:“也未必,那七寶島是個海島,四凶鎖鎮在島上,又不用下水,也犯不著跟南海龍宮打交道。”


    阿螭說道:“可是南海仙界也有好幾股大勢力呢,萬一被他們知道師父前往他們那邊,起了猜疑的心思,聯合起來跟師父作對,可怎麽辦?”


    “哼哼~~~”


    陳義山冷笑了起來,恨恨說道:“如果真是那樣,我還求之不得呢!正好有機會把那些一心為惡、居心不良的家夥們給一網打盡,了結一下麻衣仙派與他們的新仇舊恨!”


    阿螭眨了眨眼睛,說道:“可是阿音她不擅長戰鬥啊,師父帶著她去,一旦與南海仙界發生了衝突,在不占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隻怕會很麻煩很被動的呀。依弟子看來,穩妥起見的話,最好是能取得南海龍王的鼎力相助!說到底,南海龍族是那裏的地頭蛇,南海仙界多少忌憚些。萬一遇到了難處,也能有個幫手。你覺得呢,師父?”


    陳義山“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似的笑道:“說了這麽半天,你也想去南海,是不是?”


    “嘻~~~”


    阿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師父莫非是忘了,那南海龍宮是弟子的外婆家,南海龍王是我的親娘舅啊。”


    陳義山笑道:“所以帶著你去南海,就等同於把南海龍族拉攏到了我身邊。”


    阿螭撫掌讚道:“英明無過於師父!而且弟子對南海也很熟悉,有弟子陪伴師父,阿音去不去都無所謂啦。”


    陳義山默然了片刻,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回頭再說吧。為師這會兒要去見幹娘。”


    阿螭乖巧的拜道:“那弟子告辭了。”


    陳義山看著阿螭離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微微搖了搖頭,心中暗暗思忖道:“這丫頭,總想著跟我出門,還總想著要單獨跟我出門,不是什麽好想法……”


    感慨了一下之後,陳義山便奔垕土娘娘的院子去了。


    ——


    自打他從扶桑島國回來之後,就居家度日,時不時的去拜望父母,指點弟子們修行,得空的時候,便去找垕土娘娘請教土遁神通,小日子過得甚是愜意。


    在垕土娘娘的悉心教導之下,陳義山自行修煉出來的“地行術”、“縮地成寸”、“咫尺天涯”等土係法術,都練得愈發精熟!


    此外,陳義山還又新學了“亂塵彌天”、“虛土圍城”、“泥傘撐天”、“落地生根”、“入土為安”、“土雞瓦狗”、“灰頭土臉”、“寸土不讓”、“天翻地覆”等大招神通!


    垕土娘娘也是真對她幹兒子好,把自己所精通的本事,對陳義山傾囊相授,毫不藏私!


    陳義山在刻苦修煉之餘,對這位幹娘自然也是感激萬分,日益敬重!


    到了垕土娘娘所居住的房門前,陳義山納首便拜,朗聲說道:“幹娘,孩兒前來請安了。”


    垕土娘娘在屋裏應了一聲:“甚安。你進來吧。”


    陳義山起身進屋,見垕土娘娘端坐在蒲團上,閉目假寐,便說道:“幹娘是在睡覺嗎?孩兒是不是打擾你了?”


    垕土娘娘睜開眼睛,說道:“哪有那麽多的覺可睡?隻是百無聊賴,不知道幹什麽好,就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些從前的朋友和事情權作消遣罷了。”


    陳義山說道:“要不叫我娘過來陪陪你?”


    “不要。”垕土娘娘連忙搖頭,說道:“你娘見我就磕頭,拜起來沒完沒了,跟她聊天吧,她拘束的跟什麽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說起話來唯唯諾諾,弄得我也很尷尬啊。不然,我也不至於從伯爵府搬出來,住在你這邊了。”


    陳義山笑道:“幹娘是上古大神,傳說中的人物,我娘是凡夫俗子,見了你自然會誠惶誠恐。”


    垕土娘娘歎息了一聲,說道:“兒啊,你之前說要帶為娘去見三皇,到底什麽時候去啊?”


    陳義山回道:“幹娘如果想去,咱們現在就可以啟程。”


    垕土娘娘神色一喜,登時就要起身,可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坐了下去,問道:“乖孩子,你來見幹娘,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陳義山說:“也沒什麽,還是要跟娘學本事啊。”


    垕土娘娘搖了搖頭,道:“為娘已經沒什麽本事可以教你了,你的悟性極高,學的又快又好,單論土遁神通,你已經學全了,假以時日,熟能生巧,你的造詣必定不會在為娘之下。”


    陳義山連忙拜道:“還是幹娘教得好!”wap.


    垕土娘娘揮手道:“起來,別客氣!”


    陳義山起身說道:“那孩兒沒別的事情了,就陪幹娘去嵩嶽走一遭吧。”


    垕土娘娘想了想,忽然又搖搖頭,說道:“不好,你還是先忙你的事情去吧,為娘這邊也不著急。”


    陳義山道:“孩兒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可忙啊。”


    垕土娘娘笑道:“你別以為幹娘不懂人倫。你新娶得媳婦,不得好好陪人家幾天嗎?剛娶回家,就跟幹娘出去,那小媳婦心裏會怎麽想?豈不是會生氣?為娘瞧那個小媳婦,也不像是個大度的心胸,所以你還是去陪她吧。”


    陳義山也笑了,說道:“幹娘多慮了,孩兒跟洛洛是老相識了,不拘這些小節。更何況,兩情久長,並不在朝朝暮暮。再者說,她也沒有跟著孩兒回家,而是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了,神神秘秘的,還不知道幹什麽,何時才能回來呢。”


    垕土娘娘“哦”了一聲,搖頭歎道:“好家夥,你娶了兩個妻子,卻沒有一個肯老老實實廝守在你身邊的。就衝你身邊圍著這麽多千嬌百媚的女弟子,那小媳婦也真放的下心去!”


    陳義山道:“孩兒品行端正,所以才讓她們放心。”


    垕土娘娘取笑道:“為娘誇你也倒罷了,自己還誇上自己了,不害臊嗎?既如此說,走吧,去嵩嶽!”


    陳義山看著垕土娘娘興衝衝的樣子,忽的心中一動,說道:“幹娘,去嵩嶽見到羲皇、農皇,單純敘舊還好,可如果他們求你幫他們脫困,你怎麽辦?”


    垕土娘娘說:“還用得著他們求嗎?為娘本來就是奔著救他們去的!”


    陳義山一愣,道:“要救三位皇爺脫困,勢必要耗費極大的先天元炁啊!”


    垕土娘娘不屑的說道:“那值得什麽?為娘體內的先天元炁已經不少了,而且本來也不是我自己的,大部分都是你孝敬的,我再送出去又能如何?再說了,破除盤古鎖鎮之後,結界中蘊含的先天元炁釋放出來,我們也可以吸收一部分嘛,算下來,其實並不會損失太多的。”


    陳義山感慨道:“幹娘的胸懷真是讓孩兒佩服!”


    垕土娘娘笑道:“我是垕土,胸懷當如大地一樣廣闊!不然,怎麽當得起我這神號?你是我兒子,也要有大地一樣的胸懷!那樣,你才能做成頂天立地的大事情!”


    陳義山道:“孩兒謹記在心!”


    “走吧。”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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