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蟲兒堅持不肯脫衣服,隻有坐在火堆麵前瑟瑟發抖。肖凡實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走到那蘇蟲兒身後,坐了下來。


    “你……你要幹嘛。”蘇蟲兒轉頭看著肖凡,滿是不安的問道,卻看見肖凡閉著眼睛,雙手扶上了她的肩膀。


    “我不非禮你,我用內力幫你把衣服烘幹。不然明天早上你要是發燒了,那耽誤的可是我的時間,趕緊的。”說話間肖凡的手已經牢牢抓住了蘇蟲兒的肩膀。


    不等蘇蟲兒說話,她就感覺到肖凡的手心處傳來陣陣熱浪,沒一會兒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就慢慢的滿處一陣一陣白色水霧。


    過了不到五分鍾,滿是水汽的衣服就幹了,就像是被太陽曬過一樣;蘇蟲兒滿是神奇的摸摸自己的衣服,轉過頭來望著肖凡說道:“誒,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一手的啊!”


    “不用太崇拜我。”肖凡笑著站起身來,走到洞口,雙手叉腰看著外麵還在下的傾盆大雨長歎一聲:“哎,這按照道理來說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都這麽久了,這雨怎麽還這麽大?勢頭這麽猛。”


    “這是在深山老林裏麵,能和外麵比啊。”蘇蟲兒跟著肖凡一起看了一眼外麵的瓢潑大雨:“這山裏的天氣就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你可別企圖想去找到它們的規律。”


    “好吧。”肖凡無奈的搖搖頭,轉身撿起地上一根粗壯的木棍借著閃爍的火光,簡單的打掃一番,蘇蟲兒也站了起來,跟在肖凡身後,在他掃出的一片區域上撒下白色的驅蟲粉末;看情況今天晚上是隻能在這山洞裏睡覺了。大雨傾盆雖然不會有什麽動物這個時候跑出來,不過以防萬一總是沒錯。


    “誒,這是什麽?”忽然,肖凡喊了一句。那正彎腰撒著粉末的蘇蟲兒聽到肖凡的聲音微微一愣,連忙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就看到肖凡手裏拿著手機,那手機的攝像頭打出亮光,照在山洞裏麵的牆壁上;肖凡見蘇蟲兒走了過來,抬手指了指牆壁上:“你看,這是什麽?”


    蘇蟲兒順著肖凡的手指看了過去,就看見那凹凸不平的牆壁上用簡陋的比劃雕刻著石畫。蘇蟲兒見如此場景,麵色一緊,伸手在那牆壁上摸了幾下:“這不像是新刻下的,看著是有點曆史。”


    “古董?這不會是古墓吧?”肖凡環繞一圈四周,煞有其事的說道。


    “古墓你個大頭鬼啊。”蘇蟲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肖凡:“你以為古墓是菜市場啊,走到哪裏都能有。這壁畫好像是在說什麽人下葬在這山中的事情。好像還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這恐怕是修建古墓的工人無聊或者跟我們一眼躲雨,借機在這裏留下的東西。


    古時候工人大多不認識字,所以他們往往會用畫,這樣的方式來傳達他們想要留下的信息。”


    “哦,原來是這樣。”肖凡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心想沒想到這麽一座破山中還有大古墓呢。誒,大墓?肖凡忽然一愣,想起了那日與大胡子邱初遇到的黃大仙。


    當時大胡子也說了一句,這附近一定有大凶古墓才能養出那樣的黃大仙。難不成這邱初說的和蘇蟲兒發現的是同一個?


    肖凡想了想,把自己之前和大胡子遇到的事情跟蘇蟲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蘇蟲兒聽完肖凡講完,那簡直是目瞪口呆,她難以置信的望著肖凡:


    “你真的收拾了一個成了人形的黃大仙?”


    “啊?我就把那黃符往他臉上一貼。他就嗝兒屁了;還挺簡單的。”肖凡風輕雲淡的說道。


    “還挺簡單的?!”蘇蟲兒聽的下巴都快掉了,要知道她行走古墓這麽多年最怕的東西之一,就是這神出鬼沒,善用幻術的黃大仙了。


    這東西不僅恐怖,狡猾還心狠手辣。被它盯上,基本上都是沒的活;蘇蟲兒就碰到過一次,那次可把她這一個女孩嚇的不清,就連穿山甲都隻能躲在土裏瑟瑟發抖。


    那簡直是她蘇蟲兒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可沒想到她那麽怕的東西在肖凡嘴巴裏竟然成了不堪一擊的東西。


    “你把你那黃符給我看看。”蘇蟲兒伸手在肖凡眼前。


    “哦。”肖凡應了一聲,伸手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黃符,這黃符剛進了水不過都被肖凡烘幹了,皺巴了一點可還能用。


    蘇蟲兒二話不說一把將肖凡拿出來的黃符全都搶了過去放進了自己口袋裏:“謝謝,這就當你是送給本小姐了。”


    “誒,誒,你好歹給我留一張啊。”肖凡滿臉無奈的搖搖頭:“說真的,那這麽說這山裏是不是真的有個古墓?”


    “恩。”蘇蟲兒點點頭說道:“而且按照你遇到的情況來看的話,這古墓恐怕還不是個普通的古墓。誒,你可別亂想,我可不會帶你去探什麽古墓。”


    “我也不想去。”肖凡搖搖頭,回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說道:“這墓裏麵有什麽好去的。”


    蘇蟲兒點點頭,拿起手上的驅蟲藥圍繞著兩人弄完了一圈,這才坐在肖凡對麵;兩人麵對麵靠著山洞的岩壁,聊著天,也漸漸的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微微亮那火把夜裏沒有人添柴火早就熄了;肖凡醒來,那耳邊依舊響起劈裏啪啦的下雨聲。


    我去,還在下雨啊?肖凡心裏鬱悶的吼了一句,站起身來走到洞口,發現昨天晚上下的暴雨到今天早上都沒有停下,下了一晚上的大雨,讓整個山中都被雨水填滿,放眼望去要不是這山洞在高處,恐怕昨天晚上兩人睡著睡著,都能被山洪給淹了。


    或許是聽到了肖凡的動靜又或許是山洞外的瓢潑大雨也把那蘇蟲兒從睡夢中吵醒;蘇蟲兒揉揉自己的朦朧的睡眼,緩緩的站了起來;見外麵還在下雨,她也是驚詫不已,走到洞口站在肖凡身旁,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搖搖頭:


    “這雨都能被我們兩個碰上,也真是運氣夠好的了。”


    “等等吧,希望它在下一會兒就能停下來。”肖凡伸手出去,那急驟的大雨打在他的手心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咕隆。”蘇蟲兒沒有說話,可蘇蟲兒的肚子卻非常誠實的叫了出來;蘇蟲兒尷尬的看了一眼肖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看什麽,我肚子餓了啊,你不餓嗎?”


    “餓。”肖凡點點頭說道,昨天就爬了一下午山路,晚上又沒吃什麽;到現在為止兩人是一口吃的一口水都沒弄上。


    肖凡站在洞口,探著脖子看看遠處:“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弄點吃的過來。”


    “算了吧,這麽大的雨你還是不要亂跑。忍一忍就好了。”說著蘇蟲兒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她捂著肚子走到睡覺的地方又坐了下來。


    肖凡看著蘇蟲兒略顯虛弱的樣子,想了一會兒在體內告訴運轉起內力緊接著一頭衝進那瓢潑大雨中。


    “誒!肖凡!”蘇蟲兒反應過來,趕緊站起身來追了出去,可追到洞口,就已經沒了肖凡的蹤影。


    蘇蟲兒急的直跺腳,這麽大的雨就算是自己的穿山甲寶貝也沒有辦法跟上去,這個混蛋幹嘛呢!


    本來還想睡一會兒熬一下就過去的蘇蟲兒,這會兒是連覺都誰不著了,一直擔心的在洞口徘徊,過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看到肖凡提著一隻野雞,從外麵走了回來。


    肖凡雖說身上沒有被濕透,可褲腳與鞋子總免不了滿是泥濘。他笑著對著蘇蟲兒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野雞和不知道從哪摘來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植物:“你看我用這些東西給你做一頓美餐。”


    蘇蟲兒縱使心裏剛剛對肖凡有千萬生氣,可肖凡笑著對她說這麽一句,她一下也生不起來氣,隻有白一眼肖凡看著忙活著處理野雞的肖凡說道:“你還會做這個啊,誒,你又沒有油鹽醬醋,弄的好吃嗎?我跟你說本姑娘的嘴巴可是很挑剔的,不是有吃的都行的。”


    “你忘記了嗎,我是學醫的。”肖凡笑著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一大堆草藥:“就這些東西,我就能給你搭配出酸甜苦辣鹹各種口味,隻要你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就行。”


    “真的假的啊?”蘇蟲兒滿臉懷疑的看著肖凡;肖凡速度非常快,處理完野雞之後,用摘來的荷葉將它完全包裹住緊接著燃氣一堆柴火,把那野雞往那火堆裏麵一扔,而後用找來的草藥繞著野雞燃燒。


    讓那草藥的味道包裹住野山雞。


    蘇蟲兒蹲在那裏看著肖凡認認真真烤雞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肖凡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蘇蟲兒。


    “真沒想到,你會看病,會打架,還會做飯。我要是以後找男朋友一定找你這樣額。”蘇蟲兒這話幾乎吐口而出。


    肖凡聞言一愣,尷尬的低下頭繼續烤雞;蘇蟲兒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有點問題,俏臉一紅。低著頭繼續看肖凡烤雞。


    烤了三十多分鍾,肖凡從一堆炭火裏吧熟透了的烤雞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慢慢把那荷葉打開。


    就在荷葉打開的瞬間,一股誘人的肉香撲鼻而來;一旁的蘇蟲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伸手就往那烤雞上摸了過去。


    “小心!”一旁的肖凡趕緊伸手一把抓住蘇蟲兒的手:“別用手啊,很燙的。”


    蘇蟲兒愣在了那,呆呆的看著肖凡,反應過來的肖凡,趕緊鬆開蘇蟲兒的手,把手裏準備好的趕緊的樹簽遞了過去:“用,用這個,你看著我啊。”


    說著,肖凡熟練的用樹簽在燒雞上刮下來一片肉串好給蘇蟲兒遞了過去,蘇蟲兒接過肖凡遞過來的烤雞片笑著說道:“你這切片的技術可以啊。”


    “這是每一個醫生的基本功好嗎?所以啊,千萬不要醫生,醫生可也是會往玩刀的人。”肖凡笑著給自己也片了一塊。


    蘇蟲兒在肖凡之前一口吃了下去,她那臉上的表情一下活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望著肖凡:“哇塞,真的太好吃了!這味道就跟外麵賣的京北烤鴨一個味道。沒有那些調料你都能做出來這味道,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是我神奇,是大自然神奇。”肖凡笑著應了一聲,看來自己腦子裏的張仲景“秘籍”除了救人之外,還能讓自己在這荒郊野外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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