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心底默默地沒有把皇上當人看怎麽辦?


    主要是她是親近九天的,即使理智在克製,身體卻是會不經意地親近,而九天也一點都不抗拒,也許就是因為他是江湖人。


    看起來……這些互動實在太越界了些。


    蘇涼笙在認真地反思著。


    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什麽急事要稟。


    九天和蘇涼笙相視,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應該是季青墨的事情了,成敗就在這麽一舉。


    蘇涼笙不自覺地握住九天的袖子,神情專注。


    九天伸手拍了拍蘇涼笙,這是一個轉折。季青墨和蘇涼笙都可能在這個轉折裏遇到危險。


    “皇上容稟。”


    蘇涼笙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猶如剛睡醒的嬌媚:“哎呀,這大晚上地到底要幹嘛呢?人家可是剛剛睡下的呢。皇上,快醒醒。”


    蘇涼笙扯了扯被子,發出窸窣的聲音,聲音立刻變成了皇上獨有的自大和狂躁:“幹嘛呢!居然驚擾了六王妃休息。”


    “皇上,國師來稟,說季青墨帶人進來劫持柳小姐。如今已經被拿下,由於事關皇親國戚,特來詢問有何指示。”


    蘇涼笙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下意識地握住了九天的手,季青墨失手了?!這個笑話要記住十年。蘇涼笙眼中雖然是茫然,但是聲音卻是毫不遲疑,這場戲已經開鑼,不演下去會出事的:“柳小姐呢?六弟真是太過分了!”


    “皇上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啊。”蘇涼笙徒勞地加了幾句不需經腦的話,因為她現在都沒有從季青墨被抓這件事中醒來。


    終於看到這個人失敗了,蘇涼笙心肌梗塞都要發作了,他們是同一根繩上螞蚱啊!他現在該怎麽辦?假裝自己是皇上,然後把季青墨給放了……


    肆刹才不會同意的!


    蘇涼笙好苦惱啊,她轉身去看九天,求教怎麽辦?她跟季青墨不熟,實在不知道怎麽幫他。


    九天拍了拍蘇涼笙有些蒼白的小臉,抬起頭用嘴型說:“隨意發揮。”


    這跟沒有提示一毛一樣。蘇涼笙想了一下,幹脆也把季青墨提溜過來:“讓肆刹先把他關起來,寡人現在困極了。季青墨再好玩,我也要睡覺。”


    很快,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蘇涼笙強撐著的背脊猛地鬆了下來,靠著床頭,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冷汗津津,九天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蘇涼笙的額頭:“看不出來你還是挺擔心他的嘛。”


    “他死了,我也很難活。他是我在這個時代選擇依附的靠山,他怎麽那麽快就要掛了呢!”蘇涼笙的頭腦有些亂,總之,都說了關於柳卿卿,事情就會變得亂七八糟的。


    上一次情花笑的時候,蘇涼笙和季青墨還沒有確定多麽明確的合作關係,她一點都不在意。但是如今,她應承了季青墨,也入了他的賊船。


    九天擦幹女子額角的汗意,隔著手帕碾壓了一下她緊蹙都眉心,把蘇涼笙方才的話重複了一下:“禍害遺千年。”


    知道眉心傳來按壓,蘇涼笙這才察覺,九天在幫她擦汗,她下意識地想要自己來,她對九天動手動腳那是一回事,畢竟那是無意識的,但是九天對她溫情,她會不自知。


    然而,自己卻早已握住了九天的手。


    蘇涼笙猛地抽出來,沃德天,她又在幹什麽!


    九天笑了笑,似乎在寬慰她,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我先出去一趟。”


    蘇涼笙點點頭,九天看到出事,自然會去打探消息。


    而她自然也要了解消息,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可是,藥未製出,她又怎麽控製得了皇上呢?現在的她,跟本毫無施展的地方。


    季青墨這一出,真是讓她措手不及啊。


    九天很快就回來了,蘇涼笙早就在著急地等待著,她聽到窗子微響動,似有風來過,便立刻站起來。


    九天站定,看到蘇涼笙等待他,歡迎他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微微一笑。


    蘇涼笙有些短路了,這個人居然還笑:“難道季青墨沒有被抓?”


    “根據布在外圍的眼線說,季青墨帶了十餘高手,想要強攻快攻,卻遭了肆刹的埋伏。然後,季青墨墊尾,讓大家都逃了出去了。”


    “……季青墨有病嗎?”蘇涼笙差點忍住咆哮出來。他居然采取強攻?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也不用這麽明顯吧:“真虧我對他的智商抱著那麽大的希望!我還以為他已經想好了一切,才要動手的。誰知道他居然孤擲一注?”


    九天看著蘇涼笙氣急敗壞的模樣,有些想笑,但是最終忍住了,畢竟大事將至,他笑出來會顯得很不認真:“涼笙莫氣惱。季青墨自有想法,也許他還有後招呢。”


    “誰知道啊,我從來就沒有理解過他的思維,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麽做。”蘇涼笙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這一件事季青墨沒有跟她說過,她也不知道怎麽幫他?難道直接無視了季青墨被抓這件事嗎?


    “也許我知道,你想聽嗎?”九天坐下來,剪了剪旁邊燒焦的燭心,蠟燭瞬間就亮堂起來了。


    “雖然不想,但是要聽。”蘇涼笙沒聲好氣地說。季青墨老是說她任意妄為,做事都不提前跟他稟明一聲。


    結果自己還不是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蘇涼笙有義務跟季青墨稟明,季青墨卻是這個團夥的boss!


    九天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已經學會把不喜歡的東西當成任務來完成了:“柳卿卿隻是想要入宮而已,若是季青墨不同意,她跟本進不來。然而最終柳卿卿卻成功的進來了,你知道著代表了什麽嗎?”


    蘇涼笙搖搖頭,在心裏惡狠狠地說,難道是因為柳卿卿和國師是一夥的?


    “肆刹參與進來了,這一場遊戲的目標已經從柳卿卿轉向了季青墨。肆刹利用皇上,順理成章地把柳卿卿接入宮中,無非就是引誘季青墨進來而已。”


    “所以,季青墨就進來了?明知道是陷阱他也進來了?”蘇涼笙簡直給季青墨跪了,他明明都知道,那還跳坑,說不定還會乖乖埋土呢。


    “對啊,這是他一般的作風。”


    “……很好,很智障。季青墨這邊我管不著。國師引誘季青墨進來的原因是什麽?為什麽他非要這麽做?”


    “我怎麽知道啊?”九天攤手,他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跳坑的好嗎?


    “那你知道季青墨的後招是什麽嗎?”蘇涼笙既然知道季青墨是自己跳坑的,那就由得季青墨了。


    “不清楚。”


    “那我應該怎麽辦?季青墨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肯定會來問皇上怎麽處理的。我應該怎麽回答?”可以回答,拉出去斬立決,全劇終嗎?


    九天聳聳肩:“嗯。這是你的問題。”


    蘇涼笙怒視著九天,要不要這樣子啊,那個被肆刹抓起來的是你兄弟啊!蘇涼笙那時很天真地想,到時候直接讓皇上放了季青墨和柳卿卿就好了。


    皇上在手,天下我有。


    這麽一想,蘇涼笙舒坦多了:“柳卿卿怎麽樣?”


    “不知道啊,據說季青墨和柳卿卿都沒有碰麵。你也知道,肆刹看管柳卿卿那麽嚴,我哪看得到柳卿卿啊。”


    “柳卿卿本來就是為了引誘季青墨進來的,如今季青墨來了,她會不會沒有了利用價值而身處險境?”蘇涼笙滿滿都是擔憂。


    九天覺得,她是擔心所有人,不隻是擔心季青墨一個人而已。季青墨並不是特別的,瞬間有點心塞。


    心塞還心塞,該安慰的還是應該安慰:“柳卿卿好歹也是皇上看上的女人,肆刹又不想跟皇上撕破臉皮,當然不會傷害柳卿卿的。況且,柳卿卿是太傅的唯一愛女,這方麵也會給肆刹壓力。”


    蘇涼笙點點頭,這個太傅也算桃李滿天下了,勢力也不小。


    說不定,季青墨對柳卿卿那麽好,那麽專注,還以身犯險,估計也是為了穩固人心吧。


    蘇涼笙頭腦風暴了,整宿整宿都睡不著,幹脆拉著九天嗑叨。


    九天本想小眯一會,但是也就耐著性子陪蘇涼笙話事情了。


    肆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微微一笑:“六王爺讓我這麽輕而易舉地抓住了,本國師真是分外惶恐啊。”


    玉麵郎君冷哼一聲:“肆刹國師真是有勇有謀啊。我本欲裏應外合的,可是肆刹國師居然提前查出了我的人,全部殺光。季某現在已經是廢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沒了卿卿,這世界也沒有什麽好眷戀的了。”


    肆刹眼眸一暗,不是說季青墨身上對柳卿卿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麽?他如今這滿口仁義又是做什麽?想來,抓住這個男人實在是簡單了些:“你真是季青墨麽?”


    玉麵郎君心中一沉,但是意識還是萬分清晰的,直接連回答都懶了。


    肆刹轉了轉手裏的匕首,貼合地掃過玉麵郎君的臉:“你並沒有易容。”


    玉麵郎君在心裏狠狠腹誹,他的易容術可是由內而外的改變,爾等肉眼凡胎又怎麽看得明白呢!


    “據說你百毒不侵啊。”


    轟!


    玉麵郎君頭疼了,季青墨百毒不侵,他隻是易容了而已,又沒有把季青墨的體質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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