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萬古混沌,如穿梭時間長河一般。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億萬生靈,無數的畫麵在雲塵的麵前閃爍而過。


    而他如同是主宰十方宇宙,六道天地,一切生靈之上的主宰,俯視萬靈生死,世界幻滅,眾生沉浮。


    跨越無盡時空,逆轉萬古長河,畫麵陡然停止了流動,就如同是一副亙古的畫卷到了重點,而雲塵的心神被其所攝,瞬息湧進了其中。


    吹角連營,巨獸嘶鳴,戰旗飄揚,殺氣衝天。


    兩軍對陣,肅殺無比,戰鼓之聲,響徹天地十方,九響之後,陷入廝殺。


    血,染紅長空,殘肢,漫天飛舞,滿地屍骸,慘烈無比……


    這是最野蠻,最原始,最慘烈的搏殺,雙方沒有後退,悍不畏死,場麵一度陷入膠著。


    誰也奈何不了誰,而兩方一是威名諸天的龍魔軍,一是響徹萬古的修羅軍團。


    而就在無垠的虛空深處,一尊身穿九龍帝袍,無比偉岸的身影浮現,背後紫氣繚繞,九龍交織,威懾萬古,天地俯首,盡顯九五至尊的無上之勢。


    另一尊身懸暗金色帝袍,頭帶血色皇冠,腳下無盡血色長河交織,一頭殘陽般的血發披散身後,古老,蒼涼,殺戮,宛若是主宰眾生的皇。


    “有希望嗎?”


    暗金色帝袍身影出聲,俯視著下方的戰場,其聲音明顯帶著一絲悲涼。


    “一朝一族之運,換這六十字之言,未來渺茫,一片黑暗,但我們沒有退路。”


    九龍帝袍的身影充滿了蒼涼與落幕,仰望著身前的血色巨碑。


    “一朝一族之運,換這六十字的未來,值得嗎?”


    暗金色帝袍身影出聲,似在反問,又似在低吟。


    “值與不值,自有論斷,至少你我已盡了身為皇的責任,縱不能逆轉,我們也問心無愧!”


    九龍帝袍身影一聲長歎,帶著悲涼落幕,以及一絲不舍。


    “你我斷的不是一朝一族,而是整個未來啊!自此以後,你我兩族氣運淪喪,災劫不斷,縱能修成極道,也難逃那無形殺劫!”


    “唉!”


    “一但繼承你我意誌的傳人出現,必將對你我憤恨一世,斷一世之運,賭未來那一絲可能?”


    暗金色帝袍的身影悲涼無比,似乎充滿了罪惡感。


    “是啊!會被人一世憤恨,但朕無悔,封住鎮天碑,就是為了將來,我們不能自私,棄後人不顧。”


    九龍帝袍的身影充滿了決斷,為的就是賭那一絲未來的可能性。


    “天命者,修羅血,人皇印,這份天命不是繼承你我之命,而是黑暗的天命,還有未來可言嗎?”


    暗金色帝袍身影反問,似乎不能了解這預言的結果。


    “朕之推算,從無錯誤,將來一定會出現的,他承載著你我兩人的意誌,也背負那一世的氣運,隻要他出現,必將會見到今日之景。”


    九龍帝袍身影仰望天穹,就算是他也不敢確定那一絲冥冥中的可能會不會出現。


    “是啊!黑暗天命者現,繼承我們意誌的逆命者,又如何爭的過真正的天命者,你究竟還留下了什麽布置。”


    暗金色帝袍的身影長歎一聲,悲涼與落幕,無力與深沉。


    “不,他有撕裂一切的決心,打破黑暗沉淪的意誌,隻憑這兩點就夠了,若其墮入黑暗,不得掙脫,你的血,我的印,自能發揮作用。”


    “隻是變數已生,這裏沉睡著一些亙古的存在,這是最確定的因素!”


    九龍帝袍的身影一聲低沉無比,亙古的存在,才是真正的變數。


    “這不用擔心,他們都是生怕沾染因果,怎會阻攔。”


    暗金色帝袍的身影逼出了一滴血晶,同時打下了七十二道封印,讓其融入了天地之間。


    “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未來就隻能交給那一絲可能了,去吧!蠻荒戰塔!”


    九龍帝袍的身影掌心浮現出了一座九層黑色戰塔,瞬息融合入了一個封印的小世界中。


    “蠻荒戰塔,你連這個都舍棄了,你莫非還有後手嗎?人皇,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暗金色身影明顯有些震驚,明顯連此等重器都拋出,實在匪夷所思。


    “不,增加一絲未來的可能性吧!如果阻止不了黑暗的誕生,至少還有再來的機會……”


    九龍帝袍的身影抬首仰望天穹,似在沉思未來的一切……


    “人皇,若未來者打破黑暗,鎮壓一切,卻為了蠻荒戰塔中存在……”


    聲音嘎然而止,畫麵也是徹底消散,雲塵的心神也回歸本體。


    原來這是人皇與修羅血皇犧牲一朝與一族未來氣運的代價,換來了鎮天碑的預言嗎?將未來放在了冥冥中那一絲可能的存在身上。


    鎮天碑能打破黑暗的束縛嗎?可修羅血皇最後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蠻荒戰塔中的存在,哪裏究竟存在什麽,人皇,你究竟在算計什麽。


    雲塵滿腹疑惑,充滿最深沉的無奈,天命者,黑暗天命,莫非是雪韻嗎?果然是宿敵,宿命啊!


    終究是難逃這一場宿命之戰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墮入黑暗七日,你雪韻還未被侵襲,你果然承載著天命嗎?


    而我自然就是逆命者了嗎?看來從這裏出去之時,便是生死搏殺之日了嗎?


    以一朝一族的氣運,封住了鎮天碑,人皇,修羅血皇,你們的手筆真的太大了,為此便犧牲我一族所有的未來嗎?


    以未來為代價,賭的就是我身上的可能嗎?這份責任還真是重大啊!人皇,我欠你一條命,這一局我便還你。


    “出來吧!別在藏著了,讓我窺視到萬古之前,除了你鎮天碑的碑靈,這天下也沒誰了吧!”


    雲塵的身前是一片無垠而又古老的虛空,昏暗無比,古老混沌,猶如置身永恒的鴻蒙深處,萬古盡頭。


    “不愧是逆命者,我到是有些小看你了,明知被人皇斷了人族萬古的氣運,卻依舊沉穩如山,這份心智當屬少見。”


    無垠古老的虛空深處,傳來了一道蒼茫的聲音。


    “行了,別裝神弄鬼了,人皇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情,我為何要生氣,大不了也就是賠上我這條命罷了。”


    “死我都不怕,還有什麽可怕的。”


    雲塵負手而立,目光平靜無比,這條命就是人皇救的,如果真要去還,這也無可厚非。


    “是啊!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可怕的,可你注定能夠打破黑暗,鎮壓一切,但是倒頭來會發現一切為別人做了嫁衣。”


    “你會悲慘的發現,你就是一個棋子,不,比棋子都不如,至少棋子還能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死,而你卻什麽都不知道。”


    “拚盡了一切,最終卻渾渾噩噩,不明一切,隻能在遠處仰望那個身影,而你心中的摯愛,卻撲入了別人的懷抱,這是不是比死還慘的代價。”


    “你是誰?你的來曆,有著怎樣的過往,以及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可你不知道。”


    “不說別的,且說人皇印中隱藏的那魔頭,冰靈族的小家夥,以及那石頭,你知道他們每個人的來曆嗎?你以為他們是真的在幫助你嗎?”


    “還有你心髒中的那一滴血,哦!應該是稱之為天之血是吧!小家夥,你以為那血對你有害處嗎?你以為上麵那九道印記封的是血嗎?”


    “還有那黑色火焰,身為天地萬火之祖,明明能幫你解決禍患,卻又故意不出手。”


    “還有那黑暗大君,為何能幫你煉化火焰,卻又暫時封印,為何對你前後態度那麽大。”


    “還有那半截斷槍,你可知那正是威名萬古的弑天槍啊!隻要他肯出手,根本不在話下,還讓你修成道君之境,真是天大的諷刺。”


    “還有你如今的這副體質,強大吧!非凡吧!能演萬族法,能化一切神通,可這些真正都是屬於你自己的嗎?你就沒有一絲奇怪過嗎?”


    “這麽說吧!這些都有能夠打破黑暗,鎮壓一切的力量,可他們就是不出手,你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嗎?”


    蒼茫的聲音不斷響徹,三分嘲諷,三分憐憫,三分同情,以及一絲的無奈。


    “你說夠了沒有,你以為這麽說就能撼動我的意誌嗎?就算被人利用,被人算計,那也是我的事情,縱墮入黑暗,萬世沉淪,永不超生,跟你有關嗎?”


    雲塵的意誌依舊是堅定如山,根本不受外在的一切所侵襲,他隻堅定自己想做的,至於未來如何,從沒有考慮過。


    “小子,我說你特麽是不是傻啊!沒有一個人對你心懷心好意,你特麽還要這麽去賣命,你到底是為哪般,別特麽說什麽大義興亡,你人族今日的局麵,就是特麽人皇一手造就的,該負責的是人皇,而不是你,懂!”


    蒼茫聲音帶著一絲憤怒,隻恨不得給雲塵一巴掌,這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是啊!該負責的是人皇,可人皇特麽已經死了,死了萬古歲月了,你讓他怎麽去負責,我也不想扯什麽興亡大義,可特麽我是人啊!”


    雲塵咆哮如雷,如同是發狂的巨獸,不錯,人皇該負責,但找一個死人去負責。


    “誰告訴你特麽人皇死了……”蒼茫的聲音陡然停滯,頓時是有些惱羞成怒起來,衝著雲塵就怒吼,“小混蛋,該死的,你套我的話,小混蛋,你……”


    “你說什麽……”


    雲塵瞬間冷靜下來,一雙目光徹底是沉寂下來,如果是別人說的話,他自然是不會相信,但現在是鎮天碑的碑靈所言,這是淩駕於一切眾生之上的存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他說的話又怎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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